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九遁術

楚三望著蕭墨雨，看著他眼神中的平靜神色，過了許久，他才平復下心頭的驚異，慢慢說道：「你果然是要過那座橋。可是我聽說那座橋這麼多年來還沒有人能夠走過去，或者更準確的說，沒有人敢去走那座橋。」

他沉默片刻，看著蕭墨雨說道：「我真的很好奇，你如今連武道都沒有踏入，又怎麼會想去走那座橋？」

蕭墨雨望著遠處那片梅林，過了許久才緩緩說道：「我也是好奇，那座橋後面到底有什麼，想過去看看。」

楚三盯住蕭墨雨那張丰神俊秀的臉，看了許久，也沒有看懂眼前的這個少年。他緩緩轉過身來，向外走去。他的身影在陽光的照射之下，隱隱帶著一絲落寞。

或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一絲的落寞來源於何處。

他年少成名，雖然沒有在朝為官，可是憑著那一肚子錦繡文章，在中周慢慢有了文壇領袖的名聲。

這些年他閱人無數，識人看人自然有幾分獨到之處。

可是他依舊沒有看懂這位白衣少年，他知道這個少年經脈不通，別說要踏入那座橋，就算想要通過那座陣，也沒有多少可能。

可是少年眼中表現的那份自信，那份坦然，那份平淡自然的氣度，讓他覺得少年這句話，並不是信口開河。

「他真的能走過那座橋嗎？」一個聲音在他心底緩緩響起。

他就這樣慢慢向前走去，走到牡丹園門口，也沒有想明白。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他低聲念著這兩句詩，仔細思索著這詩中蘊含的含義。

這兩句詩，雖然字數不多，可是這其中包含的滄桑卻極為濃烈。

他想起自己年少時，輕狂瀟洒，放蕩不羈，糞土王侯的手段，不由得有些嚮往，如今雖然相貌依舊不凡，可是兩鬢間的白髮卻已經白了幾分。那身驕傲輕狂的勁頭自然也收斂了許多。

他忽然萌生了一些年老將衰之感，不由得多了幾分惆悵。

他緩緩走向停在院外的馬車，一直低頭思索渾然沒有看到園外站著那些軍士。

馬車緩緩啟動，向著洛陽城方向奔去。

秦川有些驚異，楚三公子來到牡丹園中，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已經走了出來。

他想著楚三公子低聲吟誦的那兩句詩，不由得讚歎道：「楚三公子不愧是文壇領袖，入園這麼短的時間，竟然吟誦出這樣的妙句。」

蕭墨雨望著楚三公子漸漸遠去的背影，過了許久，才聽到清晨說道：「公子，梅林論劍已經開始很久了，我們過去看看吧。」

蕭墨雨點了點頭，帶著清晨向著梅林走去。

梅林論劍此時早已經進行了大半，青年才俊各有勝負，能夠站在場中的人也越來越少。

柳生看著自己身前又一個高手，敗下陣來，環顧中周青年才俊一眼，淡淡說道：「聽說中周武道高手如雲，看來傳言有些言過其實。」

這話中隱藏的意思十分明顯，帶著淡淡嘲諷，中周年輕一代的強者聽了這句話，都面色微怒，若不是看他剛才連敗數人，實力強勁，恐怕早有人長身而起。

禮部官員看著柳生說話的語氣，心中十分不喜，他知道柳生來自東海三個流派之一，竹山劍派。

禮部官員看他武功雖高，語氣卻十分孟浪，不由得心中暗道:「河陽城雖然繁盛，多半是佔有地理之便，若真是說起禮之一道，東海多半算是個未開化之地。」

柳生站在場中，手中一炳極為細長的長刀，極為輕蔑的望著眾人。

禮部官員看著柳生囂張的模樣，卻沒有見到中周有人站出來，蒼老的臉上露出一絲囧色。

正在這時，中周有人從座位走了出來。只見他年紀不大，面色頗為英俊，一身勁裝更是多了幾分英氣。

他手中一炳長劍之上，鑲著一顆寶石，顯得極為名貴。

禮部官員知道這人正是秦征途之子，名叫秦笛，心中微微放下心來，秦笛今天年不過十五，也已經到了神遊上鏡，是中周不可多得天才少年。

柳生看著秦笛走向前來，也不說話，手中長刀豁然出鞘，在空中劃出一道刀光，向秦笛凌空劈去。

秦笛沒有想到他這一招竟然如此凌厲，他腳步微微一退，想要躲過這凌厲的一招。

那長刀帶著的刀影，看到一絲空隙，竟然順隙而上，直接攻向秦笛的面門，秦笛手中長劍在空中挽出劍訣，迎上那道刀光。

小泉看著迎上來的劍影，突然間冷笑一聲，突然之間，人影已經消失不見，緊接著一炳長刀出現在秦笛的身後。

秦笛長劍刺出，看著突然消失的人影，微微一驚，想要縱身而起，卻發現那炳長刀已經在他的脖頸之上。

場中的人都微微一怔，誰也沒有想到秦笛竟然一招就敗下陣來。

蕭墨雨從外緩緩走了過來，正要看到這樣一幕。

場中的人本來正在驚訝秦笛一招就敗下陣來，卻發現一個丰神俊朗的年輕公子走了過來。

本來還在痴痴望著柳空如的幾名女子，轉過臉時，看到蕭墨雨那張如玉的臉，竟然不自覺發出一陣驚呼聲。

驚呼聲在寂靜的場中顯得有些刺耳。

冬雪看到蕭墨雨的臉，看到了他的眼睛，似乎覺得面前的這個白衣少年有一絲的熟悉。

可是這張臉，自己卻並沒有見過，這種莫名而生的熟悉又來自何處？

柳生這一次來，就是想在梅林論劍上出個風頭，如今他連敗數人，這一次和秦笛對決，使出本派秘技九遁術，就是想讓眾人見識一下自己的真正實力。

他一招擊敗秦笛，本來是應該享受眾人讚許的目光時，卻發現眾人的目光都不在他的身上，不禁有些氣惱。

他狠狠瞪了一眼蕭墨雨說道：「一個不能修武的廢物，也敢來參加梅林論劍，不知道是誰給你的勇氣，敢不敢上來試試我這炳長刀。」

「公子，我去會會他。」清晨說道。

「他這套刀法平平無奇，並沒有任何要緊之處，緊要處卻是他的步伐，他剛才用的步伐是九遁術。你看清了嗎？」蕭墨雨淡淡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