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表明心意
屏風散落,露出裡面被保存的極好的一幅畫,畫上丹青純正,一看就是用了心思的,
寧玉鳶愣住,久久不能回神,直到太子呼喊才反應過來。
「很多年前,我去參加寧國皇后的祭奠,祭奠堂中悶煩,我便到御花園轉了轉,沒想到瞧見一個小女孩兒,踮著腳折梅花,只一眼便刻在了心中。」
「你……你不是說你已經有了中意的女子嗎?」
「中意的女子便是你呀,本想早早說出,奈何我是殘疾,不想讓你毀在我一人手裡。」
寧玉鳶突然鼻子一酸,也不知道說什麼,只能緊緊的捏著蕭笙的手。
這幾日,太子和太子妃琴瑟和鳴,幾乎整日都伴在一起。
「玉鳶,別瞅了,眼睛都快瞪到門外去了,太子才去上朝現下就已經捨不得了?」
洛風在一旁研磨,嘴上還是停不下來。
「你管的也忒多了,你和舅舅的風言風語還在外面流傳,也不見你關心一下。」
洛風眼色一凝,換了個話題:「給太子的葯已經研製好了,從今日起就可以治療了,但是最開始肯定會比較艱難,就勞煩太子妃陪著了。」
「什麼意思?」
寧玉鳶眉頭一擰,難不成治療過程會很痛苦?
「過程很複雜,葯浴,針扎,喝葯一樣都少不了,這可不是尋常人受得的。」
「會很難受嗎?」
「這可是斷了的腿,相當於從骨子裡再長出肉來代替以往的壞肉,跟重生無異,扒皮抽筋也不過如此啊……」
「怎會這樣……」
寧玉鳶攪著帕子,心中都是擔憂,洛風見她這個樣子,既好笑又心酸:「別擔心,太子以往在戰場上的果伐我們都聽過,據說十六歲就已經能統領三軍,棋盤布陣更是好手,想來也是心志堅定,熬得過去的。」
「那就好……」
寧玉鳶總覺得心慌,拿起面前的那杯茶無意識的往嘴裡灌,卻發現這是才燒的開水,一下子便灑落在地,心中那股不安更加強盛。
「玉鳶,你怕什麼呢?我在呢,這醫聖名號可是浪得虛名的?」
洛風將研磨出來的藥粉裝進一個小罐子里繼續說道:「這罐子你拿著,粉末有些許止痛的功效,若是治療過程中太子受不了了,便塗在他腿上,你倆天天粘著,我總不能一直跟在你們屁股後面吧。」
「你又打趣我了……」
……
「綠竹,你幫我去傳個信兒,子時請驕陽來。」
「驕陽公主?主兒可是有什麼事情?」
「自然是有好事兒,這幾天寧玉鳶和太子琴瑟和鳴,我聽在耳里刺在心裡,一定不能讓她得逞,便是粉身碎骨也要將她弄死!」
沈明溪雙眼通紅,語氣少見的狠厲。
綠竹心裡一沉,深呼一口氣跪下說道:「主兒,咱還是停手吧,奴婢見您一日一日的被折磨,心裡也是不好受,如今老爺已經將您給賣了,為何不好好的依附太子呢?」
綠竹說的不卑不亢,語氣中帶了一絲悲涼,像是真的在同情她。
可是沈明溪怎會聽得進去?耳中都是綠竹的憐憫,腦海里也是過往的恥辱。
啪。
綠竹被打倒在地,那顆心瞬間涼了下來。
「你這賤婢,還敢支使起我來了?我才是主子,你不過是個小小奴才,怎麼敢這麼跟我說話?」
「主子……」
沈明溪一愣,而後嘴角微微勾起:「綠竹,難不成你是以為我已非處子之身,不幹凈了,連你也看不起我?!」
「沒有沒有,奴婢怎敢?」
綠竹趕緊磕頭,但這也平息不了沈明溪的心頭怒火,她低頭沉思了半晌,好像找到了什麼好主意,然後臉上逐漸歸於平淡:「行了下去吧,一定要把驕陽給我叫來。」
「是,奴婢遵旨。」
子時,晨陽宮西苑閣。
驕陽小心翼翼的進了門,瞬間松下了一顆心:「半夜叫我來幹什麼?有什麼事兒白天叫我不成嗎?你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沈明溪心中不滿,可面兒上也得過去:「叫你此時來必然是有緣由的。」
「何事?」
「你在宮外想必還不知道吧,最近太子和太子妃相處的極好,都已經……」
「什麼?!」
驕陽臉色一變,立即站起身來,眼中都是怒火。
沈明溪瞥了她一眼,煽風點火的說道:「你可不知道,兩人平時都是成雙入對,但是寧玉鳶此人跋扈,你可不知道我被她折磨的多慘……」
驕陽一愣:「你怎麼了?」
「自然是跟寧玉鳶對上了唄,她請我赴宴,但是不知在飯中下了什麼害我失禁,同時又挑我的刺兒,叫了晚月來打我,你可不知道,我當天真真是丟盡了臉。」
「寧玉鳶如此狠毒,太子僅僅是冷眼旁觀嗎?」
沈明溪隨意的搖了搖頭,珠玉晃動,像是心碎的聲音:「太子自然是站在她那邊的,罰我天天朝著她的院子跪三個時辰,此次就是想讓你看清太子的真面目,在外人面前儒雅有禮,可是私下卻跟暴君差不多。」
驕陽呆住了,一時間不敢相信事情的真假。
沈明溪見此,趕緊又說道:「三年之前我們便往寧玉鳶飯菜中下毒,但是現在還沒死,你當是為什麼?還不是太子暗中相護,得虧了當時是我嫁進來,若是你嫁進來怎受得了這個委屈啊!」
「明溪……」
沈明溪吸了吸鼻子,帶著哭腔說道:「定國公府如今還站在太子那邊嗎?驕陽你回去好好跟定國公商量,太子此人真的不可靠,你看我的膝蓋。」
說著就拉開了褲腿兒,上面都是淤青,紅血絲都看的一清二楚。
「這……他們怎會這麼對你?」
「太子看我是沈家的人,就百般折磨我,真真是讓我傷透了心,驕陽,我們聯手將太子拉下來吧,定國公和沈家合作,一定馬到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