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妙手空空

現在市面上基本都是彈簧鎖，機械鎖不多，王浩心裡想著，只要把市面上常見的十幾種彈簧鎖練熟了，機械鎖暫時可以不用練，畢竟他的目的是進入黃宏威公寓就可以了。

齊老頭可不這麼想，演示了一遍如何開機械鎖之後，便盯著讓王浩練習，機械鎖需要巧勁撥開，有點四兩撥千斤的意思，手上的感覺和力道非常有講究，根本不可能馬上練會，於是一直到晚上，王浩愣是沒有找准那股巧勁，沒打開一把機械鎖，齊老頭氣得差一點摔東西。

晚上吃飯的時候，王浩被罵了一下午都有點懷疑人生了，邊吃邊在腦子裡思考著：「自己有那麼笨嗎？」

稍傾，吃完晚飯，他收拾乾淨桌子，又給齊老頭沏了一壺茶。

「跟我上樓。」齊老頭喝了一會茶，起身朝著二樓走去。

王浩急忙跟上，他還是第一次來二樓，發現裝修的很簡陋，一個客廳，一個卧室，一個衛生間，客廳里沒電視，供著幾個牌位，偷偷看了一眼，發現牌位上寫著先師云云，正中間還供著一副畫像，看起來古香古色，心裡暗暗猜測：「小偷的祖師爺應該是時遷吧？」

齊老頭恭恭敬敬的上了香，這才轉身坐在太師椅上，一臉嚴肅的盯著王浩說道：「本來拜師應該有三師在場，可惜本行當凋落，一切從簡吧，你磕三個頭，敬一杯茶，然後再給祖師爺上柱香，就算是我的徒弟了。」

「嗯！」王浩應了一聲，因為齊老頭表情十分嚴肅，他也不由自主的跟著嚴肅起來，心想著，既然想學本事，跪就跪吧。

撲通！

砰砰砰！

「師父，喝茶！」

雖然只有二個人，但是儀式卻很隆重，一絲不苟，齊老頭接過茶，喝了一口，隨後將王浩拉起來，遞給他一柱香，說：「中間這副畫是我們這一門的祖師爺東方朔，下面的牌位是各代的先師，你上香吧。」

「是！」王浩恭敬的說，隨後上了香。

一切結束之後，他才敢向齊老頭詢問道：「師父，小偷的祖師不是時遷嗎？」

「哼！什麼小偷，那是他們神偷門的祖師，我們這一門以前叫做空空門，取妙手空空，無中生有之意，只取達官顯貴商賈大戶之財。」齊老頭冷哼了一聲說道：「祖師爺是傳說偷過蟠桃的東方朔。」

王浩眨了一下眼睛，思考了片刻，明白了什麼意思，時遷是什麼東西都偷，一個毛賊，而東方朔神話傳說偷過蟠桃，寓意空空門只偷最頂尖的寶物。

「小子，看好了。」齊老頭不知道什麼時候拿出一枚銅錢，將銅錢夾在右手小指和無名指之間，隨後手指輕輕一動，銅錢竟然在五個手指頭之間不停的循環翻動了起來，並且手臂隨意擺動，銅錢就是掉不下來，仍然不停的在五個指頭之間翻滾轉動。

轉了有幾分鐘，王浩都看傻眼了，齊老頭突然停止了轉動，將銅錢朝著他扔了過來，說：「接著，什麼時候練到我這個程度，再教你往下的練法。」

「哦！」王浩應了一聲，心裡其實很拒絕練習，他就是想開個防盜門的鎖罷了。

「小子，手的觸覺和靈巧勁練好了，一切鎖如探囊取物，保險柜也不需要任何輔助工具，只需要一根鐵絲就能打開。」齊老頭說。

「吹牛吧。」王浩心裡暗道一聲，根本不相信，不過表面上卻唯唯諾諾並沒有反駁。

齊老頭也沒有多說，只是讓他勤加練習。

兩人又聊了一會，主要是齊老頭講以前的老傳統，大約晚上九點鐘左右，王浩才下樓。

三天之後，王浩基本上已經可以打開市面上的彈簧鎖了，於是準備去實施耽擱了將近一個月的計劃，不過卻被齊老頭攔住了：「小子，我們這行有個說法，第一次出手如果不順的話，以後的路很可能不好走，所以你再練幾天吧。」

「哦，那好吧。」王浩想了想，反正已經耽擱這麼久了，再耽擱幾天也沒什麼，再說跟齊老頭相處久了，雖然他很古板，但是對於以前江湖上的事情卻懂得很多，每天聽他講舊社會江湖的事情已經成了王浩的必備節目。

一老一少對於這種慢節奏的生活都很享受！

這天，王浩正在研究如何能在一分鐘之內打開眼前的這把彈簧鎖，突然耳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還有莉莉顫抖的聲音：「你們放過靈靈吧，我替靈靈去好不好？」

「咦？怎麼了？」王浩眉頭微皺，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起身準備離開鋪子去看看，不過身後傳來齊老頭的聲音：「我們這一行最好是莫管閑事。」

「師父，莉莉和衛靈是我朋友。」王浩坦然的說道。

齊老頭愣了一下，隨後閉上了眼睛，不再理睬他。

衛靈在半個月前就出院了，她和莉莉住在一起，這段時間兩人經常來王浩這裡蹭飯，倒是也漸漸熟悉起來。

幫助衛靈脫離黃髮的控制，王浩一直記在心裡，不過要一步一步來，不能操之過急，畢竟只有他自己一個人，而黃髮隨著深入了解，在臨海的地位雖然不高，但是也不低，身邊的小弟不少，周圍有一張不小的網，關係錯綜複雜，對於王浩這條過江龍來說，不是那麼容易將對方搞倒。

他的機會只有一次，要麼不出手，出手的話就必須一擊必中，徹底將黃髮弄死，不然的話，不但莉莉、衛靈會倒霉，還會連累齊老頭，並且他也將在臨海沒有立足之地。

稍傾，王浩尋聲找到一條小巷，發現衛靈和莉莉兩人被三名小青年給截住了，其中一人抓著衛靈的手臂，準備往小巷不遠處的一輛車上拽，而莉莉在求情。

「喂，你們幹嗎？」王浩大吼一聲。

「小子，不想挨揍不要多管閑事。」一名青年瞥了一眼，開口威脅道。

「我已經報警了。」王浩拿出手機，上面顯示著110。

「操，你找死。」那名小青年罵了一句，從口袋裡拿出一根甩棍，朝著王浩沖了過來。

不過隨之被另一名小青年給拉住了：「算了，快走吧，一會警察來了麻煩。」

拿甩棍的小青年臉上的表情微變，思考了片刻，罵道：「孫子，你等著，早晚打斷你的腿。」說完，他們三個轉身跑進了車裡，開車走了。

王浩走到衛靈和莉莉面前，問：「怎麼了？」

「今晚黃髮組織了一個海上嗨宴，有客人點了衛靈的名。」莉莉說。

「嗨宴是什麼東東？」王浩問。

「開遊艇出海吸冰。」莉莉說：「衛靈從來沒有碰過那種東西，一旦碰了就完了，她不能去。」

王浩眉頭緊鎖了起來，看著莉莉說：「你碰過？」

莉莉點了點頭。

「唉！」王浩嘆息了一聲，說：「我會搞掉黃髮，不過需要一定的時間，並且還要了解臨海市地下勢力的結構，不是簡單的事情，這樣吧，你們兩人先離開臨海。」

「浩哥，我只會陪人喝酒，離開臨海……」莉莉一臉為難的說道：「要不讓衛靈離開吧。」

「衛靈走了，你是她最好的姐妹，黃髮會放了你嗎？」王浩說。

「這……」

「你們兩人一起走，至於去那裡？我明天告訴你們，放心，去了之後，莉莉你還是做原來的事情，不過把那種東西戒掉，戒不掉的話，你活不了幾年。」王浩說。

「哦！」莉莉點了點頭。

幾分鐘之後，王浩帶著衛靈和莉莉兩人回到了齊老頭開鎖鋪：「師父，惹了一點麻煩，可能要離開幾天，指法我會練習。」

「去吧，記住每時每刻都要帶著那枚銅錢，隨時隨地的練習，我們這一行指法就是一切。」齊老頭說。

「是，師父。」王浩應道，隨後開車帶著衛靈和莉莉離開了市北老城區，朝著聽濤小區駛去。

當天晚上，王浩讓她們兩人住在二樓的客房，自己仍然住在一樓，至於二樓的主卧室屬於曲冰的私人房間，他沒有鑰匙。

學習了開鎖，看到鎖著的門心裡有點痒痒，於是拿出鋼絲捅進了鎖眼裡，二分鐘之後，啪嗒一聲，鎖開了。

「還是對鎖的結構不夠熟練。」二分鐘才打開，王浩心裡有點鬱悶，也沒有進去看，關上門，轉身下樓了。

三個人晚上十點多鐘出去吃宵夜，在海邊喝了不少酒，回來的時候都醉了，王浩迷迷糊糊的回到了自己房間，躺在床上睡了過去，睡著睡著做了一個春夢，突然驚醒了過來，而下一秒，他差一點叫出聲。

「你們……」王浩先是一驚，幾秒鐘后才看清對方是誰。

「浩哥，你醒了，我們是自願的，出去吃宵夜前就跟衛靈說好了，要把你灌醉。」莉莉說。

衛靈在月光下的臉蛋有一絲微紅，不過最終朝著王浩走去，她們兩人都在桑拿城待過，即便再羞澀，看起來也十分大膽。

王浩的心裡在掙扎著，他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明明知道這樣不對，但是身體像被施定身咒一般，彷彿失去了力氣，動彈不了似的：「怎麼辦？」

「既然拒絕不了，就慢慢享受吧！」腦海中出現一個聲音。

「不，不能這樣，這樣算什麼啊！」另一個聲音反駁道。

正當兩個聲音爭論不休的時候，突然感覺嘴唇一熱，下一秒，他條件反射般的推開了衛靈，起身下了床，說：「你們不需要這樣，那個，我先出去了。」

走出房間之後，王浩就給了自己一個耳光，因為他心裡明明想的不行，可是剛才為什麼就把人給推開了呢：「王浩啊王浩，裝什麼正人君子啊！」但是內心深處又覺得這樣不對，好像對衛靈和徐莉兩人太不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