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番外5 續緣篇

胥緣也不瞞著：「小時候見過，我10歲那年去過宰相府，和父親一起，給宰相府人看過診，那時候我講過你。」

記憶回溯到她8歲那年，娘親病了，來家裡看診的大夫帶著一個長得很可愛，五官猶如精雕玉琢般標誌，颯是好看。

一進門，兩人站門口互相打量了半晌，內心想法一致，『這個小女娃長得真好看，想和她做朋友』『這個小男孩長得真好看，想和這個小哥哥玩兒』。

小男孩的父親對宰相大人行了個禮，有些歉意道：「抱歉大人，犬子年幼，隨我流浪漂泊到此地，現在我們還沒有固定下來，實在不放心把他一個孩子留在客棧，所以請原諒我帶著犬子來看診。」

宰相大人笑的溫和：「不礙事不礙事，這小娃娃長得真標誌，看年歲和我家丫頭差不多大，正好可以玩到一處。」

然後大人們就忙去了，留著他們兩娃娃自己玩兒。

歐陽雪作為主人，邀請小男孩和她玩，主動把自己的小零食分給他。

圓溜溜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讓小胥緣覺得像天空中的星星般璀璨明亮。

小女孩軟軟的聲音道：「我叫歐陽雪，你可以叫我雪兒，你叫什麼名字啊？」

小男孩有些羞澀的道：「我叫胥緣」

「續圓？」小歐陽學確認道。

「嗯」小胥緣也不知道她說的胥緣兩個字和自己說的到底有什麼不同，胡亂答應道。

然後小歐陽雪忽閃著大眼睛道：「那我叫你小圓圓可以嗎？」

小胥緣覺得這個叫法好像有點違和，但是面對如此可愛的小妹妹，他也拒絕不了，點頭答應了。

為了找回點場子，決定也給小歐陽雪的昵稱前加個小字，於是他叫小歐陽雪「小雪兒。」

後來因為宰相夫人的身體一直不太好，而胥緣的父親那時候雖然四處漂泊行醫，但是醫術卻高人一等，雖然沒有神醫之稱，醫術卻比宮廷御醫高出了不少。

為了調節宰相夫人的身體，胥緣和他的父親在宰相府住了幾個月，直到宰相夫人病情痊癒了才離開。

歐陽雪有些不可置信的道：「啊，你是小圓圓？」

「對，是我，那時候你確實叫我小緣緣。」胥緣道。

「你們後來不是離開京城了嗎？」因為那之後過了兩年自己娘親又病了，她本來體質就弱，那時候爹想再找胥大夫去看診，結果找遍了整個京城都沒找到，然後才聽聞他們離開京城了。

「嗯，那之後，我又和父親一起遊歷了很多地方，一邊給人看診，一邊精進醫道，直到3年前，父親已年邁，不想再漂泊了，我們才來京城定居。」

父親一生都在力爭能救跟多的人，晚年了走不動了，還想著找一個人多的地方定居，開個小醫館，爭取能救治更多的人。

父親一生無私，有時候為了救治一個病人，幾天幾夜不合眼，一年前他離世了，器官枯竭而死，長時間對身體的透支導致的，就算是有神醫之名的他也救不了。

他本事再大，也沒有讓衰竭的器官恢復如初的本事。

他只能把父親的醫道傳承下去，想要救跟多的人，但是他和父親不一樣，他有一個自己的私願。

就是能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他想為了那個人，活的久一點，所以他學的更多，他要用更省力的方法幫到跟多的人，而不是像父親那樣親力親為。

他要陪著自己的愛人久一點，再久一點。

不知道為什麼，從十歲那年第一次見到她起，就在心裡暗暗做了這個決定，彷彿是上輩子就約定過的一樣。

他會來找她，她會等著他來找她。

然後兩人又相遇了。

那之後歐陽雪如她自己說的那般，每天都來醫館，她也不吵，也不打擾任何人，胥緣安靜的編撰醫書，她就在旁邊翻閱堆積成山的各種資料，自己看的津津有味，看到一些比較少見比較稀奇的地方會和胥緣分享。

經過她的分享，胥緣往往能從這些看過的資料中，再發現一些新的點來。

每每這時候，他總有一種撿到寶的欣喜，能遇到她真好。

旁邊的學徒都不禁想，這丫頭不會是來偷師的吧。

不過他們還是很喜歡她來醫館的，因為看著養眼，歐陽雪在醫館內是不帶面紗的，忙累的時候遠遠的看一眼，這男才女貌的配對，神仙眷侶一般。

有解乏之功效，看一眼讓人瞬間元氣滿滿。

而賢明的聖上前腳剛跨進醫館，就看到遠離診療台相處和諧的兩人，雖然兩人都都很安靜的在干自己的事情，但是給人的感覺就是外人插不進去的那種，在這繁忙的醫館中，兩人雖置身醫館，卻又彷彿不在醫館。

氣質與這醫館完全不符，兩人好像置身在一片世外桃源一般。

男才女貌，歲月靜好，彷彿不屬於人間，讓人覺得不忍心打擾，若是打擾了兩人間嫻靜的氣氛。

賢明的聖上保持著一隻腳在里，一隻腳在外的姿勢，突然覺得今天好像不該來，此刻有內心升起一陣濃濃的罪惡感折磨著他的良心。

本想安靜的退出去的，奈何裡面看診的小學徒們已經看到了他，紛紛誠惶誠恐的過來的跪地見禮：「參見聖上。」

甚是盛大，驚動了原本安靜集中精力干自己事的兩人，胥緣先起身，把歐陽雪擋在身後，給賢明的聖上躬身行了禮：「參見聖上。」他是聖上命令的不用對他行跪拜禮的人，所以沒跪。

賢明的聖上道：「胥神醫快請起，不必多禮，你們都起來吧，該忙什麼忙什麼，不要因為朕的關係，耽誤了老百姓們看診。」

跪地的眾學徒長舒一口氣，謝禮起身，忙自己的去了。

賢明的聖上倒是沒介意歐陽雪沒有行禮的事情，語氣和緩的道：「胥神醫別擋了，我剛才都已經看到了，宰相大人有如此出色的女兒，作為父親宰相大人藏著掖著十幾年，現在胥神醫也打算藏著掖著了？倒是不知道胥神醫是以什麼身份獨擁佳人，對外藏著掖著的。」

胥緣一時也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和小雪兒雖然從小認識，但是現在確實還什麼都不是，小雪兒就像是他的客人一樣來這裡的。

「她是我認定的我未來夫君，有資格獨擁我，這權利我賦予給他了。」正不知道怎麼回答的時候，一旁乾淨清澈好聽的聲音插話了。

這句話讓賢明的聖上和胥緣同時愣了。

賢明的聖上是佩服這丫頭的膽識，不僅見著他不下跪行禮，對自己想要追求的人也是如此坦蕩蕩。

胥緣是覺得幸福來的太突然了，他暗戀了好幾年的人，這是突然告訴自己她的心思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