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拉攏
廢棄的學士府突然竄進一個黑影,隨後翻箱倒櫃找到一張紙條后,便消失在黑夜中。
與此同時,蕭笙端坐在書房中,周圍點了幾支蠟燭,寧玉鳶在一旁看書,燭光映在她臉上,天資絕色也不過如此。
「太子,我在此處是否會擾了你二人?」
「無妨,請你來就是出謀劃策的,你看事通透,我信你。」
蕭笙抬起眼皮說了這麼一句話,還是一樣的溫柔。
他看了看手中的紙條,心裡更是篤定。
「布穀布穀。」
兩人對視一眼,將人請了進來。
來的人乃是李學士門下得意弟子張昭,掌管不少兵力,是個可用的。
張昭穿著一身夜行衣,頭上簡單盤著利落的髮髻,一進來便給兩人請安:「臣見過太子、太子妃。」
蕭笙趕緊扶他起來坐到椅子上,寧玉鳶倒了一杯清茶,臉色沉靜而凝重。
「太子說學士之死有了證據,是什麼?」
張昭一坐下便迫不及待的問起,李修之死一直橫在他心中,調查了許久也沒一點痕迹,整個人竟是平白無故消失了。
蕭笙拿出一張紙條:「你先看看這個。」
張昭接過那紙條,眼中突顯震驚,隨後深呼一口氣:「我一直以為皇后與此事無關,畢竟要做也得隱蔽些,沒想到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張昭臉色不好,甚至有點鐵青。
蕭笙見此淡淡說道:「想必皇后近來舉止你都看的清清楚楚,她遲遲不讓權,就是想將蕭家的江山變成沈家的。」
「我一直忍氣吞聲,只是因為時機還不成熟,羽翼未豐之時,便盡量不與皇后衝突,但誰知道皇后已經心急如焚,暗中招攬人才,我不得不出手。」
「太子放心,既然學士叫我助你,我必定不會辜負了太子!」
張昭說話擲地有聲,氣勢磅礴,兩人聽了都是欣喜。
「張大人放心,此事不僅是太子,我也會全力相助,沈皇后心機頗深,我們必定會使出全身解數與她勾斗。」
張昭看向寧玉鳶,眼中似有一點兒不屑,怎的女人家也摻合起這樣的事情來了?女人就應該安安分分的守在家裡相夫教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這太子妃也未免管的太多了。
寧玉鳶看出了張昭眼中的不平,,直接端起一杯茶說道:「張大人長期守衛邊疆,臉上都是晒傷裂痕,本宮甚為不安,若此事成了,太子必定會勵精圖治,百姓也可以安居樂業。」
「不僅如此,蕭國和寧國也會交好,對百姓來說無異於是好事兒,我雖為寧國人,如今卻嫁到了蕭國,更是希望兩國和平,百姓是無辜的,少些戰事便少些生靈塗炭,還請大人全力相助。」
說罷,便將那杯清茶一飲而盡,眼中都是清明,陳懇而又希冀。
不知為何,張昭聽了寧玉鳶剛才那番話,心裡竟是止不住的敬佩,凡國之將軍都是為了國家打仗,但他們其實是最不想打仗的人,因為知道會有多少無辜的百姓受傷,即便是敵人,家中也有妻兒父母,若是戰死在沙場,便是一家的悲哀。
沈皇后想興戰事,將寧國歸為己有,但是殊不知這其中會有多少人死於無辜,寧玉鳶……倒是看的透徹,心中也是慈悲。
想到這兒,張昭對寧玉鳶的成見消了一點兒:「太子妃看事透徹,乃是難得的奇女子。」
說罷也飲了面前的那杯清茶,蕭笙心裡喜悅,玉鳶剛才那番話也是說到他心坎里去了,身為人君,最重要的就是給百姓一個安穩的未來,不興戰事,兩國友好往來便是最大的成功了。
以往覺得這女子看事通透,乃是人中龍鳳,可是如今看來,不只是人情世故,連國家大事也都是看的清清楚楚,心中自有一番商定,不簡單啊。
張昭告辭之後,蕭笙笑著說道:「玉鳶,娶了你可真是我的福氣啊。」
寧玉鳶臉上微紅,疑惑的問道:「太子此話何來?」
「你為人不爭,但是渾身帶刺兒,別人只要不傷害你,你也不會與別人為難,可別人傷害了你,你也會義無反顧的反擊,不會一味隱忍,真真是叫我佩服。」
寧玉鳶淡淡一笑,青蔥一般的玉手擺弄著髮髻:「只不過是身在宮中,尋了些保身之法而已,怎麼太子竟是說的這麼好聽……」
蕭笙推動輪椅靠近寧玉鳶,看著她微紅的雙臉,胸中有股衝動,想狠狠的吻上她,她實在是迷人,以致靠近點兒便會遏制不住。
就在蕭笙入迷的時候,寧玉鳶突然開口:「太子怎麼了?怎麼這樣看著我?」
蕭笙立馬醒過來,已經感覺到了身體不適,有點躲避的說道:「太子妃還是早點休息吧,我先回白玉閣了。」
說罷便倉皇逃離,回到白玉閣了之後,趕緊命人準備熱水,可就是在溫泉之中也是難受得很,寧玉鳶的面龐一直浮現在眼前。
他深吸一口氣,一頭栽進了水中,直到憋不住了才伸出頭來,隨後心中一片悵然,竟是有點兒不知所措。
他喜歡寧玉鳶,自寧國一見之後便日思夜想,小時的玉鳶還不似現在這樣滿身都是刺兒,記得第一面時,他給她摘梅花,玉鳶接過梅花之後便捂著臉跑了,像只小貓兒一般。
蕭笙坐在溫泉里,腦袋暈暈沉沉,突然外面進來一人,冷風瞬間透過來,他驚醒了大半。
「是誰?」
他警惕的問道,外面的下人是怎麼回事兒?沒守著嗎?
「太子?」
是寧玉鳶。
蕭笙瞬間胸悶氣短,身體竟是僵硬了,良久才結結巴巴的問道:「太……太子妃?你怎會在此?」
寧玉鳶站在屏風外面,柔聲說道:「太子今日有些奇怪,我……有點擔心,便來看看。」
「我沒事,只是張昭已為我們所有,心中高興。」
「既如此,那我先告退了。」
說著就傳來腳步聲,隨後是大門關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