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四章 談妥

「那我就直說了，」提到齊衡，鳳朝歌倒沒了剛才那種毫不在乎的模樣，「我需要你們幫我這一次，事成之後，我必有重謝。」

其實到底要如何感謝他們，鳳朝歌的確是還沒有個確切的想法。若是這些人當真是可以真心實意地幫助她，她自然也不會背叛他們之間的承諾。

「容我問一句，殿下當真覺得，八殿下乃良人嗎？」

他沉默了良久，卻突然拋出來一個毫不相干的問題。

「我學過一些相人之術，恕我直言，您和八殿下，恐怕並非良配。」

鳳朝歌的笑容瞬間凝固在了臉上，不過很快，她便從這種失態中反應了過來。

「是不是良配，還是需要我自己說了算吧？」

「確實，」因為她的反駁，他眼中竟然還流露出更多的好感來了，「沖您的這句話，我突然覺得，和您合作應該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

「前些時日，太子殿下的確是派人到了我們這邊來，還不小心落下了些許把柄在我們手裡。我願意將那些東西都交出來，換我那些手下一命。這件事了結以後，我們仍然是互不相欠，如何？」

他的乾脆，倒是有些超出鳳朝歌的意料。

她仔細想了想，這個交易與她而言，到底是利大於害的。

京城的事情，她並不是相信齊衡無力解決，只是她做了這些事情，或多或少能過讓京城那邊的他覺得輕鬆一些。

太過於勞心傷神，對於他的身體也是不利的。

「好，我答應你。」

鳳朝歌稍作權衡之後便選擇了點頭同意，不過，她倒是突然想起了別的事情來。

「你臉上的這些傷疤，要是仔細調養的話，還是可以淡去的，不想試試嗎？」

鳳朝歌說這些話，並不是為了幫他，只是單純的有點可惜這一雙眼睛罷了。

他本來的長相應該也不醜，只是臉上的這些疤痕，難免有些太有礙觀瞻了。

愛美之心人人皆有，更何況，鳳朝歌更不怎麼喜歡見到明珠蒙塵。

「不必了，」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情緒，「臉上的這些傷痕留著，對我來說並非壞事。」

「那好，就當我多管閑事了吧。」

鳳朝歌慫慫肩，相當的無奈，她原本就是順口這麼一說，眼下被人給拒絕了，她自然不會再強求。

這樣看來，就算她有意探究他傷疤背後的秘密，恐怕也是無功而返的了。

「對了，既然你現在願意幫助我了，那至少應該告訴我，我應該怎麼稱呼你吧？」

自報家門這種事情，本來應該是在一進門的時候便完成的。只不過他自己不說，鳳朝歌也懶得在一切都說開之前去問。

現在一切都已經談妥了，她要是再不問問對方的名字，就真的有些不利於他們之間的合作關係了。

「我原本的名字，其實也記得不太清了。」他搖了搖頭，其實也很難看出來他是不是在撒謊，「你要是覺得麻煩的話，就叫我明川好了，這是我最近對外的名字。」

明川？

鳳朝歌想了想，對這個名字倒是沒有半點印象。

不過她還是有預感，她和這群人，往後肯定還有交集。

「我會讓新月送你出去的，我身體不便，只能讓她代勞了。」

他站起來多走了幾步以後，鳳朝歌才發現，他的右腿其實也有些微微的殘疾。不影響走路，卻更加顯得他這個人醜陋不堪了。

鳳朝歌臉上並未流露出絲毫的厭惡來，她需要的只是他手裡掌握的情報，而不是他這個人。因此他就算是個面目可憎的閻王，她也不會有分毫動容。

她出去的時候，新月仍然在門口和十三大眼瞪小眼，彼此都不是很服氣的樣子。

鳳朝歌出現以後，十三倒是又恢復了剛才冷冰冰的樣子，只剩下新月一個人在那邊虎視眈眈。

等走到了雲間水榭外面以後，鳳朝歌卻停了下來，忍不住沖她開口。

「你當真覺得，他對你就毫無利用之心嗎？」

看新月這般一片赤忱，鳳朝歌倒是有些不忍心了。

她口中所謂的教主，明顯就是在利用她的單純。可她自己不但不這麼覺得，甚至還死心塌地地幫著他做事。

有必要如此么？

「我的命都是教主的，」新月眨了眨眼睛，一臉的理所當然，「他就算想要利用我，也是應該的。」

這樣的話要是從別人的口中說出來，難免回帶著幾分惺惺作態。可新月臉上的表情如此澄澈，在她臉上更是看不見分毫說謊的跡象。

「他到底許諾了你什麼好處？用得著你這般嗎？」

鳳朝歌嘆了口氣，還是很認真地勸了一句，「這個世界遠比你想象的要大多了，你又何必執著於這小小的一方天地呢？」

「這話，教主說過。」

新月看了她一眼，很快又開始冥思苦想起來，「你是在離間我？」

「咳咳，你怎麼能這麼想我呢？」

她被新月直白到不能再直白的話嗆了一下，她這人果然是一點都不懂人情世故的，這種話，也就只有她能夠如此直接的說出口。

新月不光說出來了，甚至都沒覺得有任何的不妥之處。

「如果不是離間的話，」新月沖她眨眨眼睛，「那你就是在關心我？教主他對我還是很好的，就不勞你關心了。」

她都這麼說了，鳳朝歌只覺得自己要是再說下去，就真的將心裡所想都暴露出來了。

反正她和新月的見面應該不止這一次，想要將她拉攏到自己這邊來，以後有的是機會。

「姑娘，您剛剛？」

在路上的時候，十三還是忍不住在馬車外面問起她今日的收穫來。

「他同意了之前周謹言提的要求，應當這兩日就會把東西送過來了。」

鳳朝歌其實也算是鬆了一口氣，解決了這件事以後，她就可以安心去尋找傅老先生說過的最後一味藥材了。這個方法到底有沒有用，還是要等到她回到京城以後在齊衡身上實驗過後才能知曉。

聽她這麼一說，十三倒是輕鬆了不少。他總歸是不希望鳳朝歌來同這些人合作的，只不過，主子決定了的事情，他更不會去橫加指責。

從雲間水榭回去並不需要多長時間，只是到了小院前面的時候，她倒是又看見了焦急等在門口的紅秀。

「姑娘，您可算回來了，」紅秀看見她以後立馬迎了過來，「您是不知道，您前腳剛走，那位世子殿下便過來蹭吃蹭喝了。」

「他來了？」

鳳朝歌倒是沒有任何的意外之色，她今天晚上去見明川的消息，並沒有刻意讓人瞞著，卻也沒有遣人去告訴周謹言一聲。

現在他找過來，其實也算是在她的預料之中。

「我倒是沒想到，殿下竟然還有這種愛好。」

周謹言果然如同紅秀說的那樣，是跑過來蹭吃蹭喝的。他面前擺了一大堆的吃的，一看便知道是剛才強行差遣紅秀去做的。

「喬裝打扮出去逛花樓，您就不怕這個消息穿到京城去，驚掉那些老臣的下巴嗎？」

「有什麼好怕的？」

鳳朝歌扔給紅秀一個眼神，她立馬會意，招呼人將周謹言面前的吃食都端了下去。周謹言對於她的命令，自然是敢怒不敢言的。

「這樣的事情，還在京城的時候我就做的多了，那個時候沒人管的著我，現在就更不會有人管我了。你想試試嗎？」

她就是料定了周謹言不敢得罪他，才會這麼說的。今天和明川的談話倒是讓她意識到了一件事，關於明川以及他手底下的人，他肯定還有什麼事情瞞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