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吻

懷裡的人發出微弱的哭泣聲，他停下動作，看著她張開眼，淚珠隨之滾落面頰。

慕子夜抽噎著，轉了頭飛快擦去眼淚再看著蕭聿殤。

「城主，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在見妾身的時候，不要再戴人皮面具？」見蕭聿殤深沉的看著她，慕子夜連忙道，「妾身已經看到城主的樣子，以後再也不會怕了！」

那樣的一張臉，也難怪蕭聿殤會變的暴躁，他不過二十多歲，大好年華卻面容被毀，甚至他的腿殘缺。

「公主說的是真心話？」

「恩，是真心話。」

「那請公主證明給我看看。」

證明？她尚且不明白，下頜被蕭聿殤蠻橫的勾起，與陸仲南不同，他的手帶著微微的暖，寸寸摩挲她的肌膚。

然後，他又一次貼近臉龐，此時傍晚，斜陽餘輝從窗外散落，她在蕭聿殤懷中逆光而視，模糊了他面上傷痕，貼著她身子的手掌熱度滲透衣衫。

他再笑，慕子夜卻感覺到，那沙啞的嘶嘶聲卻沒有最初的可怕。

「城主，能不能放過妾身的婢女？」她聽著屋外逐漸虛弱的聲音，心一橫的在此時對蕭聿殤說道。

他重重一哼，「我說過，沒有人可以命令我怎麼做，尤其是提出交換條件！」接著見慕子夜仰起臉龐，蕭聿殤只覺得唇上微涼多了一點濕潤的香味，清淡宜人。

蕭聿殤一怔，懷裡的人掙脫出，一下子跪在他膝邊，「並不是如城主所說，而是妾身斗膽求城主開恩！」

「你真的想找死？」昏暗裡他目光湛湛，捉摸不定，指尖滑過被她親吻過的唇。

「妾身已經表明心意。」她語調平靜卻出奇堅定。

蕭聿殤拿起人皮面具重新戴上，倏的站起，拐杖敲擊在地，邊走邊道，「公主如此關心婢女，甘願受罰，那就成全你。」

「妾身謝過城主。」等蕭聿殤走遠后，她頹然的跌坐在地，手腳出奇冰冷，可兩頰卻熱的快燒起來。

那個吻……

她拿出大哥送她的彈弓，斷裂兩截被她小心的包好收藏。

慢慢的將臉埋入手掌里降溫，良久，她揚起臉，淚眼朦朧的，對著銅鏡里哭紅雙眼的女子吃吃笑個不停……

以色媚惑，她慕子夜為了活命，也走到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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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君與春鳶各自杖責三十，好歹保住小命。

她則是被關在房中禁足半個月，期間沒有人同她說一句話，慕子夜每天只對著榻下的木頭划著記號，算算日子，陸仲南給她的期限已經少了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