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情誼加深
寧玉鳶跟往常一樣起來梳洗,只見晚月神色異常,便徑直問道:「今日怎麼了?心不在焉的?」
「主兒,側福晉那邊兒好像有點不對勁兒。」
寧玉鳶將手中梳子放下,疑惑問道:「發生什麼事兒了?」
「昨日側福晉少見的出了門,回到了娘家,但是不知為何,子時才回來,據晨陽宮的侍衛說,她回來時臉上已是淚流滿面,可誰知就在今日,她便開始吵著要抓蝴蝶。」
「抓蝴蝶?」
「正是,您說這冰天雪地里,哪來的蝴蝶抓啊,都說側福晉……是不是……」
「住嘴,你去通知紅元將此事壓住,不準宮裡的人再傳,這事兒若是讓晨陽宮外面的人知道了,我必定會嚴懲。」
「是。」
寧玉鳶心中覺得不安,難道三天之前的那場宴會讓沈明溪心裡受傷,回沈府又受了什麼刺激才變成這樣的?
她越想越覺得此事兒不對勁,乾脆出門去了西苑閣。
只見西苑閣門口站著一大堆人,想是紅元還沒通知到位。
「都杵在這兒幹什麼?難不成這西苑閣成仙了?一個二個都在這兒看熱鬧?」
下人們見太子妃來了,便紛紛行禮讓道。
「都回去。」
眾人散了之後,寧玉鳶徑直走進西苑閣,只見綠竹攔著沈明溪往樹上爬。
沈明溪臉上帶著拙劣的笑容,像是故意咧出來的一般。
綠竹見寧玉鳶來了,趕緊說道:「主兒我們快過去給太子妃行禮。」
「不必了。」
寧玉鳶走過去直接站在了沈明溪面前,眉頭微微皺起,她也分不清沈明溪這是怎麼了,具體的還是要等太醫來了才可判斷。
「你知道自己是誰嗎?」
沈明溪躲在綠竹身後一言不發,就在寧玉鳶放下警惕的時候,沈明溪張牙舞爪的向她撲來,綠竹和她都沒想到,一時間竟是沒攔住。
沈明溪手指甲本就是尖利,這麼往寧玉鳶臉上一劃,生生帶下了几絲肉。
寧玉鳶吃痛的捂著臉,綠竹將沈明溪攔在身後,可是她還是張牙舞爪,像是要活吃了寧玉鳶。
她用帕子擋住臉,保持冷靜的說道:「沈明溪,我不管你是真瘋還是假瘋,都給我記住了,這晨陽宮的女主人是我,你要是想搞什麼幺蛾子,我就跟你斗到底,三年未出手,你還真當我弱了?」
說完之後,又慢慢湊到她耳邊面無表情的說道:「你覺得我會同情你嗎?就算你瘋了,那也是上天在懲罰,自作孽不可活,終歸是一報還一報。」
寧玉鳶退後兩步,觀察了一下沈明溪的神情,只見她的手停在半空中也不舞了,臉上還有一點獃滯,便知道了她是裝的。
可她為什麼要裝瘋?在沈家到底發生了什麼,終歸還是未知數。
寧玉鳶走了之後,沈明溪突然不笑了,拙劣的笑容瞬間垮下,綠竹也是難受,她知道主兒在娘家受了委屈:「主兒,您還有綠竹呢,別這樣。」
沈明溪用力一推,綠竹被甩到了地上,手肘處在地上摩擦出了好些傷痕:「你?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跟本宮這麼說話?不過是個小小奴婢而已!」
她狠狠的盯著門口:「寧玉鳶,我如今已是破釜沉舟,就算下了陰曹地府也要拉你一把!」
綠竹看著沈明溪的臉色,心中不知是什麼感覺,良久都沒回過神來。
……
寧玉鳶剛回到東苑閣,蕭笙就來了,入門還帶了太醫:「我剛下朝就聽說你被沈明溪抓傷了,特地帶了太醫給你好好看看。」
太醫診治之後開了兩盒藥膏:「只要按時塗抹,便不會有事兒。」
寧玉鳶微微點頭表示感謝。
太醫走了之後,蕭笙趕緊抓住寧玉鳶的手眉頭緊擰:「你怎會跟沈明溪起了衝突?」
「沈明溪似有瘋癲之症,我去看了看,卻發現她像是裝的。」
「裝的?」
蕭笙驚訝,沈明溪為何會裝作瘋癲了?難道是又有什麼陰謀詭計?
「正是,她從沈府回來之後便成了這樣了,可見是在沈府出了什麼事情。」
蕭笙沉思半晌:「此事我會派人去查的,你離沈明溪遠點兒,她心魔極重,心腸又狠,難免不會傷了你啊。」
寧玉鳶心中一暖,自上次白玉閣那事之後,太子就一直避著她,想來也是覺得心中有愧,可是他們已是夫妻,這……是該做的。
寧玉鳶笑著問道:「太子最近一直避著我是為何?」
蕭笙臉色一變,神情有點不自在:「我……朝政繁忙,還是……」
「太子,我二人心中不必存在芥蒂,本就是同病相憐之人,又是知己,若是為了此事傷了情誼就更不好了。」
蕭笙醍醐灌頂,卻臉色微紅的問道:「玉鳶……你……你上次說喜歡我……」
寧玉鳶也突然緊張起來:「我在年少之時,曾見過一少年郎,母親辦喪禮時,我去御花園折了兩枝梅花,可是人太過矮小,又是瞞著嬤嬤出來的,一時間竟然沒辦法,還是位蕭國公子幫我折了,此事一直記在心中,想著……找到他以示感謝。」
「可他已是記憶深處之人,現下玉鳶心中……只有太子。」
蕭笙愣在當場,心中五味雜陳,而後又是感慨萬千,原來玉鳶心中的人……竟是自己?
「你……你說的可是真的?你喜歡的難道不是國師嗎?」
寧玉鳶一驚:「國師?我怎會喜歡他?」
「原來如此……」
蕭笙暗暗鬆了口氣,提著的心也放下了:「玉鳶,我……也有一事想說與你。」
「何事?」
蕭笙拉著寧玉鳶的手去了白玉閣。
「太子帶我來白玉閣作甚?」
蕭笙有點不好意思,像是要跟心愛的女孩兒表白那麼緊張:「我想給你看一個東西……」
「什麼?」
他鬆開寧玉鳶的手,來到那扇萬年不動的屏風前,然後深吸一口氣,將之揭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