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七章 動身
「姑娘，您，您真的要去那般可怕的地方嗎。」
剛才的對話，紅秀可是一字不落地聽了過去的。
她還在屋內的時候就想出聲阻攔鳳朝歌了，可是又怕自己愚笨，不小心泄露了他們來此的目的，才一直都沒有開口罷了。
可她心底終究還是不希望鳳朝歌過去的。
光是聽那老婦人如何說，她就已經能夠猜到那個地方有多少危險了。更何況，來之前鳳朝歌便同她說過，蜀地這邊毒物甚多，有些毒，甚至連她都無能為力。
「怎麼，你還怕我的醫術應付不了么？」
鳳朝歌知道紅秀是在擔心自己，還是免不了帶著幾分調笑看過去，「你對我的醫術這般沒信心么？」
「倒也不是，只不過，奴婢是擔心您中了那種歹毒的招數，更怕那個地方還藏著埋伏。」
紅秀的小腦袋瓜子里也不知道一天天的裝的都是些什麼，一想到她要去那個神秘的山谷以後，她便開始轉個不停了。
「您看，這個村子里關於神明的傳說還是真實存在的吧？萬一那個山谷裡面，就藏著所謂神明的真身呢？這麼一想的話，那些沒能活著從山谷裡面出來的人，說不定都是被……」
「你嘴上當真是，越來越沒把門的了。」
鳳朝歌氣的扔了一顆自己手裡的蜜餞過去，正好砸中了紅秀的腦袋。
雖然不疼，可紅秀還是委屈巴巴地捂著自己的腦門，不解地開口：「姑娘，我又沒有說錯些什麼。那般玄乎的地方，不知道堆積了多少臨死之人的怨念，您還是小心些，不然殿下在京城也不會放心的。」
她最近的確是越髮長進了，竟然都知道拿齊衡來壓她了。
「平日里齊衡的那些暗衛手上不知道沾染了多少的鮮血，」鳳朝歌伸手指了指外面守著的暗衛，「你就不怕了么？」
紅秀回答的頗為義正言辭：「那些人是為了殿下剷除奸佞的，他們自然沒有半點的過錯。再說了，殿下一身浩然正氣，我們這些在殿下府中做下人的，自然無需擔心這個。」
「什麼話都讓你說了，我還說些什麼？」
鳳朝歌無奈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自己身邊的丫鬟太過伶牙俐齒，果然也不是什麼好事。
「如此，你倒是說說我該怎麼做？」
「其實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的，」紅秀極其小聲地開口，「大不了，您回去和淮南王說，您看中這塊地方，想要在這裡修個別苑什麼的，如此，問題不就解決了嗎？」
「我倒是等得起，我只是怕……」
鳳朝歌搖了搖頭，並沒有繼續再說下去。
她就算不說，紅秀應該也是明白了的。
「縱然如此，您，您就帶上我一起過去，有什麼事情，我都能夠在您身邊護著您的！」
紅秀當然知道，她是沒辦法阻攔鳳朝歌了的。縱然如此，她還是想在危險來臨之前，第一時間擋在自己效忠的主子前面。
「我已經決定了，這一次，十三跟我過去，就只需要他一個人就夠了。」
鳳朝歌並不打算帶太多的人和自己一同過去，畢竟，那種地方可不是什麼好玩的。
四處瘴氣叢生，萬一有不長眼的人中了招，她可不想騰出那一份精力去救他們。
紅秀的話，她更不希望她跟著一起去冒險了。
「十三能夠做到的事情，我同樣可以的！姑娘，紅秀真的不想等在這裡，你就帶著我一塊去吧！」
紅秀被她拒絕了以後，很快便紅了眼眶，「殿下讓紅秀在您身邊護著的時候，紅秀就已經將這條命交給您了。這世上，哪有主子冒險，做奴婢的在背後看著的道理！」
「紅秀，我從未將你當做奴才。」
鳳朝歌緩緩地嘆了口氣，再次開口，「我知道當初你來伺候我，不過是聽了齊衡的命令。可是你在我身邊這麼久，從未起過背叛的心思，我自然是將你當做了自己人的。」
「這些紅秀都知道，只不過，我真的沒辦法讓您一個人去冒險。我雖然沒用，可還有這條命在，能夠替您擋個一兩劍，也值了。」
紅秀儼然已經鑽入了牛角尖裡面，這種事情，她若是自己不想明白，那她就算是嚴詞拒絕了她，她肯定還是會偷偷跟過來的。
「你知道，除了這一味藥材，還有別的也很重要吧？」
她只能換了一種嚴厲些的語氣繼續開口：「我需要你留在村子裡面，幫我看看這些村民手裡頭有沒有我要的藥材。這件事情，比其他的都要重要，你可千萬不能搞砸了，知道么？」
「可是……」
紅秀欲言又止，她還是更想跟著鳳朝歌一道去那個危險的山谷裡面的。唯有貼身保護，她才能安下心來。
「沒什麼可是的，」鳳朝歌直接打斷了她的話，「知道我真正目的的，只有你和十三兩個，你難道放心我將這件事情告訴別人嗎？萬一讓外頭得知了消息，你可是知道後果的！」
齊衡的寒毒對外可是絕密的，若是外人真的知道了，那可不就是滅頂之災那般嚴重的事情了。
「好，好吧。」
紅秀掙扎了一瞬，還是只能應允了下來。
……
在村子里打聽了一圈以後，鳳朝歌對於所謂的聖地，倒是有了更加深刻的了解。
那個地方，據說是這個村子剛來到這個地方的時候，便已經存在了。到底是怎麼成為聖地的，村裡的人都不清楚。
只不過，每個人小時候都被自己的父母耳提面命，說絕對不能進入那個地方。要是私自闖入，肯定是會惹惱神明的。
鳳朝歌是外來人，倒是不用顧及這種事情。
只不過那些瘴氣和毒蟲，仍然是個相當棘手的問題。
她將所有東西都準備充分了以後，這才動身過去。
「姑娘，紅秀真的不能陪著您過去么？若是有什麼事情……呸呸呸，您吉人天相，肯定不會出事的！」
紅秀當然是想跟著她一起過去的，只不過，老婦人都說了，她指出來的那條路只是瘴氣稀薄，並不代表就完全沒毒了。
她跟著過去，萬一出了什麼事，反倒還難應對些。
「放心好了，」鳳朝歌故作輕鬆地拍拍她的肩膀，「有十三在我身邊保護著，不會有事的。」
她又湊到紅秀身邊去，用只有她們兩個能夠聽見的音量開口。
「等回到京城去，我一定給你擇一家最好的夫婿，往後你就不用跟著我四處奔波勞累了。」
紅秀已經紅了眼眶，聽見她這話瞬間忍不住哭出聲來，「紅秀就只想留在姑娘您的身邊，其他的，紅秀都沒想過。」
「好了，幫我從這些村民手裡面多收些藥材回來。你要是做得好的話，等我回來想要什麼獎勵都可以。」
鳳朝歌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頭，等到她的情緒徹底平復了以後，她才準備和十三動身過去。
她還是有些不放心，堅持要和他們一起過去，到了山谷外面再說。
鳳朝歌自然知道她的擔心，也沒有拒絕她。只是到了小山谷的入口處，她還是很快將紅秀給趕了回去。
「進去之後，屬下希望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您都躲在屬下身後，不要親自冒險。」
十三還是有些擔心的，只不過鳳朝歌已經決定了的事情，他還是不好反駁。
「這我當然知道，」鳳朝歌重新檢查了一遍自己的準備，又扔了一塊浸滿了藥液的布，示意他圍上，「你可別忘了，現如今我身邊就你一個人保護，你要是出了事，我肯定也跟著完蛋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