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奇異的二人組(二)
「報告!第三次空間跳躍完畢,現將按照計劃與其餘二艦匯合,向坐標123.450方向進發。」
「保持現在的速度繼續向前,主艦準備啟動濃縮粒子炮,對準敵主艦發射,副艦遇敵後確保主艦至少能發射一發主炮,機動小隊全部出動,在確保艦隻安全的情況下盡量迎擊敵人!」雅聽到報告后挺直地站了起來,冷靜而果斷的下達著命令,一瞬間,眾人又誤以為自己回到了還有卡特里娜的時刻。
「喲,我們的臨時指揮官大人,好好看著我們機動2隊的精彩表演哈!」剛接駁上畫面的瞬間,但聽黃啟昭那自信輕鬆的語調,不知怎的眾人心裡竟安定了幾分,雅看著機艙里黃啟昭連接著一堆顏色各異的電線,不由得笑了出來:「噗,你那架新機體裡面還真是適合你,很像動畫里被浸在大試管里插著很多線然後隨著主角的攻擊而連一句對白都沒就OVER掉的生化人。」
「我一點都不覺得這個笑話好笑。」黃啟昭嘴角抽搐。
「我沒說這是個笑話呃。」雅無奈的攤了攤手。
而後黃啟昭嘴角忍不住再度抽搐,忍耐了許久終於只是嘆了一口氣,雅一直含笑望著畫面,直到他嘆出一口氣來,她才悠悠說著:「昭,單機突破敵陣直接滅掉敵人主艦的兩首副艦可以么。」
這個任性的大小姐,連句疑問句都不說,就直接命令你去做那種幾乎沒可能的事情,嘛,不過我可是黃啟昭,假如這樣都做不到就沒有資格留住你了。黃啟昭如是想著,口上很是痛快地答應:「女人,期待大爺我華麗的戰果吧!」
「你這句出發口號真是很沒品味。」雅在一邊涼涼說到,周圍的人心裡都不禁默默點頭,真是極度的沒品味啊。
環顧眾人心有靈犀的表情,黃啟昭無奈再嘆一口氣,便默默地出擊了,嘛,英雄總是默默地為大家戰鬥的,他心裡如是想。
宇宙歷879年9月30日11時30分38秒,遭遇帝**和共和**聯合偷襲的聯邦軍和敵軍再度相遇,於路德星雲隕石帶展開戰鬥,三國間虛偽的和平正式宣告結束。
「報告!濃縮粒子炮填充完畢,5秒后調準角度可以發射!」消息員緊張地報告著對己軍有利的戰報,被戰爭的興奮感刺激得雙眼異常明亮,仿如野獸發現了可以肆意屠宰的目標一樣。
雅凝望著因戰鬥的爆發而興奮無比的眾人,冷靜地察看剛剛傳送過來的戰略圖,而後用一種無比低沉的語氣吩咐道:「對準敵主艦發射后馬上後退至兩副艦後方,形成三角陣勢以後轉調敵右後翼,機動小隊在此期間以消滅敵人的可動機甲為主。轉至敵右後方后出動爆破機械小隊,目標是全殲敵右側戰艦,任務完成後迅速撤退向本國邊境補給站全速前進!」
「是、是!」聽著雅用那種低沉的聲線發布著任務,指戰員不由得呆了一呆,而後慌忙應答。
一邊,執行人員已經把火力準備妥當,「對敵主艦角度已調教完畢,濃縮粒子炮發射!」
隨著主艦的粒子巨炮的光束強烈一閃,沒有預料到聯邦軍會調頭來攻擊自己的帝**主艦在還沒作好迎擊準備前就已經永遠消失在宇宙了。而後失去主艦的幾艘副艦開始陣腳大亂,各自為了保命而展開了防守陣式,期待左右兩翼友軍的救援。堪堪在他們擺好防禦姿態以後,聯邦軍的機動小隊突然撤退,三艘戰艦突然掉頭準備逃離戰場,無奈已經擺出防守架勢的中央戰艦,就這樣眼白白看著敵軍和自己越拋越遠,直到消失在監察器的視野之中。
「報告!順利消滅敵中央軍主艦,並且全員已經撤離戰場,現正向敵右後翼進發!」
「與敵軍接觸后出動新型機體,敵左翼與中央匯合動向隨時報告,濃縮粒子炮填充時間還有多久。」
「還有20星際分!剩餘能量還可發射一發!」
「機動小隊損失數量?」
「由於敵軍反應不及剛才的戰鬥機甲損失為零!」
「不愧為卡特里娜姐姐訓練出來的艦隊,素質還不錯嘛。」雅隨意讚賞了一句,卻意外的令整艘戰艦的作戰人員感到興奮無比。
11時43分39秒,聯合軍右翼與聯邦軍相遇,戰鬥再度展開,已經掌握聯邦軍動向的聯合軍此次展開充分架勢準備迎擊,可是指揮官接到卻是意外的一大串傷亡報告。
機體的反應真是快,快到竟然連自己都有點跟不上它的速度,這就是用了所謂的神經的鏈接以後的新機體的威力么?黃啟昭駕駛著Horus一路向前沖,腦中一邊思索著。
「請注意,戰鬥期間請不要進行其他問題的思考,這樣會加重系統處理負擔。」耳邊又傳來了那個飄渺的聲音,不過說話的內容卻很是令人掃興。
「那我總得思考前進路線和敵人的排布吧。」黃啟昭不服地反駁。
「依據傳輸信息,你已於3分40秒前對戰鬥空間和環境作出反應和布置,系統已按照你的思維計算出前進路線和退敵模式,你已經無需再重複思考相關問題,而且根據即時數據傳輸資料,你現正思考的也不是這個問題。」
「有沒有人說過你是一部多嘴的電腦。」
「系統正在搜索以前的記錄,搜索完畢,確認並無此記錄。」
「……電腦這種東西,果然不適合我。」無奈嘆了口氣,順手再砍下一部衝過來的敵機,其實真的很難想象那些整天坐在皇宮一樣的豪華大屋裡辦公的高官們是怎麼可以駕駛Horus的,他們那肥大的啤酒肚和遲鈍的機能,就算Horus把他們腦中的信息處理得再快他們身體也反應不過來吧,異想天開要設計一部保護自己的新機體,可是卻不自量力從來不想清楚自己是什麼狀況,那些可憐的國民還得每天為了納稅給他們而做死做活,真是奇怪的世界。
猶如死神一般,泛著嶄新的黑色光澤的Horus,隨著黃啟昭的反應仿如鬼魅一樣在敵陣之間不斷穿梭。敵人還沒來得及反應便已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響了。接近於亞光速的速度,Horus行動之間就像不停地在進行瞬間轉移一樣,機器根本無法捕捉它的路線,本來準備充分的聯合軍一瞬間就被衝散,全部人都陷入了一種莫名的恐慌之中,那是一種面對著絕對強大力量時的無力感。隨著敵艦的主炮紛紛對準Horus發射完畢,聯邦軍所有機動小隊突然出動,把正在冷卻的敵艦殺了個措手不及,而就如聯邦軍所期待的一樣,Horus仍然毫不偏差地朝著敵軍右翼的主艦衝去。
「機動5-10隊帶同機械爆破隊出動,消滅敵艦后馬上撤退,不用理會敵人周圍的機甲武裝,在確保自己安全情況下盡量趕退他們就好。」雅持續極度緊張,彷彿預見了一些很不妙的東西,果然在她還在思考之間,消息員就傳來了報告。
「報告!後方突然出現巨大能量反應!」操控室的氣氛一下子緊張了起來,之前被勝利的喜悅充斥著的頭腦開始逐漸清醒。
「三艦一起往右方轉舵180度!」雅突然大喊。
險險避開突如其來的光束炮,馬上遭遇的就是敵軍機動小隊的包圍,同樣的戰術被人家反利用的滋味真是不好受,可是這一切還得多謝馮德曼博士,不是他發明了最新的反偵測裝置,這種偷襲的戰術還不能成功得那麼徹底,而且不僅是自己,就連敵人也很成功,真是諷刺。「開展防護網,盡量與敵艦糾纏,等待我軍機動小隊完成爆破任務后歸來!」
「但是保護網恐怕不能支撐這麼久……」戰術員的聲音有些顫抖。
「那就讓機動隊行動迅速一點,這樣都做不到的話還做什麼駕駛員,你看Horus。」雅毫不留情地批判。
「Horus是新機體……」戰術員再弱弱地反駁。
「什麼機體裡面坐著都不是人嗎,是人就會有潛力,還是說你們就是這個水平了。」
「請、請你注意你的言詞!我們都是經過長期訓練和實踐的優秀的士兵!」戰術員氣得滿臉漲紅,全身因為激動而不停發抖。
「那樣就用行動證明給我看吧。」雅彷彿看不見他的掙扎,斜憋了他一眼,狀似不在意地刺激著他。
看著雅的表情和反應,戰術員氣憤地大吼:「那就請你撐大雙眼看著我們的表現!」
雅聽罷微微一笑,而後坐下來就不再說話了,只是在張小椅子上靜靜地注視著屏幕,敵方,也有很聰明的指戰員,遊戲變得有趣了。
「給你們看看,什麼才是這架新機體的真正實力,啊——」正在雅苦苦思索之間,突然傳來黃啟昭的一聲大吼,緊接而來的便是震耳欲聾的巨大爆炸聲。短短几秒之間,他竟然就接近了敵軍主艦並且一擊把它破壞,而後再迅速轉移至前方並且在眾人反應過來之時已經屹立在主艦之上,猶如希望的守護神一般。
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數,確實給了雅很大驚喜,雖然知道新機體性能優越,但是她根本就沒想過單靠它能消滅敵人的主艦,消滅一兩艘小副艦她從來都不覺得出奇,可是那是裝備精良防守嚴密的敵軍主艦,那就是她之前想也未有敢想過的,究竟是新機體性能如此之強大,還是它的駕駛者本身就像野獸一般兇猛,她現在暫時無力追究,昭的一擊給了她新的突破口,那不但是生存的希望還是全殲敵人的最佳時機。
「Horus再出擊!以破壞敵軍副艦為首要目標,盡量迴避敵主艦攻擊,孤立主艦的戰略位置!」雅難得激動地發出命令,黃啟昭看著通訊屏中雅的模樣,露出一絲怪異的微笑,而後再度大喊:「能有幸死在聯邦的擊破王的手上,你們安息吧!」雖然每次他的對白都很土氣,但是這次卻是給了艦隊的人們無比的勇氣和**。
不過,單憑一機並不是足以改變戰局,它只能暫時為戰局帶來一些明朗的因素,決勝的關鍵還是在於集團的對決,對於這點雅很清楚,本來打算用擒賊先擒王的策略混亂敵人,可是預設的戰局被傻昭打破,這又是她沒有預料到的,三路大軍,分別來自共和國和帝國的所謂聯合軍,基本處於各自為政的狀況,原本利用奇襲打亂了中央軍的陣勢,打算留下左右兩翼的主帥讓他們互相爭鬥的,三路大軍並不可怕,因為他們始終是一盤散沙,可是當三個王死去了兩個,那剩下的那個人便是可以統一號令所有人的最後的王者了,散沙將聚成堅固的磐石,假如那個人就是剛剛那個偷襲自己的那個指揮官,那麼單憑三艘戰艦雅可是一點勝算都沒有,把注碼都押在昭身上對他的壓力太大了,假如產生精神混亂這個時候根本是無法收拾的……可是這個是良機,趁著敵人對新機體的未知的和親身體驗過的恐懼,能不能翻盤就是現在……
正在雅苦思之間,在戰術員的指揮之下機動小隊趁著混亂安裝了大批了爆破機械人,一瞬間暗黑的宇宙中閃爍著團團光芒,那是十幾艘戰艦連續爆炸的光芒,每閃一下,又不知有多少人犧牲在這種無聊的戰鬥中了。形勢瞬間發生小逆轉,原本前後包抄的敵軍突然被消滅了一邊,敵人頓時受到了頗為強烈的衝擊,可是由於他們還掌握著壓倒性的數量優勢,這種衝擊估計並不能持續很久,假如指揮官能指揮得當的話,現在只能期待對手是那種軍部的寄生蟲。否則雅必須拋棄部分戰友才能保存剩下的人員的性命,這是她最不想見到的,不完美的勝利比失敗還可恥。
機動小隊在任務執行完畢后馬上迴轉守護艦隊,茫茫黑暗中,三艘單薄的戰艦正和兩路大軍匯合而成的巨型艦隊對峙著,手上可用的牌已經不多,卡特里娜姐姐,假如此時換著是你你會怎麼辦……
就在雅還在猶豫之間,黃啟昭突然傳來通訊:「雅,我發現了一些很不錯的東西哦。」
「嗯?」
「原來Horus身上裝著可以和主艦的濃縮粒子炮一較高下的強力殺傷武器,是不是很有趣呢。」黃啟昭一邊摸著某個綠色的按鈕,一邊神秘地說著。
「馬上計算敵軍主艦主炮冷卻時間!」雅突然興奮站起,緊張地再度發令,還有兩炮,還有兩炮的話可以開出一條生路!
「按照之前敵人發射時間和強度計算最新型號主艦主炮冷卻時間,大約還有13星際分,假如是現行一般款式主艦大約還有17星際分。」數據員緊張地處理著之前收集的數據,謹慎地作出彙報。
「主艦主炮冷卻時間?」
「還有3星際分!」
「黃啟昭中尉接近敵艦群左側后發射Horus攜帶武器,光束務必能掃到敵主艦尾部能量炮安放位置!」
「是!了解!黃啟昭中尉再次出擊!」
望著Horus疾去的方向,雅深深呼了口氣,而後換了一種極度低沉和陰鬱的語氣命令道:「Horus主炮發射完畢后立即對準該射擊點再發射本艦主炮。」
聽到雅的命令后,戰術員呆了一呆,「那個……那時中尉應該……還在射擊點……」
就在戰術員猶豫著發不發不命令之時,雅冷冷補了一句:「假如逃不了他就不配做黃啟昭了,更配不上去駕駛Horus。」
第一次聽到雅有如此語氣和看到雅有如此表情,戰術員完全呆住了一會,才鼓足勇氣回應:「了解!」
放眼往立體顯示屏望去,漆黑的宇宙中仍然不停泛起無數的光團,此起彼伏,大小不一,看著這樣的場面對人命的損失絕對是毫無實感可言,反而看久了會漸漸覺得這樣的光暈真的是很漂亮,一種難以言喻的引人入勝的美妙感,看著它們在屏幕上不停閃耀,就像在向宇宙宣示著他們生命的華麗的綻放一樣,美妙而不可言傳。雅靜靜的佇立在小椅子的旁邊,崇敬地對那些閃耀的生命表達她最高的謝意和歉意。
而後,那個比漆黑還要漆黑,卻又閃爍著一種奇妙的光輝的機體之上,一條巨大的光束突然射出,不偏不倚的擊中了敵主艦的后側,巧妙地利用了防禦網的反射作用,再一舉侵入艦身的左後部主炮能源安裝位置,引起了敵艦一陣強烈的爆炸和騷動。隨即聯邦軍主艦主炮再度發射,巨大的光束再度吞滅了企圖前往救援的敵艦,意想不到的一炮又一炮,完全擊潰了敵軍的鬥志和希望,剩餘的17艘戰鬥艦在混亂中慌忙撤退,為了自己的安全而拋棄了無數機動隊的戰鬥艦,均偏離了預設的航道在宇宙中漫無目的地亂撞,企圖避開聯邦軍的下一輪進攻。
「報告!敵人陣腳已經大亂,請指示反擊作戰!」聯邦軍的主艦操控室中,瀰漫著一股勝利的喜悅和瘋狂。
「所有機動小隊回艦,著艦完畢后三艦開始匯合,回到預定軌道繼續往預定地點進發。」出乎所有人預料的,雅並沒有下令反擊。
激動得不由得站起身子,戰術員指著屏幕叱問:「為什麼不趁現在下達反擊命令?!」
「請你看看屏幕,現在去追擊一眾毫無戰意只顧逃跑的殘兵敗將對你來說很有成就感?」雅冷聲反問。
戰術員不服反駁:「但是你不能確定他們不會重新組織進攻!」
「假如他們再次偷襲我們我負起所有責任!命令機動小隊回艦!同時收容被敵艦拋棄的敵機動隊人員!」
「這個命令我不能同意!敵人戰機上均裝有追蹤定位系統,這樣一來我們位置會暴露在敵人眼底。」戰術員為雅婦人之仁的決定而感到憤怒,那些人殺死了多少自己的同胞,就算你現在救了他們他們也是絕對不會像你說一聲感謝的,無論如何他們都會指著你的鼻端責罵你,甚至還會想盡辦法破壞艦隻聯繫己軍,收容一幫絕對不會感恩的敵人絕對是戰場上最愚蠢的行為,而且也是偽善,要戰士為苟存而低頭還不如讓他們就這樣在宇宙中逝去,起碼這樣他們在他們的國家還是一個英雄。
「不要機體只收容他們的人不就好了,假如要收容機體把追蹤裝置拆掉就好。」雅語氣中也隱含不悅。
「恕下官無法執行這個命令!」戰術員也堅決不讓步。
雅狠狠地盯著戰術員,而後將要說上些什麼的時候,消息員那邊突然傳來了報告,「報告!發現兩艘敵艦突然折返!」
「馬上把它擊落!」戰術員快速地下達命令。
「等等!」雅大喊,而後不知從何處拔出一支槍,直指戰術員,「馬上收回命令!他們只是接載傷員而已!」
戰術員此時已經火上心頭,完全無視雅的恐嚇,他繼續理智地分析:「能在這個時刻冒險回戰場救援被拋棄的士兵,而且如此有紀律和組織,那邊的指揮官肯定不是一般平庸之輩,假如不趁此時收拾掉一條卧龍,難道待他日戰場相見時被他反咬一口?恕下官絕對不能從命,而且命令已下,無論我是生是死現在命令都已經在執行了。」
這些雅都十分清楚,此間利害關係她心裡一直都明白得很,可是對方現在是戰意全無只想求一條生路的弱者而已,對不會還擊的對手進行瘋狂掃射和毀滅,那人和野獸之間有何區別,再說對方那兩艘艦隻的指揮官在這個時候回航救人,實在是令她敬佩,她不可能不救他們,為了尊重他們的生命和勇氣,還有保留自己的人性。
「那我只好用我自己的方式去阻止你們執行命令了。」雅冷盯戰術員,同時還不忘警戒地看著他的動向。
「恕我們也不能執行您的命令。」忽然,監視著幕僚的衛隊在隊長的指揮下全部把槍指向雅。
「此刻把敵人全部消滅是對我們最有利的選擇,現在距離我國最近的邊境補給站起碼還有6星際日,假如殘存的敵人在這期間對我們再次發動進攻我們戰敗的可能性非常之高。」副官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雅的身邊,禮貌地把她請下指揮座。
掃視了眾人一下,雅只得默默跟著副官離開指揮座,倔強地不再抬起頭來,因為她不想親眼透過屏幕看著無數生命因為她的無能而逝去。
「呀咧呀咧,你們那邊好像玩得很開心的樣子?」突然,屏幕上傳來了昭的通訊。「雅,我好像又發現了一樣很有趣的東西哦,原來Horus的主炮冷卻只要5分鐘,哈,不知道現在再射一發會怎麼樣呢。」
隨著黃啟昭話音的消息,Horus突然掉轉方向,對準主艦這邊準備開炮。
「你、中尉你瘋了?」副官和戰術員異口同聲地大叫。
「不好意思吶,這個世界上可以威脅雅的人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我,假如她今天被你們威脅成功了,那不如我親手把你們都消滅掉,好讓她這輩子都只能被我威脅過,那就只好麻煩你們做陪葬品了。」黃啟昭用一種極度無奈的語氣說著,但是卻非常認真地望著屏幕對面的那些人。
「不管他!有阿道夫小姐和艦長在他不敢開炮的!」副官朝著衛隊大喊,可是語氣之間有些發抖。
「哦?這個世界上竟然有人懷疑我說話的真實性,真是無知,那就讓你們見識一下Horus的威力吧。」黃啟昭話音剛落,操控室里的人們都親眼看著Horus的主炮上慢慢聚集著光粒,不一會就可以對著自己發射過來了。由於完全沒人料到黃啟昭會突然叛變,其餘的機動小隊已經紛紛出動執行消滅殘存敵人的任務去了,一時之間竟分不出人手去阻止他朝主艦開火。
「切,收隊!全部機動小隊回航!任務終止!」副官果斷地在黃啟昭按下發射鍵前下達命令,「但是,我們是不會對敵人伸出援手的。」他扶了扶眼鏡,勉強保持著鎮定地對雅說到。
「但是我其實頗期待和傻昭殉情的,真是可惜了。」雅裝作可惜地攤了攤手,而後朝屏幕笑了一下,這樣被昭一鬧,對方的救援工作也差不多結束了,不過看來以後的日子她不會很好過就是了,呵。
轉眼間兩日已過,卡特里娜在治療室里休養了兩天以後發熱和感冒都痊癒了,可是頭痛卻在不停的加劇,把大局交給雅固然是可以保住艦隊,但是之後的麻煩卻不是隨隨便便便能解決的。擅用新機體、擅自拘禁新機體開發組和幕僚、教唆黃啟昭用Horus威脅己軍……這些都是什麼跟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捉狂地揉了揉頭髮,卡特里娜放聲命令道:「把阿道夫小姐請過來!」
「是……」護衛震一震身子,心想艦長終於發飆了。
而後過了很久很久,久到連卡特里娜都已經把艦隊損傷報告和軍部報告處理完了,護衛卻還是沒有回來,一邊埋怨護衛的無能,卡特里娜親自起身往雅的房間走去。正當卡特里娜把門打開準備踏出房間之際,卻終於看見護衛背著雅慢慢「爬」過來了。
「身為我的衛兵你難道連背一個小女孩走過來的力氣都沒有?」卡特里娜斜倚門邊,陰沉地質問。
「艦、艦長……我可是背著阿道夫小姐幾乎走遍了整艘戰艦啊。」護衛像看著救世主一樣凝望卡特里娜,為終於到達她的身邊而感到無比幸福,那份感動就只差沒哭出來表達他此刻的心情,終於可以擺脫阿道夫小姐了,神啊……
「雅,自己下來進我房間。」卡特里娜同情地望著護衛一眼,而後冷冷地對雅吩咐。
「那個……我……咳咳、我也、咳咳、生病了,可不可以好了再來,咳咳……」雅伏在護衛的背上有氣無力地呻吟。
頭都不回地大步跨進房間,卡特里娜繼續冷淡地說到:「哦?我倒是沒見過有人的咳嗽聲是這麼清脆的。」
「那是我的聲音本來就很可愛啦,卡特里娜姐姐你也不用太過誇獎我,這是天生的我也沒辦法啊。」傳說中的不知死活絕對是在形容現在趴在護衛身上的雅。
一把捉起雅,卡特里娜大步走進房裡,末了還不忘大力地甩上房門以示自己的憤怒。
「和我詳細解析這次的戰術部署。」把雅扔在椅子之上,卡特里娜的忍耐已到頂點。
既然裝病已經失敗,雅倒也落得輕鬆地舒服坐在椅子上,慢慢解析到:「這次敵人偷襲的陣式是呈U字形快速行進至我軍陣地而後實施打擊,按照常識,U字形的進軍方式就猶如一塊馬蹄鐵一樣,而馬蹄鐵最脆弱的部位當然就是它的凹部,所以我先從敵軍中央方向實施進攻,然後再攻擊敵軍力量較薄弱的右翼,企圖在敵人匯合包圍我軍之前找到突破口逃走。」
「但是我可看不到你當時有逃走的計劃。」
「那個……當時本來是打算逃走的,但是昭駕駛Horus的突出表現讓我看到了更好的戰機,可以把握那個機會把敵人全部殲滅。」雅此刻滿臉堆笑,極力緩和卡特里娜的怒氣散發而造成的緊張氣氛。
深深呼了口氣,卡特里娜突然很嚴肅地說道:「你知不知道戰場上最忌諱的是什麼?」
「單憑匹夫之勇就想改變戰局和身為指揮官卻只想依靠某個士兵的匹夫之勇來達成自己的戰鬥計劃。」雅毫不含糊地回答。
「那為什麼還讓昭駕駛Horus而且還把賭注都押在他身上。」卡特里娜質問。
「因為整艘艦上我能信任的就有他和你,但是你當時並不能給我提供任何意見所以我只可以就昭的個人素質來制定我的作戰計劃。」雅仍然毫不含糊地繼續回答,視線亦絲毫沒有從卡特里娜身上離開半分。
「雅,」卡特里娜亦回視著雅,以後以一種大姐姐教訓不諳世事的妹妹的語氣訓斥道,「你知不知道你已經犯了身為指揮官最大的錯誤。」
「知道,但是我就算知道也不能不這樣做,因為我當時並不能取信於艦上的任何一個人,也沒辦法在最短時間內立威。」
「真是拿你沒辦法,唉,你拿Horus對著主艦的事我已經和艦上的其他人說過了,他們都決定不追究了,可是擅自啟動Horus這件事我是蓋不住的,你自己好自為之吧。」卡特里娜憐惜地看著雅,溫柔地囑咐。
雅見到卡特里娜態度轉軟,也就立刻恢復平時的死相,閑閑地揮揮手說到:「那個都是傻昭自己發起的拉,我只是無辜的幫凶而已。」
「你啊,不要出了什麼亂子都往昭身上推,找一次認認真真對自己的問題負責任行不行?」
「但是……我有今天都是你們縱容我的……」
「……」
「是吧,假如不是你們當初那麼縱容我,就不會有今天了。」
「唉,算了,還有許多應付軍部的準備要做,你先回去吧,不過不準裝死要護衛隊的人背你回去。」卡特里娜像警告一般緊緊盯著雅。
「知道了啦,那我先回去了啦,姐姐你要加油喔。」雅朝卡特里娜俏皮地眨了眨眼,而後快速地溜了出去。
「我要加油還不是你害的。」望著雅快活的背影,卡特里娜不由得怨念起來。
「那個……卡特里娜姐姐……」忽然,一溜煙似的溜出去的雅停在了門口,低著頭小聲地問道:「你……為什麼不罵我放走了很多敵人,而且還準備對自己人開火……」
卡特里娜望著雅的背影,而後笑了一笑,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毫不造作毫無掩飾的笑容,「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正義,你認為要拯救所有人讓每個人都開心才是對的;但是有人卻認為只要他身邊的人開心幸福就夠了,所以要排除那些令他們周圍的人傷心和不愉快的事情。我一向都不覺得這件事誰是對誰是錯的,只是你們各有各的人生信仰,然後各有各的實行法方而已。難道你不是一直都認為自己是對的?」
「我……不知道……因為我一直沒經歷過他們所經歷的,對我來說這裡的一切基本都是陌生的,這艘艦和敵艦上的人我都不認識我都不會在他們在生時留下任何關於他們的記憶,當然死後就更不會了,所以我才會去救敵艦那些被拋棄的人,我不知道也不敢想像假如我也認識這艘艦上的人我會怎麼樣……」雅深深地低下頭,彷彿懺悔一般。
「我覺得還是會像現在一樣,因為你是羅格烈特•史黛絲•莉娜•雅•阿道夫。」
突然彷彿領悟到什麼似的,雅莞爾一笑,而後快速的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沒錯,因為你是羅格烈特•史黛絲•莉娜•雅•阿道夫,所以無論再來多少次結果都會是像現在一樣,我對於這點是深信不疑的,望著空蕩蕩的走廊,卡特里娜在心中如此默念。
剛剛轉回房間,一開門就見到黃啟昭靠在桌上淺睡,雅馬上潛逃。
「站著,跑什麼,你跑得過我么。」黃啟昭眼也不睜,就這麼倚在桌上繼續睡。
「還跑,真是學不乖,三、二、一——」還沒喊完,黃啟昭就從桌上一躍而起,直往房外奔去。
回頭一看黃啟昭逐漸逼近,雅更是加快腳步奔逃,同時還不忘大喊:「你耍賴!一還沒喊完就跑了!」
「那我們停下來重新再來好了。」黃啟昭無聊地攤了攤手,擺出一副你無論都贏不了我的樣子。
「好啊!停就停,數到三就停了,三、二、一!」嘴上大聲喊著以上對白的雅,腳下卻還在不停地跑。黃啟昭也不是傻子,一早便見到雅根本就沒有停勢,他當然也不會停下,加大了幾步腳程,瞬間便把已經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雅捉住了,像提小兔子那樣一把捉起雅,黃啟昭幾下手腳,便把她其餘的掙扎著的四肢完全制服。
可是雅還是不服,「哼哼,假如不是你耍賴了怎麼可能捉到我。」
「貌似你也耍賴了的說……」
「哼,你不知道什麼叫女士優先么。」
「我只知道什麼叫男女平等。」
「沒風度!沒氣質!」
「有氣魄就好了。」
「哼!今天暫時不理你了!」
「求之不得」
「……」
「又怎麼樣了?」黃啟昭提起雅慢慢踱回房間,卻突然發現她不說話了。「這就是傳說中的你今天暫時不理我?」憋了憋雅的動靜,突然心中生起了一種奇怪的感覺,雅,有點不妥。
「昭……」
「嗯?」
「謝謝……對、對不起……」突然,雅把頭埋在他胸前,低聲悶出了兩句說話,竟令黃啟昭楞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那你究竟是向我說謝謝還是道歉——」
「我是說我恨你!哼!」一把掙開黃啟昭有點鬆動的雙手,雅的雙拳就密集地向他揮去。
「呀咧呀咧,女人這種東西真是難服侍啊,還是回去對著Horus更好。」無奈地搖了搖頭,黃啟昭完全無視雅的攻擊,直接把她提到自己跟前,「你要不要跟我去?」
「哼,不去!」
「那你自己留在房裡了喔,本來還想給你看些新發現的。」說著,黃啟昭便跨入房間把雅扔在床上。
一聽到新發現幾個字,雅就完全忘記了之前生的氣,馬上像一隻小狗一般搖著尾跟著黃啟昭往機艙走去……
遠看那二人的背影是如此的不和諧,一個身材高大雙眼充滿**與生氣,一個嬌小陰沉整天都像沒吃飽飯的樣子,可是他們還是偏偏走到了一起,從軍校時代開始直到如今一同站在這個血腥之地,他們一直都在一起走著,而後每天小打小鬧不斷,可是卻一直了解對方的想法和行動,恐怕假如如今不是三國爭強的態勢一觸即發的話,他們甚至還會像一般年輕的情侶一樣到處逛逛街、看看電影,然後一起消磨青春的時光。可是他們偏偏都是性格怪異固執的人,這種光景是在他們身上是絕對無法想象的。喜歡享受事事只為自己打算的雅,心裡除了戰鬥還是戰鬥的昭,當初只是為了一致的利益而共同行動的兩個人,如今為了共同的利益而再次一同踏上一條他們預想之外的人生之路,前路究竟將會如何他們現在根本沒空思考也沒打算思考,但有一點他們可以肯定的是,以後各式各樣的人們肯定會為他們的行動而煩惱不已,不斷想著怎麼為他們收拾爛攤子,而後希望儘快把他們趕跑。雖然這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但是卻是他們二人最享受的環節之一。
機艙之中,一大一小的身影隨著燈光慢慢拉長,彷彿宣告著他們在宇宙大舞台上隆重的登場。
「報告!第三次空間跳躍完畢,現將按照計劃與其餘二艦匯合,向坐標123.450方向進發。」
「保持現在的速度繼續向前,主艦準備啟動濃縮粒子炮,對準敵主艦發射,副艦遇敵後確保主艦至少能發射一發主炮,機動小隊全部出動,在確保艦隻安全的情況下盡量迎擊敵人!」雅聽到報告后挺直地站了起來,冷靜而果斷的下達著命令,一瞬間,眾人又誤以為自己回到了還有卡特里娜的時刻。
「喲,我們的臨時指揮官大人,好好看著我們機動2隊的精彩表演哈!」剛接駁上畫面的瞬間,但聽黃啟昭那自信輕鬆的語調,不知怎的眾人心裡竟安定了幾分,雅看著機艙里黃啟昭連接著一堆顏色各異的電線,不由得笑了出來:「噗,你那架新機體裡面還真是適合你,很像動畫里被浸在大試管里插著很多線然後隨著主角的攻擊而連一句對白都沒就OVER掉的生化人。」
「我一點都不覺得這個笑話好笑。」黃啟昭嘴角抽搐。
「我沒說這是個笑話呃。」雅無奈的攤了攤手。
而後黃啟昭嘴角忍不住再度抽搐,忍耐了許久終於只是嘆了一口氣,雅一直含笑望著畫面,直到他嘆出一口氣來,她才悠悠說著:「昭,單機突破敵陣直接滅掉敵人主艦的兩首副艦可以么。」
這個任性的大小姐,連句疑問句都不說,就直接命令你去做那種幾乎沒可能的事情,嘛,不過我可是黃啟昭,假如這樣都做不到就沒有資格留住你了。黃啟昭如是想著,口上很是痛快地答應:「女人,期待大爺我華麗的戰果吧!」
「你這句出發口號真是很沒品味。」雅在一邊涼涼說到,周圍的人心裡都不禁默默點頭,真是極度的沒品味啊。
環顧眾人心有靈犀的表情,黃啟昭無奈再嘆一口氣,便默默地出擊了,嘛,英雄總是默默地為大家戰鬥的,他心裡如是想。
宇宙歷879年9月30日11時30分38秒,遭遇帝**和共和**聯合偷襲的聯邦軍和敵軍再度相遇,於路德星雲隕石帶展開戰鬥,三國間虛偽的和平正式宣告結束。
「報告!濃縮粒子炮填充完畢,5秒后調準角度可以發射!」消息員緊張地報告著對己軍有利的戰報,被戰爭的興奮感刺激得雙眼異常明亮,仿如野獸發現了可以肆意屠宰的目標一樣。
雅凝望著因戰鬥的爆發而興奮無比的眾人,冷靜地察看剛剛傳送過來的戰略圖,而後用一種無比低沉的語氣吩咐道:「對準敵主艦發射后馬上後退至兩副艦後方,形成三角陣勢以後轉調敵右後翼,機動小隊在此期間以消滅敵人的可動機甲為主。轉至敵右後方后出動爆破機械小隊,目標是全殲敵右側戰艦,任務完成後迅速撤退向本國邊境補給站全速前進!」
「是、是!」聽著雅用那種低沉的聲線發布著任務,指戰員不由得呆了一呆,而後慌忙應答。
一邊,執行人員已經把火力準備妥當,「對敵主艦角度已調教完畢,濃縮粒子炮發射!」
隨著主艦的粒子巨炮的光束強烈一閃,沒有預料到聯邦軍會調頭來攻擊自己的帝**主艦在還沒作好迎擊準備前就已經永遠消失在宇宙了。而後失去主艦的幾艘副艦開始陣腳大亂,各自為了保命而展開了防守陣式,期待左右兩翼友軍的救援。堪堪在他們擺好防禦姿態以後,聯邦軍的機動小隊突然撤退,三艘戰艦突然掉頭準備逃離戰場,無奈已經擺出防守架勢的中央戰艦,就這樣眼白白看著敵軍和自己越拋越遠,直到消失在監察器的視野之中。
「報告!順利消滅敵中央軍主艦,並且全員已經撤離戰場,現正向敵右後翼進發!」
「與敵軍接觸后出動新型機體,敵左翼與中央匯合動向隨時報告,濃縮粒子炮填充時間還有多久。」
「還有20星際分!剩餘能量還可發射一發!」
「機動小隊損失數量?」
「由於敵軍反應不及剛才的戰鬥機甲損失為零!」
「不愧為卡特里娜姐姐訓練出來的艦隊,素質還不錯嘛。」雅隨意讚賞了一句,卻意外的令整艘戰艦的作戰人員感到興奮無比。
11時43分39秒,聯合軍右翼與聯邦軍相遇,戰鬥再度展開,已經掌握聯邦軍動向的聯合軍此次展開充分架勢準備迎擊,可是指揮官接到卻是意外的一大串傷亡報告。
機體的反應真是快,快到竟然連自己都有點跟不上它的速度,這就是用了所謂的神經的鏈接以後的新機體的威力么?黃啟昭駕駛著Horus一路向前沖,腦中一邊思索著。
「請注意,戰鬥期間請不要進行其他問題的思考,這樣會加重系統處理負擔。」耳邊又傳來了那個飄渺的聲音,不過說話的內容卻很是令人掃興。
「那我總得思考前進路線和敵人的排布吧。」黃啟昭不服地反駁。
「依據傳輸信息,你已於3分40秒前對戰鬥空間和環境作出反應和布置,系統已按照你的思維計算出前進路線和退敵模式,你已經無需再重複思考相關問題,而且根據即時數據傳輸資料,你現正思考的也不是這個問題。」
「有沒有人說過你是一部多嘴的電腦。」
「系統正在搜索以前的記錄,搜索完畢,確認並無此記錄。」
「……電腦這種東西,果然不適合我。」無奈嘆了口氣,順手再砍下一部衝過來的敵機,其實真的很難想象那些整天坐在皇宮一樣的豪華大屋裡辦公的高官們是怎麼可以駕駛Horus的,他們那肥大的啤酒肚和遲鈍的機能,就算Horus把他們腦中的信息處理得再快他們身體也反應不過來吧,異想天開要設計一部保護自己的新機體,可是卻不自量力從來不想清楚自己是什麼狀況,那些可憐的國民還得每天為了納稅給他們而做死做活,真是奇怪的世界。
猶如死神一般,泛著嶄新的黑色光澤的Horus,隨著黃啟昭的反應仿如鬼魅一樣在敵陣之間不斷穿梭。敵人還沒來得及反應便已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響了。接近於亞光速的速度,Horus行動之間就像不停地在進行瞬間轉移一樣,機器根本無法捕捉它的路線,本來準備充分的聯合軍一瞬間就被衝散,全部人都陷入了一種莫名的恐慌之中,那是一種面對著絕對強大力量時的無力感。隨著敵艦的主炮紛紛對準Horus發射完畢,聯邦軍所有機動小隊突然出動,把正在冷卻的敵艦殺了個措手不及,而就如聯邦軍所期待的一樣,Horus仍然毫不偏差地朝著敵軍右翼的主艦衝去。
「機動5-10隊帶同機械爆破隊出動,消滅敵艦后馬上撤退,不用理會敵人周圍的機甲武裝,在確保自己安全情況下盡量趕退他們就好。」雅持續極度緊張,彷彿預見了一些很不妙的東西,果然在她還在思考之間,消息員就傳來了報告。
「報告!後方突然出現巨大能量反應!」操控室的氣氛一下子緊張了起來,之前被勝利的喜悅充斥著的頭腦開始逐漸清醒。
「三艦一起往右方轉舵180度!」雅突然大喊。
險險避開突如其來的光束炮,馬上遭遇的就是敵軍機動小隊的包圍,同樣的戰術被人家反利用的滋味真是不好受,可是這一切還得多謝馮德曼博士,不是他發明了最新的反偵測裝置,這種偷襲的戰術還不能成功得那麼徹底,而且不僅是自己,就連敵人也很成功,真是諷刺。「開展防護網,盡量與敵艦糾纏,等待我軍機動小隊完成爆破任務后歸來!」
「但是保護網恐怕不能支撐這麼久……」戰術員的聲音有些顫抖。
「那就讓機動隊行動迅速一點,這樣都做不到的話還做什麼駕駛員,你看Horus。」雅毫不留情地批判。
「Horus是新機體……」戰術員再弱弱地反駁。
「什麼機體裡面坐著都不是人嗎,是人就會有潛力,還是說你們就是這個水平了。」
「請、請你注意你的言詞!我們都是經過長期訓練和實踐的優秀的士兵!」戰術員氣得滿臉漲紅,全身因為激動而不停發抖。
「那樣就用行動證明給我看吧。」雅彷彿看不見他的掙扎,斜憋了他一眼,狀似不在意地刺激著他。
看著雅的表情和反應,戰術員氣憤地大吼:「那就請你撐大雙眼看著我們的表現!」
雅聽罷微微一笑,而後坐下來就不再說話了,只是在張小椅子上靜靜地注視著屏幕,敵方,也有很聰明的指戰員,遊戲變得有趣了。
「給你們看看,什麼才是這架新機體的真正實力,啊——」正在雅苦苦思索之間,突然傳來黃啟昭的一聲大吼,緊接而來的便是震耳欲聾的巨大爆炸聲。短短几秒之間,他竟然就接近了敵軍主艦並且一擊把它破壞,而後再迅速轉移至前方並且在眾人反應過來之時已經屹立在主艦之上,猶如希望的守護神一般。
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數,確實給了雅很大驚喜,雖然知道新機體性能優越,但是她根本就沒想過單靠它能消滅敵人的主艦,消滅一兩艘小副艦她從來都不覺得出奇,可是那是裝備精良防守嚴密的敵軍主艦,那就是她之前想也未有敢想過的,究竟是新機體性能如此之強大,還是它的駕駛者本身就像野獸一般兇猛,她現在暫時無力追究,昭的一擊給了她新的突破口,那不但是生存的希望還是全殲敵人的最佳時機。
「Horus再出擊!以破壞敵軍副艦為首要目標,盡量迴避敵主艦攻擊,孤立主艦的戰略位置!」雅難得激動地發出命令,黃啟昭看著通訊屏中雅的模樣,露出一絲怪異的微笑,而後再度大喊:「能有幸死在聯邦的擊破王的手上,你們安息吧!」雖然每次他的對白都很土氣,但是這次卻是給了艦隊的人們無比的勇氣和**。
不過,單憑一機並不是足以改變戰局,它只能暫時為戰局帶來一些明朗的因素,決勝的關鍵還是在於集團的對決,對於這點雅很清楚,本來打算用擒賊先擒王的策略混亂敵人,可是預設的戰局被傻昭打破,這又是她沒有預料到的,三路大軍,分別來自共和國和帝國的所謂聯合軍,基本處於各自為政的狀況,原本利用奇襲打亂了中央軍的陣勢,打算留下左右兩翼的主帥讓他們互相爭鬥的,三路大軍並不可怕,因為他們始終是一盤散沙,可是當三個王死去了兩個,那剩下的那個人便是可以統一號令所有人的最後的王者了,散沙將聚成堅固的磐石,假如那個人就是剛剛那個偷襲自己的那個指揮官,那麼單憑三艘戰艦雅可是一點勝算都沒有,把注碼都押在昭身上對他的壓力太大了,假如產生精神混亂這個時候根本是無法收拾的……可是這個是良機,趁著敵人對新機體的未知的和親身體驗過的恐懼,能不能翻盤就是現在……
正在雅苦思之間,在戰術員的指揮之下機動小隊趁著混亂安裝了大批了爆破機械人,一瞬間暗黑的宇宙中閃爍著團團光芒,那是十幾艘戰艦連續爆炸的光芒,每閃一下,又不知有多少人犧牲在這種無聊的戰鬥中了。形勢瞬間發生小逆轉,原本前後包抄的敵軍突然被消滅了一邊,敵人頓時受到了頗為強烈的衝擊,可是由於他們還掌握著壓倒性的數量優勢,這種衝擊估計並不能持續很久,假如指揮官能指揮得當的話,現在只能期待對手是那種軍部的寄生蟲。否則雅必須拋棄部分戰友才能保存剩下的人員的性命,這是她最不想見到的,不完美的勝利比失敗還可恥。
機動小隊在任務執行完畢后馬上迴轉守護艦隊,茫茫黑暗中,三艘單薄的戰艦正和兩路大軍匯合而成的巨型艦隊對峙著,手上可用的牌已經不多,卡特里娜姐姐,假如此時換著是你你會怎麼辦……
就在雅還在猶豫之間,黃啟昭突然傳來通訊:「雅,我發現了一些很不錯的東西哦。」
「嗯?」
「原來Horus身上裝著可以和主艦的濃縮粒子炮一較高下的強力殺傷武器,是不是很有趣呢。」黃啟昭一邊摸著某個綠色的按鈕,一邊神秘地說著。
「馬上計算敵軍主艦主炮冷卻時間!」雅突然興奮站起,緊張地再度發令,還有兩炮,還有兩炮的話可以開出一條生路!
「按照之前敵人發射時間和強度計算最新型號主艦主炮冷卻時間,大約還有13星際分,假如是現行一般款式主艦大約還有17星際分。」數據員緊張地處理著之前收集的數據,謹慎地作出彙報。
「主艦主炮冷卻時間?」
「還有3星際分!」
「黃啟昭中尉接近敵艦群左側后發射Horus攜帶武器,光束務必能掃到敵主艦尾部能量炮安放位置!」
「是!了解!黃啟昭中尉再次出擊!」
望著Horus疾去的方向,雅深深呼了口氣,而後換了一種極度低沉和陰鬱的語氣命令道:「Horus主炮發射完畢后立即對準該射擊點再發射本艦主炮。」
聽到雅的命令后,戰術員呆了一呆,「那個……那時中尉應該……還在射擊點……」
就在戰術員猶豫著發不發不命令之時,雅冷冷補了一句:「假如逃不了他就不配做黃啟昭了,更配不上去駕駛Horus。」
第一次聽到雅有如此語氣和看到雅有如此表情,戰術員完全呆住了一會,才鼓足勇氣回應:「了解!」
放眼往立體顯示屏望去,漆黑的宇宙中仍然不停泛起無數的光團,此起彼伏,大小不一,看著這樣的場面對人命的損失絕對是毫無實感可言,反而看久了會漸漸覺得這樣的光暈真的是很漂亮,一種難以言喻的引人入勝的美妙感,看著它們在屏幕上不停閃耀,就像在向宇宙宣示著他們生命的華麗的綻放一樣,美妙而不可言傳。雅靜靜的佇立在小椅子的旁邊,崇敬地對那些閃耀的生命表達她最高的謝意和歉意。
而後,那個比漆黑還要漆黑,卻又閃爍著一種奇妙的光輝的機體之上,一條巨大的光束突然射出,不偏不倚的擊中了敵主艦的后側,巧妙地利用了防禦網的反射作用,再一舉侵入艦身的左後部主炮能源安裝位置,引起了敵艦一陣強烈的爆炸和騷動。隨即聯邦軍主艦主炮再度發射,巨大的光束再度吞滅了企圖前往救援的敵艦,意想不到的一炮又一炮,完全擊潰了敵軍的鬥志和希望,剩餘的17艘戰鬥艦在混亂中慌忙撤退,為了自己的安全而拋棄了無數機動隊的戰鬥艦,均偏離了預設的航道在宇宙中漫無目的地亂撞,企圖避開聯邦軍的下一輪進攻。
「報告!敵人陣腳已經大亂,請指示反擊作戰!」聯邦軍的主艦操控室中,瀰漫著一股勝利的喜悅和瘋狂。
「所有機動小隊回艦,著艦完畢后三艦開始匯合,回到預定軌道繼續往預定地點進發。」出乎所有人預料的,雅並沒有下令反擊。
激動得不由得站起身子,戰術員指著屏幕叱問:「為什麼不趁現在下達反擊命令?!」
「請你看看屏幕,現在去追擊一眾毫無戰意只顧逃跑的殘兵敗將對你來說很有成就感?」雅冷聲反問。
戰術員不服反駁:「但是你不能確定他們不會重新組織進攻!」
「假如他們再次偷襲我們我負起所有責任!命令機動小隊回艦!同時收容被敵艦拋棄的敵機動隊人員!」
「這個命令我不能同意!敵人戰機上均裝有追蹤定位系統,這樣一來我們位置會暴露在敵人眼底。」戰術員為雅婦人之仁的決定而感到憤怒,那些人殺死了多少自己的同胞,就算你現在救了他們他們也是絕對不會像你說一聲感謝的,無論如何他們都會指著你的鼻端責罵你,甚至還會想盡辦法破壞艦隻聯繫己軍,收容一幫絕對不會感恩的敵人絕對是戰場上最愚蠢的行為,而且也是偽善,要戰士為苟存而低頭還不如讓他們就這樣在宇宙中逝去,起碼這樣他們在他們的國家還是一個英雄。
「不要機體只收容他們的人不就好了,假如要收容機體把追蹤裝置拆掉就好。」雅語氣中也隱含不悅。
「恕下官無法執行這個命令!」戰術員也堅決不讓步。
雅狠狠地盯著戰術員,而後將要說上些什麼的時候,消息員那邊突然傳來了報告,「報告!發現兩艘敵艦突然折返!」
「馬上把它擊落!」戰術員快速地下達命令。
「等等!」雅大喊,而後不知從何處拔出一支槍,直指戰術員,「馬上收回命令!他們只是接載傷員而已!」
戰術員此時已經火上心頭,完全無視雅的恐嚇,他繼續理智地分析:「能在這個時刻冒險回戰場救援被拋棄的士兵,而且如此有紀律和組織,那邊的指揮官肯定不是一般平庸之輩,假如不趁此時收拾掉一條卧龍,難道待他日戰場相見時被他反咬一口?恕下官絕對不能從命,而且命令已下,無論我是生是死現在命令都已經在執行了。」
這些雅都十分清楚,此間利害關係她心裡一直都明白得很,可是對方現在是戰意全無只想求一條生路的弱者而已,對不會還擊的對手進行瘋狂掃射和毀滅,那人和野獸之間有何區別,再說對方那兩艘艦隻的指揮官在這個時候回航救人,實在是令她敬佩,她不可能不救他們,為了尊重他們的生命和勇氣,還有保留自己的人性。
「那我只好用我自己的方式去阻止你們執行命令了。」雅冷盯戰術員,同時還不忘警戒地看著他的動向。
「恕我們也不能執行您的命令。」忽然,監視著幕僚的衛隊在隊長的指揮下全部把槍指向雅。
「此刻把敵人全部消滅是對我們最有利的選擇,現在距離我國最近的邊境補給站起碼還有6星際日,假如殘存的敵人在這期間對我們再次發動進攻我們戰敗的可能性非常之高。」副官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雅的身邊,禮貌地把她請下指揮座。
掃視了眾人一下,雅只得默默跟著副官離開指揮座,倔強地不再抬起頭來,因為她不想親眼透過屏幕看著無數生命因為她的無能而逝去。
「呀咧呀咧,你們那邊好像玩得很開心的樣子?」突然,屏幕上傳來了昭的通訊。「雅,我好像又發現了一樣很有趣的東西哦,原來Horus的主炮冷卻只要5分鐘,哈,不知道現在再射一發會怎麼樣呢。」
隨著黃啟昭話音的消息,Horus突然掉轉方向,對準主艦這邊準備開炮。
「你、中尉你瘋了?」副官和戰術員異口同聲地大叫。
「不好意思吶,這個世界上可以威脅雅的人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我,假如她今天被你們威脅成功了,那不如我親手把你們都消滅掉,好讓她這輩子都只能被我威脅過,那就只好麻煩你們做陪葬品了。」黃啟昭用一種極度無奈的語氣說著,但是卻非常認真地望著屏幕對面的那些人。
「不管他!有阿道夫小姐和艦長在他不敢開炮的!」副官朝著衛隊大喊,可是語氣之間有些發抖。
「哦?這個世界上竟然有人懷疑我說話的真實性,真是無知,那就讓你們見識一下Horus的威力吧。」黃啟昭話音剛落,操控室里的人們都親眼看著Horus的主炮上慢慢聚集著光粒,不一會就可以對著自己發射過來了。由於完全沒人料到黃啟昭會突然叛變,其餘的機動小隊已經紛紛出動執行消滅殘存敵人的任務去了,一時之間竟分不出人手去阻止他朝主艦開火。
「切,收隊!全部機動小隊回航!任務終止!」副官果斷地在黃啟昭按下發射鍵前下達命令,「但是,我們是不會對敵人伸出援手的。」他扶了扶眼鏡,勉強保持著鎮定地對雅說到。
「但是我其實頗期待和傻昭殉情的,真是可惜了。」雅裝作可惜地攤了攤手,而後朝屏幕笑了一下,這樣被昭一鬧,對方的救援工作也差不多結束了,不過看來以後的日子她不會很好過就是了,呵。
轉眼間兩日已過,卡特里娜在治療室里休養了兩天以後發熱和感冒都痊癒了,可是頭痛卻在不停的加劇,把大局交給雅固然是可以保住艦隊,但是之後的麻煩卻不是隨隨便便便能解決的。擅用新機體、擅自拘禁新機體開發組和幕僚、教唆黃啟昭用Horus威脅己軍……這些都是什麼跟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捉狂地揉了揉頭髮,卡特里娜放聲命令道:「把阿道夫小姐請過來!」
「是……」護衛震一震身子,心想艦長終於發飆了。
而後過了很久很久,久到連卡特里娜都已經把艦隊損傷報告和軍部報告處理完了,護衛卻還是沒有回來,一邊埋怨護衛的無能,卡特里娜親自起身往雅的房間走去。正當卡特里娜把門打開準備踏出房間之際,卻終於看見護衛背著雅慢慢「爬」過來了。
「身為我的衛兵你難道連背一個小女孩走過來的力氣都沒有?」卡特里娜斜倚門邊,陰沉地質問。
「艦、艦長……我可是背著阿道夫小姐幾乎走遍了整艘戰艦啊。」護衛像看著救世主一樣凝望卡特里娜,為終於到達她的身邊而感到無比幸福,那份感動就只差沒哭出來表達他此刻的心情,終於可以擺脫阿道夫小姐了,神啊……
「雅,自己下來進我房間。」卡特里娜同情地望著護衛一眼,而後冷冷地對雅吩咐。
「那個……我……咳咳、我也、咳咳、生病了,可不可以好了再來,咳咳……」雅伏在護衛的背上有氣無力地呻吟。
頭都不回地大步跨進房間,卡特里娜繼續冷淡地說到:「哦?我倒是沒見過有人的咳嗽聲是這麼清脆的。」
「那是我的聲音本來就很可愛啦,卡特里娜姐姐你也不用太過誇獎我,這是天生的我也沒辦法啊。」傳說中的不知死活絕對是在形容現在趴在護衛身上的雅。
一把捉起雅,卡特里娜大步走進房裡,末了還不忘大力地甩上房門以示自己的憤怒。
「和我詳細解析這次的戰術部署。」把雅扔在椅子之上,卡特里娜的忍耐已到頂點。
既然裝病已經失敗,雅倒也落得輕鬆地舒服坐在椅子上,慢慢解析到:「這次敵人偷襲的陣式是呈U字形快速行進至我軍陣地而後實施打擊,按照常識,U字形的進軍方式就猶如一塊馬蹄鐵一樣,而馬蹄鐵最脆弱的部位當然就是它的凹部,所以我先從敵軍中央方向實施進攻,然後再攻擊敵軍力量較薄弱的右翼,企圖在敵人匯合包圍我軍之前找到突破口逃走。」
「但是我可看不到你當時有逃走的計劃。」
「那個……當時本來是打算逃走的,但是昭駕駛Horus的突出表現讓我看到了更好的戰機,可以把握那個機會把敵人全部殲滅。」雅此刻滿臉堆笑,極力緩和卡特里娜的怒氣散發而造成的緊張氣氛。
深深呼了口氣,卡特里娜突然很嚴肅地說道:「你知不知道戰場上最忌諱的是什麼?」
「單憑匹夫之勇就想改變戰局和身為指揮官卻只想依靠某個士兵的匹夫之勇來達成自己的戰鬥計劃。」雅毫不含糊地回答。
「那為什麼還讓昭駕駛Horus而且還把賭注都押在他身上。」卡特里娜質問。
「因為整艘艦上我能信任的就有他和你,但是你當時並不能給我提供任何意見所以我只可以就昭的個人素質來制定我的作戰計劃。」雅仍然毫不含糊地繼續回答,視線亦絲毫沒有從卡特里娜身上離開半分。
「雅,」卡特里娜亦回視著雅,以後以一種大姐姐教訓不諳世事的妹妹的語氣訓斥道,「你知不知道你已經犯了身為指揮官最大的錯誤。」
「知道,但是我就算知道也不能不這樣做,因為我當時並不能取信於艦上的任何一個人,也沒辦法在最短時間內立威。」
「真是拿你沒辦法,唉,你拿Horus對著主艦的事我已經和艦上的其他人說過了,他們都決定不追究了,可是擅自啟動Horus這件事我是蓋不住的,你自己好自為之吧。」卡特里娜憐惜地看著雅,溫柔地囑咐。
雅見到卡特里娜態度轉軟,也就立刻恢復平時的死相,閑閑地揮揮手說到:「那個都是傻昭自己發起的拉,我只是無辜的幫凶而已。」
「你啊,不要出了什麼亂子都往昭身上推,找一次認認真真對自己的問題負責任行不行?」
「但是……我有今天都是你們縱容我的……」
「……」
「是吧,假如不是你們當初那麼縱容我,就不會有今天了。」
「唉,算了,還有許多應付軍部的準備要做,你先回去吧,不過不準裝死要護衛隊的人背你回去。」卡特里娜像警告一般緊緊盯著雅。
「知道了啦,那我先回去了啦,姐姐你要加油喔。」雅朝卡特里娜俏皮地眨了眨眼,而後快速地溜了出去。
「我要加油還不是你害的。」望著雅快活的背影,卡特里娜不由得怨念起來。
「那個……卡特里娜姐姐……」忽然,一溜煙似的溜出去的雅停在了門口,低著頭小聲地問道:「你……為什麼不罵我放走了很多敵人,而且還準備對自己人開火……」
卡特里娜望著雅的背影,而後笑了一笑,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毫不造作毫無掩飾的笑容,「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正義,你認為要拯救所有人讓每個人都開心才是對的;但是有人卻認為只要他身邊的人開心幸福就夠了,所以要排除那些令他們周圍的人傷心和不愉快的事情。我一向都不覺得這件事誰是對誰是錯的,只是你們各有各的人生信仰,然後各有各的實行法方而已。難道你不是一直都認為自己是對的?」
「我……不知道……因為我一直沒經歷過他們所經歷的,對我來說這裡的一切基本都是陌生的,這艘艦和敵艦上的人我都不認識我都不會在他們在生時留下任何關於他們的記憶,當然死後就更不會了,所以我才會去救敵艦那些被拋棄的人,我不知道也不敢想像假如我也認識這艘艦上的人我會怎麼樣……」雅深深地低下頭,彷彿懺悔一般。
「我覺得還是會像現在一樣,因為你是羅格烈特•史黛絲•莉娜•雅•阿道夫。」
突然彷彿領悟到什麼似的,雅莞爾一笑,而後快速的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沒錯,因為你是羅格烈特•史黛絲•莉娜•雅•阿道夫,所以無論再來多少次結果都會是像現在一樣,我對於這點是深信不疑的,望著空蕩蕩的走廊,卡特里娜在心中如此默念。
剛剛轉回房間,一開門就見到黃啟昭靠在桌上淺睡,雅馬上潛逃。
「站著,跑什麼,你跑得過我么。」黃啟昭眼也不睜,就這麼倚在桌上繼續睡。
「還跑,真是學不乖,三、二、一——」還沒喊完,黃啟昭就從桌上一躍而起,直往房外奔去。
回頭一看黃啟昭逐漸逼近,雅更是加快腳步奔逃,同時還不忘大喊:「你耍賴!一還沒喊完就跑了!」
「那我們停下來重新再來好了。」黃啟昭無聊地攤了攤手,擺出一副你無論都贏不了我的樣子。
「好啊!停就停,數到三就停了,三、二、一!」嘴上大聲喊著以上對白的雅,腳下卻還在不停地跑。黃啟昭也不是傻子,一早便見到雅根本就沒有停勢,他當然也不會停下,加大了幾步腳程,瞬間便把已經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雅捉住了,像提小兔子那樣一把捉起雅,黃啟昭幾下手腳,便把她其餘的掙扎著的四肢完全制服。
可是雅還是不服,「哼哼,假如不是你耍賴了怎麼可能捉到我。」
「貌似你也耍賴了的說……」
「哼,你不知道什麼叫女士優先么。」
「我只知道什麼叫男女平等。」
「沒風度!沒氣質!」
「有氣魄就好了。」
「哼!今天暫時不理你了!」
「求之不得」
「……」
「又怎麼樣了?」黃啟昭提起雅慢慢踱回房間,卻突然發現她不說話了。「這就是傳說中的你今天暫時不理我?」憋了憋雅的動靜,突然心中生起了一種奇怪的感覺,雅,有點不妥。
「昭……」
「嗯?」
「謝謝……對、對不起……」突然,雅把頭埋在他胸前,低聲悶出了兩句說話,竟令黃啟昭楞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那你究竟是向我說謝謝還是道歉——」
「我是說我恨你!哼!」一把掙開黃啟昭有點鬆動的雙手,雅的雙拳就密集地向他揮去。
「呀咧呀咧,女人這種東西真是難服侍啊,還是回去對著Horus更好。」無奈地搖了搖頭,黃啟昭完全無視雅的攻擊,直接把她提到自己跟前,「你要不要跟我去?」
「哼,不去!」
「那你自己留在房裡了喔,本來還想給你看些新發現的。」說著,黃啟昭便跨入房間把雅扔在床上。
一聽到新發現幾個字,雅就完全忘記了之前生的氣,馬上像一隻小狗一般搖著尾跟著黃啟昭往機艙走去……
遠看那二人的背影是如此的不和諧,一個身材高大雙眼充滿**與生氣,一個嬌小陰沉整天都像沒吃飽飯的樣子,可是他們還是偏偏走到了一起,從軍校時代開始直到如今一同站在這個血腥之地,他們一直都在一起走著,而後每天小打小鬧不斷,可是卻一直了解對方的想法和行動,恐怕假如如今不是三國爭強的態勢一觸即發的話,他們甚至還會像一般年輕的情侶一樣到處逛逛街、看看電影,然後一起消磨青春的時光。可是他們偏偏都是性格怪異固執的人,這種光景是在他們身上是絕對無法想象的。喜歡享受事事只為自己打算的雅,心裡除了戰鬥還是戰鬥的昭,當初只是為了一致的利益而共同行動的兩個人,如今為了共同的利益而再次一同踏上一條他們預想之外的人生之路,前路究竟將會如何他們現在根本沒空思考也沒打算思考,但有一點他們可以肯定的是,以後各式各樣的人們肯定會為他們的行動而煩惱不已,不斷想著怎麼為他們收拾爛攤子,而後希望儘快把他們趕跑。雖然這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但是卻是他們二人最享受的環節之一。
機艙之中,一大一小的身影隨著燈光慢慢拉長,彷彿宣告著他們在宇宙大舞台上隆重的登場。
「報告!第三次空間跳躍完畢,現將按照計劃與其餘二艦匯合,向坐標123.450方向進發。」
「保持現在的速度繼續向前,主艦準備啟動濃縮粒子炮,對準敵主艦發射,副艦遇敵後確保主艦至少能發射一發主炮,機動小隊全部出動,在確保艦隻安全的情況下盡量迎擊敵人!」雅聽到報告后挺直地站了起來,冷靜而果斷的下達著命令,一瞬間,眾人又誤以為自己回到了還有卡特里娜的時刻。
「喲,我們的臨時指揮官大人,好好看著我們機動2隊的精彩表演哈!」剛接駁上畫面的瞬間,但聽黃啟昭那自信輕鬆的語調,不知怎的眾人心裡竟安定了幾分,雅看著機艙里黃啟昭連接著一堆顏色各異的電線,不由得笑了出來:「噗,你那架新機體裡面還真是適合你,很像動畫里被浸在大試管里插著很多線然後隨著主角的攻擊而連一句對白都沒就OVER掉的生化人。」
「我一點都不覺得這個笑話好笑。」黃啟昭嘴角抽搐。
「我沒說這是個笑話呃。」雅無奈的攤了攤手。
而後黃啟昭嘴角忍不住再度抽搐,忍耐了許久終於只是嘆了一口氣,雅一直含笑望著畫面,直到他嘆出一口氣來,她才悠悠說著:「昭,單機突破敵陣直接滅掉敵人主艦的兩首副艦可以么。」
這個任性的大小姐,連句疑問句都不說,就直接命令你去做那種幾乎沒可能的事情,嘛,不過我可是黃啟昭,假如這樣都做不到就沒有資格留住你了。黃啟昭如是想著,口上很是痛快地答應:「女人,期待大爺我華麗的戰果吧!」
「你這句出發口號真是很沒品味。」雅在一邊涼涼說到,周圍的人心裡都不禁默默點頭,真是極度的沒品味啊。
環顧眾人心有靈犀的表情,黃啟昭無奈再嘆一口氣,便默默地出擊了,嘛,英雄總是默默地為大家戰鬥的,他心裡如是想。
宇宙歷879年9月30日11時30分38秒,遭遇帝**和共和**聯合偷襲的聯邦軍和敵軍再度相遇,於路德星雲隕石帶展開戰鬥,三國間虛偽的和平正式宣告結束。
「報告!濃縮粒子炮填充完畢,5秒后調準角度可以發射!」消息員緊張地報告著對己軍有利的戰報,被戰爭的興奮感刺激得雙眼異常明亮,仿如野獸發現了可以肆意屠宰的目標一樣。
雅凝望著因戰鬥的爆發而興奮無比的眾人,冷靜地察看剛剛傳送過來的戰略圖,而後用一種無比低沉的語氣吩咐道:「對準敵主艦發射后馬上後退至兩副艦後方,形成三角陣勢以後轉調敵右後翼,機動小隊在此期間以消滅敵人的可動機甲為主。轉至敵右後方后出動爆破機械小隊,目標是全殲敵右側戰艦,任務完成後迅速撤退向本國邊境補給站全速前進!」
「是、是!」聽著雅用那種低沉的聲線發布著任務,指戰員不由得呆了一呆,而後慌忙應答。
一邊,執行人員已經把火力準備妥當,「對敵主艦角度已調教完畢,濃縮粒子炮發射!」
隨著主艦的粒子巨炮的光束強烈一閃,沒有預料到聯邦軍會調頭來攻擊自己的帝**主艦在還沒作好迎擊準備前就已經永遠消失在宇宙了。而後失去主艦的幾艘副艦開始陣腳大亂,各自為了保命而展開了防守陣式,期待左右兩翼友軍的救援。堪堪在他們擺好防禦姿態以後,聯邦軍的機動小隊突然撤退,三艘戰艦突然掉頭準備逃離戰場,無奈已經擺出防守架勢的中央戰艦,就這樣眼白白看著敵軍和自己越拋越遠,直到消失在監察器的視野之中。
「報告!順利消滅敵中央軍主艦,並且全員已經撤離戰場,現正向敵右後翼進發!」
「與敵軍接觸后出動新型機體,敵左翼與中央匯合動向隨時報告,濃縮粒子炮填充時間還有多久。」
「還有20星際分!剩餘能量還可發射一發!」
「機動小隊損失數量?」
「由於敵軍反應不及剛才的戰鬥機甲損失為零!」
「不愧為卡特里娜姐姐訓練出來的艦隊,素質還不錯嘛。」雅隨意讚賞了一句,卻意外的令整艘戰艦的作戰人員感到興奮無比。
11時43分39秒,聯合軍右翼與聯邦軍相遇,戰鬥再度展開,已經掌握聯邦軍動向的聯合軍此次展開充分架勢準備迎擊,可是指揮官接到卻是意外的一大串傷亡報告。
機體的反應真是快,快到竟然連自己都有點跟不上它的速度,這就是用了所謂的神經的鏈接以後的新機體的威力么?黃啟昭駕駛著Horus一路向前沖,腦中一邊思索著。
「請注意,戰鬥期間請不要進行其他問題的思考,這樣會加重系統處理負擔。」耳邊又傳來了那個飄渺的聲音,不過說話的內容卻很是令人掃興。
「那我總得思考前進路線和敵人的排布吧。」黃啟昭不服地反駁。
「依據傳輸信息,你已於3分40秒前對戰鬥空間和環境作出反應和布置,系統已按照你的思維計算出前進路線和退敵模式,你已經無需再重複思考相關問題,而且根據即時數據傳輸資料,你現正思考的也不是這個問題。」
「有沒有人說過你是一部多嘴的電腦。」
「系統正在搜索以前的記錄,搜索完畢,確認並無此記錄。」
「……電腦這種東西,果然不適合我。」無奈嘆了口氣,順手再砍下一部衝過來的敵機,其實真的很難想象那些整天坐在皇宮一樣的豪華大屋裡辦公的高官們是怎麼可以駕駛Horus的,他們那肥大的啤酒肚和遲鈍的機能,就算Horus把他們腦中的信息處理得再快他們身體也反應不過來吧,異想天開要設計一部保護自己的新機體,可是卻不自量力從來不想清楚自己是什麼狀況,那些可憐的國民還得每天為了納稅給他們而做死做活,真是奇怪的世界。
猶如死神一般,泛著嶄新的黑色光澤的Horus,隨著黃啟昭的反應仿如鬼魅一樣在敵陣之間不斷穿梭。敵人還沒來得及反應便已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響了。接近於亞光速的速度,Horus行動之間就像不停地在進行瞬間轉移一樣,機器根本無法捕捉它的路線,本來準備充分的聯合軍一瞬間就被衝散,全部人都陷入了一種莫名的恐慌之中,那是一種面對著絕對強大力量時的無力感。隨著敵艦的主炮紛紛對準Horus發射完畢,聯邦軍所有機動小隊突然出動,把正在冷卻的敵艦殺了個措手不及,而就如聯邦軍所期待的一樣,Horus仍然毫不偏差地朝著敵軍右翼的主艦衝去。
「機動5-10隊帶同機械爆破隊出動,消滅敵艦后馬上撤退,不用理會敵人周圍的機甲武裝,在確保自己安全情況下盡量趕退他們就好。」雅持續極度緊張,彷彿預見了一些很不妙的東西,果然在她還在思考之間,消息員就傳來了報告。
「報告!後方突然出現巨大能量反應!」操控室的氣氛一下子緊張了起來,之前被勝利的喜悅充斥著的頭腦開始逐漸清醒。
「三艦一起往右方轉舵180度!」雅突然大喊。
險險避開突如其來的光束炮,馬上遭遇的就是敵軍機動小隊的包圍,同樣的戰術被人家反利用的滋味真是不好受,可是這一切還得多謝馮德曼博士,不是他發明了最新的反偵測裝置,這種偷襲的戰術還不能成功得那麼徹底,而且不僅是自己,就連敵人也很成功,真是諷刺。「開展防護網,盡量與敵艦糾纏,等待我軍機動小隊完成爆破任務后歸來!」
「但是保護網恐怕不能支撐這麼久……」戰術員的聲音有些顫抖。
「那就讓機動隊行動迅速一點,這樣都做不到的話還做什麼駕駛員,你看Horus。」雅毫不留情地批判。
「Horus是新機體……」戰術員再弱弱地反駁。
「什麼機體裡面坐著都不是人嗎,是人就會有潛力,還是說你們就是這個水平了。」
「請、請你注意你的言詞!我們都是經過長期訓練和實踐的優秀的士兵!」戰術員氣得滿臉漲紅,全身因為激動而不停發抖。
「那樣就用行動證明給我看吧。」雅彷彿看不見他的掙扎,斜憋了他一眼,狀似不在意地刺激著他。
看著雅的表情和反應,戰術員氣憤地大吼:「那就請你撐大雙眼看著我們的表現!」
雅聽罷微微一笑,而後坐下來就不再說話了,只是在張小椅子上靜靜地注視著屏幕,敵方,也有很聰明的指戰員,遊戲變得有趣了。
「給你們看看,什麼才是這架新機體的真正實力,啊——」正在雅苦苦思索之間,突然傳來黃啟昭的一聲大吼,緊接而來的便是震耳欲聾的巨大爆炸聲。短短几秒之間,他竟然就接近了敵軍主艦並且一擊把它破壞,而後再迅速轉移至前方並且在眾人反應過來之時已經屹立在主艦之上,猶如希望的守護神一般。
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數,確實給了雅很大驚喜,雖然知道新機體性能優越,但是她根本就沒想過單靠它能消滅敵人的主艦,消滅一兩艘小副艦她從來都不覺得出奇,可是那是裝備精良防守嚴密的敵軍主艦,那就是她之前想也未有敢想過的,究竟是新機體性能如此之強大,還是它的駕駛者本身就像野獸一般兇猛,她現在暫時無力追究,昭的一擊給了她新的突破口,那不但是生存的希望還是全殲敵人的最佳時機。
「Horus再出擊!以破壞敵軍副艦為首要目標,盡量迴避敵主艦攻擊,孤立主艦的戰略位置!」雅難得激動地發出命令,黃啟昭看著通訊屏中雅的模樣,露出一絲怪異的微笑,而後再度大喊:「能有幸死在聯邦的擊破王的手上,你們安息吧!」雖然每次他的對白都很土氣,但是這次卻是給了艦隊的人們無比的勇氣和**。
不過,單憑一機並不是足以改變戰局,它只能暫時為戰局帶來一些明朗的因素,決勝的關鍵還是在於集團的對決,對於這點雅很清楚,本來打算用擒賊先擒王的策略混亂敵人,可是預設的戰局被傻昭打破,這又是她沒有預料到的,三路大軍,分別來自共和國和帝國的所謂聯合軍,基本處於各自為政的狀況,原本利用奇襲打亂了中央軍的陣勢,打算留下左右兩翼的主帥讓他們互相爭鬥的,三路大軍並不可怕,因為他們始終是一盤散沙,可是當三個王死去了兩個,那剩下的那個人便是可以統一號令所有人的最後的王者了,散沙將聚成堅固的磐石,假如那個人就是剛剛那個偷襲自己的那個指揮官,那麼單憑三艘戰艦雅可是一點勝算都沒有,把注碼都押在昭身上對他的壓力太大了,假如產生精神混亂這個時候根本是無法收拾的……可是這個是良機,趁著敵人對新機體的未知的和親身體驗過的恐懼,能不能翻盤就是現在……
正在雅苦思之間,在戰術員的指揮之下機動小隊趁著混亂安裝了大批了爆破機械人,一瞬間暗黑的宇宙中閃爍著團團光芒,那是十幾艘戰艦連續爆炸的光芒,每閃一下,又不知有多少人犧牲在這種無聊的戰鬥中了。形勢瞬間發生小逆轉,原本前後包抄的敵軍突然被消滅了一邊,敵人頓時受到了頗為強烈的衝擊,可是由於他們還掌握著壓倒性的數量優勢,這種衝擊估計並不能持續很久,假如指揮官能指揮得當的話,現在只能期待對手是那種軍部的寄生蟲。否則雅必須拋棄部分戰友才能保存剩下的人員的性命,這是她最不想見到的,不完美的勝利比失敗還可恥。
機動小隊在任務執行完畢后馬上迴轉守護艦隊,茫茫黑暗中,三艘單薄的戰艦正和兩路大軍匯合而成的巨型艦隊對峙著,手上可用的牌已經不多,卡特里娜姐姐,假如此時換著是你你會怎麼辦……
就在雅還在猶豫之間,黃啟昭突然傳來通訊:「雅,我發現了一些很不錯的東西哦。」
「嗯?」
「原來Horus身上裝著可以和主艦的濃縮粒子炮一較高下的強力殺傷武器,是不是很有趣呢。」黃啟昭一邊摸著某個綠色的按鈕,一邊神秘地說著。
「馬上計算敵軍主艦主炮冷卻時間!」雅突然興奮站起,緊張地再度發令,還有兩炮,還有兩炮的話可以開出一條生路!
「按照之前敵人發射時間和強度計算最新型號主艦主炮冷卻時間,大約還有13星際分,假如是現行一般款式主艦大約還有17星際分。」數據員緊張地處理著之前收集的數據,謹慎地作出彙報。
「主艦主炮冷卻時間?」
「還有3星際分!」
「黃啟昭中尉接近敵艦群左側后發射Horus攜帶武器,光束務必能掃到敵主艦尾部能量炮安放位置!」
「是!了解!黃啟昭中尉再次出擊!」
望著Horus疾去的方向,雅深深呼了口氣,而後換了一種極度低沉和陰鬱的語氣命令道:「Horus主炮發射完畢后立即對準該射擊點再發射本艦主炮。」
聽到雅的命令后,戰術員呆了一呆,「那個……那時中尉應該……還在射擊點……」
就在戰術員猶豫著發不發不命令之時,雅冷冷補了一句:「假如逃不了他就不配做黃啟昭了,更配不上去駕駛Horus。」
第一次聽到雅有如此語氣和看到雅有如此表情,戰術員完全呆住了一會,才鼓足勇氣回應:「了解!」
放眼往立體顯示屏望去,漆黑的宇宙中仍然不停泛起無數的光團,此起彼伏,大小不一,看著這樣的場面對人命的損失絕對是毫無實感可言,反而看久了會漸漸覺得這樣的光暈真的是很漂亮,一種難以言喻的引人入勝的美妙感,看著它們在屏幕上不停閃耀,就像在向宇宙宣示著他們生命的華麗的綻放一樣,美妙而不可言傳。雅靜靜的佇立在小椅子的旁邊,崇敬地對那些閃耀的生命表達她最高的謝意和歉意。
而後,那個比漆黑還要漆黑,卻又閃爍著一種奇妙的光輝的機體之上,一條巨大的光束突然射出,不偏不倚的擊中了敵主艦的后側,巧妙地利用了防禦網的反射作用,再一舉侵入艦身的左後部主炮能源安裝位置,引起了敵艦一陣強烈的爆炸和騷動。隨即聯邦軍主艦主炮再度發射,巨大的光束再度吞滅了企圖前往救援的敵艦,意想不到的一炮又一炮,完全擊潰了敵軍的鬥志和希望,剩餘的17艘戰鬥艦在混亂中慌忙撤退,為了自己的安全而拋棄了無數機動隊的戰鬥艦,均偏離了預設的航道在宇宙中漫無目的地亂撞,企圖避開聯邦軍的下一輪進攻。
「報告!敵人陣腳已經大亂,請指示反擊作戰!」聯邦軍的主艦操控室中,瀰漫著一股勝利的喜悅和瘋狂。
「所有機動小隊回艦,著艦完畢后三艦開始匯合,回到預定軌道繼續往預定地點進發。」出乎所有人預料的,雅並沒有下令反擊。
激動得不由得站起身子,戰術員指著屏幕叱問:「為什麼不趁現在下達反擊命令?!」
「請你看看屏幕,現在去追擊一眾毫無戰意只顧逃跑的殘兵敗將對你來說很有成就感?」雅冷聲反問。
戰術員不服反駁:「但是你不能確定他們不會重新組織進攻!」
「假如他們再次偷襲我們我負起所有責任!命令機動小隊回艦!同時收容被敵艦拋棄的敵機動隊人員!」
「這個命令我不能同意!敵人戰機上均裝有追蹤定位系統,這樣一來我們位置會暴露在敵人眼底。」戰術員為雅婦人之仁的決定而感到憤怒,那些人殺死了多少自己的同胞,就算你現在救了他們他們也是絕對不會像你說一聲感謝的,無論如何他們都會指著你的鼻端責罵你,甚至還會想盡辦法破壞艦隻聯繫己軍,收容一幫絕對不會感恩的敵人絕對是戰場上最愚蠢的行為,而且也是偽善,要戰士為苟存而低頭還不如讓他們就這樣在宇宙中逝去,起碼這樣他們在他們的國家還是一個英雄。
「不要機體只收容他們的人不就好了,假如要收容機體把追蹤裝置拆掉就好。」雅語氣中也隱含不悅。
「恕下官無法執行這個命令!」戰術員也堅決不讓步。
雅狠狠地盯著戰術員,而後將要說上些什麼的時候,消息員那邊突然傳來了報告,「報告!發現兩艘敵艦突然折返!」
「馬上把它擊落!」戰術員快速地下達命令。
「等等!」雅大喊,而後不知從何處拔出一支槍,直指戰術員,「馬上收回命令!他們只是接載傷員而已!」
戰術員此時已經火上心頭,完全無視雅的恐嚇,他繼續理智地分析:「能在這個時刻冒險回戰場救援被拋棄的士兵,而且如此有紀律和組織,那邊的指揮官肯定不是一般平庸之輩,假如不趁此時收拾掉一條卧龍,難道待他日戰場相見時被他反咬一口?恕下官絕對不能從命,而且命令已下,無論我是生是死現在命令都已經在執行了。」
這些雅都十分清楚,此間利害關係她心裡一直都明白得很,可是對方現在是戰意全無只想求一條生路的弱者而已,對不會還擊的對手進行瘋狂掃射和毀滅,那人和野獸之間有何區別,再說對方那兩艘艦隻的指揮官在這個時候回航救人,實在是令她敬佩,她不可能不救他們,為了尊重他們的生命和勇氣,還有保留自己的人性。
「那我只好用我自己的方式去阻止你們執行命令了。」雅冷盯戰術員,同時還不忘警戒地看著他的動向。
「恕我們也不能執行您的命令。」忽然,監視著幕僚的衛隊在隊長的指揮下全部把槍指向雅。
「此刻把敵人全部消滅是對我們最有利的選擇,現在距離我國最近的邊境補給站起碼還有6星際日,假如殘存的敵人在這期間對我們再次發動進攻我們戰敗的可能性非常之高。」副官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雅的身邊,禮貌地把她請下指揮座。
掃視了眾人一下,雅只得默默跟著副官離開指揮座,倔強地不再抬起頭來,因為她不想親眼透過屏幕看著無數生命因為她的無能而逝去。
「呀咧呀咧,你們那邊好像玩得很開心的樣子?」突然,屏幕上傳來了昭的通訊。「雅,我好像又發現了一樣很有趣的東西哦,原來Horus的主炮冷卻只要5分鐘,哈,不知道現在再射一發會怎麼樣呢。」
隨著黃啟昭話音的消息,Horus突然掉轉方向,對準主艦這邊準備開炮。
「你、中尉你瘋了?」副官和戰術員異口同聲地大叫。
「不好意思吶,這個世界上可以威脅雅的人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我,假如她今天被你們威脅成功了,那不如我親手把你們都消滅掉,好讓她這輩子都只能被我威脅過,那就只好麻煩你們做陪葬品了。」黃啟昭用一種極度無奈的語氣說著,但是卻非常認真地望著屏幕對面的那些人。
「不管他!有阿道夫小姐和艦長在他不敢開炮的!」副官朝著衛隊大喊,可是語氣之間有些發抖。
「哦?這個世界上竟然有人懷疑我說話的真實性,真是無知,那就讓你們見識一下Horus的威力吧。」黃啟昭話音剛落,操控室里的人們都親眼看著Horus的主炮上慢慢聚集著光粒,不一會就可以對著自己發射過來了。由於完全沒人料到黃啟昭會突然叛變,其餘的機動小隊已經紛紛出動執行消滅殘存敵人的任務去了,一時之間竟分不出人手去阻止他朝主艦開火。
「切,收隊!全部機動小隊回航!任務終止!」副官果斷地在黃啟昭按下發射鍵前下達命令,「但是,我們是不會對敵人伸出援手的。」他扶了扶眼鏡,勉強保持著鎮定地對雅說到。
「但是我其實頗期待和傻昭殉情的,真是可惜了。」雅裝作可惜地攤了攤手,而後朝屏幕笑了一下,這樣被昭一鬧,對方的救援工作也差不多結束了,不過看來以後的日子她不會很好過就是了,呵。
轉眼間兩日已過,卡特里娜在治療室里休養了兩天以後發熱和感冒都痊癒了,可是頭痛卻在不停的加劇,把大局交給雅固然是可以保住艦隊,但是之後的麻煩卻不是隨隨便便便能解決的。擅用新機體、擅自拘禁新機體開發組和幕僚、教唆黃啟昭用Horus威脅己軍……這些都是什麼跟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捉狂地揉了揉頭髮,卡特里娜放聲命令道:「把阿道夫小姐請過來!」
「是……」護衛震一震身子,心想艦長終於發飆了。
而後過了很久很久,久到連卡特里娜都已經把艦隊損傷報告和軍部報告處理完了,護衛卻還是沒有回來,一邊埋怨護衛的無能,卡特里娜親自起身往雅的房間走去。正當卡特里娜把門打開準備踏出房間之際,卻終於看見護衛背著雅慢慢「爬」過來了。
「身為我的衛兵你難道連背一個小女孩走過來的力氣都沒有?」卡特里娜斜倚門邊,陰沉地質問。
「艦、艦長……我可是背著阿道夫小姐幾乎走遍了整艘戰艦啊。」護衛像看著救世主一樣凝望卡特里娜,為終於到達她的身邊而感到無比幸福,那份感動就只差沒哭出來表達他此刻的心情,終於可以擺脫阿道夫小姐了,神啊……
「雅,自己下來進我房間。」卡特里娜同情地望著護衛一眼,而後冷冷地對雅吩咐。
「那個……我……咳咳、我也、咳咳、生病了,可不可以好了再來,咳咳……」雅伏在護衛的背上有氣無力地呻吟。
頭都不回地大步跨進房間,卡特里娜繼續冷淡地說到:「哦?我倒是沒見過有人的咳嗽聲是這麼清脆的。」
「那是我的聲音本來就很可愛啦,卡特里娜姐姐你也不用太過誇獎我,這是天生的我也沒辦法啊。」傳說中的不知死活絕對是在形容現在趴在護衛身上的雅。
一把捉起雅,卡特里娜大步走進房裡,末了還不忘大力地甩上房門以示自己的憤怒。
「和我詳細解析這次的戰術部署。」把雅扔在椅子之上,卡特里娜的忍耐已到頂點。
既然裝病已經失敗,雅倒也落得輕鬆地舒服坐在椅子上,慢慢解析到:「這次敵人偷襲的陣式是呈U字形快速行進至我軍陣地而後實施打擊,按照常識,U字形的進軍方式就猶如一塊馬蹄鐵一樣,而馬蹄鐵最脆弱的部位當然就是它的凹部,所以我先從敵軍中央方向實施進攻,然後再攻擊敵軍力量較薄弱的右翼,企圖在敵人匯合包圍我軍之前找到突破口逃走。」
「但是我可看不到你當時有逃走的計劃。」
「那個……當時本來是打算逃走的,但是昭駕駛Horus的突出表現讓我看到了更好的戰機,可以把握那個機會把敵人全部殲滅。」雅此刻滿臉堆笑,極力緩和卡特里娜的怒氣散發而造成的緊張氣氛。
深深呼了口氣,卡特里娜突然很嚴肅地說道:「你知不知道戰場上最忌諱的是什麼?」
「單憑匹夫之勇就想改變戰局和身為指揮官卻只想依靠某個士兵的匹夫之勇來達成自己的戰鬥計劃。」雅毫不含糊地回答。
「那為什麼還讓昭駕駛Horus而且還把賭注都押在他身上。」卡特里娜質問。
「因為整艘艦上我能信任的就有他和你,但是你當時並不能給我提供任何意見所以我只可以就昭的個人素質來制定我的作戰計劃。」雅仍然毫不含糊地繼續回答,視線亦絲毫沒有從卡特里娜身上離開半分。
「雅,」卡特里娜亦回視著雅,以後以一種大姐姐教訓不諳世事的妹妹的語氣訓斥道,「你知不知道你已經犯了身為指揮官最大的錯誤。」
「知道,但是我就算知道也不能不這樣做,因為我當時並不能取信於艦上的任何一個人,也沒辦法在最短時間內立威。」
「真是拿你沒辦法,唉,你拿Horus對著主艦的事我已經和艦上的其他人說過了,他們都決定不追究了,可是擅自啟動Horus這件事我是蓋不住的,你自己好自為之吧。」卡特里娜憐惜地看著雅,溫柔地囑咐。
雅見到卡特里娜態度轉軟,也就立刻恢復平時的死相,閑閑地揮揮手說到:「那個都是傻昭自己發起的拉,我只是無辜的幫凶而已。」
「你啊,不要出了什麼亂子都往昭身上推,找一次認認真真對自己的問題負責任行不行?」
「但是……我有今天都是你們縱容我的……」
「……」
「是吧,假如不是你們當初那麼縱容我,就不會有今天了。」
「唉,算了,還有許多應付軍部的準備要做,你先回去吧,不過不準裝死要護衛隊的人背你回去。」卡特里娜像警告一般緊緊盯著雅。
「知道了啦,那我先回去了啦,姐姐你要加油喔。」雅朝卡特里娜俏皮地眨了眨眼,而後快速地溜了出去。
「我要加油還不是你害的。」望著雅快活的背影,卡特里娜不由得怨念起來。
「那個……卡特里娜姐姐……」忽然,一溜煙似的溜出去的雅停在了門口,低著頭小聲地問道:「你……為什麼不罵我放走了很多敵人,而且還準備對自己人開火……」
卡特里娜望著雅的背影,而後笑了一笑,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毫不造作毫無掩飾的笑容,「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正義,你認為要拯救所有人讓每個人都開心才是對的;但是有人卻認為只要他身邊的人開心幸福就夠了,所以要排除那些令他們周圍的人傷心和不愉快的事情。我一向都不覺得這件事誰是對誰是錯的,只是你們各有各的人生信仰,然後各有各的實行法方而已。難道你不是一直都認為自己是對的?」
「我……不知道……因為我一直沒經歷過他們所經歷的,對我來說這裡的一切基本都是陌生的,這艘艦和敵艦上的人我都不認識我都不會在他們在生時留下任何關於他們的記憶,當然死後就更不會了,所以我才會去救敵艦那些被拋棄的人,我不知道也不敢想像假如我也認識這艘艦上的人我會怎麼樣……」雅深深地低下頭,彷彿懺悔一般。
「我覺得還是會像現在一樣,因為你是羅格烈特•史黛絲•莉娜•雅•阿道夫。」
突然彷彿領悟到什麼似的,雅莞爾一笑,而後快速的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沒錯,因為你是羅格烈特•史黛絲•莉娜•雅•阿道夫,所以無論再來多少次結果都會是像現在一樣,我對於這點是深信不疑的,望著空蕩蕩的走廊,卡特里娜在心中如此默念。
剛剛轉回房間,一開門就見到黃啟昭靠在桌上淺睡,雅馬上潛逃。
「站著,跑什麼,你跑得過我么。」黃啟昭眼也不睜,就這麼倚在桌上繼續睡。
「還跑,真是學不乖,三、二、一——」還沒喊完,黃啟昭就從桌上一躍而起,直往房外奔去。
回頭一看黃啟昭逐漸逼近,雅更是加快腳步奔逃,同時還不忘大喊:「你耍賴!一還沒喊完就跑了!」
「那我們停下來重新再來好了。」黃啟昭無聊地攤了攤手,擺出一副你無論都贏不了我的樣子。
「好啊!停就停,數到三就停了,三、二、一!」嘴上大聲喊著以上對白的雅,腳下卻還在不停地跑。黃啟昭也不是傻子,一早便見到雅根本就沒有停勢,他當然也不會停下,加大了幾步腳程,瞬間便把已經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雅捉住了,像提小兔子那樣一把捉起雅,黃啟昭幾下手腳,便把她其餘的掙扎著的四肢完全制服。
可是雅還是不服,「哼哼,假如不是你耍賴了怎麼可能捉到我。」
「貌似你也耍賴了的說……」
「哼,你不知道什麼叫女士優先么。」
「我只知道什麼叫男女平等。」
「沒風度!沒氣質!」
「有氣魄就好了。」
「哼!今天暫時不理你了!」
「求之不得」
「……」
「又怎麼樣了?」黃啟昭提起雅慢慢踱回房間,卻突然發現她不說話了。「這就是傳說中的你今天暫時不理我?」憋了憋雅的動靜,突然心中生起了一種奇怪的感覺,雅,有點不妥。
「昭……」
「嗯?」
「謝謝……對、對不起……」突然,雅把頭埋在他胸前,低聲悶出了兩句說話,竟令黃啟昭楞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那你究竟是向我說謝謝還是道歉——」
「我是說我恨你!哼!」一把掙開黃啟昭有點鬆動的雙手,雅的雙拳就密集地向他揮去。
「呀咧呀咧,女人這種東西真是難服侍啊,還是回去對著Horus更好。」無奈地搖了搖頭,黃啟昭完全無視雅的攻擊,直接把她提到自己跟前,「你要不要跟我去?」
「哼,不去!」
「那你自己留在房裡了喔,本來還想給你看些新發現的。」說著,黃啟昭便跨入房間把雅扔在床上。
一聽到新發現幾個字,雅就完全忘記了之前生的氣,馬上像一隻小狗一般搖著尾跟著黃啟昭往機艙走去……
遠看那二人的背影是如此的不和諧,一個身材高大雙眼充滿**與生氣,一個嬌小陰沉整天都像沒吃飽飯的樣子,可是他們還是偏偏走到了一起,從軍校時代開始直到如今一同站在這個血腥之地,他們一直都在一起走著,而後每天小打小鬧不斷,可是卻一直了解對方的想法和行動,恐怕假如如今不是三國爭強的態勢一觸即發的話,他們甚至還會像一般年輕的情侶一樣到處逛逛街、看看電影,然後一起消磨青春的時光。可是他們偏偏都是性格怪異固執的人,這種光景是在他們身上是絕對無法想象的。喜歡享受事事只為自己打算的雅,心裡除了戰鬥還是戰鬥的昭,當初只是為了一致的利益而共同行動的兩個人,如今為了共同的利益而再次一同踏上一條他們預想之外的人生之路,前路究竟將會如何他們現在根本沒空思考也沒打算思考,但有一點他們可以肯定的是,以後各式各樣的人們肯定會為他們的行動而煩惱不已,不斷想著怎麼為他們收拾爛攤子,而後希望儘快把他們趕跑。雖然這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但是卻是他們二人最享受的環節之一。
機艙之中,一大一小的身影隨著燈光慢慢拉長,彷彿宣告著他們在宇宙大舞台上隆重的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