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罵人的課很歡樂

「這個張老師，太有意思了！」

「是啊，還別說，像一樹梨花壓海棠，我們很經常聽到，也似乎很熟悉，但是卻一直都不是太清楚這句話到底是出自哪裡，是什麼意思，說來真的慚愧啊。」

「誰說不是呢，本來還以為這堂課，張老師有些胡鬧了，結果沒想到，居然還很有意思，很有趣，別說是學生了，就是我也覺得很有意思，果然三人行必有我師啊。」

「我是越來越期待下一節課了，不知道張老師還會給咱們普及哪些罵人的知識，可要多學學，不然到時候，被人罵了都不知道。」

後面聽課的老師們一個個和張帆其實沒有什麼恩怨糾葛，而且這一節課的確蠻有意思的，所以，他們自然是實話實說。

倒是對張帆的這次的公開課的印象相當不錯。

當然了，也有例外的，比如陳珏！他這個時候都快氣炸了。

「咳咳，雖然我也承認張老師的課挺別出心裁的，但是我認為這個時間段，上這樣的『娛樂』課似乎有些不妥，現在是高考衝刺階段，張老師上的這種課，是不是有些偏離了我們的目標呢？」陳珏想了想還是忍不住開口挑刺道。

「這......倒也的確如此。」其他的老師聞言雖然覺得陳珏未免有些太過於計較了，但是仔細想想卻也的確是這樣的。

不過，紀言老師卻是搖了搖頭道：「話不能這麼說，我們現在的高考的考試範圍可是越來越廣了，本身課本裡面的知識，遠遠不夠應付高考，高考考的是什麼？是學生們的閱讀量，是學生們的對文章的理解能力，分辨能力。」

「陳老師說有些偏離我們的目標，我們的目標是什麼？姑且算是高考吧，但是仔細想想，張老師的這節課的內容，其實並沒有偏離高考的範圍，朱自清的《背影》，老舍的《駱駝祥子》，《老子》節選，蘇東坡的《一樹梨花壓海棠》，這些文章，詩歌，哪一個不是在高考的考試範圍內？誰也不敢保證，高考就不會考這些東西，是不是？」

「紀老師說的在理！」

「是啊，紀老師這麼一說，好像還真的是，只是張老師故意用罵人這樣的標題來做開場，我想，大概是想要讓學生更感興趣吧？」

「我記得前幾年的高考卷的題目當中，就出現過古文斷句釋義的題。」

紀言可是敬誠高中高三語文教研組的組長，所以他說的話，顯然要比陳珏要來的有威信的多了。

而且，關鍵是，言之有理啊！

所謂武無第二文無第一，實際上，放在語文科目上，也可以這麼說，同樣的滿分作文，你很難說誰寫的更好。

同樣的，語文的教學和其他的科目也不同，沒有那麼多的硬性的規定。

這下子輪到陳珏的一臉尷尬了，彷彿他變成了吹毛求疵的人了。

好在大家也沒太關注陳珏，因為這個時候，上課的廣播再次響起，張帆的第二節公開課即將開始。

一上課，這次學生們很快地就給出了《一樹梨花壓海棠》的答案。

「既然說到了《一樹梨花壓海棠》，那就不得不說到這首詩當初的苦主，張先！」

「張先本身是宋代有名的詩人，前不久我看了一個小故事，說的就是有人借張先是詩去罵別人，但是結果一席多人，竟然沒有一個認得出來的，而被罵者，還樂的笑顏如花，被罵而渾然不知。」張帆說道。

一下子就勾起了學生們和後面聽課的老師的興趣。

「當然，老師肯定不提倡大家去罵人，但是起碼，在被人用這種借書罵人的方式罵的時候，不要被罵還以為人是誇你。」

「故事是這樣的，一個文化人和一群人一起吃飯，其中有一女性，打扮的花枝招展，濃妝艷抹，還時不時地炫耀身上帶的首飾，終於這位文化人忍不住了，笑著說了一句：『嫂夫人端莊靜雅，閑花淡淡春』。讓那位性感女子樂的笑開顏，而她的男伴竟然還連連誇讚那位文化人，不愧是有文化的人，說起話來，都給人一種文氣四溢的感覺。」

「那麼有誰知道，這句話問題出在什麼地方嗎？」張帆笑著看著眾位學生們問道。

張先雖然也算有名，但是比不得蘇軾，唐宋八大家等人，所以他的作品，自然也甚少有學生知道。

結果自然是一個個面面相覷，完全不知所以。

但是後頭的老師當中，還是有懂行的，比如紀老師，這位老學究，聽到張帆說那句『嫂夫人端莊靜雅，閑花淡淡春』的時候，忍不住搖頭道：「這罵的可真毒啊。」

弄的其他老師一個個都有些疑惑，怎麼就毒了？

「陳老師，你知不知道這句話到底問題出在哪裡？我覺得沒毛病啊，怎麼就成了罵人的話了？」這個時候，陳珏大概是最不想聽到有人問了，因為他特么的也不清楚啊。

「咳咳，這個，張先的作品我沒有太多研究，所以，也不太清楚，大概是這句話的來源有問題吧？」陳珏硬著頭皮回答道。

這個時候，紀老師搖頭道：「其實張老師這句話有兩重諷刺的意味，出處是一方面，本身這句話就是對那位女者的諷刺，閑花淡淡春，和濃妝艷抹本身就是相反的意思，自然不可能是用來誇讚的話，只是可惜，現在的很多人，文化程度的確堪憂。」

「是了，閑花淡淡春，妙啊！妙啊！毒啊，真毒！」這個時候，另外一名語文老師也是緩過神來，連連擊掌叫妙，叫毒！

「雖然還不清楚這句是出自張先的哪一首詩，但是只是閑花淡淡春，一句就是一語雙關，甚至一語三關，張老師說的那位文化人，嘴巴真毒啊。真的是罵人不帶臟，但是卻實在是毒啊。」另外一名老師也弄明白了，連連感嘆道。

「我說老劉，你賣什麼關子啊，怎麼就一語三關了，濃妝艷抹，用淡淡來形容，的確是諷刺，但是其他兩關呢？又是什麼？我怎麼有點糊塗了？」另外一個來湊熱鬧的老師有些撓頭地問道。

「呵呵，所以說，學無止境啊！這張老師，真有意思，難得他能舉出這種例子來，所以咱們還是聽聽張老師的解答吧。」那位劉老師卻是笑著說道，就是不給解釋為什麼是一語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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