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摩伽羅2
「好!」我說話的時候已經跑到了第一團黑氣附近,停下腳步,掐起手訣,「金頂鐵盔無相罩,驅邪除魅顯神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三神教密咒N字),敕!」
金光一閃,那團黑氣瞬間被壓制了下去。
這鐵盔金頂術是用來辟邪驅鬼護身用的,沒想到用來鎮這黑氣效果更好。
我收了手訣,略一存神,隨即跑向了第二團黑氣處。
那位男弟子扶起師妹,氣呼呼的看著孫老頭,「師父,她太欺負人了,您就這麼忍了嗎?」
孫老頭似乎已經察覺到了什麼,看了自己倆徒弟一眼,搖了搖頭,示意他們不要輕舉妄動,先看看再說。
這時我已經把第三團黑氣壓制住了,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稍微喘息了片刻,轉身一路小跑來到了馬炎炎身邊。
「炎炎,這個也交給我吧」,我說著就要掐手訣。
「別動,說了這個我來對付的」,她盯著那黑氣,「剛才摩伽羅被激活的時候,有鬼跑了出去,你看看它們在哪?」
我四下看了看,突然發現舞台上多了幾個黑影,「在舞台上!」
「你去把它們抓了,然後我就封陣!」她果斷的說。
「好!」我答應了。
「等等」,孫老頭攔住我,「這事是我欠考慮,自己惹的事,自己圓。舞台上那幾個怨靈,我來處置!」
「師父,我去!」男弟子把女弟子往賈總監懷裡一推,如一陣風似的跑向了舞台。
「小馬,他不行!」馬炎炎趕緊說。
我剛要去追,孫老頭胳膊一攔,「這位小兄弟,在你們眼裡,我們爺們兒就這麼不濟么?」
話說到這份上,我也不能再堅持了,「行,那您來辦吧。」
孫老頭臉色鐵青,一抱拳,「謝了!」
這時就聽舞台上嘩啦一聲,接著就是一陣巨響,剛搭好的架子瞬間崩塌了,將孫老頭的徒弟迎面拍在了下面。
孫老頭懵了,「這……這……小全,小全哪!」他瘋了一般,沖了過去。
「師兄!」那女徒弟哭喊起來,拚命地撕扯賈總監,「快救救我師兄,快救救他啊!」
賈總監也傻了,被孫老頭的女弟子搖的心神都亂了,他想過去,可是生怕再出什麼事把自己也搭進去,無奈之下,他只好求我,「程老師,您快救人吧!」
我沒理他,凝神觀察著倒塌了的舞台。現在那裡一片煙塵,孫老頭剛一靠近就消失在了塵埃里。幸好是剛才把工人們都清場了,不然這一下肯定得砸死幾個。
「你快去啊,愣著幹什麼啊?」女弟子沖我喊道。
「有你這麼求人的么?」馬炎炎冷冷的說,「你師兄死不了,你再這麼鬧下去,干擾了小馬,你師父也得出事!」
女弟子一聽這話,嚇的捂住了嘴,渾身劇烈的顫抖起來。
那幾個黑影把舞台整塌了,它們不會乖乖的躲在那等我們去抓,肯定已經躲起來了。我凝神觀察了一會,發現遠處的看台上有兩個影子,舞台右邊的vip區有三個,還有兩個則在舞台上空飛來飛去。它們這是設好了一個埋伏,只等我們進去,它們就發動突然襲擊。
這都是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鬼,出門害人之前也不知道看看黃曆!
我一陣冷笑,靜了靜心,盤腿坐在地上,左手掐護身訣,右手輕輕按在地上,閉上了眼睛。
頓時,整個體育館內的各種靈體和氣場都顯現了出來。
我存思變神,「我是徐瘋子,黑嬤嬤煞,白嬤嬤煞,團團圍住,三更鬼王笑,打馬落鞍橋,三神娘娘急急如律令,敕!」
咒語聲一落,我周圍迅速形成了一個高大的旋風,十幾個黑白煞從風中飛出,張牙舞爪的撲向了那七個黑影。那七隻鬼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就被黑白煞們像團球似的揉成了一團團陰氣,抓到了我的面前。
這可不是我咒語念錯了,說實話我自己都不知道這算怎麼回事。本來的想的很簡單,在出神術的基礎上用黑白煞和血姑子,威力會增強很多,本著殺雞用牛刀比較保險的初心,我就這麼試了一下。沒想到咒語全都變了,自然而然的變了,更沒想到的是,重新組合后的咒語竟然同樣管用,而且效果遠比我想象的要好得多。
看著面前的十幾個黑白煞和若隱若現的五六個血姑子,我稍微愣了一下神。黑白煞最沒耐性,見我不下命令,動手就要撕鬼。我一看趕緊用心念制止了它們,「住手,把它們打回摩伽羅那去。」
黑白煞們化作一陣旋風,圍著馬炎炎轉了幾圈,消失不見了。血姑子則合成了一片淡淡的紅光,護住了馬炎炎的外圍。
馬炎炎見鬼都被抓住了,默念咒語,手訣一指,一道白光從天而降,將摩伽羅打成了一片黑煙,慢慢的遁入了地中。
我定了定神,睜開了眼睛,賈總監還在愣愣的看著我,女弟子還在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來,而遠處的孫老頭已經找到了被壓在架子下面的小全,他無比激動,放聲哭喊起來,「全兒,全兒啊!快救人,快叫救護車!來人哪……」
我默念收神咒,拍拍屁股站起來。
馬炎炎也調息完畢了,看看賈總監和那女弟子,「別愣著了,現在可以過去了。」
女弟子一聽她這麼說,推開賈總監,瘋了一般跑了過去。
賈總監走了幾步,轉身又回來了,「二位老師,我回頭必有重謝,不過這事傳出去恐怕影響不好,咱們還是……」
「不用你說,懂」,我淡淡的說。
「哎好,那就好」,賈總監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那我先去救人,剩下的事咱們明天說。」說完他轉身跑了過去。
馬炎炎看看我,「我就說你修為比我高,沒有你,這次麻煩了。」
「我也快三年沒用過了」,我頓了頓,「咱也別在這待著了,讓他們自己收拾吧。」
馬炎炎一笑,「瞧著吧,明天這事台里就都知道了,咱倆以後得謹慎做人了。」
「我們又沒做錯什麼」,我頓了頓,「管它呢,到時候再說。哎,餓不餓?一起去吃個夜宵?」
馬炎炎一笑,「我請客,你選地方吧!」
小全沒死,雖然傷的很重,但總算是撿回了一條命。由於封鎖了消息,這次事故外界並沒有得知,演唱會也得以如期舉行,取得了圓滿成功。
兩周后,賈總監和孫老頭聯名發帖,在市區最豪華的五星級大酒店裡設宴,並用專車將我們接來了這裡。
酒過三巡之後,賈總監拿出兩個紅包分別放到我和馬炎炎面前,「二位老師,這是我和孫老師的一點心意,沒別的意思,就是敬佩你們的本事,還請兩位老師笑納。」
我看看那紅包,「這是多少錢?」
孫老頭一笑,「不多,每個十萬塊,不過是聊表心意,感謝兩位小友的救命之恩罷了。」
「哦」,我點點頭,看看馬炎炎,「你的意思呢?」
馬炎炎看看孫老頭,「孫老師,我們那麼做是職責所在,不是收錢辦事。您不用這麼客氣,就算我們有點功勞,這杯酒也就足夠了,錢我們不要,請您收回去吧。」
孫老頭一怔,「這……這這……」他看看賈總監。
賈總監趕緊賠笑,「馬老師,您這話就不對了,事呢是您二位辦的,一碼歸一碼,這規矩不能破不是?錢不多,就是份心意,您二位要是不收,那孫老面子上也過不去不是?老爺子畢竟是咱們前輩,在風水圈裡也是數得著的人物,他老人家可是誠心誠意的,你們就不要拒絕啦。」
我笑了,「孫老師,這個事過去就是過去了,我和炎炎都不是多嘴的人,您呢,把心放踏實了,喝完這杯酒,這事就沒人記得了。」
孫老頭尷尬的一笑,「程老師說的好,二位小友顧全老朽的面子,老朽十分感激。不過這規矩咱是不能破的,這點心意還是請二位成全吧。」
馬炎炎微微一笑,搖了搖頭。
賈總監一拍大腿,「明白了!數不對是不是?這事怪我了,是我沒想周全,這樣啊,在基礎上,我再給翻一番,怎麼樣?」
馬炎炎喝了口飲料,「我們不是風水師,也不是給人辦事謀生的,雖然工資不高,但也夠用。您這點心意我們接過來不難,可要是想再放下,恐怕就沒那麼容易了。」
我一陣不耐煩,心說這丫頭怎麼這麼墨跡?給你錢還不好么?自古以來辦事拿錢,天經地義,人家老頭花錢買安心,我們越是不收,他心裡越不踏實,生怕我們會把這點事給傳出去。人家混了半輩子了,混到今天這身份不容易,像他這種江湖上的風水師,牛B的起,卻他媽輸不起,她怎麼就一點都不帶體諒人家的呢!
想到這裡,我不慌不忙的拿起那倆紅包,一個放自己包里,一個塞進了馬炎炎的口袋裡,「屁大點事,墨跡起來沒玩完,我給決定了,收!」
馬炎炎眼睛一瞪,「小馬!你幹什麼你!」
她伸手想把紅包掏出來,我一把按住了她,「差不多就得了,多體諒體諒別人,老爺子混到今天不容易,你老假清高什麼呀!」
「你!」她一咬嘴唇,「你胡說什麼呀!」
賈總監和孫老頭都樂了。
孫老頭端起酒杯,「程老師,哦不,馬爺!孫某人一看就知道您是個做大事的,得,這杯酒,我敬您!」
我沖馬炎炎一使眼色,笑眯眯的站起來,和孫老頭一碰杯,「孫老師客氣了,那二十萬您什麼時候給?」
馬炎炎無奈的嘆了口氣,「咱能別這麼丟人么?」
孫老頭卻笑得褶子都展開了,「好,馬爺痛快!那二十萬,我馬上就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