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對決
九遁術這三個字一出口,柳木臉上露出一絲詫異。
他打量著面前的白衣少年,確認他除了容貌脫俗之外,並沒有真氣流動,顯然並不會武功。雖然被他喊出九遁術,可是他依舊沒有多少擔心,因為九遁術神秘詭異,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清晨點了點頭,說道:「我看懂了一些。」
蕭墨雨笑道:「看懂一點,還不足戰勝他。」
說完,他彎下身子,拾起一個石子在石板上輕輕畫著。
隨著他一筆筆的勾畫,一個圖案緩緩出現了眾人的面前。
柳木看到這副圖,眼神中的淡然頓時變成了吃驚。
剛才那一招雖然極快,可是他使出的步伐足足有十幾步,只不過他身形飄忽,步伐極快,看起來像是一步一樣。
蕭墨雨在地上所畫的圖案,不但清晰畫出了他的步伐,而且就連接下來的幾種變化,也畫的清清楚楚。
清晨看著越來越清晰的步伐,臉上露出愉快的笑容,他用力點了點頭,說道:「公子,我懂了。」
蕭墨雨站起身來,用手寵溺的揉了揉他的頭,說道:「去吧。」
說完這句話,他向著一處空座上走去。
在座的女子看到蕭墨雨飄飄然的模樣,不由得都屏住了呼吸,她們實在是沒有想到,這世上竟然有如此完美無缺的男子。
秦笛只出了一招,就敗下陣來,此時面如死灰回到座位上,看著蕭墨雨在地上劃出的圖案,他並沒有看懂其中的含義,可是當他看到九臉上的變化時,知道這張圖肯定不同尋常。
臨桌一個年輕公子看到蕭墨雨旁若無人的在一旁寫畫,早已經頗為不耐煩,這時看到那些女子眼中發出的痴迷目光,不悅的嘟囔道:「一個不會武功的廢人,在這裡故弄什麼玄虛,這樣一個人,竟然也敢去做什麼老師。」
這句話,聲音不大,卻清楚傳到其他人的耳中。
在座的人都看出蕭墨雨並不會任何武功,和那位年輕公子一樣想法的人並不少,可能夠把話說出來,卻只有那位公子一人。
若雲公主冷冷看著那位年輕的公子,他心中雖然也有疑惑,可是卻不喜他當著眾人的面,貶低中周人,她看著年輕公子說道:「許春,本宮知道你和秦笛交情不錯,可是若想真正維護秦笛失去的顏面,當挺身而出,去戰勝柳生,而不是在這裡冷嘲熱諷蕭公子。」
許春雖然是中周八大王將,徐玉之子,可是面對若雲公主的嘲諷,也不敢造次,他臉上泛起幾片羞紅。
蕭墨雨似乎並沒有聽到這些話一般,依舊平靜如常向著那處座位走去。
正在這時,一個冰冷的聲音緩緩說道:「一個不敢應戰的人,去嘲笑應戰的人,確實有些可笑。」
這個聲音一出口,在場的人都是一驚,因為這個說話的人,正是書院的冬雪。
冬雪出自書院,見過的她的人並不多,可是聽過她的人卻是不少,在座的人都知道她性格極為冷淡,並不會對他人稍加顏色,自從三年前那人死去之後,她更是冷若寒霜,對誰都極為冷淡。
她已經坐在這裡很久,卻並沒有說過一句話,一直冷冷看著場中。
沒有想到她說的第一句,竟然是隱隱回護蕭墨雨之意。
她雖然境界很高,九遁術也看出一些端倪,可是若是讓她詳細把這些步伐都清楚的畫出來,她也不能辦到。
她看著蕭墨雨,有些驚異這個少年臉上出現沉穩平靜。
自從她第一眼看到蕭墨雨,他就隱隱覺得蕭墨雨有些熟悉,她有些詫異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情緒。
她目光看著蕭墨雨那張如玉臉龐,想看出這一絲的熟悉究竟來源於何處。不覺間目光停留在蕭墨雨的臉上。
在場的人,聽到冬雪說的話,都一齊向她望去,卻發現冬雪那張美麗無雙的眼神一直望著蕭墨雨。
柳空如自從做到這裡,就一直把目光停留在東雪身上,他想看看這個書院來的強者是不是真的和傳說中的那樣,可東雪並沒有看他,而是目光悠遠望著遠處。
柳空如雖然表面極為平靜,可內心卻不由得生出一身落寞,他出身豪門,極有寵愛,後天賦極高,拜入卧佛寺方丈手中,年輕輕輕就入了無距境界,加上他相貌英俊,不論走到哪裡,都極為引人注目,這一切來到洛陽城中就是證明。
洛陽城門處,那些狂熱的目光和堵塞的城門就是明證。
可是今日在東雪的臉上,他沒有看到這種目光,只有淡然和冷漠。
可是這樣一個冷若冰霜的人,竟然會在大廳廣眾之下,目光一直望著蕭墨雨。
他把目光看向蕭墨雨,蕭墨雨臉上沒有任何變化,依舊平靜,他向公主和冬雪行了一禮,沒有說話,慢慢坐到下首的一個位置上。
柳空如看到這一幕,平靜臉上也閃過一絲詫異,他見過蕭墨雨,確認過蕭墨雨不能修武,不配成為他的對手,他也失去了對蕭墨雨動手興趣。
可是他看到蕭墨雨一直以來都極為平靜,沒有因為那位年輕公子出言侮辱而憤怒,也沒有因為公主和冬雪出言維護而欣喜,能夠一直以來都這樣平靜的人,絕不會像看到的這樣簡單。
他知道自有經歷過那種大考驗的人,才能坦然面對這樣場面。
面對侮辱不憤怒不是因為膽小,而是因為不值得他憤怒,面對讚許不欣喜不是因為穩重,是同樣也是因為不值得欣喜。
他漸漸改變了自己對蕭墨雨的看法,這樣一個人,如果他能夠修武的話,一定是一個可怕的對手。
冬雪看到蕭墨雨緩緩行禮,才從沉思中醒來,她緩緩收回目光,把目光投入到場中的對決之上,不知怎的,心中卻升起一種淡淡情緒。
柳生沉默看著這一切,他平復自己驚異的心情,看著站在面前的清晨,身體突然躍起,手中長刀凌空帶著一道刀光,向清晨頭頂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