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番外4 續緣篇
宰相府外,胥緣看著歐陽雪進去了之後,獨自在外面停留了會兒,視線停留在宰相府的一角,那裡有兩棵開的正好的桃樹和一棵剛剛發新芽的銀杏樹。
春天桃花開的時候,和秋天銀杏樹黃葉子的時候,這家小姐喜歡在那盪鞦韆,而且喜歡盪的老高老高,超出院牆的高度,在外面路過就能看的見,盪鞦韆的人的風采。
一年四季,他每次路過宰相府都會停留下來看一會兒,卻只有春秋天的時候能遇到小雪兒在那盪鞦韆,其他兩個季節大概是因為太曬和太冷,這家小姐太挑剔,不太喜歡這兩個季節的戶外活動吧。
而在盛夏和深冬時節,傳聞中行俠仗義的蒙面俠女也不太能見著,這兩個季節總有些人愁苦,想著俠女怎麼不來踩自家房頂。
後來人們也掌握規律了,這兩個季節就別盼著了,這等屋頂瓦片被俠女青睞的榮幸這兩個季節是不會有的。
胥緣想想這些都覺得有趣的緊,嘴角不自覺的揚了揚。
幾天後,整個京城有兩個傳聞被傳的沸沸揚揚的,一個是:宰相大人捧在手心裡養大的蒙面俠女,貌美又清幽,簡直驚為天人,讓人見了就挪不動步子。
從前大家都只覺得宰相大人家的女兒,為了扮演神秘的俠女,所以總是罩著個面紗,因為每次她出場都帶著面紗,久而久之,面紗成了她的代表,便沒人去深究她的容貌問題了。
再說了,京城裡貌美的女子多的去了,幾個大戶人家大官家的小姐都出落的水靈靈的,更別說這京中幾家尋歡樓里的花魁了,都是個頂個的貌美。
京城不缺美女,大家看的多了,隨便看到的都是美女,所以審美自然也提高了,基本上走在大街上看到出落水靈靈的美女都看習慣了,都覺得習以為常。
這還是第一次有眼前突然一亮的感覺,宰相家的女兒是美,但是美的不一樣,她美的脫俗,彷彿不是出自人間,她美的乾淨,讓人看著就很舒服,一點不艷俗。
問文採好一點才子會這麼告訴外人:「芙蓉不及美人妝,水殿風來珠翠香。」說著還眼神嚮往,想再一堵芳容。
奈何此等佳人,就只適合拿來虔誠供養,爾等凡夫熟子,都不敢碰一下,深怕碰一下后,天仙般的人兒就憑空消失了。也怕自己身上的濁氣玷污了那純潔乾淨的人兒。
他們還會由衷的再奉勸外來人一句:「勸君好珍惜,莫要動妄念,天人若消失,惹得眾人怒。」
若問大老粗,宰相家的女兒真有那麼好看?
大老粗回答:「好看,老子,不是,我從出生起就沒見過那麼好看的,在她面前都會控制自己不要太粗俗,怕髒了她的耳朵。」
因為這個傳聞,近日京城裡來的人更多了些,都想一睹宰相家女兒芳容。
宰相大人默默的加強了宰相府的安保防衛,給自家寶貝女兒安排了更多的暗衛悄悄跟著,深怕自家女兒在街上走著走著被誰偷偷搶了去。
只是宰相大人不知道,京城的才子,甚至還有些大老粗們,本地人全部都默契的達成了協議,只遠觀,絕不褻玩,不僅如此,還決心好好守護,防著外來人呢。
再來說說第二個傳聞,那就是:這位天仙般的人兒可不是'嫻靜猶如花照水,行動好比風扶柳'的性子,這丫頭可野了,經常上房揭瓦就算了,近日竟然提壞了神醫醫館御賜的匾額。
聽了前半句,眾人覺得,這世道,嫻靜的大家閨秀多了去了,宰相家的掌上明珠倒是更加有趣的多,這性子反而更招人喜歡一點。
只是聽了後半句后,眾人面色變了變,不敢發聲了。
皇上御賜的匾額,還惹到了神醫,這膽量絕了,他們這般平凡人惹不起,還是離這大小姐遠些的好。
也有人很是佩服這位天人的膽識,忍不住八卦道:「那神醫說什麼了嗎?」
「神醫看也沒看一眼碎了的匾額,倒是把小姐帶進醫館悉心處理了身上的擦傷。」
「那皇上說什麼了嗎?」
「估計這會兒皇上剛得到消息吧,還不知道會說什麼?」
此時,皇宮,賢明的聖上這才聽到身邊的大太監給他講述今日的坊間傳聞。
賢明的聖上第一反應是:「什麼,竟然有人敢砸朕御賜的匾額?」
大太監微汗,只聽聖上繼續道:「前些日子,胥神醫進宮來怎麼沒和朕說起匾額被砸的事情?」
大太監默默閉嘴不言,他哪裡知道神醫的想法是啥?
賢明的聖上大概今日很閑,起身吩咐:「走,去醫館。」
大太監巨汗,太平盛世,皇上太閑,管起了雞毛蒜皮的小事。
雖然是御賜的匾額,可是您都賜給胥神醫了,人家神醫都沒說啥,您老就不能穩重一點,全當不知道此事嗎?
只是大太監不敢說自己的想法,只好跟著陪跑。
此時的醫館,一如既往的門庭若市,學徒們忙得團團轉,又是抓藥,又是看診的,平時小病小痛都由他們來診治,只有遇到疑難雜症的時候神醫大人才會親自看診。
平日里神醫大人就是幫他們審審自己拿不準的方子,看看這樣的方子是否對症,是否有哪裡不足,再不然就是神醫師傅自己在編撰醫書,想要把自己的醫術傳給更多的人,能幫到更多的人,想讓更多的人擺脫病痛的折磨。
這幾日不同了,那總喜歡上房揭瓦,到處行俠仗義的俠女這幾天總會來醫館。
那天之後歐陽雪帶了銀兩來給胥緣,胥緣邀請她進屋喝茶,他們在醫館後院的小涼亭里喝茶聊天。
胥緣煮了茶給她斟好一杯,歐陽雪淺嘗一口:「這茶真好喝。」
「好喝的話,以後可以常來,我不忙的時候可以隨時煮給你喝。」胥緣眼裡帶著笑意,溫柔的說。
歐陽雪的眸子亮了幾分,毫不客氣:「那就這麼說好了,我以後天天來你這裡,你可別嫌我煩啊。」
「不會」怎麼會嫌你煩呢,求之不得呢,請都請不來。
喝了一會兒茶后,歐陽雪突然道:「對了,上次我就想問了,不是上次,準確來說是第一次見面那天我就想問了。」
胥緣靜靜的看著她,等著她後續的問題,只聽歐陽雪道:「我們是不是以前見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