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我不喜歡他
「本君還不至於看不出來。」宗主淡淡道,「不過本君身邊,也從不留無用之人。你被人利用還不自知,那本君也沒有留你的價值了。」
話音落下,如同風馳電掣般,宗主抓住他的脖子,不下片刻便沒了生息。
寧玉鳶透過帷幕看著那一幕,頓感頭皮發麻,寒意從頭頂自上而下竄起。雖然她知道嗜血宗殘忍,但真正看到的時候,還是會心底發寒。好像解決掉一條人命於他而言,不過雲淡風微的小事。
「啊!」季桃突然尖叫出聲。
她臉色發白,踉蹌了幾步後退,癱坐在地上渾身抖如篩糠。
宗主從帷幕後走出來,欣長的身影遺世獨立,漆黑如同寒潭的目光落在寧玉鳶身上,眼裡透著前所未有的寒冷。
寧玉鳶下意識地後退,打了個寒戰。
「把她帶下去。」他冷冷道。
暗處走出來幾個身影,包圍住寧玉鳶,她緊緊攥拳,緊張到冒汗。
「我是說她。」宗主眼裡冰冷。
寧玉鳶愣了愣,只見那些暗衛緩緩向季桃逼近。季桃反應過來,大驚,她爬起來跪下磕頭,聲音啜泣,「求宗主開恩!奴婢定然不會將此事說出去的!宗主開恩!」
她連磕了幾個頭,頭上紅腫一片,開始流出血來。
「照顧不好她,在她傷勢未愈的時候放任她出來瞎跑,本君留你何用。」宗主冷冷道。
「來人。」
寧玉鳶皺了皺眉,「是我自己要出來的。你要罰,就罰我,欺負她算怎麼回事?」
季桃猛地抬起頭,看向寧玉鳶時眼眶通紅。
宗主笑了起來,眼底卻無笑意,「你護她?」
寧玉鳶擋在她身前,聲音冷冷,「看不出來嗎?」
「那本君便不殺她。」
她詫異,這宗主又在打什麼鬼主意?這話說得好像很聽她的話一樣。
季桃聽到宗主的話,欣喜若狂地磕頭,「多謝宗主開恩!多謝宗主夫人開恩!」
聽到這句宗主夫人,宗主好似被取悅了,他嘴角不自覺上揚,聲音卻是冰冷的,「好好服侍她,你們退下吧。」
「是!」
宗主夫人什麼鬼?寧玉鳶皺了皺眉,但還是沒說什麼。
房間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屍體也清理乾淨了,但寧玉鳶想到剛才發生的血腥的一幕,看到他時,心裡下意識地恐懼。
「害怕?」宗主眼眸沉沉,聲音不起波瀾。
寧玉鳶回過神,乾笑兩聲,連忙擺手,「不不不,怎麼會怕呢?宗主一表人才,相貌堂堂,換成哪個少女不心動?」
「你呢?」宗主突然反問。
「啊?」寧玉鳶愣在原地,看著他漆黑的眸子里情緒冰冷,像是整個人浸入寒潭,永夜的黑。
寧玉鳶揣測不出他問這話的意思,在心裡斟酌很久,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你昏迷之前,那衣裳是本君替你換的。」
宗主聲音冰冷,卻很認真。
寧玉鳶笑容逐漸僵硬,「啊……啊?」她心裡都快炸開了,什麼什麼?自己就被這麼看光了?不是吧不是吧。
「當時情急,你陷入走火入魔,你的衣裳穿著,本君不好幫你去火。」
寧玉鳶心中詫異,這是嗜血宗的宗主在給她解釋?一時之間,她反倒不知道該如何應答了。
她垂下眸子,沒有說話。
「我對你負責。」宗主突然道。
那話像是一聲驚雷,在她心中炸響,記憶深處好像有什麼東西撕裂開。冰冷的聲音在她腦海中回蕩,卻如同道著一遍一遍的誓言。
寧玉鳶眼裡錯愕,「你……說什麼?」
宗主臉龐冰冷若臘月大雪,他緩緩向寧玉鳶逼近,寧玉鳶本能地想要後退,不知不覺退到牆壁上。
他抵住寧玉鳶,眼眸冰冷。
「我對你負責。」
那句話重複了一遍,卻又讓寧玉鳶心開始沒有節奏地跳動,熾熱的氣息拍打在她臉上,宗主的臉逐漸放大,眼眸幽深。
她大驚,猛地推開宗主,壓迫的氣息才驟然消散。
「還請宗主自重!」寧玉鳶掙脫出來,額頭冒出冷汗,大口大口喘息。
宗主幽深的眸子冷下來,「你不願意?」
寧玉鳶咬牙,強忍著他的壓迫氣息,「是。我不願。宗主也不會想娶一個有夫之婦吧?」
宗主靜靜地看著她,忽然笑了。
「即便你不願,本君也照樣要娶你。至於你那夫君——」宗主眼裡閃著寒芒,「待本君尋到他,便把他殺了。」
寧玉鳶眼眸驀然睜大,她咬著牙,眼裡憤怒,「你敢?」
宗主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和自己對視,幽深而寒冷的眼眸,叫人膽寒發豎。
「這天下,還沒有本君不敢做的事。」
他一揮袖,聲音淡淡,「來人。把宗主夫人帶下去,後日大婚。」
接下來的三日,寧玉鳶便被關在桃花閣里。她托著下巴,生無可戀地看著面前桃花樹隨風落下一片一片的花瓣。
最後嘆息一聲。
太無聊了。
被外面的守衛守著不能逃出去,連自由活動都不行。想到那個宗主說的三日後大婚,她就忍不住打寒顫。
說起來這個無名去哪了?
怎麼三日了還沒有見他的蹤影,再不來,她就真的要生米煮成熟飯了。
「夫人在嘆什麼氣呢?」季桃輕笑著坐在她身旁。
寧玉鳶不用回頭就知道是她,嘆息出聲,「沒什麼。」她忽然回頭問道:「季桃,有什麼法子可以讓我不能嫁給你們宗主?」
季桃錯愕,「這是為何?宗主待姑娘很好啊。」
她垂下頭,他確實待自己很好。平時吃穿用度都是按她的喜好來的,而且好像他很懂自己,自己喜歡什麼,他都知道。
「我不喜歡他,季桃。」寧玉鳶很認真地看著她。
季桃卻很是不解,畢竟在她看來,宗主是天下最好的男子,為什麼她偏就不喜歡呢?
寧玉鳶放棄和她交流,懊喪地看著面前花開花敗,無名什麼時候會來呢?
季桃見她不太想說話,只好默默離去,留她一人在門口賞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