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本能
「啊——」
一聲慘叫響徹醫院，聲音驚到正準備上樓一探的陳瑤和李星陽。
「糟糕，是我姐。」
陳瑤抬腳就往樓上沖，李星陽拉都沒拉住，只能跟上去。
而沉西痛的快厥過去，眼淚飆了出來，「蔣寒，你他娘的給我鬆口。」
蔣寒咬著沉西的胳膊，聽見蔣寒兩個字，動作再次頓住，似有什麼擊穿了腦中的迷霧，思緒有一瞬間的清明。
他眼底閃過一絲掙扎，可嘴裡的血肉太美味，他捨不得鬆口。
「痛，你鬆開快鬆開，我骨頭要斷了，蔣寒，你混蛋。」
沉西痛哭了，甚至有些後悔，她幹嘛冒著生命之險來遭這罪，這傢伙的牙齒尖利又長，刺破皮肉扎進骨頭，太痛了。
她動也不敢動，生怕蔣寒一用力扯斷她胳膊。
但蔣寒卻出乎她意料的鬆開嘴，「你混蛋」三個字像一把鑰匙，打開了他腦中的混沌之門。
迷霧漸漸消散，蔣寒放開她的胳膊，卻又不懂為何放開，腦袋歪了歪，又想咬上去。
沉西趁機縮回胳膊，怒目瞪著隨時暴露喪屍本性的蔣寒，「你敢再咬，信不信我馬上離開，再也不回來。」
蔣寒哪裡聽得懂，只覺得她冒血的胳膊對他有莫大的誘惑，特別想吃。
陳瑤和李星陽找過來，「姐—」
沉西驚了一跳，這祖宗怎麼找過來了，她立即出聲阻止，「別進來。」
同時撲過來抱住蔣寒的腿，「趕緊走，我沒事。」
於蔣寒來說，屋裡的食物他有點捨不得吃，有新的食物出現，正好。
腿被食物攔住，他伸出爪子，卻又僵在半空沒動。
沉西的示警讓李星陽第一時間欲拖陳瑤離開，陳瑤扒著門框不肯走。
「姐，你有沒有事，是不是受傷了？」
「沒多大事，你們快走。」
「那你怎麼辦？」
沉西也不知道怎麼辦，逃，逃不了，不逃，蔣寒隨時可能朝她下嘴。
星一往她手裡塞了只針管，「扎它。」
沉西想也沒想，握緊針管就往蔣寒腿上扎，沒一會，蔣寒身體晃了晃，倒在地上。
門口的陳瑤和李星陽一呆，兩人相視一眼，趕緊跑進來，「姐，你對姐夫做了什麼？」
「麻藥。」
沉西扔掉手裡的針管，翻了個身爬起，招呼陳瑤，「幫把手，找間休息室，我得躺躺，地上太涼了，凍死我了。」
「那姐夫呢？」
「一起帶走。」
「哦。」
陳瑤扶起沉西，李星陽拖著蔣寒，他們在二樓盡頭找到一間還算乾淨的病房。
關緊門窗后，李星陽把蔣寒拿床單綁到椅子上，其實這東西綁不住高階喪屍，也就求個心裡安慰。
沉西在帘子后換衣服，陳瑤找了李星陽要盆水給她擦洗，沉西弄的很艱難。
手臂上的傷口不像有異能的時候可以自己癒合，蔣寒咬的很深，估計很留疤。
她包紮好傷口換了衣服出來，陳瑤看著那張臉，一聲姐卡在喉嚨里。
媽呀，也太嫩了，十七八歲不能再多。
讓她喊這水靈靈的青春無敵美少女姐，是不是有點不要臉。
而且，她姐的新皮囊未免太好看了點。
「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姐…嗯你怎麼變了個樣子，你是我姐的話，那頂著你的臉和身體的她又是誰。」
「她？」沉西皺眉，「你是說你姐陳西沒死？」
落下喪屍群中居然沒死。
「對啊，她沒死，被楊冬救了，不過……哎，等等，」陳瑤腦子要打結了，她捋了捋頭緒，斟酌著開口，「什麼叫我姐陳西，你不是我姐嗎，你是誰？」
「是，也不是，這事說起來有些玄幻。」沉西說。
陳西沒死太好了，那天星一突然抽離她的意識，她又氣又不甘心，沒想到對方龜縮沉睡了幾個月，在她離開后反而醒了過來。
陳瑤說：「末世了，人類都有了異能，還能有比這個更玄幻的，說吧，甭管你是借屍還魂還是起死回生，我都能接受。」
況且她自己的經歷就夠玄幻。
沉西想也是，卻沒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問，「你姐現在在哪裡？」
「別提了，」提到那個姐陳瑤就來氣，「她自從被楊冬救了后，就一直和楊冬待在一起，還說不認識姐夫，姐夫就是為了救她才變成喪屍的，如果她不是我姐，是某個孤魂野鬼的話，倒是我錯怪了她。」
沉西聽了心說還真不是，她才是那個孤魂野鬼。
至於蔣寒為了救陳西變成喪屍，那是他能做出來的事，只是，她心裡的感覺有點複雜。
陳西沒死，只是意識陷入沉睡，她離開后陳西醒了，被她借用身體的那段時間，陳西並沒有屬於她的記憶，不認識蔣寒很正常。
「你錯怪她了。」她說。
「你是說……」
沉西搖頭，「這事我私下跟你解釋，你倆沒吃飯吧，先吃飯。」
她攤了下手，三份大盒飯出現在桌上，感覺不太夠，她又拿出幾盒餃子和三杯珍珠奶茶。
都是寒假時訂的，想到可能會過來，她囤了很多，各種吃的喝的，且大部分是熟食，免了烹煮的麻煩。
李星陽和陳瑤：「……」
「你有空間異能？」
「不算，吃完就沒了。」沉西拿起其中一份，打開蓋子，紅燒排骨的香氣一下子鑽入房中三人的鼻子。
陳瑤本來還想問自己錯怪了什麼，聞到食物的香氣，瞬間把一肚子疑問拋在腦後，不忘招呼李星陽，「趕緊過來吃。」
她拿了其中一份盒飯到面前，打開后見不是自己愛吃的，頓時癟起嘴，「怎麼不是排骨，我不愛吃西紅柿炒雞蛋。」
「咱倆換。」
沉西自己的盒飯推到陳瑤面前，拿過她的盒飯開吃。
陳瑤樂得直笑，「謝謝姐。」
叫完她又一僵，忍不住問：「你到底是不是我姐，你現在看著比我小多了。」
「先吃飯。」
「可是……」
她還想追問，旁邊的李星陽夾了只餃子塞到她嘴裡，「好久沒吃到水餃了，我做夢都想，還是羊肉餡的，太好吃了，你排骨給我嘗一塊。」
「休想。」
「小氣。」
沉西朝李星陽投去感激的眼神，她其實沒想好如何跟陳瑤解釋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