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街頭的回憶
「顧少,安德烈那邊怎麼說的?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麼其他的事情。」
賀梁擔心的問道顧南弦,因為聽到裡面的動靜不一般,而且安德烈這個人性情暴虐不定,又是在他自己的地盤,難免要出一些其他的小動作。
顧南弦揉著自己的太陽穴搖搖頭說道:「不用擔心,他還沒有那個膽子對我做什麼事情。你現在可以去通知人重組這邊的力量了。安德烈已經將我們的人手全部的剝離出來了。這些天你就暫時負責這件事情吧。儘快的將所有的力量整合清楚,然後將所有的人手安排到妥當的崗位上去,這件事情結束之後,我會讓阮顏到紐約堡繼續接手。」
阮顏之前就是在紐約堡進行所有活動的負責人,而在將這裡的力量全部歸入到安德烈的名下之後,阮顏才會被調到A市,進而在國內進行一些其他的活動。
賀梁知道阮顏要重新接手這裡,倒也顯得很是開心:「那自然是很好的,這些人她也熟悉的很。若是重新讓她接管的話也必然會提高效率。」
「等到這件事情徹底結束之後,我會讓阮顏到紐約堡這裡和你會合的,這些天你就負責這裡的力量重組吧。畢竟,這也不是一件小事情,要儘快的實施下去。不然等到安德陽的力量回頭的時候,我們就會很麻煩。」
顧南弦擔心的是安德陽在自己母親那邊的勢力的扶植下可以很快的東山再起。
之前顧南弦他們分析的是,安德陽母親的娘家的那邊不會再次對安德陽進行支持了,畢竟都是一群見風使舵的人,都是以自身利益為重的,但是這幾日的形勢突然有了變化,顧南弦他們要考慮的很多。
賀梁點點頭,很是明白顧南弦的安排。
如今他們只是在安德陽和安德烈互相對峙的時期,在這個夾縫中間生存也是最容易的。
「顧少你就放心吧,這段時間我一定上點心,將這件事情儘快的推動起來。」
「安德印的那件事情也要妥善處理好。現在,安德烈已經知道他在我們手中了。那麼,其他人也會聽到一些風聲,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將安德印攥在手中,等到安德向雄和我們交換條件的時候,我們才有底牌亮出來。」顧南弦的心思一直都很細。
賀梁卻蹙眉表示不解。
「安德烈怎麼知道人在我們手裡的?」明明救出安德印的時候是在一個沒人的別墅里。
「狐狸是從安德印的手中逃出來的,安德烈就算是聯想也會知道的。」
賀梁心領神會到。
「事情做的漂亮點。」顧南弦囑咐道。
「明白。我已經吩咐手下的人按照您的意思去做了。」賀梁也是個行動派,跟在林申身邊的這麼多年早就歷練出來了。
顧南弦點點頭,賀梁辦事他也是相當放心的。
「讓司機在前面那個路口把我放下來,你就先回醫院和你家少爺說說今天的事情吧。等到辦完所有的事情你再去做今天吩咐你的兩件事情。」
顧南弦覺得心裡很悶,想要自己靜一靜。
賀梁看著顧南弦心裡有些擔心,現在正是紐約堡整個城市戒嚴的時候,就連車輛都要逐個的排查,若是這個時候讓顧南弦獨自在街頭晃蕩的話,很容易被目標發現出現危險,這個責任賀梁可擔待不起。
「顧少,要不要我派人跟在你後面。現在這個情況,你獨自在街上不是很安全。」
林申現在的精神狀態恍惚,賀梁不能讓顧南弦現在有一點危險的可能性了,不然他們在紐約堡可就算真正的灰頭土臉了。
顧南弦卻揚揚手,拒絕了賀梁的提議。
這個時候無論是安德烈還是安德陽,都沒有辦法向他發起爭鬥。
畢竟沒有那麼大的精力和足夠的時間來對付他。
安德陽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裡籌備著,再一次對安德烈的力量進行絞殺呢。
賀梁看顧南弦拒絕自己也沒有辦法,只能將顧南弦放在前面的路口,但是仍舊不放心的派了兩個隨行的人員,遠遠的跟著他。
雖然他知道顧南弦出現危險的可能性很低,畢竟顧南弦本身的身手就很好,一般的兩三個人都不是他的對手,只是這畢竟不是在A市,不是在他們自己的地盤,還是要多多注意為好。
顧南弦自然能夠察覺到賀梁的安排,但是他也並沒有說什麼,那兩個人和他保持相對遠的距離,也並不會打擾到他。
顧南弦就那樣沿著街道一直向前走,如今是傍晚時分了,走了大概10多分鐘就看到了紐約堡的羅曼湖。
羅曼湖幾乎是橫穿了大半個紐約堡市區,所以這裡整個市區的道路設計都是以橋樑為主的。
尤其是到了夕陽西下的時候,當金色的陽光打在平靜的湖面上,整個水面都被籠罩上了一層神秘的顏色,給人一種格外的安心和平靜之感。
顧南弦已經記不清楚自己有多長時間,沒有這樣獨自走在街頭,安安靜靜的想一些事情了。
他就那樣拄著臉,趴在石橋上,看著遠方的建築和光影,交錯之間好像又有些模糊。
那個似乎有些夢幻了。
他就那樣獃獃的看著遠處。
時間過得很快,這半年多來顧南弦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安安靜靜的在公司里處理過什麼事情,好像自己的生活節奏一下子就被打亂了。
狐狸的這場意外讓他更加意識到生命的脆弱,之前他從來沒有想過這種意外會發生在自己身邊。
他甚至一度沒有勇氣去正視這個現實。
可是他知道,如果自己沒有辦法去處理這件事情的話,就沒有一個人可以承擔下來了,畢竟狐狸作林申的心頭肉,對於林申的打擊和影響還沒有辦法估量,顧南弦感覺有些無力,他沒有任何辦法將林申從那個泥潭中拉扯出來。
他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林申的詢問,主治醫生的話,現在還在顧南弦的腦袋裡回蕩,嗡嗡作響。
他的承受能力到底有多強呢?
這段日子顧南弦覺得自己要頂到一個極端了,好像沒有一個人能夠替他分擔一點點事情。
他和林申互相扶持到如今已經二十多年了,狐狸在他們的生活中也如影隨形,但是,卻不得不做出分別的模樣。
他不知道應該去抱怨誰,或者是應該再去向安德烈討要些什麼,就算是安德烈將自己整個性命賠上都換不來狐狸的歡聲笑語了。
他就那樣站在石橋上,放空自己。
好像,如果不去想這一切似乎就沒有發生過。
但是這也只是自欺欺人的橋段罷了。
顧南弦知道從這裡離開之後,他又要回到醫院裡面,對那種壓抑又無法喘息的日子了。
還有兩天——
兩天能夠做什麼呢?
顧南弦不敢去深究,那一天來臨的時候他們會是什麼樣子?
突然顧南弦現在的身子被重重的撞了一下。
因為剛剛在放空刺激,所以他顯得有些踉蹌,後退了一步才稍微站穩了一些。
此時跟在遠處的那兩個人著急忙慌的跑上來,急忙來查看情況。
撞他的是個年輕女孩。
顧南弦示意那兩人退下去。
他並沒有事情。
「對不起,對不起——真是不好意思,我剛剛在追我的Chris,所以沒有看到你。真的很抱歉。」有些喘著粗氣的女聲傳入了顧南弦的耳朵。
而女孩口中所謂的那隻Chris是一隻純白色的比熊,此時正趴在顧南弦的腳邊,睜著圓愣愣的眼睛看著那個女孩兒。
似乎在說我就是在和你開個玩笑而已。
女孩著急地將比熊,從顧南弦的腳邊抱回身邊。然後又解釋道:「真是不好意思。我有些太激動了。」
顧南弦長嘆輕輕的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什麼。
他一貫對人冷漠的。
除了鐘意歡和安夏之外。
這個女孩兒的到來,打破了他剛剛的沉思,所以顧南弦只好收好思緒,想要返回醫院。
可誰知卻被那個女孩兒攔下對著臉觀察后說道說到:「你也不是本地人吧?看你的樣子就不太像。」
此時的顧南弦並不想多說,而且他對於陌生人一貫是比較冷漠的,這個女孩有點橫衝直撞的意思,所以顧南弦也並沒有多大的心思和她搭話,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
「看你剛剛發愣的樣子,應該也是出來散心的吧,和我的狀況一樣。我是每年心煩意亂的時候都會跑出來,在這兒窩一段時間,家裡人全部都找不到我。紐約堡這個城市啊,雖然在外面傳聞是很雜亂的,但是我個人認為是很適合修養的一個城市。」
女孩兒的話話多,滔滔不絕的。
顧南弦卻覺得廢話連篇,有些煩躁,他並不習慣和一個陌生人如此親近的討論一些事情,況且這個城市是否適合宜居,並不在顧南弦的心裡。
紐約堡這座城市他並不喜歡。
「小姐,你的話很多,打擾到我了。剛剛的事情我並不介意,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顧南弦對這個女孩保持著最後的一絲禮貌。
女孩倒覺得這個男人十分的怪異,自己不過是熱情的和他打個招呼而已,而這個人卻板著張臉,好像自己欠他二五八萬一樣。
顧南弦說完不再看女孩一眼就朝著對面的街道走去,給人以極其的疏離感。
女孩兒站在橋上,抱著她的比熊,輕輕的抱怨道說:「現在這人都這麼冷漠嗎?我不過是和他搭句話而已嘛,我又沒有想要和他在一起的衝動,他至於對我這麼防備嗎?」
說完兀自又嘆了口氣說道:「果然帥的男人都有些特殊的小癖好不能惹呀~是不是呀我的寶貝——」
就在這時女孩的手機響了起來,她原本是不想接的,但是看到是工作號碼然後才接聽,說到:「怎麼了?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你的休假可能要提前結束了,因為突然有了新的工作安排。」
「可是我才剛出來三天呀。我從上班開始就沒有休過年假,這回倒好,我剛剛出來就要提前結束了!」女孩心中叫苦連天的,這一趟光她的機票就花了好多錢了。
原本就是鐵飯碗死工資這讓她如何能夠毫不心疼的回去,於是她笑眯眯的問道:「那你說我這來回的機票咱那兒能不能給我報銷啊?」
那邊聽到她這話愣了一下,然後哼了一聲:「你想什麼美事兒呢?我們這正是經費緊張的時候,你還想著讓我們給你報銷機票錢,你麻溜的回來,不耽誤工作就已經是萬幸了。」
「可是我在休年假呀,到底還有沒有天理啊?」女孩扶額,這都是什麼事情啊!
「有啊,你的頂頭上司說你要是想好好的休年假的話,就直接電子郵件寄來辭呈就可以了,以後你就天天是年假的狀態了。」對方輕笑了兩聲,這個對策可是多的是呢。
女孩聽到這臉色一黑,唉聲載道的說道:「好吧好吧,我還是鬥不過這個老狐狸。我明天立刻買機票回去,讓人來機場接我啊。我是一點打車錢都沒有了,你們誰叫我回去的,就必須來接我。反正我是賴上你們了。」女孩大大咧咧的說的,她就知道這次沒有辦法順順利利的休完年假的。
其實她並不是為了休年假來的,而是為了躲避家裡那個頻繁的催婚出來躲幾天清閑,但是沒想到自己的工作根本不允許。
看來她本身就沒有休息的命。
還是忙碌起來是她本身的價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