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二章是你?
「對你好的東西……待會你就知道了。」笑音落下,大門口響起輕微的腳步聲。
他眸子微眯,在空中一個翻身掠過,很快便消失不見。
等寧玉鳶回過神后,原本無名站的地方空空蕩蕩。
她正想開口,忽然胸口處錐心的碎裂開來,如同透心徹骨。
「啊!」
寧玉鳶臉色發白,身體痛到幾乎四分五裂,她緊緊抓著手,感覺七竅流血。皮膚處開始鑽出綠色的藤蔓,她無力地軟倒,呼吸也開始急促起來。
大門口的人頓了頓,繼而大步走過來,腳步急促。
視線模糊中,寧玉鳶看到面前一雙靴子,紫金色的綉線綉著祥龍,她再也看不清,陷入無盡的黑暗中。
好似被擁入溫暖的懷抱,迷迷糊糊時,寧玉鳶睜開眼,對上那如同寒潭的眸子。她忽然笑了,心裡是前所未有的甜蜜。
……
鳥鳴清越,桃花幽香。
寧玉鳶在床上動了動手指,照射下來的晨曦讓她的睫毛微微而動,她抬起手,落下一片陰影。
「姑娘醒了?」有人溫柔地喚道。
寧玉鳶緩緩睜開眼眸,只見床旁那溫柔的女子正笑著看她。
她環視四周,古色古香的環境,紅燭帳暖,看起來溫馨極了。
寧玉鳶垂下眸子,心中詫異。這是怎麼回事?之前,她不是還在水牢里嗎?怎麼現在躺在床上?莫非,無名把她帶到這裡的?
出於謹慎,她還是沒有說出來,只沙啞著嗓子問道:「這是哪?」
她笑得眉眼彎彎,「這是嗜血宗內的桃花閣。」
寧玉鳶驚得馬上就要從床上跳起來,鑽心的疼痛蔓延開來,她又無力地倒回去。
「姑娘!」女子大驚,她連忙扶著寧玉鳶躺下,「姑娘不必害怕,我們不會害你的。你現在傷勢未愈,儘管安心在這裡養傷便好。」
安心個鬼啊!想到要面對那個魔頭,她就一天都安心不了!
寧玉鳶心中不忿。
但以她現在這情況,估計短時間內好不了了。
想到這裡,她心中頹喪,懷疑人生地看著上面。
「我知道,姑娘之前經歷了那種事受到驚嚇,現在定然無法信任我們。」女子欲言又止,看向她的目光充滿憐惜,「但是,姑娘,我們真的不會害你的。」
寧玉鳶關注點卻在前一句,她懵逼地問:「那種事?你說的哪種事。」
女子嘆息,「姑娘不用掩飾了……我知道,你被人險些玷污,要賣給一個附近的老爺做小妾,定然有十分凄苦的身世。不過既然入了嗜血宗,我們也會護你周全的。」
寧玉鳶感覺大腦嗡的一下,瞬間一片空白。
什麼鬼?她差點被玷污?還差點被賣給老大爺做小妾?那她這個當事人怎麼不知道?是誰瞎說八道的?嘴都給他扯下來!
寧玉鳶在心裡要炸毛了。
「不過,我瞧著估計也沒我們什麼事了。」女子偷笑,「宗主大人自會護你周全。」
寧玉鳶皺眉,這又關宗主什麼事了?
女子沒有多說,她掩著嘴笑,「奴名為季桃,姑娘叫我阿桃就好,姑娘若有什麼事,儘管喚我。」
說完她轉身就走。
「喂……」寧玉鳶弱弱地伸出小手,看起來很是無助。
她躺在床上,嘆息出聲。現下局勢恐怕很是不利,如同深陷虎穴龍潭,最要命的是,無名這廝不知道去哪裡了。
想到無名,她就忍不住恨恨地磨牙。
這個無名,總是坑她!
下次等他來,也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估計等到那時,她墳頭草都有屋頂高了。
她決定不能再坐以待斃。
夜晚,寧玉鳶躺在床上,查看四周,發現四下無人後,她勉強支撐著起身下床。
腳上傳來的綿軟的力道讓她險些站立不穩,寧玉鳶咬牙,強忍著胸口鑽心破碎的痛,走向門外。
屋外一片靜謐,估計是為了她能休息好,把侍衛和人群都支走了。今日陰天,天上沒有明月,烏雲遮蔽,閃著幾顆稀疏的星子。
繾綣的晚風吹過,帶起陣陣幽香的桃花。
不愧是桃花閣。
寧玉鳶踉蹌著走出閣樓,她扶著門邊,慢慢向外走去。路過的侍衛看到她走過,都視若無睹,看了一眼后就轉頭執勤去。估計是把她當成這嗜血宗的奴婢了。
昏昏沉沉走了很久,結果要命的是,她發現自己迷路了。
她看見路過的那些侍衛,升起想要問路的慾望,但很快又被壓下去。萬一被他們發現,自己是從桃花閣逃出來的,又把她抓回去……
寧玉鳶咬了咬牙,她拖著綿軟而沉重的步伐繼續向前走,忽然腳下不知道絆到了什麼,她重心不穩,就在她以為自己要和地面來個親密接觸時,突然跌入一個柔軟的懷抱。
「姑娘小心了。」季桃把她扶起來,笑道。
寧玉鳶瞳眸一縮,「是你?」
季桃點頭,「剛才瞧見姑娘出門,本想規勸你,但又想到宗主的吩咐,就暗中跟隨。」
她心下一沉,也就是說,季桃這一路都在跟著她?寧玉鳶越想,心中越是發涼,她是否已經發現自己的意圖了?若是……
「姑娘是要去尋宗主嗎?」季桃掩唇偷笑。
寧玉鳶懵逼在原地:「啊……啊?」
「姑娘不必害羞。」季桃笑音坦蕩,「宗主一表人才,又實力深厚,誰人不傾慕於他。」
寧玉鳶扯了扯嘴角,乾笑道:「是啊。我正是想要找他。」
「那阿桃帶姑娘前去吧。」她牽住寧玉鳶的手,寧玉鳶就這樣生無可戀地被她拉到宗主的房間門口。
然而,到了以後,他們才發現氣氛不太對勁。四周蔓延著殺氣和血腥,寧玉鳶心裡咯噔一下。
那具屍體,就橫在房間中心,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起來很不甘心。
「我早說過,替本君擅作主張,本君便擅作主張解決了你。」宗主低沉的聲音響起,隔著一層紗,他欣長的身影若隱若現,卻透著冷冽的氣息。
另一個人跪在地上,不停磕頭,聲音顫抖:「宗主明察!我並沒有給她下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