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亦真亦假

第二十三章亦真亦假

太晦氣了!咱們中國人歷來講求吉利,誰要是把一個活人的形象印成遺像,不被打死也得被唾沫星子淹死。氣憤歸氣憤,但我很快冷靜下來了。閆教授所講的是二十年前了,二十年前的話我還是個十歲的孩子。看這個遺像,到跟我現在的長相十分相像。難道是我的親戚?會是誰?我第一個想到的是我老爸,不過我老爸活得好好地,再說,我老爸二十年前跟我現在長得也不可能一模一樣。

難道我有個同父異母的哥哥,還是我的哪位叔叔大伯?我把身邊所有的親戚排查了一個遍,都沒有任何的線索。

金鎖看到了這個遺像,又滿腹狐疑地看著我,突然來了句:「卧槽,毛爺,你他媽不會是死人吧?」

「滾蛋,老子要是死人,他媽晚上第一個扒你家窗戶!」

閆教授說道:「這件事我當時沒有放在心上,瞎子只說,他就能透露這麼多,具體的,要找到照片上的人。我當時心想,這人都死了,我能去哪裡找呢?瞎子說,這個年輕人會幫我。那個年輕人……叫馬航……」

我一下子蹦了起來,馬航……怎麼可能呢?看他的年紀跟我差不多,放在二十年前,就是個十歲的小孩兒,稱少年都夠嗆,哪裡是什麼年輕人了?二十年後的馬航我是見過的,如果閆教授所說的是真的。除非,這二十年來馬航一點兒都沒長。

閆教授幽幽說道:「我知道,我所說的這些太過詭異了,你們不相信我也不怪你們,這就是我為什麼一開始不說的原因。一幅二十年前的遺像跟你現在的模樣一模一樣,馬航二十年來容貌一點兒沒變……這樣的事情,你會相信嗎?」

閆教授停了下來,我也不會催促他往下說,因為這些就足夠我困惑一陣子了。馬航的身世對我來說無關痛癢,我最關心的是那張遺像,難道說,二十年前那個不知名的小村落,出現了一位偉大的神棍預言家,他預測出了我二十年後的長相嗎?這也說不通呀,就算這神棍知道二十年後我長成這副樣子,也沒必要做一幅遺像來咒我吧?突然,我心裡湧出了一股寒意……難道是有人算出我二十年後得死在這裡,二十年前就給我準備好了遺像?那這他娘的也太扯淡了!

「那瞎子雖然給了我這個線索,但是我並不知道你……」閆教授突然停住了,然後準備了一下措辭,「照片上的這個人在哪裡。瞎子說第二天再告訴我,我和馬航就在村子里找了間空房睡下了。可沒想到第二天,瞎子突然消失不見了,怎麼找也找不到。馬航說,這瞎子姓徐,這個村子叫徐家莊,這瞎子一輩子都沒有離開過村子。而遺像上的人是什麼身份,人在何處。馬航通通不知道。沒辦法,我那時候的好奇心很重,已經被勾起來了,決定一探究竟。就這樣,我把遺像沖印成彩照,帶著照片四處尋問。一直到前不久在景洪的那家酒吧,店老闆說出了你的名字。」

我苦笑了一下,心道:韓笑啊韓笑,你可把我害慘嘍!難怪當初初次和閆教授見面,他們是那副表情呢。

「那時候的你,真嚇了我們一跳。我開始不認為你是照片中的人,不過馬航這麼多年沒有變過,說不定你也有這種『特異功能』呢。至於八百媳婦的遺址和龍的秘密,也是我和老白這二十年來一直研究的,我們乾脆就帶上你試一試。」

試一試?這東西有試的嗎?現在好了,全都被困在了這裡,岩罕、梁世贊、白拓都掛了。雖然閆教授講了個所以然,但還是有很多的謎團:「龍牌是哪裡來的?」

閆教授說:「這東西是一次偶然發現的,在一個古玩市場。後來我一直想收齊十八枚。可惜,二十多年過去了,我手裡也僅有十一枚。多虧了它,我們才找到了這裡。」

我望著這條沒有盡頭的深溝,喃喃說道:「我一定要活著出去!」

突然蹦出的這句話令眾人鴉雀無聲,大家悶著頭收拾各自的東西,然後繼續前進。興許是見我情緒不對勁,金鎖緊跑兩步追了上來,問道:「這老頭兒說的話你信?」

我扭頭看著他:「什麼意思?」

金鎖小心謹慎地看了看身後的閆教授和向雄:「虧你還是做生意的,這樣的無稽之談你也相信,出門沒帶腦子嗎?」

我一愣,對啊,我這是怎麼了?閆教授的一番話也有一些漏洞的,也沒能完全將我的疑惑解開,我為什麼深信不疑呢?

金鎖繼續說道:「那個大個子沒說過話,我看不透,不過這個閆教授擺明了不是善類,你自己看。」說著,他悄悄遞給了我一面小鏡子。

我接過鏡子看著金鎖,他朝後瞟了兩眼。我舉起鏡子對著自己,實則是觀察後面的閆教授,只見他背著雙手走在前面,低著頭,佝僂著身子。向雄跟在他後面。一瞬間,我忽然差距到了什麼,閆教授雖然低著頭,但是他嘴角上揚,居然在笑!沒錯,這絕對是笑,而且是那種陰謀得逞的奸笑!

我的頭嗡的一下就大了,這老頭兒怎麼了?

金鎖說:「我就是覺得這老爺子不太老實,你還是多留個心眼兒吧。」

不得不承認,我剛才確實過於著急了,臨了還要靠金鎖來提醒我。我又想起了馬航對我的警告。

見不我不說話,金鎖以為我是有所擔心,他大手一揮地說道:「乾脆,咱們把這老王八蛋撂倒,嚴刑逼供得了!」

對於他這個提議我是哭笑不得,我們倆都有傷在身,單那個向雄就夠我們喝一壺了,能操控蛇的人輕易惹不起,萬一他召集那些獨角蛇朝我們進攻,我們會死無葬身之地,於是我趕緊把話題岔開:「你上次走過這條路嗎?」

金鎖搖搖頭:「我們是從另一條路進來的,要不是被你拽下來,我發現不了這條路。當初大家開會的時候,我睡著了。」

「我發現你們營地了,亂糟糟的,蛇群一來,你們連裝備輜重都不要了。」我的語氣中充滿了嘲諷。

金鎖卻反唇相譏:「切,蛇群算啥,我跟你講,那些獨角蛇,咱們只要有武器,還能砍他娘的。可是我們遇到的東西,就算是大羅神仙下凡,也束手無策。」

聽金鎖的語氣,這裡似乎還有一種東西比獨角蛇更難對付,那會是什麼?我憂心忡忡地問道。

金鎖則老生常談:「不是跟你說了嘛,怨嬰啊!」原來,金鎖他們連皇陵都還沒有見到,就中了招,全軍覆沒,也難怪他念念不忘,一肚子的怨氣了。

我聽到后,沒有說話,如今困擾我的謎團太多了,何況我並不認為這個地方有比獨角蛇更令我膽寒的東西存在。

這時候,向雄突然緊跑幾步,跑到了我們前面,站在了一塊凸起的山石上,舉起一個夜視望遠鏡向黑暗中望去。過了一會兒,他扭過頭來沖著我們身後的閆教授喊道:「就在前面了!」

什麼就在前面了?金鎖也趕緊掏出一個夜視望遠鏡……這倆人,裝備一個比一個先進,我在營地里怎麼就一個都沒有發現呢。金鎖看到后,嘴巴長成了一個大大的0型。他主動把望遠鏡塞到我手裡:「快看快看,1點鐘方向。」

我透過望遠鏡望過去,不禁咋舌。在距離我們幾百米開外,有一座氣勢恢宏的地宮,看樣子完全不像是泰國風格的建築,反而像是中國的古建築,高大無比,比我們常見的足足大了三五倍不止,就像是一座美輪美奐的宮殿。

金鎖搶過望遠鏡,左手叉腰,右手一揮:「同志們,勝利就在眼前,沖啊,解放八百媳婦!」這小子,看這架勢絕不是第一次干倒斗的買賣了。

閆教授此行的目的既然是尋龍,估計對這些殉葬的寶物不會看上眼的,但他卻表示值得一去,說不定裡面有關於龍的線索呢。我跟他們都不同,我一不是為了明器,第二,龍對我也沒有了吸引力。我只想弄明白這事跟我到底有多大的關係,所以我也決定一起前往。

當我們鼓足精神繼續往前走的時候,卻發現,我們面前出現了一道鴻溝,十幾米的寬度,深不見底,站在邊上,能真切地感覺到谷底吹上來的冷風。金鎖拍拍我的肩膀:「毛爺,該您老露一手了!」

我估算了一下深谷的寬度,然後拿出登山繩開始結繩,我綁的是水手繩,以前跟一個海軍戰士學的。這種繩結,就算是遇到了颱風也不一定扯得開,非常結實。然後再繫上一個鐵鉤,瞄著對面一塊凸起的大塊山石甩了出去。繩子很結實地纏住了,我們再將這一頭固定好,一條「繩索天梯」就算是完成了。

經過商量,金鎖第一個過,閆教授第二個,向雄第三個,我最後一個。這樣的排序是得益於金鎖,他小聲說道:「你最後再過,免得老王八蛋突然割斷繩子。」雖然我覺得金鎖說的有一些誇張了,但是閆教授那近乎鬼魅的笑容確實令我不舒服。加上我右臂有傷,只能依靠單臂雙腿前進,速度必然受到限制,所以排在最後我也沒有怨言。

不過得承認,閆教授這麼大年紀的人了,四肢鉤住登山繩,背部向下,全身凌空,移動身體……這一系列的動作他居然很漂亮的完成了,甚至用時都要比金鎖短,這一點令我刮目相看。卻也讓我暗暗提高了警惕。

然而,就當我最後試了試繩子的力度,剛剛倒掛上去的時候,突然傳來了驚天動地的響動聲。我循聲一看,我的媽呀,我的魂兒都要被嚇飛了!那條巨蟒再度沖了出來,以飛快的速度向我這邊衝來,更要命的是,這傢伙的身後還跟著數不清的獨角蛇。幾個意思,組團來吃我了嗎?它們的速度非常快,不過電光火石之間,距離我只有幾十米了!我現在的位置上不著天,下不著地,手腳都沒空著,別說反擊了,就是跑我都辦不到,死路一條啊!

「向雄,快!」危急時刻,我向對面求援。

金鎖雙手攏在嘴邊扯著嗓子喊:「沒用,口哨聲傳不到,它們已經瘋了,你快爬!快呀!」

快爬,他娘的說得輕巧,你來試試!我在心裡問候了金鎖的祖宗十八代。只好拼盡全力,加快了速度。如果來一場凌空倒掛登山繩前進的比賽,我這時的速度至少也能拿個奧運會獎牌。

巨蟒的速度很快,然而還是快不過那些獨角蛇。這時,我看到了奇異的景象:一群獨角蛇突然越過了巨蟒,停在了懸崖邊,阻住了巨蟒的去路。巨蟒嘶聲大吼,甩起了汽油桶般粗壯的身體,掃開這些獨角蛇。

它們居然在打架!

獨角蛇也不甘示弱,雖然體型上不佔任何便宜,就像是螞蟻與大象,但是勝在了數量眾多。一群群的獨角蛇蜂擁而上,巨蟒被裹得沒有一衝空隙,鱗片相互間的摩擦聲聽得人頭皮發麻。

巨蟒徹底惱怒了,巨大的身體狠狠撞上了兩側的峭壁,雖然壓扁了很多獨角蛇,但是更多的趁機咬了上去。蛇類中力量型的戰士對上善用毒的刺客……這樣的場景簡直不可想象!

「毛爺,您老別愣著啦,快爬!」金鎖一嗓子傳來。

我一看,乖乖可不得了。堵住崖邊的幾條獨角蛇居然攀爬上了安全繩,以極快的速度朝我這邊游來。媽的,那邊有那麼大一坨肉你不找,偏找我。

我嘗試著移動身子,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在這種地形條件下,我怎麼可能快得過蛇。看來只能是搏一把了!我從腰間拔出了匕首,只用左手抓住了登山繩,腿和右手全部鬆開,整個兒身子一沉,單臂掛在了上邊。看得金鎖他們驚呼一聲。

趁著還有段距離,我開始忍著右臂的傷勢用軍刀割登山繩!可是這登山繩太結實了,我來回來割了四五下,出現了一道深達五公分左右的切口,但登山繩居然沒有隔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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鎖龍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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