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拜師
「什麼?!怎會如此?!」
「具體的我也查不出來,只知道這件事是太子乾的,太子心思深沉,不是個好對付的。」
「姨母,其實我還有一事不明。」
「講。」
沈明溪躊躇半晌問道:「此事完全可以由我去辦,為什麼要讓紅元扎小人兒?這不是拿您的生命做賭注嗎?」
沈離淡淡一笑,賭注?她這條命早就在賭檯上了,只是她運氣好,贏了。
「你當真下得去手?」
沈明溪一愣,立馬跪下喊道:「是明溪失算了,明溪定然是不敢的。」
沈離掃了她一眼也沒說話,自顧自的抽起煙來,煙氣繚繞,將鳴梧宮籠罩了大半。
……
這幾日雲青陽朝著定崑山的方向前行,終於在半月之後到達了定崑山。
這定崑山果然如名字一般,像是將崑崙都定在了這山中一樣仙氣繚繞,白霧浮在空中,隱隱約約能見到五米處的光景,看上去神秘而又魅惑。
幕寒應該就住在這裡,據說半山腰盤著一野宅,幕寒就住在那野宅之中。
想到寧玉鳶,雲青陽鼓起一口氣往上走去。
兩個時辰之後,雲青陽聽到了流水聲,附近應該有小溪!有水源說明肯定有人居住!幕寒應該就在附近!
想著,雲青陽就在附近尋找,他走的匆忙,剛才竟是忘了欣賞一路的風景,這定崑山上面已經沒有多少霧氣,如今天氣越來越熱,已是降近夏季,可定崑山還是風景如畫似春季,連天氣都是涼爽至極。
這山中雖然樹叢極多,卻不顯得雜亂,倒是像人專門修剪了一樣,時不時有梅花鹿出沒,奇色的鳥兒竄進樹林,當真是美不勝收啊。
正當雲青陽欣賞風景之時,左邊突然傳來一陣聲音。
「你說若一個人與大多數都不同,做了違背道德之事,可否會被天下人唾棄?」
一男子的聲音傳出,清亮至極,甚至能讓人聯想到此人臉上疑惑的表情。
「若是與旁人有關,那便會被人唾棄,但若只關乎內心,便算不得傷害別人,就是做了違背天理之事也無妨。」
渾厚的嗓音傳來,竟是讓雲青陽渾身一顫。
他循著聲音的來源慢慢走近,在遠處便看見有兩男子在垂釣,一人著黑服,隨意的躺在地上,嘴上叼著一根草,一人著白服,端正的坐在溪邊,手中拿著一根魚竿,似是跟魚兒杠上了。
不知為何,雲青陽本能的覺得那穿白色衣服的人便是幕寒,他深呼一口氣,將頭髮弄的凌亂不堪,大聲喊道:「是幕寒舅舅嗎?!」
幕寒和身邊的黑衣人回頭一看,只見一男子興高采烈的朝他們招手。
幕寒心中疑惑,此人……好像在哪裡看到過……
這是……雲青陽?!
雲青陽大步跑過去,眼裡竟是憋出了些淚花,他跪下說道:「幕寒舅舅,我終於找到你了!」
「你是……青陽?你怎會在此?」
雲青陽聲音有點顫抖,隨後說道:「幕寒舅舅,我自小中意玉鳶,您來過寧國應該是知道的,但是如今皇上將玉鳶嫁給了蕭國太子蕭笙!」
「蕭笙本是個殘疾人,又是蕭國人,玉鳶難免不會受人欺負,可是我太過弱小,便是想保護玉鳶也不行,於是來求見舅舅,請您收我為徒,出世之後,我定會用盡餘生保護玉鳶!」
說著就跪著磕了三個響頭,幕寒眉頭一皺,他曾去寧國見過姐姐,當日玉鳶確實與青陽交好,如今相愛的人卻是兩隔,這怎能不讓人難過?
可是他也知道,雲青陽此舉乃是受了刺激,如若真的用一生去守護愛的人,只怕……沒幾個人做得到。
洛風嘴角噙著一絲笑,覺得這場戲還算是有趣。
「你如今太過激動,先冷靜下來好好考慮,這不是易事,一旦承諾便是一輩子了。」
雲青陽抬頭,眼中含了淚水:「幕雲舅舅,我與玉鳶的感情沒人能插足,我已下定決心,往後要一輩子守護玉鳶,還請舅舅成全!」
幕寒悄無聲息的嘆了一口氣,又是為情所困的人吶:「我給你三天時間,反悔了便悄悄回去吧,三天之後若你還在這兒,我就收你為徒。」
雲青陽眼中發出了一絲光彩,聲嘶力竭的喊道:「多謝幕寒舅舅!」
三日之後。
洛風依靠在門口,看著跪著的人,心裡倒是有幾分改觀,是個深情的。
此時已是傍晚,夕陽照在洛風臉上,連絨毛都顯得一乾二淨,增添了幾分惆悵之感,幕寒站在他身後,竟是看呆了。
「他已經跪了三天了,還沒走,看來是下定決心了。」
洛風隨意的說道,眼裡淡淡的不帶一絲情緒,但仔細一看,卻好像又有些羨慕。
「再等等吧,可惜了玉鳶,這兩人本就是相互愛慕,卻所愛隔山海,山海不可平,真真是悲劇。」
「不到最後的時候,誰也不知道事情是如何發展的,還是先別下定論吧。」
洛風叼著一根草,轉身走進了屋子裡。
幕寒看這時間也差不多了,日過西山就是三日了。
良久,他走過去站在雲青陽面前說道:「我可以收你為徒,名喚扶離,但是切記,我教你的東西絕不能拿去做壞事,不然就不是我徒弟了。」
雲青陽嘴唇乾裂,他已經三天沒吃飯了,幕寒偶爾會拿水來,但也抵不了多久,如今已是渾身沒力,說話也是極其費勁:「多……多謝……幕寒舅舅,我定……不會辜負……」
說罷,雲青陽雙腿一軟,幕寒的身影模糊,黃昏變成黑夜,隨後重重倒在地上,竟是暈了過去。
幕寒看這雲青陽,眼中閃現一絲不忍,什麼時候他才能像雲青陽一樣敢愛敢恨呢?不必壓抑自己,不必在意世俗,都說他是離川大陸第一大儒,可卻連自己的心意都不能表達……
他深呼一口氣,拖著雲青陽就大喊:「洛風,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