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身陷謎局
高峰三人剛趕到現場其他警察就緊接著趕了過來,他們立即封鎖了命案現場,並對現場展開了調查。命案發生在酒店的地下停車場,是停車場保安在巡邏的時候發現的,死者死在了自己的轎車裡面,一把匕首刺穿了他的脖子,鮮血順著車門淌了一地。當高峰站到車前看清死者的樣子之後愣在了那裡,死者竟然就是吳大海,他沒有遇到闖入家中想要殺他的韓偉,卻還是被人給殺死了。
「你認識他?」胡兵向高峰問道。
「他就是吳大海。」蕭月代替高峰迴道。
「什麼,他就是吳大海?」胡兵驚訝地盯著屍體的臉,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想殺他的傢伙不是已經被我們抓到了嗎?」
「看來想要他命的人不止一個。」蕭月輕聲說。
高峰轉身來到了報案的保安面前,一個看起來剛滿十八歲的少年,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把他嚇壞了,在被警察詢問的時候還有些語無論次。高峰打斷警察的問話向保安講道:「你有沒有動過現場?」
「沒……沒有!」保安膽怯地看著高峰。
「那車門為什麼是打開的?」高峰接著問,似乎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把眼前的孩子嚇壞了。
「我不知道,我來到這裡的時候它就是打開的。」保安急忙做出解釋,接著講道,「我可以發誓,我什麼也沒有動過。」
高峰沒有再問什麼,轉身回到了蕭月身邊。
「你剛才為什麼那樣問他。」胡兵不解地問。
「車門本來是關著的,我只是想確認車門是保安打開的還是另有其人。」高峰說。
「關著的?」胡兵有些意外,目光在車門上轉了轉,車窗是封閉的,如果是關著的話,那兇手是如何把匕首刺進死者的脖子的?
蕭月講道:「我想車門是兇手在將匕首刺進吳大海脖子的時候打開的。」
「不是那樣的。」高峰搖了搖頭,開始分析當時的情景,「吳大海當時坐在車裡面,兇手走過來敲了敲車窗,於是吳大海就把車窗搖了下來。吳大海對兇手並沒有什麼戒心,這說明他有可能認識兇手,兩人還聊了起來,他絕對沒有想到兇手會突然將一把匕首刺進了他的脖子裡面,因此要了他的命。」
「照你這麼說吳大海死時車窗應該是開著的。」胡兵看了看緊閉的車窗,這有些說不過去。
「看到車門上的車窗搖控了嗎?上面有血跡。」高峰提醒道,「車窗是後來才被吳大海關上的。」
胡兵和蕭月看向車門上的車窗搖控,上面確實有被抓過的血跡。
高峰接著說:「再看看死者的左手,在匕首刺進喉嚨的時候他本能地抓向傷口,因此手上被染了血跡,是他在關車窗的時候把血跡染在上面的。」
「這正好解釋了是兇手打開的車門,他擔心吳大海沒有死,於是把車門打了開,確認吳大海死了之後才離開。」蕭月說。
「不。」高峰再次否決蕭月的說法,並為做出了解釋。「看看吳大海的身上,除了脖子上的傷沒有其他的傷口,兇手將匕首刺進吳大海的脖子后就離開了,並沒有進一步襲擊吳大海。如果車門是被兇手打開的話,那吳大海身上就不會只有一處傷口,他至少會和兇手進行一次搏鬥。」
蕭月看了看吳大海的屍體,很明顯他死前沒進行過任何搏鬥,而刺進他脖子的匕首是在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刺進去的。「那車門是誰打開的?」
胡兵在這時講道:「也許是吳大海自己,他看到兇手離開之後就想打開車門逃走。」
「不可能。」高峰再次搖了搖頭,並就此做出了解釋,「如果吳大海想要逃走的話,他根本沒必要打開車門徒步離開,開車會更為方便。」
胡兵看了看插在鑰匙孔里的車鑰匙,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低級錯誤。
在死者腳下有一部手機,高峰掏出一張紙巾放在手機上將它拿了起來。這是一部智能手機,大屏幕上染滿了血跡,死者在受傷之後並沒有選擇自己逃走,而是用手機求救。高峰解開手機鎖,查看了手機通話記錄,發現最後一個電話是在十二點零一打出的,不過號碼並不是醫院的急救號碼或者報警號碼,而是一個普通的手機號。高峰重撥了這個電話,手機里傳來通訊公司毫無人情味的提示音「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高峰掛斷了電話,轉身向胡兵講道,「記一下最後一個電話打出的時間,應該就是吳大海的死亡時間,順便查一下這個手機號碼,弄清楚吳大海死之前為什麼要打這個電話。」
胡兵回頭示意身邊的警員去做高峰說的事,接著問道:「不是兇手打開的車門,也不是吳大海自己打開的車門,那你說是誰打開的車門?」說完他轉身看了一眼報警的保安,懷疑保安說了謊,車門有可能是保安打開的。
「別看他了,他沒有說謊。」高峰說。
「那你說是誰打開的車門?」胡兵再次問道。
高峰把手機交給警員放在了證物袋裡,用先前的紙巾在車身表面擦了下,紙巾依然潔白,他把這張紙巾遞給了胡兵。「車子是剛剛洗過的,裡面的指紋一定不會多,讓你的人查查看都是誰的指紋。」
胡兵接過紙巾看了看,立即吩咐手下檢查整輛車上的指紋。結果很快就出來了,被發現的指紋一共有三組,車內一共有兩組指紋,車窗上有一組,駕駛室車門上有兩組。車內的兩組指紋和車門上的兩組指紋相同,其中一組指紋可以確定是吳大海的,車窗上的卻是一個單獨的指紋,即不是吳大海的,也和另一組指紋中的一個。胡兵沉聲講道:「現在看來吳大海並不是一個人到這裡來的,很有可能是陪他到這裡來的人打開的車門。」
蕭月補充道:「車窗上那個單獨的指紋一定就是兇手留下的!」
胡兵點了點頭。「之前的命案中兇手都擦掉了自己的指紋,而這起命案的兇手並沒有那樣做,看來這起命案和之前的命案沒有一點關係。」
「不,所有的命案都是同一人所為!」高峰突然講道。
「這怎麼可能?不管前兩起命案的兇手是小寡婦還是說韓偉製造了前面三起命案,這兩個人現在都已經被我們控制了起來,他們又怎麼可能跑到這裡來殺了吳大海?!」胡兵有點發狂地叫道,說到這裡他停下來冷哼一聲,接著講道,「你不要告訴我我們兩個都錯了,兇手即不是小寡婦也不是韓偉,而是另有其人。」
高峰扭頭看了一眼他們來時所乘坐的警車,韓偉還被關在裡面,到現在也沒有清醒過來,而自己跟了他一夜,成了他最好的不在場證人。高峰將視線慢慢地拉回到胡兵身上,他的臉色難看,正在等待自己的回答。「你說的沒錯,我們兩個都錯了,兇手另有其人!」
「你說什麼?」胡兵驚訝在看著高峰,他不敢相信高峰竟然承認自己先前錯了,那他們之前都在忙什麼,兇手又會是誰?
「我說我們都錯了,兇手即不是小寡婦也不是韓偉。」高峰重複了一遍。
胡兵差一點癱倒在地上,他強打著精神站在那裡,有點不幹心地看著高峰。「那你怎麼解釋車門上的指紋?如果這幾起命案是連環殺人案的話,那兇手為什麼沒有像之前那樣擦掉指紋?」
「也許突然間發生了什麼事,以至於兇手還沒來得及擦掉自己的指紋就離開了現場。」高峰分析道。
「這根本就解釋不通!如果說這些是連環殺人案,那就像你所說的和十年前的命案聯繫起來,所有的人都和韓欣有關。可是別忘了韓欣早在十年前就已經死了,而唯一有可能是兇手的韓偉也被我們抓了起來,兇手還會是誰?」胡兵一口氣講道,把自己心中的鬱悶之情完全發泄了出來,此時他甚至不給高峰說話的機會,接著叫道:「該死的,我會查清楚的,並且證命這起命案和那起法官自殺案一樣,與另外兩起命案沒有一點懷疑,這根本就不是什麼連環殺人案!」
這時負責詢問保安的警員走了過來,向胡兵敬了個禮叫道:「隊長。」
「都問清楚了?」胡兵把注意力轉移到警員身上。
警員點了點頭說:「問清楚了。保安是十二點十分發現死者的,並且這裡的保安都認識死者。」
「嗯,繼續說。」胡兵輕應一聲,用眼角的餘光瞟了高峰一眼。
「死者名叫吳大海,是做拉皮條生意的,經常會帶一些小組到酒店裡來,初步判斷吳大海這次來也是送小姐的。」警員說著翻看了一下記錄用的筆記本,接著講道,「因為報案的保安是十二點才換的班,所以他也不知道吳大海是什麼時候到這裡來的,同樣也不知道有沒有人陪他一起來。」
「趁保安換班的時候動手,真是一個狡猾的傢伙。」高峰說著抬頭看了看四周,發現這裡正好處於監控攝像頭的死角位置,就算查看監控錄相也看不到兇手行兇的過程。「看來兇手事先對這裡進行了調查,對這裡的情況十分理解。」
胡兵忽然想到了吳大海的手機,沉聲講道:「如果說吳大海是送小姐到這裡來的,那應該有人給他打電話聯繫才對。」
「你說的很對。在十一點半的時候有人用座機給他打了個電話,應該是叫小姐的傢伙,十一點五十的時候他給對方回了一個電話,可能是確認對方的位置。」高峰講道,之前他已經記下了吳大海手機上的最近通話記錄。
胡兵命令警員將吳大海的手機重新從證物袋裡取出來,查看上面的通話記錄后發現有兩個相同的號碼,一個是十一點半打入的,一個是十一點五十打出的,情況可能正如高峰所分析的那樣。胡兵按下了重撥鍵,可是電話里卻傳來一陣肓音,不由的皺起眉頭說:「怎麼會打不通?」
「查一下監控錄相吧,應該能知道陪吳大海一起來的小姐去了什麼地方。」高峰說著微微一頓,語氣沉重地說,「這個叫了小姐的傢伙可能就是兇手。」
胡兵雖然對高峰的話有所懷疑,但還是吩咐警員按高峰說的去辦,之後講道:「如果叫小姐的傢伙就是兇手,那兇手殺吳大海的時候應該和小姐在一起,他是如何跑到這裡殺了吳大海又不被小姐發現的?」
「原因很簡單,小姐根本就沒有見到她的客人,也就是兇手!」高峰解釋道。
「你的意思是說兇手故意設下了這個陷井來殺吳大海?」胡兵皺了皺眉。
「沒錯。」高峰應道,接著面色沉重地說,「兇手是一個非常狡猾的傢伙,他正把我們帶入一個謎局。」
「謎局?」胡兵看了高峰一眼,沒聽懂高峰說的是什麼意思。
高峰解釋道:「我們從頭來分板這幾天所發生的命案。先是一個法官在幾十個目擊者的見證下跳樓自殺了,然後是歐陽宏被自己的汽車碾死,接著是唐勇被人發現死在了自己家裡,現在又是吳大海被人刺死在車裡,他們每一個人都一個人牽扯到在一起。」
「你是指韓欣?」胡兵問。
高峰點了點頭。
「可是韓欣已經在十年前就死了。」胡兵不得不再次提醒高峰這個關健性的問題,一個死人是不可能殺人的。
「我的意思是說他們是被同一個兇手所殺。」高峰說。
「你指的兇手是誰,韓偉嗎?」胡兵嗤之以鼻地說。他非常的敬佩高峰,可是在近期所發生的命案上他不得不說高峰錯了,而且錯的離譜。「別忘了那個傢伙現在正被我銬在警車裡,而且你跟蹤了他一整夜,吳大海並不是他殺的!」
高峰講道:「我之前已經承認了自己的錯誤,並且聲明過韓偉並不是我們要找的兇手。」
「那好吧,你告訴我兇手是誰?」胡兵說。
高峰搖了搖頭。「我現在還不知道。」
胡兵再次發出一聲嘲弄的笑聲。「你犯的不是一點錯誤,而是完全錯了,從頭錯到了尾。你說的沒錯,你確實被帶到了一個謎局,不過把你帶到謎局的不是別人,而是你自己。」
蕭月有點看不下去了,叫道:「胡兵,你給我閉嘴!」
高峰攔住蕭月說:「沒關係,讓他繼續說。」
胡兵繼續講道:「你太聰明了,以至於你總是把兇手想像的過於狡猾,把案件考慮的過於離奇。你認為這幾天發生的四起命案是同一個人所為,可事實上並不是那樣的,這幾起命案之間只不過存在了一點巧合,恰巧死者都和十年前那個案子中出現過,因此你為自己找到了理由,把自己帶到了這個謎局中來。」說到這裡他停下來再次搖了搖頭,重重地嘆了一聲說,「法官確實是自殺的,之後兩起命案的兇手也被我控制了起來,而現在這起命案我也會調查清楚的!」
「夠了!」蕭月叫道,恨不得上前捂住胡兵的嘴,以阻止他繼續胡說八道。
「夠了的應該是你們!」胡兵沒有意識到自己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這些天來他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以至於他整個人將要垮掉了,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發生他急需要一個宣洩對象,而高峰恰巧成為了這個不幸的人選。「這起命案和你們一點關係也沒有,希望你們不要再在這裡防礙我們警方辦案,請立即離開這裡!」
「胡兵,你這是在攆我們走?」蕭月驚訝地看著胡兵。
「我只是不想被無關的人影響思路而已。」胡兵說著把頭扭向一旁。
「無關的人,你說我們兩個是無關的人?」蕭月生氣地叫道,在她看來胡兵此時過於高傲。不,應該用小人來形容。用得著的時候就來求我們,用不著的時候就要趕我們走,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人!「胡兵,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傢伙,難道你忘了案子破不了時來求我們的事情了嗎?」
「我確實有求到你們的時候,不過現在的案子完全在我的掌控之中,你們還是回家休息去吧。」胡兵毫不領情地說。
「胡兵你......」蕭月揮拳就想上去揍胡兵。
高峰一把拉住蕭月,搖了搖頭說:「算了,我們走吧。」
「你真的打算離開這裡?」蕭月回頭看向高峰。
「已經很晚了,我們確實需要回家休息。」高峰說著轉身就向前走去。
「什麼?」蕭月一愣,以為這是高峰在向胡兵投降,追上去叫道,「高大偵探,你不會被胡兵氣糊塗了吧?難不成你真的認為那傢伙說的是對的,而你之前的想法完全是錯誤的?」
高峰沒有說話,只是邁動步子往前走。
「喂,你怎麼不說話,你真的放棄了這個案子?」蕭月追問,認為胡兵瘋了,而高峰也瘋了。
拐了個彎后高峰突然伸手拉蕭月躲在了一根柱子後面,小心翼翼地探頭往後看了看。
「你幹什麼?」蕭月莫明其妙地看著高峰。
高峰見後面沒有人跟過來,就輕鬆了口氣,向蕭月講道:「誰說我放棄了這個案子?」
「可是你剛剛明明……」蕭月的話還沒說完就高峰打斷了。
「我只是不想浪費時間和胡兵爭吵而已,有那個時間還不如想辦法弄清案件究竟是怎麼回事。」高峰說。
蕭月徹底鬆了口氣,先前她的以為高峰是在向胡兵認輸。「我就知道你不會那麼容易就被氣糊塗的!現在我們怎麼辦,你有什麼計劃嗎?」
高峰一臉正色地說:「兇手是一個非常狡猾的傢伙,他把我引入了這個謎局,讓我認為韓偉是兇手,然後又趁我們跟蹤韓偉的時候殺了吳大海。」
「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過獵人的追蹤,你一定能抓到他的。」蕭月說。
高峰點頭說:「沒錯,兇手跑不了的,一定會被我們抓到。」
「你到底有什麼計劃?」蕭月堅信高峰現在一定已經有了一個周密的計劃。
高峰迴道:「首先我要重新整理一下兇手的做案手法,如果我們繼續跟著他的步伐走的話,那就永遠也走不出這個謎局了。」
「好,我們重頭開始,一定要抓到這個傢伙!」蕭月說。
高峰說:「兇手到現在已經連續殺了四個人,前三起命案兇手都非常的謹慎,甚至可以讓法官當著幾十個人的面從樓頂自己跳下去,沒有在現場留下一點罪證,而且現在兇手卻出現了紕漏。」
「指紋,你是指車窗上的指紋?」蕭月欣喜地問。
高峰應道:「沒錯,一定是發生了某種意想不到的事而讓兇手不得不離開現場,從而留下了指紋。」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可以通過指紋來找到兇手?」蕭月問道。
高峰搖了搖頭說:「除非警察的指紋庫里存有兇手的指紋,不然只憑一個指紋是根本無法幫我們找到兇手的,它只能只能成為兇手最終定罪的罪證。」
「那你的意思是什麼?」蕭月問。
高峰迴道:「我的意思是說兇手故意做出了這一系列命案把我們引入到了謎局之中,現在我們要做不是跟著兇手的腳步走,運用逆向思維來查案。」
「逆向思維?」蕭月聽的不是太明白。
高峰解釋道:「也就是說我們先不要把這些命案看成連環殺人環,像胡兵那樣把它們當成單獨的案件來查。」
蕭月這時接著高峰的話講道:「我想我明白了,你是說兇手在吳大海這起案子中犯下了錯誤,我們就集中精力去調查這起命案。因為這些命案的兇手都是同一個人,所以我們只要抓到殺害吳大海的兇手,那也就是抓到了前面三起命案的兇手。」
「沒錯。我反過來調查最新的命案,而不去考慮之前的命案,這樣就能跳出兇手為我們設下的陷井!」高峰說。
「太好了!」蕭月差點大聲叫起來,本能地用雙手捂住自己的嘴,壓制住自己興奮的心情后講道,「我們從什麼地方開始調查。」
高峰瞟了一眼頭頂的攝像頭說:「停車廠和酒店裡都安裝了攝像頭,兇手出入這裡一定會被拍下來的,我們先從酒店的監控上著手調查。」
「好,我們這就開始!」蕭月應道。
高峰和蕭月來到了酒店監控室,受命來此查看監控的警員還沒有離開,見到高峰和蕭月還向兩人點頭打了個招呼。
「是胡隊長讓你們來的嗎?」警員問道。
高峰順勢講道:「胡兵怕你會遺漏什麼,因此讓我們兩個過來幫忙看一下。有什麼么發現沒有?」
警員並不知道胡兵攆高峰、蕭月離開的事,見高峰如此講就立即給兩人騰出位置觀看監控錄相,同時講道:「剛剛看到吳大海開車進到停車廠,還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出現。」
高峰和蕭月站在了警員身邊,目光盯著眼前的顯示器,此時畫面出現的正是監控死角,只能看到吳大海的車頭,至於裡面是什麼情況就完全不知道了。幾妙鍾之後一個染著金髮的高挑女子從監控死角里走出來,負責操縱監控的保安指著畫面上的女子講道:「她應該就是和吳大海一起到這裡來的小姐。」
警員點頭說:「把她照片列印出來給我。」
「好的。」保安點了點頭,利用截圖工具將小姐的照片保存下來後繼續播放監控錄相。
小姐離開的時間是十一點五十一分,而吳大海一直坐在車裡沒有下來,在十一點五十九分三十鈔的時候一輛紅色小轎車突然駛進畫面斜停在吳大海的車旁,車頭位置正好進入監控死角,在監控上無法看到駕駛室的位置。剛剛到來的紅色小轎車並沒有熄火,車身微微晃動了一下,應該是司機從駕駛室里走了下來,幾十秒之後車身再次晃動了一下,緊接著紅色小轎車就匆忙駛離之前的位置。從紅色小轎車駛進監控畫面到離開只有短短的三十八秒的時間,在這三十八秒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沒有人知道,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吳大海脖子上的匕首是在這三十八秒內被人刺進去的。
「找出這輛小轎車出現過的所有畫面,看有沒有能看清司機樣子畫面!」警員吩咐道。
保安調出紅色小轎車的所有視頻,結果發現這輛小轎車是緊跟著吳大海的車子進入停車廠的。因為光線的問題,再加上車裡的遮陽板被放了下來,所有的視頻上都看不到司機的臉,只能從司機穿的紅色上衣來判斷對方可能是個女人。
「是個女人?」警員皺了皺眉頭,之前他以為殺了吳大海的可能會是個男人。
「真是一個狡猾的傢伙。」蕭月抬頭看了高峰一眼,接著向保安講道,「查一下以前的監控錄相,之前她可能來過這裡。」
「不用了。」高峰突然講道,「既然她這麼狡猾,之前就算到過這裡也絕不會被監控拍下樣子來的。」
「那怎麼辦?我們根本不知道她是誰!」蕭月說。
高峰扭頭向警員吩咐道:「查一下車牌號碼,看看車主是誰,這輛車有可能被盜車輛。另外詢問一下車主,看看車主和這件事有沒有關係。」
「好的。」警員馬上給交警大隊打了個電話,詢問紅色小轎車的車主信息。
這時保安已經將之前從吳大海車上走下來的小姐照片列印了出來,蕭月拿了一張,其它的都給了警員。
「跟蹤一下這個女人,看看她去了哪個房間。」高峰說。
「是。」保安馬上調出有關那名小姐的視頻。
從視頻里可以看出吳大海帶來的小姐徑直走入了電梯,她手裡面拎著一個巴掌大小的紅色手提包,進入電梯后她從包里掏出鏡子和化妝品補了一下妝,電梯最終在六樓停了下來。小姐一邊扭動著細腰邁出電梯門一邊將鏡子和化妝品放回包里,兩隻眼睛在身邊房門的號碼牌上來回看著,當走到六零一二室前時她停了下來,伸手按動了門鈴。房間里似乎沒有人,小姐按動幾次門鈴都沒人開門,她再次審視了一下房門上的號碼,確定自己沒有走錯地方之後隨手推了下房門,房門竟然打開了。小姐看著打開的房門有些猶豫,不過她還是走了進去。小姐走進去之後並沒有人進出,直到十二點零一的時候小姐突然從房間里走了出來,她顯得有些不安,一邊走一邊往後回頭看著,直到進入電梯裡面。小姐乘坐電梯來到了停車廠,一路小跑前往吳大海停車的地方,之後進入了監控死解。小姐在畫面里消失了有十秒的時間,接著就驚慌失色地跑了出來,不斷扭頭看向四周。她跌跌撞撞地來到電梯前,伸手按了按電梯按鈕,見電梯沒有打開就由樓梯進入到了酒店大堂,接著離開了酒店。最後一組畫面是由酒店外面的監控拍到的,她叫了一輛計程車,跳上車之後就隨計程車一起消失在了監控畫面里。
警員盯著畫面沉聲講道:「她跑哪裡去了?」
「不知道,你最好向胡兵報告所發現的情況,然後再到六零一二室去一趟,看看裡面有什麼。」高峰說。
「你說的對!」警員感激地看了高峰一眼,抓起小姐的照片就迅速離開了。
高峰和蕭月尾隨著警員的步子走出監控室,蕭月以為高峰故意把警員支開后要到六零一二室去查看情況,結果發現並非如此,不由好奇地說:「我們為什麼不到六零一二室去看看?那裡或許會留下什麼線索。」
「那裡什麼也沒有。」高峰說。
「你怎麼知道?」蕭月有些不相信地問。
「我想你也注意到了那位小姐在六零一二室里呆了一段時間,而她離開的時間正好是吳大海給她打電話的時間,這說明她是在接到吳大海的電話之後才離開的。」高峰說。
「我不明白這和我們不去六零一二室有什麼關係?」蕭月說。
高峰講道:「吳大海被匕首刺穿了喉嚨,即使電話通了他也說不出話來。」
「那小姐為什麼要離開去找他?」蕭月問道。
「一定是小姐察覺到了不對勁。」高峰解釋說,「如果你注意看的話應該會注意到那位小姐的妝一點也沒亂,和她進去的時候完全一樣,而她一接到胡后的電話就能立即離開,這說明當時房間里除了她之外根本沒有其他人!」
「房間里沒人?」蕭月皺了皺眉頭,接著講道,「雖然我們看到有一輛車子在吳大海的車旁停了一會,但是沒有人看到吳大海就是在那時被殺的,你說殺吳大海的人會不會就是那名小姐,她故意設計了這一切。」
「手機上的血怎麼解釋?」高峰問道。
蕭月講道:「小姐刺穿了吳大海的脖子,吳大海因此失血過多,他想要報警的,可是根本沒來得及拔電話。你知道的,一個人在受到重創之下手指功能會變得不靈活,他想要解開手機的屏幕鎖都是一件困難的事。」
「打開的車門又怎麼解釋?」高峰接著問,同時提醒道,「別忘了門縫中間有血跡,這說明車門是在匕首刺入吳大海的脖子之後才被打開的。現在可以確定車裡和車門上的兩組指紋中的另一組就是那名小姐的,她最後一次出現打開了車門。如果說是她打開車門將匕首刺進了吳大海的脖子,而吳大海又立即死亡,那鮮血就不可在車門的縫隙兩側都留下,而是會順著吳大海那側直接流到地上。」
蕭月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似乎想尋找一個更為合適的理由。「我想那名小姐將匕首刺入吳大海的脖子之後把車門關了上,之後她又打開了車門,然後才離開了現場。」
「她為什麼要多此一舉?」高峰問,接著講道:「你是這方面的高手,應該知道匕首刺入脖子之後要多長時間才能流出那麼多血。那個小姐消失的時間只有短短十秒,在這十秒里她要趁吳大海沒有防備時將匕首刺入他的脖子里,接著關上門,然後又打開門離去,十秒里要完成這一切是不是太倉促了?除非她是一個職業殺手,不然不可能做到這些,而且吳大海也不可能在十秒里就死去。」
蕭月重重地嘆了聲,她也知道自己說的法有多麼站不住腳。她看過車門上和門縫中間的血跡,就算匕首割斷了脖頸動脈,也不是短時間內就能流出那麼多血的。「好吧,算我錯了,可以告訴我現在我們要去哪裡嗎?」
「去見一個人。」高峰一臉神秘地說。
蕭月被高峰的神秘感勾起了好奇心。「我們要去見誰?」
「你應該知道的,我們已經和他見過面了,這次我只是想找他單獨談談。」高峰說。
「我見過?」蕭月仔細想了想,卻想不出高峰說的人是誰。「我認輸了,告訴我他是誰?」
「你仔細回想一下那個小姐從六零一二室出來到她最終離開這段時間裡有什麼變化?」高峰給出了一點提示。
「變化?她從六零一二室里出來好像有點不安,接著她趕到了停車廠,看到吳大海被殺之後非常恐懼,然後就離開了。」蕭月回想著監控里那名小姐的變化,說到這裡抬頭看了高峰一眼,接著講道,「我不明白這和我們要見的人有什麼關係。」
「再仔細想想,她離開酒店的時候是不是少了點什麼?」高峰繼續提醒蕭月。
「少了點什麼?」蕭月努力回想了一下,恍然大悟,「啊,我明白了,是手提包!她從六零一二室里出來的時候手裡還拿著手提包,可是她離開的時候手提包卻不見了。對了,是從她最後離開吳大海車子時不見的,她把手提包落在了那裡!」
高峰說:「沒錯。她把手提包落在了那裡,可是我們到達那裡卻並沒有發現她的手提包,而這中間只有一個人到達過那裡。」
「是保安!」蕭月叫道,「小姐離開后只有報案的保安到達過現場,中間沒有其他人來過,手提包一定是被那個保安拿走的!」
高峰滿意地點了點頭。「除非還有其他人在我們趕到現場之前去過,不然手提包一定被保安拿走了,因此我們趕到現場時並沒有見到那個手提包。」
「一定是這樣的!」蕭月興奮地說,「那個手提包不大,不論是藏在口袋裡還是內衣里都不易被人發現,保安一定把它藏在了自己身上。」
高峰說:「你說的沒錯,除非他接受完警察的詢問后找到機會把手提包轉移了,否則手提包現在還在他身上。」
「我們快點去找他。」蕭月著急地說,擔心時間長了手提包會被保安轉移或者丟掉,那樣就麻煩了。
高峰和蕭月在保安休息室里找到了那名報警的保安,停車廠里發生了命案,這成了保安們嘴裡最有新聞價值的談資,因此報警的保安正被其他保安圍著詢問情況,並且推斷他們認為有可能的案情經過。高峰和蕭月的到來打斷了保安們的討論,大多數保安對於兩人的打擾都有些不高興,唯獨那名報警的保安顯得有些不安,並且主動站了起來。
「警察先生,你們是來找我的嗎?」報警的保安小心地問,他見到高峰和蕭月是乘坐警車來的,以為兩人也是警察。
其他保安一聽高峰和蕭月是警察,先前的不高興馬上隱藏了起來,有些人更是擔心自己會被扯到案件中去,這時偷偷地溜了出去。
「可以讓我們和他單獨談談嗎?」高峰向其他保安講道。
誰也不想惹事上身,留下來的保安們馬上離開了保安休息室。
「兩位警官,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嗎?」保安顯得更加不安了。
高峰走過去伸出手說:「拿來吧。」
「什麼......什麼東西?」保安緊張地看著高峰。
「當然是那個紅色手提包。」高峰說。
「紅色手提包?」保安緊張的連話都不會說了,伸出舌頭在嘴唇上來回舔了舔,接著講道,「什麼手提包,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快點拿出來吧,我們都已經知道了!」蕭月在後面叫道。
保安伸手擦了擦額頭因為緊張而滲出的汗洙,突然倔強地叫道:「我根本沒有什麼手提包,你們要讓我拿什麼?」
高峰講道:「我想你也知道吳大海到這裡是送小姐來的,而那名小姐帶了一個紅色手提包,我們通過監控錄相看到她在離開酒店的時候把手提包落在了車旁,從她離開到我們趕到這段時間裡只有你到過那裡,手提包一定是被你拿走的。」
「不,我沒有,我什麼也沒有拿。」保安這次變得連一點底氣也沒有了,目光更是不敢和高峰觸碰。
高峰的目光在保安身上轉了轉,發現保安的腹部有些微微突起,而保安有意無意都會往自己的腹部看上一眼,這明顯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表現。「如果你堅持不承認的話,那我們會對你進行搜身的!」
「搜身?」保安緊張地看著高峰,兩隻腳本能地向後挪了挪,眼珠子在四周來迴轉動著,想要從這裡逃走。
「如果你現在把它拿出來的話,那我們可以當作從來沒有這回事;可如果是被我們搜出來的話,那事情就嚴重了,至少也要判你個盜竊證物罪及破壞現場罪。」高峰繼續給對方施加壓力。
保安並不清楚是否真的有盜竊證物罪和破壞現場罪,不過此時他是真的被高峰給嚇到了,「嗵」的一聲就跪在了地上,撩起上衣將別在皮帶下面的紅色手提包拿了出來,一臉懊悔地說:「警察同志,我把它交給你們就是了,求你們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我發誓再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了!警察同志,我父母都有病,還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要是我被抓進監獄的話他們可怎麼辦呀?」
高峰從保安手裡拿過手提包看了眼,確定它就是自己要找的手提包。
蕭月感覺眼前的保安非常可憐,至少他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這可能是他第一次做出這種事情來,以後他也絕不會再干這樣的勾當。「你為什麼不把它交給警察,而是要把它藏起來?」
「我......我......」保安羞愧地低下了頭,「老實說我發現有人被殺之後嚇害了,我是在報警之後才看到這個手提包的,本來我沒打算要它的,可是一些錢和一部蘋果手機從裡面露了出來。我需要錢,而且我特別喜歡蘋果手機,希望自己也能有一部,於是我就起了貪念。」
蕭月從高峰手裡接過手提包打開看了看,裡面放了兩千元現金和一部最新型的蘋果手機,手機已經被保安關機了。蕭月並不是蘋果謎,不過她也知道這世上有很多人都熱衷於蘋果,有的年輕人甚至要賣掉自己的腎臟也要擁有一部蘋果手機,她為蘋果謎們的瘋狂舉動而有些氣憤。「為了這麼點錢和一部手機你就要做下犯罪的事,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有可能使真正的兇手逃脫法律的制裁?」
「對不起,我錯了。」保安的樣子就像一名做錯事了的小學生正在接受老師的責罰,「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的話我絕不會幹出這樣的事,我發誓,再干這樣的事的話我就是王八蛋!」
蕭月冷哼一聲把手提包交還給了高峰,高峰仔細檢查了一下這個手提包,裡面有兩千元現金、一部手機、補妝用的瑣碎東西、一張化妝品店的會員卡,可以說除了手機和會員卡外並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到現在甚至連那名小姐叫什麼姓什麼都不知道。
高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正膽怯地看著他的保安,合上手提包說:「放心,我們不會把這件事告訴警察的。」
保安先是一愣,緊接著明白了過來,盯著兩人問道:「你們不是警察?」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們是警察?」高峰說完就轉身向外走去。
保安完全愣在了那裡,直到蕭月跟隨著高峰的步伐走出房門的時候他回過神來,一屁股坐在地上,重重地嘆了聲說:「今天碰到的倒霉事可真他媽的多。」
保安說的只是一句牢騷話,可是高峰卻停住了腳步,轉身問道:「你說什麼?」
保安弄不清高峰和蕭月究竟是什麼身份,不過看到高峰的樣子之後以為對方要找自己的麻煩,慌忙起身往後退了退,搖頭晃腦地說:「沒,沒說什麼。你可別誤會,我剛才並不是在罵你,那隻不過是句口頭禪而已。」
高峰重新走進休息室,盯著保安說:「不,我知道你今天碰到了兩件倒霉的事,其中一件是你看到被殺的吳大海,另一件就是遇到了我們兩個,除此之外我想知道你今天還碰到了什麼樣的倒霉的事。」
保安已經退到了牆角,他回頭看了一眼,發現自己已經無路可退時雙手扶著牆壁,眼睛則看向正逼視著自己的高峰。此時的他感覺喉嚨發乾,渾身無力,只想快點把高峰和蕭月打發走,因此壯著膽子說:「沒……沒有了,只有這兩件事。」
「真的嗎?」高峰來到了保安面前,將右手搭在對方肩膀說,「你應該知道的,你根本無法在我面隱瞞。快點告訴我,你今天還遇到了什麼倒霉的事?」
保安完全被高峰的氣勢鎮住了,就像一座無形的大山壓在他胸前,讓他無法喘息。片刻之後保安才適應這種壓力,不過他再也不敢在高峰面前所有隱藏,哆嗦地說:「從我今天上班就沒遇到一件不倒霉的事,除了遇到了個死人外我還先後兩次被汽車撞到。」
「什麼,你說清楚一點!」高峰逼視著保安,他可以感覺得出保安接下來要說的話對整個案件都非常重要,可以解釋一些現在看來還說不清的事情。「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你把整個經過詳細的描述給我聽!」
「就是我剛上班的時候……」保安剛開口就被高峰嚴厲的聲音打斷了。
「準確時間,幾點、幾分、幾秒!」高峰說。
保安仔細回想了一下說:「應該是十二點,具體的幾分幾秒我記不太清楚了,那時我正趕去接班。」
「十二點!」高峰眼睛一亮,吩咐道,「接著說。」
保安接著講道:「那時我正趕去接班,誰知道路上碰到了一個開車的醉漢,那傢伙差點撞到我不說,竟然還衝我破口大罵!」說著他小聲嘟囔了一句,「又是一個有點錢就不知道自己是誰的主,要不是我還要在這裡上班,那我絕不會那麼輕易的讓他離開。」
高峰不想聽保安發牢騷,問道:「你是在停車廠里差點被撞到的?」
保安點了點頭。「那傢伙簡直瘋了,當時的速度最少有四十碼,出事故是遲早的事!」
「具體是在停車場哪個位置?」高峰問。
保安回道:「就在離出口不遠的地方。」
高峰腦子裡面浮現出停車廠的地形圖,嘴裡說:「離出口不遠,那也就是說離命案現場也很近。」
保安應道:「說遠也不遠,轉兩個彎就到了。」
高峰扭頭向蕭月講道:「我想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說著又向保安問道,「你說你差點被兩輛汽車撞到,第一次是個醉漢開的車,那第二次一定是被一輛紅色小轎車撞到,而且兩輛車出現在你面前的時間相差遠,對吧?」
「你怎麼知道?」保安驚訝地看著高峰。
高峰沒有回答保安的問題,而是繼續問道:「你有沒有看清楚那輛紅色小轎車司機的樣子?」
保安搖了搖頭說:「第二輛車的司機比那個醉漢還要瘋狂,我還沒回過神呢就從我身邊穿過去了,我只看到那是輛紅色小轎車。」
「除了這些事你還遇到什麼奇怪的事嗎?」高峰問道。
保安搖頭說:「沒有了,之後我就接了班去巡邏,再之後就發現了吳大海的屍體,然後你們就趕過來了。」
高峰見保安不能再給自己提供有價值的信息就將搭在對方肩上的右手收了回來,晃了晃另一隻手中的手提包說:「這個我會替你交給警察的。當然,我不會告訴警察是你拿走了他,不過關於我們的事情你最好也不要跟任何人說起!」
「好,好的。」保安緊張地說,直到高峰和蕭月離開后他才真正鬆了口氣,身子順著牆壁滑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