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奇異的二人組(一)
「報告,各部分運作正常,暫無異常情況。」
「非常好,保持這個速度一直前進,還有兩個星際周就到達基地了。」寂靜的操控室內不停發出機器運作的響聲和控制員的操作聲。在接到指令員的報告以後,艦長卡特里娜終於深深鬆了口氣,仰躺在舒適的艦長座上,連日以來的緊張感彷彿一掃而空,一想到快要踏上久違的地面,就連平日極度嚴肅的她也忍不住微笑了起來。「各單位保持三級警戒狀態,不要鬆懈了。」
「了解!」
下了最後一道命令以後,卡特里娜心情愉快地步出操控室,準備到休息室內小休一會,以此緩解連日以來的疲勞。可是一想到自己擔下那麼重要的任務,無論如何也是一刻也放不下來唉。表面上是例行的軍事物資補給運送,實際上是聯邦最新研發的機體運輸和資料交接,這個當年號稱比共和國和帝國都要先進20年以上的所謂新機體,一直以極度機密的狀態進行開發,不過不知是研發人員的無能還是資金都流到開發部的口袋裡,機體的製造可是一拖再拖,以致於這個當年號稱比其他勢力都先進20年以上的機體實際上在15年後的今天終於得以面世,嘛,無論如何這也是新機體,也不能對軍部那些傢伙有過多的期待,反正戰場上駕駛舊機出生入死的絕對不是他們,只要和其他各國保持均勢他們就不用為自己的退休生活擔憂了,又何必為了研發所謂的超先進機體而白白浪費掉自己大筆的養老金。哼,結果只是苦了像自己這樣當小卒的,為了秘密運送這個機體不得不穿越共和國和帝國的邊境航道,而且貌似由於機體開發時間過長,兩國對這個事情或多或少也知道些許,並且一直對這個新機體虎視眈眈,搞到自己不得不為了躲避共和國和帝國的追截而筋疲力盡,每時每刻都保持高度戒備的狀態,真是多虧了那些可愛的領導們,不然她卡特里娜自當兵以來都沒嘗過什麼叫惶惶不可終日,哼。
一邊抱怨著上位者的無能和任務的艱辛,卡特里娜很快就穿過一條條迂迴的走道準備處理下一個麻煩,而後就終於可以真正休息一下了。
「叩叩叩。」徑直走過一排排寂靜的船員房間后,卡特里娜停在了某個陰森的小門口前面。
「請進~~」門內的人有氣無力的回應到。
大步跨入那個細小而又豪華的房間,卡特里娜每次都有自己不是在為了所謂的新機體而出生入死的感覺。原本單調暗啞的船員集體宿舍房間正中,擺著一張與這個狹小的空間毫不相襯的豪華大床,只要有人稍微把門打開,肯定會被這個詭異的畫面嚇呆,而且絕對並不是因為那張太豪華了,而是因為在這個軍紀嚴明而且無時無刻不為死生擔憂的地方,竟然會有人把士兵們休息的地方裝修成這個難以形容的詭異的模樣,實在是足夠令人嘖嘖稱奇的。但是明顯房間的主人並不在意這個問題,而且變本加厲的,豪華大床下墊著的是綉工精細的絲絨地毯,假如要不是地毯上堆著過多的雜物和食物,路過的人一定會為這張地毯的做工而讚嘆不已。加之周圍擺放著的形狀各異的衣櫃瓶子,雖然都極盡奢侈之能事,但是很明顯房間的主人極度缺乏品味,各樣奢侈豪華的東西放在一起非但沒有給人一種很豪華很震撼的感覺,反倒是由於每樣東西的風格和產地的差異造成了一種難以言喻的不和諧感,從而導致每次卡特里娜進門后都有一種頭痛欲裂的感覺。
「真是的,你究竟把這艘戰艦當作什麼地方了。」慣例地抱怨兩句,卡特里娜盡量避開地上的雜物艱辛地往房間深處走去。
「啊啊,反正我也是來觀光的,沒辦法吶~~」房間里的人繼續慵懶地回應著,而後「啪」的一聲整個人往床上癱倒。
好不容易終於坐到那人旁邊,卡特里娜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那人的鼻尖教訓到:「沒事做的話可以看看這艘戰艦的戰鬥數據和周圍的戰略分布圖,不要整天悶在房間里玩電玩知道不?」
「吶,卡特里娜姐姐,有沒人說你最近越來越像自己家的媽媽了。」認真地凝視著卡特里娜,對方許久終於慢慢地吐出這個問題。
強忍著要爆發的青筋,卡特里娜命令道:「明天之前給我背熟這艘艦的結構圖,假如明天一早抽查不過關的話你自己看著辦吧!」
「啊啊啊啊啊,對不起卡特里娜姐姐我不是故意的,嗚嗚,我只是一時有感而發而已,嗚嗚嗚,你原諒我年幼無知吧!」那人死死拽著卡特里娜的軍服,聲淚俱下地哀求著。
「除了戰艦結構圖,路德星雲的戰略位置圖都給我背熟了,哼。」一把甩開對方的小手,卡特里娜大步往外邁開,瞬間就消失在一排排整齊的房間前。
「啊啊啊啊啊……」殘留在艙里的就只剩下某人的慘叫……
探視完這個小小的麻煩以後,卡特里娜終於得以邁著疲憊的步伐走向休息室了。羅格烈特•史黛絲•莉娜•雅•阿道夫,阿道夫家主的小女兒,那個詭異房間的主人,性格散漫為人拖拉,卻是她最疼愛的學妹,由她們在軍校相識後起,她就無微不至地照顧著她不至於不能畢業和被人欺負。如今受到她父親的囑託,要收容她在自己的戰艦上實習,她更是毫不猶豫就答應了。可是,雅可以說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麻煩。阿道夫是聯邦里數一數二的大家族,幾乎壟斷了經濟、軍事部門的所有要職,他們家族管轄的領地也是聯邦里最為發達的地區之一。本來作為一個大家族,成員也不是一般的多,像雅那樣碌碌無為的成員就算遇險也是沒什麼的,但是,雖然雅是碌碌無為,但是她可是阿道夫家族中最受寵愛的女兒,這也就是為什麼她名字那麼長的原因,疼愛她的長輩門紛紛為她改了自己最得意的名字,而後為了統合各位老人家的意見,她父親就毫不猶豫的把所有名字都為自己的女兒用上,從而避免了一次無謂的家族紛爭。其實這些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一定要確保雅的安全,假如真的遭遇敵襲而不得不棄艦的話,必須確保雅的安全。可是雅不是一個乖乖聽話的傢伙,假如真的遇到什麼危險了,她一定會堅持和自己並肩作戰的,就算沒危險,她也可不是會時時刻刻都乖乖的呆在房間的好孩子。唯獨她,她是自己絕對不能失去的寶物,儘管她一無是處……
其實細細想來,自己對雅真是有一種奇怪的執著,就像對著自己的親人一般,無論何時都會用盡一切辦法保護他們,令他們幸福……可是這無疑又是為自己增加了一層精神的負擔,而且在戰鬥中必須得顧慮一個人的安危,對自己的作戰策略也會有很大的影響,腦中不斷重複著這些問題,卡特里娜在到達的房間不由得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而後不顧形象地癱倒在自己的床上,必須得好好休息一下,進入路德星雲后是最易遭到敵人偷襲的地帶……
「轟——」忽然,艦外傳出一聲巨響,震撼著每個人的心。
「敵襲!敵襲!」隨著預報員的大喊,各部分的人員開始緊張地忙碌起來,紛紛做好最壞的準備。
「艦、艦長、艦長呢?!」幕僚們此刻急成一團,紛紛等著卡特里娜的出現打救他們。
「報告!艦長還在休息室!」
「還不快派人去把艦長叫起來!」
「報告!5艘敵艦高速接近!預計將在十星際分後到達!」
「快再派人去叫醒艦長!」
「啟動第一應急預備機制!格雷姆小隊準備出擊!」
「艦長呢!怎麼還沒到!」
「報告,坐標121,50方向突然出現3艘敵艦!」
「艦長在哪裡!?」
隨著幕僚們最後絕望的大喊,卡特里娜終於到達了控制室,可是情況並不如人們所期待的一般,奇迹的艦長這次仍然會像往常那樣打救他們。
「艦長……」所有人瞬間都驚呆了,看來卡特里娜之前積累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只是短短放鬆了一天,病魔就已經兇狠地肆虐。
在副官的攙扶下勉強坐上了艦長座的卡特里娜,苦苦死撐著向眾人下達迎擊命令。可是持續的感冒和發熱嚴重地侵蝕著她的神智和判斷力,她深深明白到,假如沒有一個可以代替她的人支撐大局,艦上所有人將會陷入恐慌和絕望,可是那個人能夠獲取眾人的信任和依賴么,這個賭局勝算還真是小呢,一邊自嘲地暗暗笑了笑,卡特里娜向副官命令道:「到房間請阿道夫小姐出來。」
「了解!」
此刻卡特里娜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之中,假如自己沒去休息而是堅持走過路德星雲再行休養的話,或許現在就不用賭上所有人的性命了。可是她真的很擔心,萬一在路德星雲遇襲她又在壓力和精神不振的狀態下指揮,可能會犯更大的錯誤,於是最終選擇了休息的她,卻在最需要她最緊急的關頭,患上了自己最不可原諒的小病,而偏偏這種小病卻在不停地侵蝕她的神智和理性。作為一個領導者,她第一次感到自己是如此的無力和失敗。其實,自己從一開始就根本不是一個強者,自己還沒到可以支撐起多數人生命的地步,之前的自信真是可笑。
「報告!阿道夫小姐到達!」一聲顫顫地報告打斷了她的沉思,抬頭望向那個仍舊一副散漫模樣的小女孩,她竟然不由得安心了起來。
「雅,可以把他們拜託給你嗎?」卡特里娜虛弱地問到。
害羞地搔了搔頭,雅小小聲地答到:「可是他們不信任我,這樣的話我可能會達不到你所期望的結果。」
無奈地笑了一下,卡特里娜搖了搖頭:「你不需要凡事都要達到對方所要求你達到的結果,演繹好自己的角色就夠了,雅,無論如何我都是信任你的。」
「那卡特里娜姐姐你去好好休息吧,至少等到你痊癒之前艦隊還在我是能保證的。」雅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周圍的人的不信任和詫異的表情,而後望著卡特里娜的眼睛保證到。
「我在這裡坐著就好了,這個時候我怎麼能一個人到治療室獨自享受你們為我努力帶來的安寧。」
「卡特里娜姐姐你不能在最短時間內恢復才是辜負了我們的努力,克勞德中尉,帶艦長到治療室休息,治療完畢后再將艦長帶到控制室。」雅忽然閉眼不語,而後又忽然睜開雙眼向眾人冷冷地下達著一道又一道命令。那眼神,比平日戰鬥中的卡特里娜有過之而無不及,看著冷靜而沉穩的雅,眾人忽然升起了一股奇怪的壯志,好像一切都如卡特里娜還在指揮一般,好像一切都會如以前一樣,艦長會帶給他們勝利的奇迹。
向副官要了一張小椅子后,雅小心地把它放在靠近艦長座位的地方,以防戰艦受到衝擊時跌倒受傷。雖然幕僚們和卡特里娜都說雅直接坐在艦長座上沒關係,可是雅堅持要來一張小椅子小心放好,眾人看著雅要椅子時的撒嬌和任性,之前升起的雄心壯志馬上跌到冰點。
「麻煩報告一下敵艦和我們的情況可以嗎?」雅坐好以後小心翼翼地請求到。
「是!先行的5首敵艦已和我軍兩首副艦接觸,雙方開始投入戰鬥,後方3首敵艦保持高速向前排敵艦靠攏,預計15星際分后匯合併形成U字形向我艦推進。」
隨著情報員聲音的消失,回應所有人的是一片死寂的沉默,不知過了多久,也其實並沒有多久,只是眾人此時心裡極為煩躁和緊張,在見到雅呆雞一般的反應后,更是混雜著不少恐慌的情緒,未幾,眾人終於聽到雅慢悠悠地說道:「是呀,那可是不得了呢……不快點準備的話估計會被擊沉了……」
那你還不快點!眾人均差點衝口而出。
「兩首副艦在敵人機動隊伍出動以後馬上往坐標203.23方向進行兩次空間跳躍,10星際分後到達預定目標,本艦保持現在的航行速度到坐標145.230時往23.201方向進行三次空間跳躍,等待敵艦隊形整理完畢后三艦一起向敵人中間發動總攻。」
一旁的幕僚一聽,臉色頓時灰白,好不容易回復神智以後,他們馬上激烈反駁到:「這是多麼愚蠢的策略!我們應該趁敵艦還沒完成匯合前撤退,以保護橋艦為最優先!竟然自己跳到敵人包圍圈內作戰,我們是不會認同這個策略的!」
「我記得我沒諮詢過你們的意見。」雅目無表情地看著那群慌亂的幕僚,冷冷地說。
「可是我們有義務提醒你作為代理艦長所作決策的正確性!」幕僚們繼續憤怒惶恐地大吼。
懶懶地掏了掏耳朵,雅鄙夷地瞟了他們一眼:「你們要是怕死的話大可現在乘救生船逃跑,宇宙戰爭法規定不準殺手無寸鐵的戰俘的,好走不送。」
「你……」幕僚們全身氣得發抖,紛紛憤恨地指著雅咬牙切齒,可是見到副官準備掏槍保護雅的姿勢以後,卻又什麼都不敢說了。
「我什麼?要是贊我聰明機智勇敢就不用啦,你們還是乖乖做好你們負責的部署工作為好,免得一會死了還得賴在我頭,唉,所以說文官就是麻煩。」說罷,雅又隔著衣服抓了抓自己的肚皮,而後又吩咐道:「幫我聯繫機動2隊的隊長。」
「了解!」
沒錯,雅就是這麼一個人,當她發現其實周圍的有實力的人都支持她的時候,她就會毫不猶豫的有風使盡舵,趁機把每個人都奴役在自己的腳下。嘛,其實這個世界么,都是這樣的啦,有權力的人才有發言權,要想事事都按自己想的發展只要掌握住權力控制住其他變數亦即其他人就好了。遵從著這個無稽的人生理論,雅如今極度享受地細細品味那些臉色蒼白的幕僚們的表情。
不一會,屏幕上出現了一個青年的身影,見到雅坐在艦長座位旁邊,他也並不吃驚,無奈笑了一笑,非常溫柔地問道:「我的公主殿下,有何吩咐?」
「你可以去駕駛那架新機體嗎?」一看到青年的笑臉,雅的精神馬上抖擻了起來,雙手一撐椅子,「蹬」的一下就跳了起來。
「遵命。」朝著屏幕邪邪地一笑,青年往搭載新機體的倉庫跑去。
在青年的邪笑中稍微陶醉了一下以後,雅再向副官發令:「聯絡負責新機體開發的石村博士。」
「那個……」副官此刻顯得極為猶豫。
「嗯?」
「軍部下了命令,運輸期間不得啟動新機體,假如遇襲不敵,必須連同本艦一起把機體銷毀。」
雅一聽不由得皺起眉頭,「那不就等於叫我們做那塊廢鐵的陪葬?!」
「這是軍部的命令……」
「那我現在命令你跳出去機艙外面你去不去?」
「這……」
「真是無稽,為了一塊廢鐵要陪上整個艦隊的人的性命?!新機體製造出來不就是為了超越敵人的么?我們現在明顯要打不過人家了,還不準用它還要和它一起被滅掉,這是什麼破命令。不管它,正常啟動新機體,先把敵人消滅再說,假如研發組那邊有阻攔的話以違反軍紀論處格殺勿論!」說罷,雅還不忘加上憤怒的一拳,狠狠地往腿上捶去。之所以要捶腿,只是因為她本來要打算捶桌子的,可是在揮拳的瞬間想到這肯定很痛,所以臨時改變方向往自己的腿上捶去。
一個本身就違反軍令的人竟然要用違反軍紀這條罪來處決別人,真是的,唉……副官苦笑了一下,卻毫不猶豫地對處於倉庫的研發小組下達新機體出擊命令。只是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想,這是實在沒這個勇氣發這個牢騷而已,現在既然雅下了命令要出動新機體,他當然是求之不得了,雖然雅性格是比較猥瑣和惡劣,但是卻是一個令人可以信任的領導者,哈,雖然不認識她的人一定不會這麼想。
「嗯?你在陰險地笑些什麼?」忽然雅轉頭懷疑地端詳起副官的表情。
「沒,沒什麼,我只是很期待新機體的表現而已。」副官連忙搪塞。
新機體搭載倉。率領機動2隊包圍了研發小組后,青年一步一步地逼近小組的負責人石村博士。
「你,你想怎麼樣?」被逼至角落的石村博士勉強支撐著身體,顫顫地質問。
「啪」的一掌擊在牆上,青年用與他外表完全不相襯的粗野語氣吼著:「老頭子!快點把新機體的鑰匙交出來!」
「你,你們反了!軍部明明下達過命令運輸期間不準啟動新機體的!」
「哦?難道你老人家沒聽過有一句名言叫做『將在外君命有所從有所不從』?啊,那也是,你原本也不是中華民族的,當然不知道這種名言,大概你就知道你們大和民族那些什麼什麼女優的叫聲吧。」青年一手撐牆,鄙夷地挑釁著老者。
聽著青年對自己本來的民族的侮辱,老者氣得臉都青了,在民族自尊心的驅使下,他終於在青年面前勇敢地站了起來,「這裡任何人都不準使用新機體!這是軍部的命令!」
「好,夠了,錄音好了沒?把他剛剛說的送到控制室,我黃啟昭中尉在這裡對石村博士予以即時行刑的處決,罪名是嚴重違反軍紀和戰場命令。康斯坦丁,把剩下的人都扣押起來一一審問,有反對啟動新機體的人都即時處決。」說罷,青年拔出腰間的手槍,對準了石村博士的腦袋。
「啪」,輕吟了一聲,只見石村博士忽然雙腿無力地癱坐在地上,同時不知何時開始地上多了一灘水。「老頭子,我隨便叫叫而已,你不用嚇成這樣吧,早知這樣你何必逞強,這樣吧,大爺我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帶領你們小組的人幫我啟動新機體,怎麼樣?」言罷,黃啟昭還用一副我大爺難得對你開恩的表情望著石村博士。
「新,新機體不是你,你這種人可以駕駛的……」博士虛弱地反駁。
「啊?什麼?我沒聽清楚給你多一次機會從新說一遍。」這次不僅黃啟昭的槍對著石村的腦袋,機動小隊全體隊員同時舉起手槍對準研發小組每個人。
看到這種清形,有些神經稍微脆弱的已經忍不住暈倒了,剩下勉強可以站穩的也已是雙腿抖得不行,估計不消一會地上又會多出很多灘「水」了。哼,這些所謂的知識精英分子,平時鄙視他們駕駛員,對他們呼呼喝喝,這次終於知道味道了吧,機動小隊的隊員如此想著,威脅得更是賣力。
「這架新機體是運用精神同步系統驅動的,機體會和駕駛員的精神產生鏈接,對駕駛員的思維和反應作出分析,也就是說即使你手上操作不夠快,只要你腦中已經反應了你也可以馬上對襲擊你的敵人發動反擊。但是這對精神消耗是非常大的,不是智商和精神耐性很高的人是操縱不了的。」石村強忍著自己的恐慌,迅速向黃啟昭解釋到。
一把捉起石村的衣領,黃啟昭大吼:「你就是要想說我沒腦是不是?!啊?!」
「不,不是,我只是說這部機對駕駛員精神消耗非常大,怕,怕您的身體長時間會支持不了。」石村此刻已經完全崩潰了,黃啟昭看著他恐慌的表情,再一次陰沉地問:「那我可不可以駕駛那架新機體?」
「可,可,不,可,不……」
「啊?」
「可……不……那架機只要一和第一個駕駛他的人產生鏈接關係就永遠只受那個人的控制,這架可是劃時代唯一一架靠精神驅動的新機體……怎麼可以……」突然想起這個關鍵的情況,石村再次鼓起勇氣反對。
「砰,砰,砰」三聲槍聲忽然響起,石村再也忍受不了地聲嘶力竭地大喊「啊——」。黃啟昭鄙夷地看著這個所謂的精英博士,不耐煩地再一次問:「我究竟可不可以坐上去。」
話一出口,那個已經不是疑問句了。
「我,我幫你開啟啟動程序,求求中尉你放過我吧。」忽然,被扣押的小組中有人懇求。
「我,我也願意幫忙!」一時之間研發小組像炸開了一樣,每個人都紛紛要求幫忙啟動新機體。
「非常好,很感謝你們終於作出了這麼正確的選擇,北島、威廉,你們兩個帶隊監察著他們的情況,我要出擊了。」閑閑收起手槍,黃啟昭就像之前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大步往新機體處走去。
如此,聯邦歷時十五年開發的劃時代新機體,就這樣糟蹋在一個小中尉的手上了。當然,這只是研發小組一廂情願的想法。Horus,名字源於埃及古代神話的法老王守護神——荷魯斯,是聯邦投入無法數計的資金歷時15年研發的新世代機體,其開發情況的秘密程度,就連負責運輸大概掌握情況的卡特里娜都以為這只是比現今先進數年的破爛機體。搭載著精神鏈接系統,可以隨駕駛員的精神反應而行動的新型作戰型機器人,由於它本身也是一個模仿人類精神而建立的系統,所以每台機只能和一個駕駛員產生鏈接,亦即是說每台機只會受一個駕駛員控制,駕駛員死後它就自然成為一堆廢鐵。而且由於精神鏈接系統對駕駛員的精神狀態要求非常之高,假如駕駛員狀態欠佳即隨時有可能被系統侵蝕發生暴走的情況,所以,這台機本身適用的對象不是那些駕駛戰機出生入死腦中只有戰鬥的士兵傻瓜,而是像開發小組那樣自認為有高度智慧和精神力的知識精英分子使用的。作為不能量產的新世代機體,它就如自己的名字,是守護統治者的神,所以它的第一個駕駛員應該是聯邦的總督。沒錯,之所以斥資如此浩大,其實就是為了統治者自身的安危而研發和製造的,如今聯邦、共和國和帝國三者關係如此緊張,說不定什麼時候總督會在外國被敵人襲擊和綁架,此時只要搭乘Horus,單憑一人之力突圍回國並不是什麼難事,這也是為何在運輸途中不能啟動它的緣故了。只能產生一次精神鏈接由一個駕駛員駕駛的機體,假如在途中由別人駕駛那它就等於不能被總督使用了,與其在他人手中浪費了,不如趁早消滅了它為好,那樣還不會被共和國和帝國察覺機體的秘密。
不過無論如何,軍部的人是萬萬想不到會有人違抗軍令的,因為即使你在戰場上贏了,違反軍令回國后還是要接受處決的。可是偏偏有人無視這些規矩和後果,啟動Horus,其後對世界格局產生的影響,也是軍部的人萬萬也想不到。
「喔噢~~」,黃啟昭從運輸架中跳上駕駛艙,不由得低低驚呼了一聲,完全沒接觸過的設置,不,不是沒接觸過,是連見都沒有見過,不愧是聯邦秘密開發的新機體,「哈,就讓我擊破王來征服你吧!」隨著這一聲大吼,他迅速坐進機艙,等候開發小組的指示。
聽到那一聲大吼,機動2隊的成員都不由得笑了出來,這就是他們的隊長,從來都不懼一切只懂得不停向前沖的戰鬥傻瓜,可是就偏偏是他,帶領他們機動2隊以來他們從來沒犧牲過任何一個戰友,而且他們小隊還取得平均每場戰鬥擊落16架戰機的佳績,獲得了軍部頒發的「擊破王」的稱號,如今看著隊長登上那個新機體的機艙,機動2隊每個人的豪情壯志又在一次湧上心頭。可是一邊的研發小組人員卻聽得眉頭大皺,心想他們苦心研發的劃時代機體竟然要被這種粗人糟蹋,實在是可悲,可是現在卻不是反抗他們的時候,想到此處,他們更是不敢抬頭讓機動2隊的人看到他們的表情,只得更加埋頭苦幹,把自己的悲憤發泄在工作之上,畢竟啟動Horus對他們來說也是第一次。
「中尉,請確認精神鏈接埠處於開啟狀態。」研發組的成員謹慎地按程序開始工作。
一躍而進機艙,黃啟昭熟練地摸索起操控器的方位和各種儀器,可是這架新機體貌似有點超出他的預料,原本屬於操控桿的位置莫名其妙地被兩個手套替代,各處的電腦操作鍵盤也不知所蹤,完全和他以前駕駛過的任何一架機體都不一樣,以至於最後他不得不低頭問道:「那個……什麼精神鏈接埠在哪……」
彷彿是嘲笑那些肌肉戰鬥白痴一樣,開發小組的人都不禁輕蔑地扯了一下嘴角,可是在將要笑出來之際卻突然剎住,驚恐地盯著那些對著自己耳邊的槍口而後硬生生地禮貌地回答:「中尉,這架新機體是使用完全和以前的機體不一樣的精神鏈接系統製造的,而操作起來也是以駕駛員和機體的精神聯動為首要機制,所以要駕駛這一架機你必須忘記以前所學的一切,按我們的指示來進行操作,首先,你檢查一下那些吊在半空的線的頭是否都亮著。」
仔細數完那些吊在半空的古怪的電線,黃啟昭謹慎地回應:「全部一共16條埠全部都是亮的。」
「然後請你戴上放在駕駛員位置上的頭盔,把16條線的顏色和頭盔的的接駁口對應插好。」
「可以了。」
「請你戴上椅柄上的兩個手套,接著進行語音確認。」
按著指示戴上那兩個手套,突然而至的一陣類似電擊的感覺令全身忽然無端地緊張起來,正為這個奇怪的現象驚奇之間,一把冷酷的男人的聲音從遠處飄了過來。「Horus預備啟動,確認精神鏈接狀態無異常,現在轉入精神引導模式,請確認駕駛員名稱和身份。」
還沒從類似電擊的現象中回過神來,那個突然飄來的聲音又讓黃啟昭驚愕了好久一陣,那不是一般機器的沉悶的聲音和機械的應答,雖然他說的內容很機械,但是他的聲音,就彷彿是有一個人伏在自己身邊對自己耳語一般,沉沉的,卻又不失些許溫柔,惘然地試圖尋找聲音的主人,那個聲音又再度響起,「請確認駕駛員名稱和身份,剩餘30秒。」
「啊——」
「輸入錯誤,系統不能匹配相關姓氏。」
一聽到這句,黃啟昭的表情就徹徹底底沉了下來,機器終究是機器,就算多像人也是和人不一樣的,唉。
「Erynnyes艦隊附屬橋艦阿勒克圖艦機動2隊隊長黃啟昭中尉。」
「分身確認無誤,Horus啟動。」
靜靜觀察Horus的啟動狀態,黃啟昭在一邊開始摸索這架古怪機體的操作方式。可是,任何和以前的經驗和知識相關的地方都找不到。突然,機艙一下子亮了起來,許多小屏幕和鍵盤憑空冒出,可是仍然找不到操控桿的位置。
「中尉,Horus採用的是精神聯動操作方式,是無需操控桿的,你只要腦中產生出應對敵人的方法它就會自動反應,請你現在先站起,再穿上一邊特製的鞋子,一會座椅降下以後會升起一個平台,你只需要站在上面揮動你的手腳Horus就會跟隨你的反應行動的了,至於前方鍵盤的操作和平日的一致,不過它可以隨著你的精神感知自動出現在你需要它的時候,無需你特意去找。」
聽到此處,黃啟昭忽然兩眼放光,激動地讚歎道:「啊啊,竟然可以第一個坐上這麼好的東西,哈。黃啟昭!出擊準備完成!讓我看看你能強到什麼程度吧!」
隨著黃啟昭的大吼,開發小組的人忙碌而又無力地進行著機體運輸和發射的工作,忍痛按下艙門,他們幾乎帶著哭腔報告:「閘門開啟,Horus出擊準備。」
「2隊的小孩們,看著我黃啟昭隊長是如何華麗地在戰場上綻放吧!」
操控室內卻不像機艙那邊豪情滿溢,接到雅的作戰計劃后,各個工作人員開始緊張地忙碌起來,緊湊的鍵盤聲中不時夾雜著恐慌的彙報聲,眾人都開始在不停的進軍中感到絕望和無力,為什麼艦長要找這麼一個小女孩來指揮整個艦隊,這裡可不是她平時玩遊戲的電腦,而是關係數千人的戰場,按照她的指示不斷沖向敵陣,那不就是等於自尋死路嗎?看著敵艦紛紛在自己身邊掠過,那種和死神共舞的感覺從來沒有這麼真實過。可是這種體驗不但讓操控室的人感到絕望,看著雅現在的所作所為更是讓他們氣憤,她竟然在無聊的玩指甲!
彷彿完全感受不到周圍的氣氛一般,雅依舊自得其樂,還在內心感嘆無人知道她純潔的心靈和想法。唉,無聊地嘆一口氣,等待各艦空間跳躍和排陣,枯燥無比,還不如自己打電玩來得快。被晾在一旁的幕僚們更是看得咬牙切齒,他們終於明白當初雅說的不要為了一塊廢鐵而犧牲全部人那句話的潛台詞,就是你們要為了本小姐的遊戲而犧牲才是正義的。雖然很想衝過去把控制權奪回來,但是被解械和一團士兵圍著,就只有在一邊生氣的份了。
「報告,新機體出擊準備完成,預計在第三次跳躍完成以後發射在預定位置。」
「好!跳躍完成後馬上接駁機體戰鬥畫面,5分鐘后再發送一份戰略顯示圖給我。」
「是!」
單憑一架新機體就可以殲滅敵艦,肯定很有趣吶,共和國和帝國那邊肯定會引起大騷動,呵呵,接下去有好戲可以看了。雅心裡如是想著,嘴上便不知不覺笑了出來,旁人見了還當是她被這陣仗嚇得不輕有點思覺失調。其實雅一早就知道,這艘艦搭載的是劃時代的新機體,只不過她向來對那些所謂大人物的為國為民的擔憂一點興趣都沒,說白了,那些其實都是對他們自己的擔憂而已罷了,不過直到卡特里娜病倒把指揮權交給她,她卻突然發現提前把這張牌打出來的話三國將之間會上演一場多麼精彩的好戲,便是她一直尋覓卻始終得不到的強烈的刺激感。而且,假如要把這架新機體浪費那些年過半百的大叔身上,倒不如留給傻昭來得有用,起碼在此時此刻他可以確保更多人的性命。雖然她一直看似很悠閑,好像一直都把這當成是平日的玩樂,但是她深深明白自己現在不是像平日一樣在玩電玩,無論如何失誤都可以重新再來,戰場是一個殘酷的地方,是絕對沒有第二次的,而她,作為全艦隊的臨時指揮官,更是擔負起了數千條性命的希望,無論如何都要贏,絕對絕對……
「報告,各部分運作正常,暫無異常情況。」
「非常好,保持這個速度一直前進,還有兩個星際周就到達基地了。」寂靜的操控室內不停發出機器運作的響聲和控制員的操作聲。在接到指令員的報告以後,艦長卡特里娜終於深深鬆了口氣,仰躺在舒適的艦長座上,連日以來的緊張感彷彿一掃而空,一想到快要踏上久違的地面,就連平日極度嚴肅的她也忍不住微笑了起來。「各單位保持三級警戒狀態,不要鬆懈了。」
「了解!」
下了最後一道命令以後,卡特里娜心情愉快地步出操控室,準備到休息室內小休一會,以此緩解連日以來的疲勞。可是一想到自己擔下那麼重要的任務,無論如何也是一刻也放不下來唉。表面上是例行的軍事物資補給運送,實際上是聯邦最新研發的機體運輸和資料交接,這個當年號稱比共和國和帝國都要先進20年以上的所謂新機體,一直以極度機密的狀態進行開發,不過不知是研發人員的無能還是資金都流到開發部的口袋裡,機體的製造可是一拖再拖,以致於這個當年號稱比其他勢力都先進20年以上的機體實際上在15年後的今天終於得以面世,嘛,無論如何這也是新機體,也不能對軍部那些傢伙有過多的期待,反正戰場上駕駛舊機出生入死的絕對不是他們,只要和其他各國保持均勢他們就不用為自己的退休生活擔憂了,又何必為了研發所謂的超先進機體而白白浪費掉自己大筆的養老金。哼,結果只是苦了像自己這樣當小卒的,為了秘密運送這個機體不得不穿越共和國和帝國的邊境航道,而且貌似由於機體開發時間過長,兩國對這個事情或多或少也知道些許,並且一直對這個新機體虎視眈眈,搞到自己不得不為了躲避共和國和帝國的追截而筋疲力盡,每時每刻都保持高度戒備的狀態,真是多虧了那些可愛的領導們,不然她卡特里娜自當兵以來都沒嘗過什麼叫惶惶不可終日,哼。
一邊抱怨著上位者的無能和任務的艱辛,卡特里娜很快就穿過一條條迂迴的走道準備處理下一個麻煩,而後就終於可以真正休息一下了。
「叩叩叩。」徑直走過一排排寂靜的船員房間后,卡特里娜停在了某個陰森的小門口前面。
「請進~~」門內的人有氣無力的回應到。
大步跨入那個細小而又豪華的房間,卡特里娜每次都有自己不是在為了所謂的新機體而出生入死的感覺。原本單調暗啞的船員集體宿舍房間正中,擺著一張與這個狹小的空間毫不相襯的豪華大床,只要有人稍微把門打開,肯定會被這個詭異的畫面嚇呆,而且絕對並不是因為那張太豪華了,而是因為在這個軍紀嚴明而且無時無刻不為死生擔憂的地方,竟然會有人把士兵們休息的地方裝修成這個難以形容的詭異的模樣,實在是足夠令人嘖嘖稱奇的。但是明顯房間的主人並不在意這個問題,而且變本加厲的,豪華大床下墊著的是綉工精細的絲絨地毯,假如要不是地毯上堆著過多的雜物和食物,路過的人一定會為這張地毯的做工而讚嘆不已。加之周圍擺放著的形狀各異的衣櫃瓶子,雖然都極盡奢侈之能事,但是很明顯房間的主人極度缺乏品味,各樣奢侈豪華的東西放在一起非但沒有給人一種很豪華很震撼的感覺,反倒是由於每樣東西的風格和產地的差異造成了一種難以言喻的不和諧感,從而導致每次卡特里娜進門后都有一種頭痛欲裂的感覺。
「真是的,你究竟把這艘戰艦當作什麼地方了。」慣例地抱怨兩句,卡特里娜盡量避開地上的雜物艱辛地往房間深處走去。
「啊啊,反正我也是來觀光的,沒辦法吶~~」房間里的人繼續慵懶地回應著,而後「啪」的一聲整個人往床上癱倒。
好不容易終於坐到那人旁邊,卡特里娜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那人的鼻尖教訓到:「沒事做的話可以看看這艘戰艦的戰鬥數據和周圍的戰略分布圖,不要整天悶在房間里玩電玩知道不?」
「吶,卡特里娜姐姐,有沒人說你最近越來越像自己家的媽媽了。」認真地凝視著卡特里娜,對方許久終於慢慢地吐出這個問題。
強忍著要爆發的青筋,卡特里娜命令道:「明天之前給我背熟這艘艦的結構圖,假如明天一早抽查不過關的話你自己看著辦吧!」
「啊啊啊啊啊,對不起卡特里娜姐姐我不是故意的,嗚嗚,我只是一時有感而發而已,嗚嗚嗚,你原諒我年幼無知吧!」那人死死拽著卡特里娜的軍服,聲淚俱下地哀求著。
「除了戰艦結構圖,路德星雲的戰略位置圖都給我背熟了,哼。」一把甩開對方的小手,卡特里娜大步往外邁開,瞬間就消失在一排排整齊的房間前。
「啊啊啊啊啊……」殘留在艙里的就只剩下某人的慘叫……
探視完這個小小的麻煩以後,卡特里娜終於得以邁著疲憊的步伐走向休息室了。羅格烈特•史黛絲•莉娜•雅•阿道夫,阿道夫家主的小女兒,那個詭異房間的主人,性格散漫為人拖拉,卻是她最疼愛的學妹,由她們在軍校相識後起,她就無微不至地照顧著她不至於不能畢業和被人欺負。如今受到她父親的囑託,要收容她在自己的戰艦上實習,她更是毫不猶豫就答應了。可是,雅可以說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麻煩。阿道夫是聯邦里數一數二的大家族,幾乎壟斷了經濟、軍事部門的所有要職,他們家族管轄的領地也是聯邦里最為發達的地區之一。本來作為一個大家族,成員也不是一般的多,像雅那樣碌碌無為的成員就算遇險也是沒什麼的,但是,雖然雅是碌碌無為,但是她可是阿道夫家族中最受寵愛的女兒,這也就是為什麼她名字那麼長的原因,疼愛她的長輩門紛紛為她改了自己最得意的名字,而後為了統合各位老人家的意見,她父親就毫不猶豫的把所有名字都為自己的女兒用上,從而避免了一次無謂的家族紛爭。其實這些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一定要確保雅的安全,假如真的遭遇敵襲而不得不棄艦的話,必須確保雅的安全。可是雅不是一個乖乖聽話的傢伙,假如真的遇到什麼危險了,她一定會堅持和自己並肩作戰的,就算沒危險,她也可不是會時時刻刻都乖乖的呆在房間的好孩子。唯獨她,她是自己絕對不能失去的寶物,儘管她一無是處……
其實細細想來,自己對雅真是有一種奇怪的執著,就像對著自己的親人一般,無論何時都會用盡一切辦法保護他們,令他們幸福……可是這無疑又是為自己增加了一層精神的負擔,而且在戰鬥中必須得顧慮一個人的安危,對自己的作戰策略也會有很大的影響,腦中不斷重複著這些問題,卡特里娜在到達的房間不由得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而後不顧形象地癱倒在自己的床上,必須得好好休息一下,進入路德星雲后是最易遭到敵人偷襲的地帶……
「轟——」忽然,艦外傳出一聲巨響,震撼著每個人的心。
「敵襲!敵襲!」隨著預報員的大喊,各部分的人員開始緊張地忙碌起來,紛紛做好最壞的準備。
「艦、艦長、艦長呢?!」幕僚們此刻急成一團,紛紛等著卡特里娜的出現打救他們。
「報告!艦長還在休息室!」
「還不快派人去把艦長叫起來!」
「報告!5艘敵艦高速接近!預計將在十星際分後到達!」
「快再派人去叫醒艦長!」
「啟動第一應急預備機制!格雷姆小隊準備出擊!」
「艦長呢!怎麼還沒到!」
「報告,坐標121,50方向突然出現3艘敵艦!」
「艦長在哪裡!?」
隨著幕僚們最後絕望的大喊,卡特里娜終於到達了控制室,可是情況並不如人們所期待的一般,奇迹的艦長這次仍然會像往常那樣打救他們。
「艦長……」所有人瞬間都驚呆了,看來卡特里娜之前積累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只是短短放鬆了一天,病魔就已經兇狠地肆虐。
在副官的攙扶下勉強坐上了艦長座的卡特里娜,苦苦死撐著向眾人下達迎擊命令。可是持續的感冒和發熱嚴重地侵蝕著她的神智和判斷力,她深深明白到,假如沒有一個可以代替她的人支撐大局,艦上所有人將會陷入恐慌和絕望,可是那個人能夠獲取眾人的信任和依賴么,這個賭局勝算還真是小呢,一邊自嘲地暗暗笑了笑,卡特里娜向副官命令道:「到房間請阿道夫小姐出來。」
「了解!」
此刻卡特里娜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之中,假如自己沒去休息而是堅持走過路德星雲再行休養的話,或許現在就不用賭上所有人的性命了。可是她真的很擔心,萬一在路德星雲遇襲她又在壓力和精神不振的狀態下指揮,可能會犯更大的錯誤,於是最終選擇了休息的她,卻在最需要她最緊急的關頭,患上了自己最不可原諒的小病,而偏偏這種小病卻在不停地侵蝕她的神智和理性。作為一個領導者,她第一次感到自己是如此的無力和失敗。其實,自己從一開始就根本不是一個強者,自己還沒到可以支撐起多數人生命的地步,之前的自信真是可笑。
「報告!阿道夫小姐到達!」一聲顫顫地報告打斷了她的沉思,抬頭望向那個仍舊一副散漫模樣的小女孩,她竟然不由得安心了起來。
「雅,可以把他們拜託給你嗎?」卡特里娜虛弱地問到。
害羞地搔了搔頭,雅小小聲地答到:「可是他們不信任我,這樣的話我可能會達不到你所期望的結果。」
無奈地笑了一下,卡特里娜搖了搖頭:「你不需要凡事都要達到對方所要求你達到的結果,演繹好自己的角色就夠了,雅,無論如何我都是信任你的。」
「那卡特里娜姐姐你去好好休息吧,至少等到你痊癒之前艦隊還在我是能保證的。」雅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周圍的人的不信任和詫異的表情,而後望著卡特里娜的眼睛保證到。
「我在這裡坐著就好了,這個時候我怎麼能一個人到治療室獨自享受你們為我努力帶來的安寧。」
「卡特里娜姐姐你不能在最短時間內恢復才是辜負了我們的努力,克勞德中尉,帶艦長到治療室休息,治療完畢后再將艦長帶到控制室。」雅忽然閉眼不語,而後又忽然睜開雙眼向眾人冷冷地下達著一道又一道命令。那眼神,比平日戰鬥中的卡特里娜有過之而無不及,看著冷靜而沉穩的雅,眾人忽然升起了一股奇怪的壯志,好像一切都如卡特里娜還在指揮一般,好像一切都會如以前一樣,艦長會帶給他們勝利的奇迹。
向副官要了一張小椅子后,雅小心地把它放在靠近艦長座位的地方,以防戰艦受到衝擊時跌倒受傷。雖然幕僚們和卡特里娜都說雅直接坐在艦長座上沒關係,可是雅堅持要來一張小椅子小心放好,眾人看著雅要椅子時的撒嬌和任性,之前升起的雄心壯志馬上跌到冰點。
「麻煩報告一下敵艦和我們的情況可以嗎?」雅坐好以後小心翼翼地請求到。
「是!先行的5首敵艦已和我軍兩首副艦接觸,雙方開始投入戰鬥,後方3首敵艦保持高速向前排敵艦靠攏,預計15星際分后匯合併形成U字形向我艦推進。」
隨著情報員聲音的消失,回應所有人的是一片死寂的沉默,不知過了多久,也其實並沒有多久,只是眾人此時心裡極為煩躁和緊張,在見到雅呆雞一般的反應后,更是混雜著不少恐慌的情緒,未幾,眾人終於聽到雅慢悠悠地說道:「是呀,那可是不得了呢……不快點準備的話估計會被擊沉了……」
那你還不快點!眾人均差點衝口而出。
「兩首副艦在敵人機動隊伍出動以後馬上往坐標203.23方向進行兩次空間跳躍,10星際分後到達預定目標,本艦保持現在的航行速度到坐標145.230時往23.201方向進行三次空間跳躍,等待敵艦隊形整理完畢后三艦一起向敵人中間發動總攻。」
一旁的幕僚一聽,臉色頓時灰白,好不容易回復神智以後,他們馬上激烈反駁到:「這是多麼愚蠢的策略!我們應該趁敵艦還沒完成匯合前撤退,以保護橋艦為最優先!竟然自己跳到敵人包圍圈內作戰,我們是不會認同這個策略的!」
「我記得我沒諮詢過你們的意見。」雅目無表情地看著那群慌亂的幕僚,冷冷地說。
「可是我們有義務提醒你作為代理艦長所作決策的正確性!」幕僚們繼續憤怒惶恐地大吼。
懶懶地掏了掏耳朵,雅鄙夷地瞟了他們一眼:「你們要是怕死的話大可現在乘救生船逃跑,宇宙戰爭法規定不準殺手無寸鐵的戰俘的,好走不送。」
「你……」幕僚們全身氣得發抖,紛紛憤恨地指著雅咬牙切齒,可是見到副官準備掏槍保護雅的姿勢以後,卻又什麼都不敢說了。
「我什麼?要是贊我聰明機智勇敢就不用啦,你們還是乖乖做好你們負責的部署工作為好,免得一會死了還得賴在我頭,唉,所以說文官就是麻煩。」說罷,雅又隔著衣服抓了抓自己的肚皮,而後又吩咐道:「幫我聯繫機動2隊的隊長。」
「了解!」
沒錯,雅就是這麼一個人,當她發現其實周圍的有實力的人都支持她的時候,她就會毫不猶豫的有風使盡舵,趁機把每個人都奴役在自己的腳下。嘛,其實這個世界么,都是這樣的啦,有權力的人才有發言權,要想事事都按自己想的發展只要掌握住權力控制住其他變數亦即其他人就好了。遵從著這個無稽的人生理論,雅如今極度享受地細細品味那些臉色蒼白的幕僚們的表情。
不一會,屏幕上出現了一個青年的身影,見到雅坐在艦長座位旁邊,他也並不吃驚,無奈笑了一笑,非常溫柔地問道:「我的公主殿下,有何吩咐?」
「你可以去駕駛那架新機體嗎?」一看到青年的笑臉,雅的精神馬上抖擻了起來,雙手一撐椅子,「蹬」的一下就跳了起來。
「遵命。」朝著屏幕邪邪地一笑,青年往搭載新機體的倉庫跑去。
在青年的邪笑中稍微陶醉了一下以後,雅再向副官發令:「聯絡負責新機體開發的石村博士。」
「那個……」副官此刻顯得極為猶豫。
「嗯?」
「軍部下了命令,運輸期間不得啟動新機體,假如遇襲不敵,必須連同本艦一起把機體銷毀。」
雅一聽不由得皺起眉頭,「那不就等於叫我們做那塊廢鐵的陪葬?!」
「這是軍部的命令……」
「那我現在命令你跳出去機艙外面你去不去?」
「這……」
「真是無稽,為了一塊廢鐵要陪上整個艦隊的人的性命?!新機體製造出來不就是為了超越敵人的么?我們現在明顯要打不過人家了,還不準用它還要和它一起被滅掉,這是什麼破命令。不管它,正常啟動新機體,先把敵人消滅再說,假如研發組那邊有阻攔的話以違反軍紀論處格殺勿論!」說罷,雅還不忘加上憤怒的一拳,狠狠地往腿上捶去。之所以要捶腿,只是因為她本來要打算捶桌子的,可是在揮拳的瞬間想到這肯定很痛,所以臨時改變方向往自己的腿上捶去。
一個本身就違反軍令的人竟然要用違反軍紀這條罪來處決別人,真是的,唉……副官苦笑了一下,卻毫不猶豫地對處於倉庫的研發小組下達新機體出擊命令。只是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想,這是實在沒這個勇氣發這個牢騷而已,現在既然雅下了命令要出動新機體,他當然是求之不得了,雖然雅性格是比較猥瑣和惡劣,但是卻是一個令人可以信任的領導者,哈,雖然不認識她的人一定不會這麼想。
「嗯?你在陰險地笑些什麼?」忽然雅轉頭懷疑地端詳起副官的表情。
「沒,沒什麼,我只是很期待新機體的表現而已。」副官連忙搪塞。
新機體搭載倉。率領機動2隊包圍了研發小組后,青年一步一步地逼近小組的負責人石村博士。
「你,你想怎麼樣?」被逼至角落的石村博士勉強支撐著身體,顫顫地質問。
「啪」的一掌擊在牆上,青年用與他外表完全不相襯的粗野語氣吼著:「老頭子!快點把新機體的鑰匙交出來!」
「你,你們反了!軍部明明下達過命令運輸期間不準啟動新機體的!」
「哦?難道你老人家沒聽過有一句名言叫做『將在外君命有所從有所不從』?啊,那也是,你原本也不是中華民族的,當然不知道這種名言,大概你就知道你們大和民族那些什麼什麼女優的叫聲吧。」青年一手撐牆,鄙夷地挑釁著老者。
聽著青年對自己本來的民族的侮辱,老者氣得臉都青了,在民族自尊心的驅使下,他終於在青年面前勇敢地站了起來,「這裡任何人都不準使用新機體!這是軍部的命令!」
「好,夠了,錄音好了沒?把他剛剛說的送到控制室,我黃啟昭中尉在這裡對石村博士予以即時行刑的處決,罪名是嚴重違反軍紀和戰場命令。康斯坦丁,把剩下的人都扣押起來一一審問,有反對啟動新機體的人都即時處決。」說罷,青年拔出腰間的手槍,對準了石村博士的腦袋。
「啪」,輕吟了一聲,只見石村博士忽然雙腿無力地癱坐在地上,同時不知何時開始地上多了一灘水。「老頭子,我隨便叫叫而已,你不用嚇成這樣吧,早知這樣你何必逞強,這樣吧,大爺我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帶領你們小組的人幫我啟動新機體,怎麼樣?」言罷,黃啟昭還用一副我大爺難得對你開恩的表情望著石村博士。
「新,新機體不是你,你這種人可以駕駛的……」博士虛弱地反駁。
「啊?什麼?我沒聽清楚給你多一次機會從新說一遍。」這次不僅黃啟昭的槍對著石村的腦袋,機動小隊全體隊員同時舉起手槍對準研發小組每個人。
看到這種清形,有些神經稍微脆弱的已經忍不住暈倒了,剩下勉強可以站穩的也已是雙腿抖得不行,估計不消一會地上又會多出很多灘「水」了。哼,這些所謂的知識精英分子,平時鄙視他們駕駛員,對他們呼呼喝喝,這次終於知道味道了吧,機動小隊的隊員如此想著,威脅得更是賣力。
「這架新機體是運用精神同步系統驅動的,機體會和駕駛員的精神產生鏈接,對駕駛員的思維和反應作出分析,也就是說即使你手上操作不夠快,只要你腦中已經反應了你也可以馬上對襲擊你的敵人發動反擊。但是這對精神消耗是非常大的,不是智商和精神耐性很高的人是操縱不了的。」石村強忍著自己的恐慌,迅速向黃啟昭解釋到。
一把捉起石村的衣領,黃啟昭大吼:「你就是要想說我沒腦是不是?!啊?!」
「不,不是,我只是說這部機對駕駛員精神消耗非常大,怕,怕您的身體長時間會支持不了。」石村此刻已經完全崩潰了,黃啟昭看著他恐慌的表情,再一次陰沉地問:「那我可不可以駕駛那架新機體?」
「可,可,不,可,不……」
「啊?」
「可……不……那架機只要一和第一個駕駛他的人產生鏈接關係就永遠只受那個人的控制,這架可是劃時代唯一一架靠精神驅動的新機體……怎麼可以……」突然想起這個關鍵的情況,石村再次鼓起勇氣反對。
「砰,砰,砰」三聲槍聲忽然響起,石村再也忍受不了地聲嘶力竭地大喊「啊——」。黃啟昭鄙夷地看著這個所謂的精英博士,不耐煩地再一次問:「我究竟可不可以坐上去。」
話一出口,那個已經不是疑問句了。
「我,我幫你開啟啟動程序,求求中尉你放過我吧。」忽然,被扣押的小組中有人懇求。
「我,我也願意幫忙!」一時之間研發小組像炸開了一樣,每個人都紛紛要求幫忙啟動新機體。
「非常好,很感謝你們終於作出了這麼正確的選擇,北島、威廉,你們兩個帶隊監察著他們的情況,我要出擊了。」閑閑收起手槍,黃啟昭就像之前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大步往新機體處走去。
如此,聯邦歷時十五年開發的劃時代新機體,就這樣糟蹋在一個小中尉的手上了。當然,這只是研發小組一廂情願的想法。Horus,名字源於埃及古代神話的法老王守護神——荷魯斯,是聯邦投入無法數計的資金歷時15年研發的新世代機體,其開發情況的秘密程度,就連負責運輸大概掌握情況的卡特里娜都以為這只是比現今先進數年的破爛機體。搭載著精神鏈接系統,可以隨駕駛員的精神反應而行動的新型作戰型機器人,由於它本身也是一個模仿人類精神而建立的系統,所以每台機只能和一個駕駛員產生鏈接,亦即是說每台機只會受一個駕駛員控制,駕駛員死後它就自然成為一堆廢鐵。而且由於精神鏈接系統對駕駛員的精神狀態要求非常之高,假如駕駛員狀態欠佳即隨時有可能被系統侵蝕發生暴走的情況,所以,這台機本身適用的對象不是那些駕駛戰機出生入死腦中只有戰鬥的士兵傻瓜,而是像開發小組那樣自認為有高度智慧和精神力的知識精英分子使用的。作為不能量產的新世代機體,它就如自己的名字,是守護統治者的神,所以它的第一個駕駛員應該是聯邦的總督。沒錯,之所以斥資如此浩大,其實就是為了統治者自身的安危而研發和製造的,如今聯邦、共和國和帝國三者關係如此緊張,說不定什麼時候總督會在外國被敵人襲擊和綁架,此時只要搭乘Horus,單憑一人之力突圍回國並不是什麼難事,這也是為何在運輸途中不能啟動它的緣故了。只能產生一次精神鏈接由一個駕駛員駕駛的機體,假如在途中由別人駕駛那它就等於不能被總督使用了,與其在他人手中浪費了,不如趁早消滅了它為好,那樣還不會被共和國和帝國察覺機體的秘密。
不過無論如何,軍部的人是萬萬想不到會有人違抗軍令的,因為即使你在戰場上贏了,違反軍令回國后還是要接受處決的。可是偏偏有人無視這些規矩和後果,啟動Horus,其後對世界格局產生的影響,也是軍部的人萬萬也想不到。
「喔噢~~」,黃啟昭從運輸架中跳上駕駛艙,不由得低低驚呼了一聲,完全沒接觸過的設置,不,不是沒接觸過,是連見都沒有見過,不愧是聯邦秘密開發的新機體,「哈,就讓我擊破王來征服你吧!」隨著這一聲大吼,他迅速坐進機艙,等候開發小組的指示。
聽到那一聲大吼,機動2隊的成員都不由得笑了出來,這就是他們的隊長,從來都不懼一切只懂得不停向前沖的戰鬥傻瓜,可是就偏偏是他,帶領他們機動2隊以來他們從來沒犧牲過任何一個戰友,而且他們小隊還取得平均每場戰鬥擊落16架戰機的佳績,獲得了軍部頒發的「擊破王」的稱號,如今看著隊長登上那個新機體的機艙,機動2隊每個人的豪情壯志又在一次湧上心頭。可是一邊的研發小組人員卻聽得眉頭大皺,心想他們苦心研發的劃時代機體竟然要被這種粗人糟蹋,實在是可悲,可是現在卻不是反抗他們的時候,想到此處,他們更是不敢抬頭讓機動2隊的人看到他們的表情,只得更加埋頭苦幹,把自己的悲憤發泄在工作之上,畢竟啟動Horus對他們來說也是第一次。
「中尉,請確認精神鏈接埠處於開啟狀態。」研發組的成員謹慎地按程序開始工作。
一躍而進機艙,黃啟昭熟練地摸索起操控器的方位和各種儀器,可是這架新機體貌似有點超出他的預料,原本屬於操控桿的位置莫名其妙地被兩個手套替代,各處的電腦操作鍵盤也不知所蹤,完全和他以前駕駛過的任何一架機體都不一樣,以至於最後他不得不低頭問道:「那個……什麼精神鏈接埠在哪……」
彷彿是嘲笑那些肌肉戰鬥白痴一樣,開發小組的人都不禁輕蔑地扯了一下嘴角,可是在將要笑出來之際卻突然剎住,驚恐地盯著那些對著自己耳邊的槍口而後硬生生地禮貌地回答:「中尉,這架新機體是使用完全和以前的機體不一樣的精神鏈接系統製造的,而操作起來也是以駕駛員和機體的精神聯動為首要機制,所以要駕駛這一架機你必須忘記以前所學的一切,按我們的指示來進行操作,首先,你檢查一下那些吊在半空的線的頭是否都亮著。」
仔細數完那些吊在半空的古怪的電線,黃啟昭謹慎地回應:「全部一共16條埠全部都是亮的。」
「然後請你戴上放在駕駛員位置上的頭盔,把16條線的顏色和頭盔的的接駁口對應插好。」
「可以了。」
「請你戴上椅柄上的兩個手套,接著進行語音確認。」
按著指示戴上那兩個手套,突然而至的一陣類似電擊的感覺令全身忽然無端地緊張起來,正為這個奇怪的現象驚奇之間,一把冷酷的男人的聲音從遠處飄了過來。「Horus預備啟動,確認精神鏈接狀態無異常,現在轉入精神引導模式,請確認駕駛員名稱和身份。」
還沒從類似電擊的現象中回過神來,那個突然飄來的聲音又讓黃啟昭驚愕了好久一陣,那不是一般機器的沉悶的聲音和機械的應答,雖然他說的內容很機械,但是他的聲音,就彷彿是有一個人伏在自己身邊對自己耳語一般,沉沉的,卻又不失些許溫柔,惘然地試圖尋找聲音的主人,那個聲音又再度響起,「請確認駕駛員名稱和身份,剩餘30秒。」
「啊——」
「輸入錯誤,系統不能匹配相關姓氏。」
一聽到這句,黃啟昭的表情就徹徹底底沉了下來,機器終究是機器,就算多像人也是和人不一樣的,唉。
「Erynnyes艦隊附屬橋艦阿勒克圖艦機動2隊隊長黃啟昭中尉。」
「分身確認無誤,Horus啟動。」
靜靜觀察Horus的啟動狀態,黃啟昭在一邊開始摸索這架古怪機體的操作方式。可是,任何和以前的經驗和知識相關的地方都找不到。突然,機艙一下子亮了起來,許多小屏幕和鍵盤憑空冒出,可是仍然找不到操控桿的位置。
「中尉,Horus採用的是精神聯動操作方式,是無需操控桿的,你只要腦中產生出應對敵人的方法它就會自動反應,請你現在先站起,再穿上一邊特製的鞋子,一會座椅降下以後會升起一個平台,你只需要站在上面揮動你的手腳Horus就會跟隨你的反應行動的了,至於前方鍵盤的操作和平日的一致,不過它可以隨著你的精神感知自動出現在你需要它的時候,無需你特意去找。」
聽到此處,黃啟昭忽然兩眼放光,激動地讚歎道:「啊啊,竟然可以第一個坐上這麼好的東西,哈。黃啟昭!出擊準備完成!讓我看看你能強到什麼程度吧!」
隨著黃啟昭的大吼,開發小組的人忙碌而又無力地進行著機體運輸和發射的工作,忍痛按下艙門,他們幾乎帶著哭腔報告:「閘門開啟,Horus出擊準備。」
「2隊的小孩們,看著我黃啟昭隊長是如何華麗地在戰場上綻放吧!」
操控室內卻不像機艙那邊豪情滿溢,接到雅的作戰計劃后,各個工作人員開始緊張地忙碌起來,緊湊的鍵盤聲中不時夾雜著恐慌的彙報聲,眾人都開始在不停的進軍中感到絕望和無力,為什麼艦長要找這麼一個小女孩來指揮整個艦隊,這裡可不是她平時玩遊戲的電腦,而是關係數千人的戰場,按照她的指示不斷沖向敵陣,那不就是等於自尋死路嗎?看著敵艦紛紛在自己身邊掠過,那種和死神共舞的感覺從來沒有這麼真實過。可是這種體驗不但讓操控室的人感到絕望,看著雅現在的所作所為更是讓他們氣憤,她竟然在無聊的玩指甲!
彷彿完全感受不到周圍的氣氛一般,雅依舊自得其樂,還在內心感嘆無人知道她純潔的心靈和想法。唉,無聊地嘆一口氣,等待各艦空間跳躍和排陣,枯燥無比,還不如自己打電玩來得快。被晾在一旁的幕僚們更是看得咬牙切齒,他們終於明白當初雅說的不要為了一塊廢鐵而犧牲全部人那句話的潛台詞,就是你們要為了本小姐的遊戲而犧牲才是正義的。雖然很想衝過去把控制權奪回來,但是被解械和一團士兵圍著,就只有在一邊生氣的份了。
「報告,新機體出擊準備完成,預計在第三次跳躍完成以後發射在預定位置。」
「好!跳躍完成後馬上接駁機體戰鬥畫面,5分鐘后再發送一份戰略顯示圖給我。」
「是!」
單憑一架新機體就可以殲滅敵艦,肯定很有趣吶,共和國和帝國那邊肯定會引起大騷動,呵呵,接下去有好戲可以看了。雅心裡如是想著,嘴上便不知不覺笑了出來,旁人見了還當是她被這陣仗嚇得不輕有點思覺失調。其實雅一早就知道,這艘艦搭載的是劃時代的新機體,只不過她向來對那些所謂大人物的為國為民的擔憂一點興趣都沒,說白了,那些其實都是對他們自己的擔憂而已罷了,不過直到卡特里娜病倒把指揮權交給她,她卻突然發現提前把這張牌打出來的話三國將之間會上演一場多麼精彩的好戲,便是她一直尋覓卻始終得不到的強烈的刺激感。而且,假如要把這架新機體浪費那些年過半百的大叔身上,倒不如留給傻昭來得有用,起碼在此時此刻他可以確保更多人的性命。雖然她一直看似很悠閑,好像一直都把這當成是平日的玩樂,但是她深深明白自己現在不是像平日一樣在玩電玩,無論如何失誤都可以重新再來,戰場是一個殘酷的地方,是絕對沒有第二次的,而她,作為全艦隊的臨時指揮官,更是擔負起了數千條性命的希望,無論如何都要贏,絕對絕對……
「報告,各部分運作正常,暫無異常情況。」
「非常好,保持這個速度一直前進,還有兩個星際周就到達基地了。」寂靜的操控室內不停發出機器運作的響聲和控制員的操作聲。在接到指令員的報告以後,艦長卡特里娜終於深深鬆了口氣,仰躺在舒適的艦長座上,連日以來的緊張感彷彿一掃而空,一想到快要踏上久違的地面,就連平日極度嚴肅的她也忍不住微笑了起來。「各單位保持三級警戒狀態,不要鬆懈了。」
「了解!」
下了最後一道命令以後,卡特里娜心情愉快地步出操控室,準備到休息室內小休一會,以此緩解連日以來的疲勞。可是一想到自己擔下那麼重要的任務,無論如何也是一刻也放不下來唉。表面上是例行的軍事物資補給運送,實際上是聯邦最新研發的機體運輸和資料交接,這個當年號稱比共和國和帝國都要先進20年以上的所謂新機體,一直以極度機密的狀態進行開發,不過不知是研發人員的無能還是資金都流到開發部的口袋裡,機體的製造可是一拖再拖,以致於這個當年號稱比其他勢力都先進20年以上的機體實際上在15年後的今天終於得以面世,嘛,無論如何這也是新機體,也不能對軍部那些傢伙有過多的期待,反正戰場上駕駛舊機出生入死的絕對不是他們,只要和其他各國保持均勢他們就不用為自己的退休生活擔憂了,又何必為了研發所謂的超先進機體而白白浪費掉自己大筆的養老金。哼,結果只是苦了像自己這樣當小卒的,為了秘密運送這個機體不得不穿越共和國和帝國的邊境航道,而且貌似由於機體開發時間過長,兩國對這個事情或多或少也知道些許,並且一直對這個新機體虎視眈眈,搞到自己不得不為了躲避共和國和帝國的追截而筋疲力盡,每時每刻都保持高度戒備的狀態,真是多虧了那些可愛的領導們,不然她卡特里娜自當兵以來都沒嘗過什麼叫惶惶不可終日,哼。
一邊抱怨著上位者的無能和任務的艱辛,卡特里娜很快就穿過一條條迂迴的走道準備處理下一個麻煩,而後就終於可以真正休息一下了。
「叩叩叩。」徑直走過一排排寂靜的船員房間后,卡特里娜停在了某個陰森的小門口前面。
「請進~~」門內的人有氣無力的回應到。
大步跨入那個細小而又豪華的房間,卡特里娜每次都有自己不是在為了所謂的新機體而出生入死的感覺。原本單調暗啞的船員集體宿舍房間正中,擺著一張與這個狹小的空間毫不相襯的豪華大床,只要有人稍微把門打開,肯定會被這個詭異的畫面嚇呆,而且絕對並不是因為那張太豪華了,而是因為在這個軍紀嚴明而且無時無刻不為死生擔憂的地方,竟然會有人把士兵們休息的地方裝修成這個難以形容的詭異的模樣,實在是足夠令人嘖嘖稱奇的。但是明顯房間的主人並不在意這個問題,而且變本加厲的,豪華大床下墊著的是綉工精細的絲絨地毯,假如要不是地毯上堆著過多的雜物和食物,路過的人一定會為這張地毯的做工而讚嘆不已。加之周圍擺放著的形狀各異的衣櫃瓶子,雖然都極盡奢侈之能事,但是很明顯房間的主人極度缺乏品味,各樣奢侈豪華的東西放在一起非但沒有給人一種很豪華很震撼的感覺,反倒是由於每樣東西的風格和產地的差異造成了一種難以言喻的不和諧感,從而導致每次卡特里娜進門后都有一種頭痛欲裂的感覺。
「真是的,你究竟把這艘戰艦當作什麼地方了。」慣例地抱怨兩句,卡特里娜盡量避開地上的雜物艱辛地往房間深處走去。
「啊啊,反正我也是來觀光的,沒辦法吶~~」房間里的人繼續慵懶地回應著,而後「啪」的一聲整個人往床上癱倒。
好不容易終於坐到那人旁邊,卡特里娜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那人的鼻尖教訓到:「沒事做的話可以看看這艘戰艦的戰鬥數據和周圍的戰略分布圖,不要整天悶在房間里玩電玩知道不?」
「吶,卡特里娜姐姐,有沒人說你最近越來越像自己家的媽媽了。」認真地凝視著卡特里娜,對方許久終於慢慢地吐出這個問題。
強忍著要爆發的青筋,卡特里娜命令道:「明天之前給我背熟這艘艦的結構圖,假如明天一早抽查不過關的話你自己看著辦吧!」
「啊啊啊啊啊,對不起卡特里娜姐姐我不是故意的,嗚嗚,我只是一時有感而發而已,嗚嗚嗚,你原諒我年幼無知吧!」那人死死拽著卡特里娜的軍服,聲淚俱下地哀求著。
「除了戰艦結構圖,路德星雲的戰略位置圖都給我背熟了,哼。」一把甩開對方的小手,卡特里娜大步往外邁開,瞬間就消失在一排排整齊的房間前。
「啊啊啊啊啊……」殘留在艙里的就只剩下某人的慘叫……
探視完這個小小的麻煩以後,卡特里娜終於得以邁著疲憊的步伐走向休息室了。羅格烈特•史黛絲•莉娜•雅•阿道夫,阿道夫家主的小女兒,那個詭異房間的主人,性格散漫為人拖拉,卻是她最疼愛的學妹,由她們在軍校相識後起,她就無微不至地照顧著她不至於不能畢業和被人欺負。如今受到她父親的囑託,要收容她在自己的戰艦上實習,她更是毫不猶豫就答應了。可是,雅可以說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麻煩。阿道夫是聯邦里數一數二的大家族,幾乎壟斷了經濟、軍事部門的所有要職,他們家族管轄的領地也是聯邦里最為發達的地區之一。本來作為一個大家族,成員也不是一般的多,像雅那樣碌碌無為的成員就算遇險也是沒什麼的,但是,雖然雅是碌碌無為,但是她可是阿道夫家族中最受寵愛的女兒,這也就是為什麼她名字那麼長的原因,疼愛她的長輩門紛紛為她改了自己最得意的名字,而後為了統合各位老人家的意見,她父親就毫不猶豫的把所有名字都為自己的女兒用上,從而避免了一次無謂的家族紛爭。其實這些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一定要確保雅的安全,假如真的遭遇敵襲而不得不棄艦的話,必須確保雅的安全。可是雅不是一個乖乖聽話的傢伙,假如真的遇到什麼危險了,她一定會堅持和自己並肩作戰的,就算沒危險,她也可不是會時時刻刻都乖乖的呆在房間的好孩子。唯獨她,她是自己絕對不能失去的寶物,儘管她一無是處……
其實細細想來,自己對雅真是有一種奇怪的執著,就像對著自己的親人一般,無論何時都會用盡一切辦法保護他們,令他們幸福……可是這無疑又是為自己增加了一層精神的負擔,而且在戰鬥中必須得顧慮一個人的安危,對自己的作戰策略也會有很大的影響,腦中不斷重複著這些問題,卡特里娜在到達的房間不由得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而後不顧形象地癱倒在自己的床上,必須得好好休息一下,進入路德星雲后是最易遭到敵人偷襲的地帶……
「轟——」忽然,艦外傳出一聲巨響,震撼著每個人的心。
「敵襲!敵襲!」隨著預報員的大喊,各部分的人員開始緊張地忙碌起來,紛紛做好最壞的準備。
「艦、艦長、艦長呢?!」幕僚們此刻急成一團,紛紛等著卡特里娜的出現打救他們。
「報告!艦長還在休息室!」
「還不快派人去把艦長叫起來!」
「報告!5艘敵艦高速接近!預計將在十星際分後到達!」
「快再派人去叫醒艦長!」
「啟動第一應急預備機制!格雷姆小隊準備出擊!」
「艦長呢!怎麼還沒到!」
「報告,坐標121,50方向突然出現3艘敵艦!」
「艦長在哪裡!?」
隨著幕僚們最後絕望的大喊,卡特里娜終於到達了控制室,可是情況並不如人們所期待的一般,奇迹的艦長這次仍然會像往常那樣打救他們。
「艦長……」所有人瞬間都驚呆了,看來卡特里娜之前積累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只是短短放鬆了一天,病魔就已經兇狠地肆虐。
在副官的攙扶下勉強坐上了艦長座的卡特里娜,苦苦死撐著向眾人下達迎擊命令。可是持續的感冒和發熱嚴重地侵蝕著她的神智和判斷力,她深深明白到,假如沒有一個可以代替她的人支撐大局,艦上所有人將會陷入恐慌和絕望,可是那個人能夠獲取眾人的信任和依賴么,這個賭局勝算還真是小呢,一邊自嘲地暗暗笑了笑,卡特里娜向副官命令道:「到房間請阿道夫小姐出來。」
「了解!」
此刻卡特里娜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之中,假如自己沒去休息而是堅持走過路德星雲再行休養的話,或許現在就不用賭上所有人的性命了。可是她真的很擔心,萬一在路德星雲遇襲她又在壓力和精神不振的狀態下指揮,可能會犯更大的錯誤,於是最終選擇了休息的她,卻在最需要她最緊急的關頭,患上了自己最不可原諒的小病,而偏偏這種小病卻在不停地侵蝕她的神智和理性。作為一個領導者,她第一次感到自己是如此的無力和失敗。其實,自己從一開始就根本不是一個強者,自己還沒到可以支撐起多數人生命的地步,之前的自信真是可笑。
「報告!阿道夫小姐到達!」一聲顫顫地報告打斷了她的沉思,抬頭望向那個仍舊一副散漫模樣的小女孩,她竟然不由得安心了起來。
「雅,可以把他們拜託給你嗎?」卡特里娜虛弱地問到。
害羞地搔了搔頭,雅小小聲地答到:「可是他們不信任我,這樣的話我可能會達不到你所期望的結果。」
無奈地笑了一下,卡特里娜搖了搖頭:「你不需要凡事都要達到對方所要求你達到的結果,演繹好自己的角色就夠了,雅,無論如何我都是信任你的。」
「那卡特里娜姐姐你去好好休息吧,至少等到你痊癒之前艦隊還在我是能保證的。」雅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周圍的人的不信任和詫異的表情,而後望著卡特里娜的眼睛保證到。
「我在這裡坐著就好了,這個時候我怎麼能一個人到治療室獨自享受你們為我努力帶來的安寧。」
「卡特里娜姐姐你不能在最短時間內恢復才是辜負了我們的努力,克勞德中尉,帶艦長到治療室休息,治療完畢后再將艦長帶到控制室。」雅忽然閉眼不語,而後又忽然睜開雙眼向眾人冷冷地下達著一道又一道命令。那眼神,比平日戰鬥中的卡特里娜有過之而無不及,看著冷靜而沉穩的雅,眾人忽然升起了一股奇怪的壯志,好像一切都如卡特里娜還在指揮一般,好像一切都會如以前一樣,艦長會帶給他們勝利的奇迹。
向副官要了一張小椅子后,雅小心地把它放在靠近艦長座位的地方,以防戰艦受到衝擊時跌倒受傷。雖然幕僚們和卡特里娜都說雅直接坐在艦長座上沒關係,可是雅堅持要來一張小椅子小心放好,眾人看著雅要椅子時的撒嬌和任性,之前升起的雄心壯志馬上跌到冰點。
「麻煩報告一下敵艦和我們的情況可以嗎?」雅坐好以後小心翼翼地請求到。
「是!先行的5首敵艦已和我軍兩首副艦接觸,雙方開始投入戰鬥,後方3首敵艦保持高速向前排敵艦靠攏,預計15星際分后匯合併形成U字形向我艦推進。」
隨著情報員聲音的消失,回應所有人的是一片死寂的沉默,不知過了多久,也其實並沒有多久,只是眾人此時心裡極為煩躁和緊張,在見到雅呆雞一般的反應后,更是混雜著不少恐慌的情緒,未幾,眾人終於聽到雅慢悠悠地說道:「是呀,那可是不得了呢……不快點準備的話估計會被擊沉了……」
那你還不快點!眾人均差點衝口而出。
「兩首副艦在敵人機動隊伍出動以後馬上往坐標203.23方向進行兩次空間跳躍,10星際分後到達預定目標,本艦保持現在的航行速度到坐標145.230時往23.201方向進行三次空間跳躍,等待敵艦隊形整理完畢后三艦一起向敵人中間發動總攻。」
一旁的幕僚一聽,臉色頓時灰白,好不容易回復神智以後,他們馬上激烈反駁到:「這是多麼愚蠢的策略!我們應該趁敵艦還沒完成匯合前撤退,以保護橋艦為最優先!竟然自己跳到敵人包圍圈內作戰,我們是不會認同這個策略的!」
「我記得我沒諮詢過你們的意見。」雅目無表情地看著那群慌亂的幕僚,冷冷地說。
「可是我們有義務提醒你作為代理艦長所作決策的正確性!」幕僚們繼續憤怒惶恐地大吼。
懶懶地掏了掏耳朵,雅鄙夷地瞟了他們一眼:「你們要是怕死的話大可現在乘救生船逃跑,宇宙戰爭法規定不準殺手無寸鐵的戰俘的,好走不送。」
「你……」幕僚們全身氣得發抖,紛紛憤恨地指著雅咬牙切齒,可是見到副官準備掏槍保護雅的姿勢以後,卻又什麼都不敢說了。
「我什麼?要是贊我聰明機智勇敢就不用啦,你們還是乖乖做好你們負責的部署工作為好,免得一會死了還得賴在我頭,唉,所以說文官就是麻煩。」說罷,雅又隔著衣服抓了抓自己的肚皮,而後又吩咐道:「幫我聯繫機動2隊的隊長。」
「了解!」
沒錯,雅就是這麼一個人,當她發現其實周圍的有實力的人都支持她的時候,她就會毫不猶豫的有風使盡舵,趁機把每個人都奴役在自己的腳下。嘛,其實這個世界么,都是這樣的啦,有權力的人才有發言權,要想事事都按自己想的發展只要掌握住權力控制住其他變數亦即其他人就好了。遵從著這個無稽的人生理論,雅如今極度享受地細細品味那些臉色蒼白的幕僚們的表情。
不一會,屏幕上出現了一個青年的身影,見到雅坐在艦長座位旁邊,他也並不吃驚,無奈笑了一笑,非常溫柔地問道:「我的公主殿下,有何吩咐?」
「你可以去駕駛那架新機體嗎?」一看到青年的笑臉,雅的精神馬上抖擻了起來,雙手一撐椅子,「蹬」的一下就跳了起來。
「遵命。」朝著屏幕邪邪地一笑,青年往搭載新機體的倉庫跑去。
在青年的邪笑中稍微陶醉了一下以後,雅再向副官發令:「聯絡負責新機體開發的石村博士。」
「那個……」副官此刻顯得極為猶豫。
「嗯?」
「軍部下了命令,運輸期間不得啟動新機體,假如遇襲不敵,必須連同本艦一起把機體銷毀。」
雅一聽不由得皺起眉頭,「那不就等於叫我們做那塊廢鐵的陪葬?!」
「這是軍部的命令……」
「那我現在命令你跳出去機艙外面你去不去?」
「這……」
「真是無稽,為了一塊廢鐵要陪上整個艦隊的人的性命?!新機體製造出來不就是為了超越敵人的么?我們現在明顯要打不過人家了,還不準用它還要和它一起被滅掉,這是什麼破命令。不管它,正常啟動新機體,先把敵人消滅再說,假如研發組那邊有阻攔的話以違反軍紀論處格殺勿論!」說罷,雅還不忘加上憤怒的一拳,狠狠地往腿上捶去。之所以要捶腿,只是因為她本來要打算捶桌子的,可是在揮拳的瞬間想到這肯定很痛,所以臨時改變方向往自己的腿上捶去。
一個本身就違反軍令的人竟然要用違反軍紀這條罪來處決別人,真是的,唉……副官苦笑了一下,卻毫不猶豫地對處於倉庫的研發小組下達新機體出擊命令。只是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想,這是實在沒這個勇氣發這個牢騷而已,現在既然雅下了命令要出動新機體,他當然是求之不得了,雖然雅性格是比較猥瑣和惡劣,但是卻是一個令人可以信任的領導者,哈,雖然不認識她的人一定不會這麼想。
「嗯?你在陰險地笑些什麼?」忽然雅轉頭懷疑地端詳起副官的表情。
「沒,沒什麼,我只是很期待新機體的表現而已。」副官連忙搪塞。
新機體搭載倉。率領機動2隊包圍了研發小組后,青年一步一步地逼近小組的負責人石村博士。
「你,你想怎麼樣?」被逼至角落的石村博士勉強支撐著身體,顫顫地質問。
「啪」的一掌擊在牆上,青年用與他外表完全不相襯的粗野語氣吼著:「老頭子!快點把新機體的鑰匙交出來!」
「你,你們反了!軍部明明下達過命令運輸期間不準啟動新機體的!」
「哦?難道你老人家沒聽過有一句名言叫做『將在外君命有所從有所不從』?啊,那也是,你原本也不是中華民族的,當然不知道這種名言,大概你就知道你們大和民族那些什麼什麼女優的叫聲吧。」青年一手撐牆,鄙夷地挑釁著老者。
聽著青年對自己本來的民族的侮辱,老者氣得臉都青了,在民族自尊心的驅使下,他終於在青年面前勇敢地站了起來,「這裡任何人都不準使用新機體!這是軍部的命令!」
「好,夠了,錄音好了沒?把他剛剛說的送到控制室,我黃啟昭中尉在這裡對石村博士予以即時行刑的處決,罪名是嚴重違反軍紀和戰場命令。康斯坦丁,把剩下的人都扣押起來一一審問,有反對啟動新機體的人都即時處決。」說罷,青年拔出腰間的手槍,對準了石村博士的腦袋。
「啪」,輕吟了一聲,只見石村博士忽然雙腿無力地癱坐在地上,同時不知何時開始地上多了一灘水。「老頭子,我隨便叫叫而已,你不用嚇成這樣吧,早知這樣你何必逞強,這樣吧,大爺我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帶領你們小組的人幫我啟動新機體,怎麼樣?」言罷,黃啟昭還用一副我大爺難得對你開恩的表情望著石村博士。
「新,新機體不是你,你這種人可以駕駛的……」博士虛弱地反駁。
「啊?什麼?我沒聽清楚給你多一次機會從新說一遍。」這次不僅黃啟昭的槍對著石村的腦袋,機動小隊全體隊員同時舉起手槍對準研發小組每個人。
看到這種清形,有些神經稍微脆弱的已經忍不住暈倒了,剩下勉強可以站穩的也已是雙腿抖得不行,估計不消一會地上又會多出很多灘「水」了。哼,這些所謂的知識精英分子,平時鄙視他們駕駛員,對他們呼呼喝喝,這次終於知道味道了吧,機動小隊的隊員如此想著,威脅得更是賣力。
「這架新機體是運用精神同步系統驅動的,機體會和駕駛員的精神產生鏈接,對駕駛員的思維和反應作出分析,也就是說即使你手上操作不夠快,只要你腦中已經反應了你也可以馬上對襲擊你的敵人發動反擊。但是這對精神消耗是非常大的,不是智商和精神耐性很高的人是操縱不了的。」石村強忍著自己的恐慌,迅速向黃啟昭解釋到。
一把捉起石村的衣領,黃啟昭大吼:「你就是要想說我沒腦是不是?!啊?!」
「不,不是,我只是說這部機對駕駛員精神消耗非常大,怕,怕您的身體長時間會支持不了。」石村此刻已經完全崩潰了,黃啟昭看著他恐慌的表情,再一次陰沉地問:「那我可不可以駕駛那架新機體?」
「可,可,不,可,不……」
「啊?」
「可……不……那架機只要一和第一個駕駛他的人產生鏈接關係就永遠只受那個人的控制,這架可是劃時代唯一一架靠精神驅動的新機體……怎麼可以……」突然想起這個關鍵的情況,石村再次鼓起勇氣反對。
「砰,砰,砰」三聲槍聲忽然響起,石村再也忍受不了地聲嘶力竭地大喊「啊——」。黃啟昭鄙夷地看著這個所謂的精英博士,不耐煩地再一次問:「我究竟可不可以坐上去。」
話一出口,那個已經不是疑問句了。
「我,我幫你開啟啟動程序,求求中尉你放過我吧。」忽然,被扣押的小組中有人懇求。
「我,我也願意幫忙!」一時之間研發小組像炸開了一樣,每個人都紛紛要求幫忙啟動新機體。
「非常好,很感謝你們終於作出了這麼正確的選擇,北島、威廉,你們兩個帶隊監察著他們的情況,我要出擊了。」閑閑收起手槍,黃啟昭就像之前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大步往新機體處走去。
如此,聯邦歷時十五年開發的劃時代新機體,就這樣糟蹋在一個小中尉的手上了。當然,這只是研發小組一廂情願的想法。Horus,名字源於埃及古代神話的法老王守護神——荷魯斯,是聯邦投入無法數計的資金歷時15年研發的新世代機體,其開發情況的秘密程度,就連負責運輸大概掌握情況的卡特里娜都以為這只是比現今先進數年的破爛機體。搭載著精神鏈接系統,可以隨駕駛員的精神反應而行動的新型作戰型機器人,由於它本身也是一個模仿人類精神而建立的系統,所以每台機只能和一個駕駛員產生鏈接,亦即是說每台機只會受一個駕駛員控制,駕駛員死後它就自然成為一堆廢鐵。而且由於精神鏈接系統對駕駛員的精神狀態要求非常之高,假如駕駛員狀態欠佳即隨時有可能被系統侵蝕發生暴走的情況,所以,這台機本身適用的對象不是那些駕駛戰機出生入死腦中只有戰鬥的士兵傻瓜,而是像開發小組那樣自認為有高度智慧和精神力的知識精英分子使用的。作為不能量產的新世代機體,它就如自己的名字,是守護統治者的神,所以它的第一個駕駛員應該是聯邦的總督。沒錯,之所以斥資如此浩大,其實就是為了統治者自身的安危而研發和製造的,如今聯邦、共和國和帝國三者關係如此緊張,說不定什麼時候總督會在外國被敵人襲擊和綁架,此時只要搭乘Horus,單憑一人之力突圍回國並不是什麼難事,這也是為何在運輸途中不能啟動它的緣故了。只能產生一次精神鏈接由一個駕駛員駕駛的機體,假如在途中由別人駕駛那它就等於不能被總督使用了,與其在他人手中浪費了,不如趁早消滅了它為好,那樣還不會被共和國和帝國察覺機體的秘密。
不過無論如何,軍部的人是萬萬想不到會有人違抗軍令的,因為即使你在戰場上贏了,違反軍令回國后還是要接受處決的。可是偏偏有人無視這些規矩和後果,啟動Horus,其後對世界格局產生的影響,也是軍部的人萬萬也想不到。
「喔噢~~」,黃啟昭從運輸架中跳上駕駛艙,不由得低低驚呼了一聲,完全沒接觸過的設置,不,不是沒接觸過,是連見都沒有見過,不愧是聯邦秘密開發的新機體,「哈,就讓我擊破王來征服你吧!」隨著這一聲大吼,他迅速坐進機艙,等候開發小組的指示。
聽到那一聲大吼,機動2隊的成員都不由得笑了出來,這就是他們的隊長,從來都不懼一切只懂得不停向前沖的戰鬥傻瓜,可是就偏偏是他,帶領他們機動2隊以來他們從來沒犧牲過任何一個戰友,而且他們小隊還取得平均每場戰鬥擊落16架戰機的佳績,獲得了軍部頒發的「擊破王」的稱號,如今看著隊長登上那個新機體的機艙,機動2隊每個人的豪情壯志又在一次湧上心頭。可是一邊的研發小組人員卻聽得眉頭大皺,心想他們苦心研發的劃時代機體竟然要被這種粗人糟蹋,實在是可悲,可是現在卻不是反抗他們的時候,想到此處,他們更是不敢抬頭讓機動2隊的人看到他們的表情,只得更加埋頭苦幹,把自己的悲憤發泄在工作之上,畢竟啟動Horus對他們來說也是第一次。
「中尉,請確認精神鏈接埠處於開啟狀態。」研發組的成員謹慎地按程序開始工作。
一躍而進機艙,黃啟昭熟練地摸索起操控器的方位和各種儀器,可是這架新機體貌似有點超出他的預料,原本屬於操控桿的位置莫名其妙地被兩個手套替代,各處的電腦操作鍵盤也不知所蹤,完全和他以前駕駛過的任何一架機體都不一樣,以至於最後他不得不低頭問道:「那個……什麼精神鏈接埠在哪……」
彷彿是嘲笑那些肌肉戰鬥白痴一樣,開發小組的人都不禁輕蔑地扯了一下嘴角,可是在將要笑出來之際卻突然剎住,驚恐地盯著那些對著自己耳邊的槍口而後硬生生地禮貌地回答:「中尉,這架新機體是使用完全和以前的機體不一樣的精神鏈接系統製造的,而操作起來也是以駕駛員和機體的精神聯動為首要機制,所以要駕駛這一架機你必須忘記以前所學的一切,按我們的指示來進行操作,首先,你檢查一下那些吊在半空的線的頭是否都亮著。」
仔細數完那些吊在半空的古怪的電線,黃啟昭謹慎地回應:「全部一共16條埠全部都是亮的。」
「然後請你戴上放在駕駛員位置上的頭盔,把16條線的顏色和頭盔的的接駁口對應插好。」
「可以了。」
「請你戴上椅柄上的兩個手套,接著進行語音確認。」
按著指示戴上那兩個手套,突然而至的一陣類似電擊的感覺令全身忽然無端地緊張起來,正為這個奇怪的現象驚奇之間,一把冷酷的男人的聲音從遠處飄了過來。「Horus預備啟動,確認精神鏈接狀態無異常,現在轉入精神引導模式,請確認駕駛員名稱和身份。」
還沒從類似電擊的現象中回過神來,那個突然飄來的聲音又讓黃啟昭驚愕了好久一陣,那不是一般機器的沉悶的聲音和機械的應答,雖然他說的內容很機械,但是他的聲音,就彷彿是有一個人伏在自己身邊對自己耳語一般,沉沉的,卻又不失些許溫柔,惘然地試圖尋找聲音的主人,那個聲音又再度響起,「請確認駕駛員名稱和身份,剩餘30秒。」
「啊——」
「輸入錯誤,系統不能匹配相關姓氏。」
一聽到這句,黃啟昭的表情就徹徹底底沉了下來,機器終究是機器,就算多像人也是和人不一樣的,唉。
「Erynnyes艦隊附屬橋艦阿勒克圖艦機動2隊隊長黃啟昭中尉。」
「分身確認無誤,Horus啟動。」
靜靜觀察Horus的啟動狀態,黃啟昭在一邊開始摸索這架古怪機體的操作方式。可是,任何和以前的經驗和知識相關的地方都找不到。突然,機艙一下子亮了起來,許多小屏幕和鍵盤憑空冒出,可是仍然找不到操控桿的位置。
「中尉,Horus採用的是精神聯動操作方式,是無需操控桿的,你只要腦中產生出應對敵人的方法它就會自動反應,請你現在先站起,再穿上一邊特製的鞋子,一會座椅降下以後會升起一個平台,你只需要站在上面揮動你的手腳Horus就會跟隨你的反應行動的了,至於前方鍵盤的操作和平日的一致,不過它可以隨著你的精神感知自動出現在你需要它的時候,無需你特意去找。」
聽到此處,黃啟昭忽然兩眼放光,激動地讚歎道:「啊啊,竟然可以第一個坐上這麼好的東西,哈。黃啟昭!出擊準備完成!讓我看看你能強到什麼程度吧!」
隨著黃啟昭的大吼,開發小組的人忙碌而又無力地進行著機體運輸和發射的工作,忍痛按下艙門,他們幾乎帶著哭腔報告:「閘門開啟,Horus出擊準備。」
「2隊的小孩們,看著我黃啟昭隊長是如何華麗地在戰場上綻放吧!」
操控室內卻不像機艙那邊豪情滿溢,接到雅的作戰計劃后,各個工作人員開始緊張地忙碌起來,緊湊的鍵盤聲中不時夾雜著恐慌的彙報聲,眾人都開始在不停的進軍中感到絕望和無力,為什麼艦長要找這麼一個小女孩來指揮整個艦隊,這裡可不是她平時玩遊戲的電腦,而是關係數千人的戰場,按照她的指示不斷沖向敵陣,那不就是等於自尋死路嗎?看著敵艦紛紛在自己身邊掠過,那種和死神共舞的感覺從來沒有這麼真實過。可是這種體驗不但讓操控室的人感到絕望,看著雅現在的所作所為更是讓他們氣憤,她竟然在無聊的玩指甲!
彷彿完全感受不到周圍的氣氛一般,雅依舊自得其樂,還在內心感嘆無人知道她純潔的心靈和想法。唉,無聊地嘆一口氣,等待各艦空間跳躍和排陣,枯燥無比,還不如自己打電玩來得快。被晾在一旁的幕僚們更是看得咬牙切齒,他們終於明白當初雅說的不要為了一塊廢鐵而犧牲全部人那句話的潛台詞,就是你們要為了本小姐的遊戲而犧牲才是正義的。雖然很想衝過去把控制權奪回來,但是被解械和一團士兵圍著,就只有在一邊生氣的份了。
「報告,新機體出擊準備完成,預計在第三次跳躍完成以後發射在預定位置。」
「好!跳躍完成後馬上接駁機體戰鬥畫面,5分鐘后再發送一份戰略顯示圖給我。」
「是!」
單憑一架新機體就可以殲滅敵艦,肯定很有趣吶,共和國和帝國那邊肯定會引起大騷動,呵呵,接下去有好戲可以看了。雅心裡如是想著,嘴上便不知不覺笑了出來,旁人見了還當是她被這陣仗嚇得不輕有點思覺失調。其實雅一早就知道,這艘艦搭載的是劃時代的新機體,只不過她向來對那些所謂大人物的為國為民的擔憂一點興趣都沒,說白了,那些其實都是對他們自己的擔憂而已罷了,不過直到卡特里娜病倒把指揮權交給她,她卻突然發現提前把這張牌打出來的話三國將之間會上演一場多麼精彩的好戲,便是她一直尋覓卻始終得不到的強烈的刺激感。而且,假如要把這架新機體浪費那些年過半百的大叔身上,倒不如留給傻昭來得有用,起碼在此時此刻他可以確保更多人的性命。雖然她一直看似很悠閑,好像一直都把這當成是平日的玩樂,但是她深深明白自己現在不是像平日一樣在玩電玩,無論如何失誤都可以重新再來,戰場是一個殘酷的地方,是絕對沒有第二次的,而她,作為全艦隊的臨時指揮官,更是擔負起了數千條性命的希望,無論如何都要贏,絕對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