第六章：生無可戀

葉夢汐等了沒過多久會兒，並未等到李恆的回答，葉夢汐也不糾結了，或許他們分手不是沒有理由，「肉，撫養費。」

李恆愣了一下，「你還挺有趣跟興緻的」

「還好吧。」葉夢汐丟掉夾子，想都沒有想，「轉身就走了。」

葉夢汐想了想還是沒有進入到唱歌的隊伍里，走進陽台才看見陳冉，手十指交叉搭在欄杆上，看著前方眼裡說不出是什麼感覺來，葉夢汐盯得久了，陳冉看過去，張嘴道：「你好。」你好」

陳冉第一次同自己打招呼，還是頭一次主動的。

「你好。」葉夢汐呆木的說著，似乎剛學會說話的孩，咬文嚼字的重。

陳冉回過頭看著夜的星空空，晚間不少的星星冒出，在空中炫出了一丁點的色彩，月照射在他的身上，分明的五官嘴角似有似無的勾起，濃密的眉間身材挺秀，眼裡帶有一絲溫和不知在看些什麼。

「不去一起玩嗎？」葉夢汐試圖找了一個話題。

「沒意思。也沒有興趣」

「嗯。」他和以前一點也沒變，都一樣的俊冷，無論說些什麼都一副與我無關的表情，葉夢汐鬼差神使的問道，「陳冉，我很好奇，為什麼你那麼討厭我呢？」

陳冉眉間一舒，輕聲輕語說道：「我不討厭你，對不起。」你誤解了我「」

如此溫柔的陳冉，葉夢汐從未見到過，他的話語像是在葉夢汐的心尖重重的一擊，「什麼意思？」

「之前是我單反面的誤會你了，不好意思。」他低垂下臉，是真的在和她道歉。

可是葉夢汐卻不想，不想接受道歉，如果他道歉了，不就意味著她們之間連起碼的糾葛都沒有嗎！這不就意味著，她們之間真的不可能了嗎！

她有種預感，陳冉誤會的背後，是她不想知道的事情，是她不想面對的事情。

「之前我對你有所誤會所以對你的態度有些不好，但是，現在我為我以前的行為向你道歉，對不起。」

「沒事啦。」葉夢汐歧途移開話題，卻好奇對話的結尾，好奇誤會的背後，她微低下頭，「是因為喜歡的人嗎？」

陳冉聽見喜歡二字，嘴角的弧度稍微上翹，他從未對別人露出過這樣的表情，包括朱莉莉，可現在卻因為喜歡的人而如此開心，想必，那個女孩子，他一定愛入骨髓里了。

葉夢汐不再追問，至少她知道了答案，至少他不是真的討厭自己。

只是心臟好痛，每看他一眼都覺得被萬箭刺骨，她不敢抬頭，不敢講話，她怕只要稍微一動眼淚就會忍不住，她怕只要一說話，聲音就暴露了她的不悅，她怕再抬起頭，就對上陳冉不屑一顧的表情，她不想，在一個人面前狼狽兩次。

葉夢汐默默退出陽台，以上廁所的理由出了包房，廁所里，葉夢汐咬著手用疼痛蓋過失望，蓋過心底那一抹悲傷，當眼淚劃過臉頰時，她才徹底放棄。

任淚水劃過，帶著來不及的愛，一併相融。

再推開門時，門口站著的素清斯在洗手池那洗手，見她抽出紙巾擦乾，拿出化妝品移給她，「出門的時候帶了，你黑眼圈太重了，遮遮。」

對於素清斯笨拙的安慰，葉夢汐只覺得心口很暖，「謝謝。」

之後幾天基本就是在市有名的地方四處溜達，葉夢汐沒怎麼注意，只是渾渾噩噩的跟著過了幾天，待重返學校時，她疲憊的身軀才讓她真的覺得，自己過了一個節日。

學校的生活總是不規律的日常，而近日的她總是和素清一起泡圖書館，待一整天等時間過去就回宿舍睡覺，這樣平靜的日子過了大半個月，真正一次爆發應該是素清的怒火點燃了宿舍的氛圍。

「素靖你什麼意思？」素清在生氣的時候聲音總是低沉，不會拔高的對罵，也和平日里一樣，靜靜的，這樣反應反而有種居高臨下的氣勢。

素清被說的也很委屈，站在李恆身後沒有說話，那一次，是宿舍最齊全的時候，全部人堆在房間里，哪怕是李恆他們也過來了。

「是，既然你委屈，你不說，那我說。」素清深吸一口氣，似乎打算撕破臉了，「你說我抄你論文，可以，你是有多看得起自己才會覺得別人抄襲你的論文？」

「那你怎麼解釋我們論文相同的事情。」

看著兩人的架勢大家也都不好勸，葉夢汐看著素清，說到底，她偏心於素清，不是因為素清幫過自己而是素清的人品告訴她，素清不會做出怎麼下流的事情來。

正巧還是畢業季，嚴打抄襲者，如今還沒畢業的她們論文就被查出抄襲只怕後果不會好看。

「素靖，你可以反咬我，同樣我也可以，我們的論文相同，為什麼不可以是你抄我的。」

「素靖的論文是和我一起寫，我可以證明。」朱莉莉站了出來，「系主任那裡的原稿也有，看一下不就知道是誰的了。」

素清挑眉看著她，「若是真想，論文相同不難吧。」

「別太過分了素清，我們平日里也沒什麼仇恨，凡是還都帶你一份，你怎麼可以這樣啊！」

近期上交的論文，她記得，素清的電腦壞了所以用的她電腦，葉夢汐拿出電腦，查找了一下，記錄論文都沒有了，看來有人用了她的電腦，她皺起眉間。

素清看著李恆，不知是相信還是不信，她有些生氣，轉頭走了。

老二老三都有些嫌棄，「沒想到素清居然會這樣，平時不是還挺好的嘛。」

老二老三向來不喜歡參與紛爭，但是也都是明事理的人，看來這次素清是真的被黑了。

葉夢汐撥打了電話，電話那頭沒有人接聽，葉夢汐編輯簡訊發了過去：在哪？看見請回復。

等了一天都未等到素清的回信，葉夢汐雖著急卻不覺得素清會犯傻，等第二天再見到素清是在食堂，她獨坐一桌，四周知道的人都在聲的議論著。

葉夢汐打完飯一屁股坐了下去，「昨天為什麼不回我信息。」

「我打算搬出去，已經再辦手續了。」素清不急不躁的說著，像是在講訴一件不太重要的事情一樣。

搬出宿舍不是一件特別大的事情，但是光找房子就夠麻煩的，「找到房子了？」

「嗯，離學校不遠。」

葉夢汐突然覺得，對面坐著的人是不是素清了，在A市，租房成了最大的問題，因為物價高房子難找，基本剛畢業的都是回家或者和朋友一起合租，「你當真是素清？」

葉夢汐下午幫忙的時候，看了海藍租的房子，在市中心的怡園公寓，三房一廳，葉夢汐心詢問了一下價格，立刻就被震驚了。

「對了，那論文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理？我昨天把電腦記錄找回來了，不過，你還需要嗎？」葉夢汐打開背包，拿出電腦，「我簡單查了一下，有人破了我的密碼，將我們的論文記錄刪除了，來源是……」

「不必了，我已經重新寫了一份交了，事情也都解決好了。」海藍舒氣，幫她合上電腦，「謝啦。」

「你不想知道是誰？」

「不難猜，除了沐靖以外沒人會那麼無聊。」海藍推開柜子，裡面堆滿了禮盒，她隨手拿起一個說道，「這個送你。」

葉夢汐看了一下牌子，是個有名的品牌，總之是她買不起的，「不用，無功不受祿。」

「行吧。」海藍放了回去，「等你結婚給你。」

葉夢汐懵了一下，結婚嗎？這她還真沒想過。

自從海藍走後，葉夢汐變得更加無聊了，雖然海藍還會照常上課，但是見面的時間畢竟少。

而她也開始和李恆的交集慢慢變淡，海藍不在像以往那樣，見到李恆會多看兩眼，而是毫不猶豫的越過他。

葉夢汐下午沒課，打開遊戲打算消磨時間，遊戲還是沒變，一樣的場景一樣的人，可是現實卻變得越來越現實，越來越殘酷，她不免也想過，如果可以活在遊戲世界里該多好。

十里：怎麼了？

十一：沒，最近學校事情變得太快，我一時間沒能接受。

十里：學業還是朋友？

葉夢汐感覺十里好像會讀心，總是能知道她的所思所想：都有，不過問題不大，現在基本解決。

十里：好。

十里：十一，你現在讀大幾？

十一：？？？

十里：只是覺得你可以找份工作了。

葉夢汐沒有想過找工作的事情，只是覺得自己還大可以慢慢來，但現在也已經要大三了，不過轉眼間，時間就開始緊湊起來。

十一：我找找看。

十里：之前聽說《明月劍客》公司招聘。

葉夢汐打開頁查詢了一下，居然還真的招人，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她思慮了一下，還是決定投放簡歷。

十一：會招實習生嗎？

十里：之前有過合作，他們惜才。

葉夢汐突然被誇有些驚喜，坐在十里身邊不動了。

事後葉夢汐真的收到了面試機會，騰出時間讓海藍陪她買了一套衣服便踏上步伐去了，到了門口，葉夢汐這才真正的見到了創立《明月劍客》的納千科技。

葉夢汐有些緊張，走的步伐變得輕快急促，心裡的跳動加快了些許，走進去便是簡單的白色搭配，「你好，我是來面試的。」

「你好，這邊請。」來接待的是女的，普通的裝扮不失職業氣息又顯得輕鬆，她聲音很溫柔帶著和善的笑意，「你在這稍等一下。」

「好的，麻煩你了。」葉夢汐被帶到會客室，偌大的房間只有她一個會動的生物，靜的可以聽見自己的呼吸聲。

「不好意思久等了。」來的是兩名男士，他們徑直走過，坐到了對面，「請坐。」

「謝謝。」葉夢汐坐下的那一刻才真正的緊張了，他們很認真的掃視起自己的簡歷，表情像是看到什麼一樣，稍微有點驚訝不過幾秒又恢復原樣。

葉夢汐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自己，答完詢問的問題，就被要求回去等待消息了。

出了公司，她對自己的表現還是較為滿意的，葉夢汐掏出手機海藍打了三個電話給她，嚇得她立刻回撥回去。

「你終於接電話了，結果如何？」

「結果怎麼可能那麼快知道，不過自我感覺良好。」葉夢汐低笑兩句，聲音不免亢奮了些。

「行吧，那你成功了，接下來給我物色一下。」

「物色？」

海藍嘆了一口氣，「我爸讓我去繼承家業。」

繼承家業？葉夢汐沒有打聽過海藍家裡的事情，「我那天查找的公司裡面，只有納千科技和創申集團。」

創申集團是a市數一數二的頂尖公司，在國外也有企業，近期也邁向遊戲這一領域且取得了不的成就，光是一款仙俠遊戲就獲得了廣大好評，加上創申又製作了手游，便是面向了更大的群體，不過也聽說，創申要收購納千，其中是否真實也無人得知。

而葉夢汐選擇納千而不選擇創申的一大原因是，她只玩過《明月劍客》，創申的新版遊戲她沒有接觸過，不打沒準備的戰鬥，再者，她還是偏愛《明月劍客》一點。

葉夢汐掛了電話，回到宿舍朱莉莉和沐靖坐在書桌前，看起來臉色不太好，老大一臉漠然看著她，老二不在宿舍內。

「夢汐，素清靖被通報了。」朱莉莉看向他，「是你舉報的嗎？」

又和自己有關了，葉夢汐走過她，不用想應該就是海藍乾的了，「不是我。」

「就你和海藍的關係最好，你們同流合污不是很正常。」素清說到最後不禁哭了出來。

「素清，你就沒想過自己嗎？你陷害海藍就該知道下場，你有什麼好哭的。」葉夢汐是真的厭煩了素清一遇事就哭的性格，到底是自己作孽。

口袋頻繁的震動讓葉夢汐有些煩躁了，打來的是李恆，「喂。」

「和我見一面，在（」約上你」）的咖啡店。」李恆說完就掛斷了電話，葉夢汐不想去見，李恆要說什麼她不是不知道，只是覺得已經心知肚明的事情沒必要全部剖析出來。

可相比在宿舍里她還是選擇了見李恆，「說吧，有什麼事。」

「海藍她？」

「李恆你能不能不要那麼慫氣。」葉夢汐看著李恆唯唯諾諾的模樣，心底突增一絲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