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若如此死又何妨 4
赫連君焰不管不顧的低下頭用力啃咬著笑笑的耳朵，纖細的脖頸，紅紅紫紫的痕迹在他的肆虐下一片一片的顯現，痛得笑笑嘶聲大哭，可是卻怎麼也喚不回他的理智。
「赫連君焰！！赫連君焰！！！你放開我……我求求你饒了我……」笑笑哀求的大哭，抬起手握成拳頭狠狠砸在他結實的肩上，他卻連感覺都沒有，直到突然重重咬住她胸前的一點時，笑笑渾身一震，整個身子又痛又無力又泛起了一絲熱潮。
「不要……」笑笑仰起頭，絕望的大哭：「不能這樣傷害我……不能……」
「赫連君焰！！！！！」笑笑尖叫著，俯過頭想要咬住他的肩喚醒他的理智。
他不是不理智的人！！！一直都不是！所以他不能這樣傷她！！！！
「赫連君焰！！！若是你敢這麼傷我，我一定會恨你一輩子……！！！一定！！！！！」笑笑仰頭尖叫：「啊啊啊啊……你放開我……我不要！！！」
就在笑笑絕望的痛聲尖叫之時，赫連君焰突然左右分開笑笑的一雙長腿，嚇得笑笑收住眼淚，猛的低下頭驚恐的看向赫連君焰血紅的雙眸。
「你真的要……？這樣傷害……啊——！！！」
「赫連君焰……我不會原諒你……死也不會……」她抽噎的大聲哭著，而身前的男人卻是緊抱著自己一下一下重重再次佔有她的身子。
笑笑仰起頭，眼淚突然再也流不出來，只剩下雙眼裡的一片空洞。
整個身子彷彿已經不是她自己的，身子痛到了麻木，頭痛到了麻木，連心也痛到了麻木……
不知道一切究竟是什麼時候結束的，笑笑只知道赫連君焰靜靜的離開了她的身體，靜靜的離開了浴桶，靜靜的穿上衣服，然後轉頭，深深的看著正無力的靠坐在浴桶邊緣，雙眼無神的看向房頂的笑笑。
赫連君焰閉上眼，再次睜眼裡，眼裡的血紅已經不復存在，只剩下一片沉寂與黯然。
他坐到浴桶邊，抬起手輕輕撫摸著笑笑濕涼的長發，看著她仰起頭獃滯的雙眼：「笑兒，別再想著逃，也更別再想著死……否則……」他眼裡閃過冰冷與絕情：「你身邊最親近的宮女藍兒，還包括其他你親近的人的性命，便全都會為你的死而付出代價！」
笑笑未動，連眼神都一動不動，彷彿沒有聽見一樣。
但赫連君焰知道，她完完全全的聽了起去。他又輕輕撫摸著她的長發，那長長的黑髮此時彷彿是像她一樣，毫無光澤的垂在一旁，一滴一滴的向著桶外滴著水。
赫連君焰站起身，淡淡的看了看她一動不動卻睜著眼睛看房頂的模樣：「藍兒就在寢宮外邊，若是你想開了，便叫她進來服侍你出來。希望明日，我能看到你滿臉笑意的去焰天宮告訴我，你會乖乖聽話……」
說罷，赫連君焰在她蒼白又冰涼的小臉上輕輕勾勒，見她毫無反應，心裡也是狠狠的一痛。
那句對不起……
原諒他，他說不出來。
他又深深的看了她幾眼，轉身緩步走出了她的寢宮。
略有些發暗的內室里，笑笑呆坐在開始漸漸發涼的水裡，整個身子冷的徹骨，整顆心，也彷彿像是沒了知覺。
藍兒一直站在宮外等著女帝的召喚，攝政王在離開之前告訴她一直守在這裡，等著女帝叫她，若是女帝沒有讓她進去，她便不許進。
可是她整整等了一夜，女帝的聲音也沒在裡邊響起過，藍兒心裡擔心了起來，卻是猶豫著不知應該不應該進去。
昨天攝政王在離開之前裡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女帝一夜都沒有出來？
從昨晚開始，她一點東西也沒有吃過呢吧？
藍兒抿了抿嘴，抖了抖沾上了露水的身子，感覺有些發冷，轉過頭，看向東方的黎明，又等了兩個時辰，直到天色大亮，早朝都已經快結束了，高高的太陽掛在上空，她更是心裡擔心極了。
又不敢進去，想了想，終於找到了一個理由。跑向御膳房要人做了些女帝平常最喜歡吃的早膳，出來時，上朝的官員們都已經下了朝。藍兒小心的端著手裡的燕窩粥和女帝最愛吃的點心走回了寢宮，在門前喚了句：「陛下，天已經亮了，藍兒給您送早膳了哦！」
裡邊久久沒有迴音，藍兒皺起眉，心裡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
「陛下？」藍兒又小心的叫了一句，裡邊還是沒有回話。
就算是不想讓她進去，也總會吼一句或者斥她一聲不讓她進去吧？這樣無聲無息的算什麼？藍兒抿了抿嘴，小心的走了進去。
「陛下……？」
裡邊黑黑的，似乎是連那顆一直在夜裡發光的夜明珠也沒那麼明亮了，藍兒有些害怕的小聲又喚了一句，儘管在這寢宮裡進進出出慣了，但這突然寂靜又冰冷的感覺還是讓她有些害怕。
「陛下，天都已經亮了，再過兩個時辰就午時了，您再不吃飯會餓壞身子的哦！」藍兒走上前，卻見床上沒人，心裡一頓，轉眼看向那邊的屏風。
昨天攝政王要親自照顧陛下害得她好一陣子擔心，他還讓她將暖水浴池時的水倒進浴桶里呢，說是要陛下在浴桶里洗，這樣他方便彎身，怎麼她感覺屏風後邊似乎像是有什麼奇怪的影子似的？
「陛下？您一大早就自己沐浴去了嗎？」藍兒小心的走了過去，在走到屏風邊上時，壯了壯膽子向裡邊看去。
「啊！」藍兒手裡的碗突然掉落到地上，驚恐的看著攤坐在浴桶里，似乎沒有知覺了一樣的女帝：「陛下！」
「陛下！您怎麼了？」藍兒慌忙的跑上前，跑到浴桶邊上伸手摸了一下笑笑的身子，卻是冰涼的有些嚇人，藍兒咬唇，手指觸了一下她周圍的水，這水已經涼了一夜了，女帝竟然就這樣坐在這水裡一整夜？藍兒大驚，連忙扶著仰頭攤坐在裡邊的女帝坐起身，擔心的大叫：「陛下！陛下您怎麼了？您醒醒啊！！！」
笑笑的臉已經泛上青白色，藍兒嚇的哭了出來，感覺她身子冰冷的與死人無異，連忙小心翼翼的伸出食指放到女帝的鼻尖下邊。
「啊……」藍兒突然收回手，驚恐的看著她：「陛下……？陛下！！！」
「陛下您怎麼了？不要嚇藍兒啊，陛下！！！」藍兒嚇的大哭，又將手指放在女帝鼻端的鼻端，硬逼著自己靜下心來，這才感覺到她還有少許氣息，只是微弱的很難感覺到。
「陛下！」見她還有氣息，藍兒放心了一半的心，但另一半卻還是高高懸著，連忙伸手將渾身光裸冰涼的笑笑從浴桶里抱了出來，可是她身上冷的已經與無人無異，藍兒一邊哭著一邊扯著嗓子向外邊大喊求救。
這寢宮裡這麼久以來都只是有女帝和她常在這裡，其他人都被女帝吩咐不準靠近，除非有急事。
所以當藍兒終於把笑笑的身子抱到了床上，匆匆蓋上被子時，外邊的宮女侍衛才跑了進來。
「怎麼了怎麼了？」
「快去叫太醫！快去叫太醫啊！！！」藍兒急的大叫，整個小臉上繼續都皺在了一下，見有人跑出去了，這才轉頭伸手抹向女帝額上那與身子反差極大的熱度。
「陛下！究竟發生什麼事了？陛下……不要嚇藍兒！您不要有事啊！」藍兒一邊哭一邊搖晃著笑笑的身子，只希望那能睜開眼睛給她定定神，照這樣嚇下去，她藍兒一定會被嚇到死的！
「陛下！！求求您醒醒！不要這樣睡著……你這樣好嚇人……」
笑笑的臉色由青白之色漸漸轉成通紅，似乎是因為發燒的原因，可是當太醫匆匆趕過來時，她的臉色又已經又紅轉白，那透明的白色，彷彿是即將要消失了一樣。
太醫乍一看到這樣的女帝，蒼老的手隔著一層薄紗搭在女帝的手腕上時，雙眉一攏，轉過眼看向藍兒：「陛下怎麼會突然受了這麼重的風寒？」
「不知道！」藍兒一邊啜泣一邊哽咽的說著：「我剛才進來時發現陛下就那樣坐在那邊的冷水裡，應該是整整一夜都沒有動一下了，剛剛我差一點感覺不到她的呼吸，還好，還好她現在至少還有呼吸！太醫，千萬不要讓女帝有事啊！」
太醫點了點頭，又嘆息的搖了搖頭，伸后輕輕撥開笑笑的雙眼，仔細觀察著她的瞳孔，然後看了看她的臉色，手把在她的脈上，卻能感覺到女帝現在的心跳的異常的慢……
慢到，幾乎沒有人能感覺到那一下一下的跳動了。
這明明是受了很大的心理刺激放棄自己了！太醫連忙轉身叫人幫他把銀針取來，扎在女帝身上各大穴道上以來延長她的生命，隨即硬是用藥將她催醒，又用銀針扎在女帝的人中上，許久之後，笑笑的眼皮總算是動了動，微微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