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變故
「好,你和叔叔阿姨說好之後通知我,我去訂票。」
紀長寧沒有逼她,只輕輕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吻,就牽起她的手,朝著停車的地方走去。
至於方父方母是否會同意方諾隨自己去北京的事,他一點也不擔心,這些日子以來,方父方母待他的態度他可都看在眼裡。
只可惜,大概是好事多磨,第二天方諾並沒有找到機會與父母說這事。
第二天一早,徐青剛做好早飯,她的電話就響了。
徐青剛按下接聽鍵,妹妹哭泣的聲音就通過話筒傳來過來:
「姐,姐,我家剛子被他媳婦給砍成重傷,昏迷不醒進了醫院的重症監護室了……」
「什麼?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徐青大吃一驚。
徐姨媽又在電話裡邊哭邊嘮嘮叨叨、罵罵咧咧的說了一大堆,等掛掉電話之後,徐青的眼眶就紅了起來。
「媽,姨媽那邊發生了什麼事?」徐青接電話的時候,方諾正好去了廚房盛早餐,結果等她盛好早餐端出來的時候,就發現母親在哭,不由嚇了一跳。
坐在餐桌前、恰好聽見徐青電話的方父也一臉擔心的看著自己的妻子。
「你姨媽家的大表兄被你大表嫂給砍成了重傷,現在已經昏迷不醒,住進醫院的重症監護室了。」徐青邊哭邊道。
「什麼?大表嫂在家一向任勞任怨,面對大表哥幾乎是打不手,罵不還口,她怎麼會砍傷大表哥?具體怎麼回事?」方諾大吃一驚。
「好像是他們兩口子吵架,你大表嫂一怒之下就……你姨媽說得不清不楚的,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諾諾,你陪我去一趟你姨媽家好不好?」徐青眼睛紅紅的看著她。
「好,先吃早飯吧,吃完我就陪你一起過去。」方諾二話不說就點了點頭。
母親年紀大了,讓她一個人去肯定不行,父親的腿還沒有好利索,出門不便,再說了,即便父親的腳腿無恙,姨媽家發生了這樣的事,她也不放心單獨讓兩老過去。
方父在一旁似想說點什麼,可嘴巴翕動了幾下,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腿,終一字未吐。
吃完早飯,方諾給紀長寧打了個電話。
電話撥通之後,響了兩聲就被接了起來,紀長寧的醇厚溫和的聲音通過話筒傳了過來:「方諾,怎麼樣,和叔叔阿姨說好了么?說好了一會我就去買票。」
「長寧,抱歉,我怕是不能和你一起去北京了。」方諾一臉的歉然。
「發生了什麼事?」
「是這樣……」方諾簡單將事情說了一遍。
「方諾,你們先別急,一會兒我就過來,我開車送你們過去。」紀長寧聽完,立即介面道。
「這,是不是有些不好。」方諾有些猶豫。
徐姨媽一家的情況她很清楚,基於母親的關係,他們家裡發生了這樣的事,自己不聞不問說不過去,但她實在不想把紀長寧扯進來。
「有什麼不妥,這個十一我都休班,今天不回北京的話就什麼事都沒有,從武漢到安陸只有一百多公里,雖說現在城鐵方便,可城鐵需要轉來轉去,相對而言還是開車要方便的多。」
「最重要的是,那裡發生了這麼血腥的事,我也不放心你和伯母兩個人去。」紀長寧以不容拒絕的口吻介面道。
「諾諾,你,你和長寧約好了,要去北京啊?」聽到他們對話的徐青等方諾掛掉電話之後,開口問了一句。
「嗯,長寧的父母知道我們的事,想見見我。」方諾點了點頭。
「那你現在不去會不會?」徐青有些不安。
對紀長寧這個女婿她可是滿意得緊,實不願這中間出任何差錯。
「沒事,誰家還沒有點意外事情發生,長寧說了,他和我們一起過去,一會他就過來,安心吃早飯吧,媽。」方諾輕輕的拍了拍母親的肩膀。
方父聽說紀長寧要陪她們過去,懸著的一顆心頓時放下一半。
他在聽說徐姨媽家的事後,對於妻子和女兒兩個人過去,心裡頗為不放心。
若紀長寧不毛遂自薦,他都打算給兒子打個電話,讓兒子陪閨女和妻子一起過去。
八點二十左右,方諾一家人三口剛吃完早飯,紀長寧就過來了。
「長寧,吃了早飯了嗎?沒吃我給你下點麵條,家裡高湯什麼的都是現成的。」徐青看到他,連忙開口道。
「吃過了,阿姨,方諾,你們準備好了嗎?準備好咱們就出發吧,今天路上估計會有點堵車。」
每逢節假日,中國大大小小的城市都會塞車這是慣例,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方諾三人在武漢市區足足悶了一個半小時才上入陸安的高速。
上了高速也不是萬事無憂,十一上午的高速上車就像螞蟻一樣多,一百一十多公里的路程,他們足足耗費了四個半小時。
下午一點多的時候,三人終於到達了徐姨媽的兒子入住的縣醫院門口。
車子在縣醫院門口停下來之後,徐青掏出電話給徐姨媽打了個電話,問清楚病房號和樓層之後,三人就上去了。
「媽,諾諾,你們來了,這位是?」徐姨媽一看到徐青,立即就撲了過來,待她看到隨方諾一起上來的紀長寧時,有些驚愕的問了一句。
「這是諾諾的男朋友,紀長寧,紀大夫。」徐青答道。
「是嘛,沒想到咱們家諾諾這麼大年紀了,還能找到一個這麼帥的男朋友.....」
徐姨媽的上下打量了紀長寧兩眼,下意識的脫口道。
「諾諾是這世間罕見的好女孩,能遇見她是我的福分。」
紀長寧聽得眉頭一皺,下意識的接了一句。
徐姨媽還待說點什麼,方諾卻先一步將話頭接了過去:
「姨媽,你別管我男朋友了,說說大表哥和表嫂的情況吧,大表哥現在怎麼樣?醒了嗎?」
「哎,也不知道我上輩子作了什麼孽,居然給兒子娶了這麼個不省心的媳婦,剛子身上的傷啊,你們是沒瞧見,不知多嚇人。」
「十一點多的時候剛子醒了一回,不過醫生說危險期還沒過,現在仍在重症監護室。」提起自己的兒媳婦,徐姨媽頓時拍著大腿罵了起來。
「表嫂呢?還有姨夫和大表哥的兩個孩子呢?」
方諾的見她只顧一個勁罵人,也不說說事情的前因後果,不得不出言打斷她。
她剛才回來看了兩圈,發現這裡除了徐姨媽外,並未看見他們家其他任何人。
「你姨夫見剛子醒過來后,沒一會就回去了,至於你表嫂,她,她也在醫院,她頭破了,逢了十幾針,住在三樓,兩個孩子都在她身邊。」徐姨媽罵聲一頓,有些心虛的開口。
「姨媽,之前怎麼沒聽你說表嫂也受了傷,我明白了,是大表哥家暴表嫂,表嫂受不了被迫自衛,這才砍傷了大表哥對吧?」
方諾面色一沉,她就說了,以表嫂那逆來順受的個性,若不是實在被逼紅了眼,怎會拿刀砍自己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