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都是月亮惹的禍
第六章都是月亮惹的禍
到了安陽二人沒有停留,直接轉車往上坡鎮回去了,剛一下車高梁就拉燕子去他家玩兩天:「燕子你回來后還沒去我家玩過呢,現在肯定是找不到我住的地方了,走!上我那玩二天再回去!」
燕子見也沒什麼事就答應了,高梁見狀便開始在鎮上狂購起東西來,從柴米油鹽到菜粉肉面買了一大籮,也不管有沒有用,反正家裡沒有的都帶上點,怕是想橫豎都要雇車了索性買多點,直到車上除了坐人再也放不下東西才善罷干休。到了高梁家才知道他兩個哥哥早些年結了婚,另蓋房了分開過了,現在家中只剩下老娘趙翠玉和一個妹子。
「大媽!」燕子叫過人後便動手把車上的大包小包卸下來搬進屋裡。
「高梁你怎麼讓客人動手啊?真是不懂事的東西!」趙翠玉以前也是認識燕子的,只是多年不見已認不出來了。
「他是燕子啊!以前常來我們家玩的,早些天才和您說過!」高梁不以為意,誰跟誰啊!
「哎呀!是燕子啊!這麼多年我都認不出來了,快坐下!我給你們做飯去。」
車一走,冬天的第一場雪就落了下來,燕子步出院外欣賞這四下的雪景,直到高梁叫他進屋吃晚飯。
飯酒間燕子問高梁:「你現在打算怎麼樣啊,趁手裡有點錢不辦點事情嗎?」
「哪有什麼打算啊!二奶是沒什麼指望了,先找個女人將就著過吧!」高梁剛把一塊滾燙的牛肉放進嘴裡含糊地說道。
「依我看啊,你還是先蓋幢房子吧!這房子都幾十年了,遲蓋早蓋娶媳婦的時候還不都得蓋。」燕子望著這間用扁石堆砌起來的老房子,四周還不時的透出冷風。
高梁住的地方叫龍背嶺,在一片大山腳下,人口和楊家溝差不多,但居住較為集中,說也奇怪,龍背嶺的土地遠較楊家溝多生活習慣也一樣,但日子總不如楊家溝殷實,村裡還時不時出些不大不小的事情,就像高梁家一樣,村裡住的大多數還是幾十年前的老房子。
「我們哪有錢蓋房子啊!早兩年才剛還清老大老二蓋房子時欠下的帳,現在只能先委屈高梁了。」剛從廚房切肉過來的趙翠玉介面道。
「大媽您不知道,早些天我們在外打零工賺了點錢,蓋房子怕是差不多了,您也想高梁早點娶個媳婦回來吧!」燕子看了高梁一眼,還真看不出他嘴巴挺嚴實的,半月溝的事過了這麼久,居然一點風聲都沒透。
「高梁是真的嗎?有多少?不夠的話我厚著臉皮再去借點,先把你的婚事辦下來最要緊。」
「夠了夠了,是一老外給的,您先吃飯吧,我再和燕子商量商量!」
燕子看著高梁他娘的高興勁,忽然明白了老爹的心思,原來天下的父母都是一樣的心思,暗自尋思著回去也和高梁一樣把事情先辦了,總和哥嫂住一塊也不是那麼回事。
接著高梁問起了一些相關的事來,從選址、布局到養牲口的圈欄,都一一問清,燕子見他問得如此詳細,只好說到時給他弄張圖紙照蓋就是了,高梁聽了連聲說好,下半輩子就全靠你了。
扯著扯著就扯到高梁的妹妹高梅身上去了,高梅比高梁小五歲,畢業后一直在距上坡鎮數十公里的下坡鎮上做一民辦教師,正是鮮花怒放的年紀,不常回來。忽然高梁覺得燕子和高梅挺合適的,便做起媒公撮合起二人來,燕子怕到時談不攏會破壞和高梁之間的感情,總是找借口推託。
第一次做媒公就慘淡收場讓高梁很不爽,況且肥水還不流外人田呢!
「你老是推三阻四的什麼意思?看不起兄弟還是嫌我妹子長得丑!告訴你,你知道有多少男人見到我妹妹都會流口水嗎?不當你是兄弟我還認都不讓你們認識!」
「那好吧,到時抽個時間見個面,以後的事慢慢再說好不好?」燕子見推不掉只好先答應下來
高梁見燕子答應了重新高興起來,覺得十分有成就感:看你往哪跑!
次日燕子在高梁的帶領下四周觀察了一下村子的地形,只見村子別的也看不出什麼,只是背後的山嶺來勢太陡直,而且兩側也沒什麼可遮擋一下山風的地勢,大致地形如此也沒辦法,只好求其次對高梁說:
「其實風水這玩意我只是半吊子,這裡山勢來勢太急,形成煞氣直衝山下,於人於畜都不利,而且左右又沒有護砂,難以形成好的氣場,風吹則氣散。這樣吧:你把房子建得離山邊遠點,往西幾百米處那有一塊種有榆樹的矮坡,你就把房子建在那矮坡下吧,改離宅為乾宅,左前五十米處的水塘再把它加深加大就可以了,到時再在兩邊種一些松柏為砂,怎麼樣?」
「可那裡不是我的地啊!」
「你腦袋不是進水了吧,農村地方還不好說話,你把它換過來不就得了!」
高梁一拍頭想想也是,於是說今年一定把手續辦好,來年雪融就動工。過兩天距出門有半個多月了,燕子估摸著老爹的氣也應該消了,便向高梁告辭回去了。
回到家,老楊頭還是愛理不理的,燕子就把蓋房子的想法提出來,以轉移老爹的注意力。果然,老楊頭就上當了,不斷問這問那,還直接為燕子指定了一塊宅基——距家六十米遠的蘋果林坡下,燕子也覺得那裡挺不錯的,有靠有水也有向,連誇老爹英明,老楊頭樂呵呵的氣就什麼都消了。
一整個冬天燕子和高梁都忙著聯繫買材料、找人手,準備來年的蓋房子,渾然把露絲說過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
燕子回來后沒忘了那記名的師傅,時不時隔三岔五的去看他,每次都是帶著一大堆的東西,直把老道樂得直誇這個徒弟有孝心,每次去了都是不斷的問這問那,老道也不煩,總是耐心的把自己知道的東西慢慢的告訴燕子,難明白的地方還詳細的進行特別說明,問無可問時燕子就跑進觀里的書房去自己翻東西看,慢慢以前看過但不甚了了的東西也逐漸清晰了起來。
這天燕子在找東西,把從聖地帶回來的背包翻了出來,這才想起忙著房子的事,居然把聖地帶回來的幾樣東西給忘了,於是把包一挎,拖出土馬,踏著風雪往道觀找師傅去了。
「師傅!師傅!我來了!」燕子一下馬就在觀門外大喊起來。
剛做完早課的老道慢騰騰踱著腳步出來開了門。
「下著雪還來!快進來!」
老道把燕子領進了火房,自己坐下往盆里加起了柴火,燕子則從一旁拿起燒水的水壺,到觀中的水井打了壺水回來,掛在火盆上方的活結鉤上。北方的農家多數地方都有烤火用的火房,火盆放在中間燒柴或燒炭,上方還吊有一可上可下的金屬活結,用於懸挂水壺燒水或做飯,人則可圍在旁邊烤火,是冬天一家人最重要的活動場所,旁邊一般連著的都是廚房和客廳。道觀的火房比一般人家略大,有二十幾平方米,除了椅子還擺設了茶几和茶具等物品。
一切都做完師徒二人各自落座,燕子把號角從包中拿了出來遞給老道:「師傅,我無意中得了件物品,上面刻滿了密密麻麻的符文看起來像是法器,特地拿來給您看下。」
老道接過號角細細打量起來,這一打量好久,足足用了二十分鐘不止,直看得眼都有點花了才停下來,接著用兩個拇指按在上面細細撫摸起來,雙目無神木木地呆望著號角,久久才道:
「不錯,這隻牛角是一件法器!上面的符文我只能認識小半,有最常見的六丁六甲符、五雷符、斬鬼邪符、神行符等,還有眾多的符我不認識。據傳上古時攻打炎帝的魔王蚩尤就是個牛頭人,蚩尤開始節節勝利,沒想到另一部落的首領黃帝卻趁火打劫暗中與炎帝結盟,趁蚩尤不備伏擊了他的大軍,最後蚩尤寡不敵眾終於兵敗身死。蚩尤死後散盡了身上的千萬毛髮化身為牛,附帶著自己的元神逃出了包圍圈,以圖東山再起,最後卻因元神衰弱再也無法集結在一起重槊肉身,而毛髮化身的牛將全部的精元都積聚在角上,於是角就遺留了蚩尤的魔力,故能號令眾鬼神臣服,聽候驅遣。」
「蚩尤是魔王,他怎麼能令神都聽他的號令呢?」
「笨蛋!看過封神榜嗎?那些早期的大神有一半都是他的部下,槍杆子出政權能不聽他的號令嗎!你看現在以牛為神的民族,全部都是他舊部的後人。」
「可封神榜是杜撰的啊?」
「我當然知道是杜撰的,可那意思差不多!傳說怎麼說你就怎麼聽,要想什麼都弄明白你不如去學考古好了!再說了,封神榜可不完全是杜撰的,人家那是根據古崑崙神話寫出來的,要說杜撰,西遊記才是杜撰呢!那毛猴的一身本領學的都是道家功夫,偏偏讓人家去取什麼勞什子經,有沒有社會常識啊?還說人家偷金丹,這麼欺師滅祖的事也只有作者才能幹得出來,杜撰成那樣真是白識字了,凈胡說八道!」老道像足了現代的憤老。
「是是是!可這牛角有什麼用啊?」
「符咒分成兩部份,一部份是符,一部份則是咒,統稱符咒。這上面的都是符,要想能使用它所具有的法力,你就得把咒也搞到,不同的咒有不同的作用,不然的話它就是一件普通的法器而已,驅驅邪送送鬼還是可以的。」
「我聽人吹噓說,道行高深的術士以精元吹響,它幾可吹開天門地戶,有這麼厲害嗎?」
「狗屁!蚩尤頭上那個還差不多!牛角可以召鬼驅鬼倒是真的,你這個上面有那麼多我都不認識的符籙,肯定是有些來歷的,法力上怕是要強上很多,至於怎麼個強法……我也不清楚。」
「這號角除了吹響外還有別的用法嗎?」
「當然!要不那咒語還能一邊吹一邊念嗎?」
「那師傅能給我演示一下定身咒或隱身咒之類的法術嗎?」
「可以!看到沒有,一棍子敲下去你馬上就會定住,並且看不到我了!」老道拿起一根臂粗的柴棒對燕子晃了晃。
「我決定暫時還是不看了!等哪天師傅心情好的時候再說吧!」燕子見狀忙擺著雙手說。
「你真是異想天開!那些都是極高深的法術,從來能學會的人就極少,就連西遊記里的豬八戒都不會,你存心要我好看不是?」
「我以為有符咒就行了。」
「你想得美,知道什麼叫道行嗎?就和功力一樣,功力高你招式就厲害,道行高你法術就利害,道理都差不多!」
「能問問師傅的道行有多高嗎?」
「哎…..」老道嘆了一口氣:「自從入了這行后很少有機會入世修行,連同門間的砌磋都很少,哪談得上什麼道行,只能替人打打齋驅驅邪罷了。修行過程中入世苦修是很重要的,讀千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就是這個道理,你看那佛門中的高僧,每個都必然要入世做苦行僧苦修,方能擁有一身修為進入高僧之列。」
「那要是道行不深,又碰到了厲害的鬼魂或殭屍一類的東西怎麼辦啊?」燕子想起了自己遇到的幾件「猛料」。
「這也要我教你啊?你也真是笨得可以了,打不贏當然就是跑了!難道站著等死!或者你想跟他交流一下感情。」
「那要是逃不掉怎麼辦?難道就沒什麼好的辦法嗎?」
「天下萬物離不開陰陽二氣、五行之術,只要你能想辦法找出他的陰陽屬性,再用相應的剋制方法對付就行了。」
燕子聽了覺得和自己乾的差不多就沒再問下去。
「師傅我把它送給您吧!到時用來驅驅邪也好。」
「去去去!巫術中才會用牛角來施法驅邪,招神送鬼,我們道術自然有我們道術的法子!」說完想了想又改口道:「你還是先把它放我這吧,這東西會讓人入魔的,上面刻了那麼多深奧的符籙也能流傳出來,怕是給封印過了也不定。」
「封印過?能解開嗎?」
「就你那三倆下,解開了你也用不了!」老道撇了撇嘴。
看著老道的神情燕子不禁泄了氣,改口問道:「師傅,據我所知,道教是分很多派別的,我們到底是屬於哪一派啊?」
「這問題就複雜了,有按人分派,有按道門分派,如果按學理分派有積善派、經典派、符錄派、丹鼎派、占驗派等,按地區分派又有龍門派、嶗山派、隨山派、遇山派、華山派、鶴山派、霍山派、武當派等等,連我自己都分不清楚了。嚴格來說應該是靈寶派,本派自漢初開創,鼎盛時弟子數萬,信徒上百萬,自明中開始末落,清時朝庭信奉藏傳佛教,極力打壓道教,到現在恐怕就剩我們這一支了。現在天下主要分為正一教和全真教,本派靈寶山閣皂宗和茅山上清宗、龍虎山正一宗號稱三山符籙,鼎足而立,元時和茅山上清宗併入龍虎山正一宗統稱正一派,也就是符籙派,和全真派也就是丹鼎派合為天下最大的兩個派別。」
看著老道落寞的神情,燕子用手伸手進包中把猙獰角拿了出來:「師傅您再看看這個。」
老道接了過去,只見那隻猙獰角有杯口大小,長約二十公分,漆黑中透著一股深藍,整件都流出一種異彩。
「這是什麼東西的角?」
「是一種好像叫猙獰的異獸身上取下來的,有用處嗎?」
「這樣啊…..,一般異獸身上的角都是全身的精氣所在,能治病驅邪消暑活人,這上面泛著異彩能解百毒也說不定。你放這吧,我幫你好好研究研究,反正閑得慌。」
「謝謝師傅!您再幫我看看這個!」燕子這次從貼身的內衣口袋裡,把鬼妹一直很想弄到的東西很難的掏了出來。
「內丹!」老道跳了起來,把身上的兩隻獸角往身旁的茶几一扔,一把搶過捧在手心細細打量起來,跟著又聞了聞、舔了舔,然後眼神慢慢定在上面不動了,過了好久才說道:
「真的是內丹!是那隻異獸身上的嗎?沒想到,你居然有緣得到了內丹!你是從哪裡得到它的?」
燕子把聖地之行告訴了老道,並問起有關的問題來:「這內丹是怎麼用的?我看過有關的書,說它能提升人的修為,真有這回事嗎?價值上又是怎麼樣的?」
「從現代角度看嘛,它和珍珠一樣是產自動物體內的珍寶,從玄學角度看就不一樣了,這種內丹凝聚了異獸體內的全部精元,是它所有異稟和動力的源泉,不管它受到了如何的重創,只要一息尚存,它都能憑藉這顆內丹恢復過來,這種暗能量是現代科學儀器無法探測出來的。內丹的這種暗能量是會消失的,自它離開了異獸的體內,它就一直的不斷消失,不同的內丹消失的速度不同,一般都會在幾年內消失殆盡,然後就變成了俗世中的珠寶。」
「那它有什麼用?又怎麼用啊?」燕子覺得老道又開始有些答非所問了,他說的這些自己基本都知道。
「像珍珠一樣吃下去!珍珠磨成粉吃下去能滋陰養顏,內丹整顆吃下去不但能養顏還能益壽,如果是身上有內力的武人或有道行的術士吃下去可不得了,能大幅提升修為和道行,可說是無價之寶!」
「如果是我們吃下去呢?」
「我呢就能多活幾年,你呢就流鼻血!」
聽完老道的話燕子沒流鼻血,但差點沒吐血。
「我用它做電燈泡每個月還能省幾塊錢呢!」
「那你還不如找人賣了它來得直接!你沒什麼用處但別人可是無價之寶,要不吃了它去做鴨子也行,人工高,福利好,前景可是很廣闊的!」
「那你開始激動個啥?」
「這不是沒見過新鮮嗎!就像是旅遊,開始挺高興的,回來后不也啥都沒落下嗎!」
「行了行了!還是說說它能賣幾個錢吧!」燕子真的給老道氣得不行。
「內丹的外觀足以和寶石媲美了,但它和珍珠一樣,是會隨著時間老化而失去光澤的,故價值上應較寶石為低。珍珠的老化時間為150年,這內丹充其量也就200多年吧,但現在內丹的暗能量足以補償它所有的缺陷,不管是拿來做研究還是提升修為都是萬金難求的。」
「別那麼多廢話了,到底能賣多少錢啊?」
「不知道!你自己去參考和它差不多的寶石拍賣價就是了!」
「那你說了不等於沒說!」
「我也是這個意思!」
「走了!」
燕子今天真是讓老道氣得夠嗆,牽出土馬頭也不回的走了。氣歸氣,但如估計的一樣,這顆內丹確實價值不菲,燕子一回到家就翻出了露絲給的紙片聯繫起來。天氣不好電話很難接通,燕子又不敢用固定電話,怕她到時找上門來,只能耐著性子一遍一遍的拔打,終於對方電話處響起了一串鳥語。
燕子可不管她說什麼,辟頭就是一句國語扔過去:「我找露絲!」
等了一會電話那頭終於響起了露絲的聲音:「哈啰?哈啰?」
「我找露絲!」
「你是……燕先生嗎?我等你的電話好久了!」。
「上次你說的事情我考慮了很久,暫時還沒想到需要什麼,但我想看一下你的誠意,這樣吧,你說個價,如果我覺得合適它就是你的了。」
「那太好了!我什麼時候能看看東西?」聽語氣,燕子覺得露絲好像鬆了一口氣。
「那當然,我們就在西安附近的安陽市見面如何?」
「好的!二天後不見不散!」
「一言為定!到時見!」
「到時見!」
雙方掛了電話,燕子馬上就找高梁,約他明天一起去安陽,高梁還沒弄明白為什麼又要去安陽時,燕子就把電話掛斷了。
次日一路上燕子慢慢把事情和高梁說了,高梁聽了直怪燕子,怎麼不當機立斷把它甩給露絲得了,免得夜長夢多。燕子當時哪想到會是這情況啊?還以為它會對老道有多大用處呢,到時就可以從他那掏點壓箱底的寶貝出來,沒想到他居然無福消受。況且那鬼妹當時說話也太含糊了點,就知道說換!換!換!誰知道她有什麼東西啊,直接說買不就得了!不過這樣也好,既把它的價值摸清楚,也吊了對方的胃口,如果到時談不攏就拉倒,反正貨在自己手上,哪怕讓它爛掉也決不讓人占他便宜,到時就讓別人陪著心痛好了!
到了約定的時間,二人故意慢了一步到達約定的茶藝館,燕子讓高梁帶著內丹和手槍在門外轉一下,自己則先進去看下情況,免得出什麼意外。手槍是在聖地的時候林峰給的,後來情況混亂林峰又犧牲了,故高梁就一直帶在了身上,這次交易二人都覺得應該小心點,於是把它也帶了出來。
燕子進了茶藝館,來到對方定下的牡丹號包間敲門進去,只見露絲早就在等待多時了,旁邊還坐著兩個同行:一個七十上下的大老頭和一個五十上下的小老頭。大老頭穿著便裝戴著眼鏡,一臉病怏怏的氣色,卻讓人覺得有一種久居高位的威嚴,小老頭則一身西裝領帶不苟言笑,頭髮梳得一根一根整整齊齊,蒼蠅都站不穩。
露絲見燕子進來馬上起身打了招呼,並介紹起二人來:「這位是米高先生,這位是福特先生,他們二位是我請來的鑒定師。」
燕子和二人握過手就坐下來,大家聊了一會就把茶藝師叫出去切入主題,燕子見好像沒什麼問題便拔通了高梁的電話:「你買煙怎麼那麼久啊?該不是走丟了吧?快點上來,客人等著看貨呢!」
高梁一聽知道是叫他上去,馬上進茶藝館,入了包間裝模作樣的對燕子說:「催什麼催!有本事等下你別抽!」
演完了戲燕子就叫高梁把內丹拿出來,放在茶几上對露絲說:「這就是你想要的東西,我給它起了個名字叫藍月亮。」
但凡是世界的頂級寶石都有一個名字,燕子這顆內丹光線柔和氣氳內斂,決不等同於藍寶石的光芒四射,叫藍月亮真是再貼切不過。
可能是女人的天性,天生就對發光的漂亮東西著迷,露絲一見藍月亮目光就呆住了,高梁剛放下,大老頭就一把抓了過去,藍月亮一消失露絲馬上回過神來,只見大老頭像老道一樣聞了又聞舔了又舔,最後還用掌心合扣住,放在雙目間閉目感應起來,燕子見他那樣子真想告訴他:前兩天老道剛舔過,自己還沒來得及洗!
過了好一會大老頭才停下來,把藍月亮交給了旁邊的小老頭,小老頭接過也像大老頭那樣,雙手合扣閉目感應起來,這時大老頭用鳥語嘰哩咕嚕的對露絲說了幾句話,然後用眼睛望住了燕子和高梁二人,露絲轉過頭對二人說:
「米高先生說這乃是三級魔晶,請燕先生和高先生開出條件來。」
「如果露絲小姐有誠意的話,請直接開出價格吧!買不買在你們,賣不賣在我們!」燕子把皮球踢了回去,並適當的暗示主動權在誰手上。
露絲望了一眼大老頭,大老頭點了下頭,露絲沉吟了一下道:「六百萬如何?」
話一出口,高梁「噗」的一聲把口中的茶全噴了出來,燕子見狀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好在之前也去查找了一些資料,接著和露絲說:
「對不起!高先生的意思是有點驚訝露絲小姐開出的價格,據我們所知,僅前年在倫敦拍賣所拍賣的火鑽太陽神之眼,成交價就已高達近五百萬英鎊,六百萬是不是不夠誠意?」
露絲有點詫異地望著燕子,著實沒想到他居然也會懂得珠寶的行情,高梁開始的失態在她眼中馬上變成了嘲諷,好在她沒在六百萬後面加上人民幣三個字,不然真的怕高梁當場翻臉。露絲扭頭對大老頭說了幾句話,大老頭應了幾句點了點頭,然後露絲又扭頭對燕子說:
「那八百萬美元如何?」
燕了想了想,覺得雖然價值上肯定不止這些,但和心目中的價格也差不多了,便還了個價:
「一億人民幣!」
這時大老頭開口和露絲說了幾句話,露絲就對燕子說:「米高先生答應了!我們現在就交易,行嗎?」
沒想到對方這麼大手筆,居然連價也不還了!
「可以!但我們想知道你們的賬戶有問題嗎?我是說這麼大一筆資金流動銀行不可能不查的,我不想惹什麼麻煩!」燕子沒想到大老頭也聽得懂中國話,生怕這些錢來路不明,惹上了官非。
「你們放心好了,這是我們北美區教會的賬戶,絕對沒有問題!」
燕子一聽馬上重新細細打量起二位老頭來,怪不得露絲老是時時都要徵求老頭的意思,原來是有大人物在,早知道就不客氣了!教會乃是世界上最富有的組織,只要有價值,就算翻兩翻他們也會買得起!想到這不禁後悔起來,暗怪自己小家子氣,沒見過大場面,區區一點小錢就趴下了,丟人啊!
眾人起身往就近的銀行辦理了交割手續就分道揚鑣,方分開,高梁人性的貪婪馬上就暴露出來:「我的天啊,能賣那麼多錢!那狼人頭上的兩顆眼珠子不是也差不多?我們什麼時候回去,把它也弄出來好不好?」
「你忘了上次死了多少人啊?凈想著珠寶,連命都不要了!還記得我們進去時怎麼會沒了退路嗎?那裡面肯定是有一種禁制,你能保證運氣還能那麼好,再找到一個出口嗎?」
「這…….也是!那這些錢怎麼處理啊?我聽人家說不義之財要散出去一點才好,不然不吉利,肯定會出點什麼事情的!要不……我們拿出點來去修橋?鋪路?辦學?」
「修哪裡的橋鋪哪裡的路?」
「當然是鎮上往我們家裡去的橋和路了!」
「你也不怕張揚!十里八鄉的人哪個看到你做生意、辦企業了,難道你對人家說你做賊賺了一大筆錢嗎?」
「但咱這錢能放在銀行里也算是乾淨的吧?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這樣吧:我們給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工程捐一千萬,再給鎮上捐一千萬以鎮上的名義來辦這件事,另外……」
「夠了夠了!別另外了!我只是想說拿二、三十萬出來剪剪綵就行了,沒想到你這麼大手筆!」
「那當然了!暴發戶的覺悟我還是有的,我打算用你那份錢去辦這件事!」
「………..」
怪不得燕子這麼豪氣,原來是想慷他人之慨,誰知燕子真的掉頭回了銀行,這下高梁傻了眼,忙跟了進去,幸好燕子只是交待營業員把戶口拆分開來,並在自己名下捐了五十萬元給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工程,另外又取了點錢出來,高梁見狀忙對營業員也作了同樣的交待。
買完保險出來,高梁馬上琢磨起去哪裡**的問題來,燕子的心情也是格外的好,二人一拍即合,馬上去找了個地方喝酒慶祝起來。酒杯間二人真是感慨萬千:從貧窮到小康用了三十年,從小康到巨富卻只用了兩個多月,如果照此發展下去的話……
「以前你想過了有錢幹什麼嗎?」.燕子問高梁。
「先蓋房子后娶媳婦,然後就生幾個娃,過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日子!」
「再然後呢?」
「再蓋房子再娶媳婦再生幾個娃……」
「行了行了!就當我沒問!」燕子無語了。
安陽燕子本熟,能多去幾次的無非也就是桑拿、酒吧、夜總會了,別的文娛節目高梁可沒什麼興趣,沒幾天燕子就覺得膩了,向高梁提出要回去,可高梁卻興緻勃勃樂此不疲的堅決不同意,沒辦法二人只好各退一步,說好再玩兩天就回去。
第二天下午二人見娛樂時間沒到又無處可去,便四下瞎逛起來,逛著逛著就逛到了古玩街,二人向內還沒走幾步就看到黑海正向他們迎頭走來。這些天幾人都泡在一起,昨晚分手前也沒聽他說這幾天有什麼生意,不知怎麼一下跑這來了,二人迎頭招手把他示意了過來。
黑海過了來見四下沒人就對二人說:「昨晚分手后我接了一朋友的電話,說他們弄到二件稀罕貨,想讓我幫忙找一下家,這不剛好和這裡的幾位東家打好招呼正想去接人呢!」
「是什麼稀罕貨啊?」高梁也不顧忌就問了出來。
「是一羊形青銅樽和一把劍,形制都很古拙,也是有些年頭的東西了,但是真是假得讓幾位東家看過了才行。」受了二人不少好處的黑海也不好意思隱瞞。
「那你去吧!」燕子聽了覺得不太感興趣。
二人在街上又一路看起新鮮來,東摸摸西看看時不時還問上一二句。二人現在已是鳥槍換炮裝扮了一番,一身的牌子貨倒也讓人不敢小瞧了。轉著轉著就轉到張老頭的鋪子來了,二人覺得既然來到了不妨進去打個招呼,於是便邁腳進了鋪子。
鋪子里沒見張老頭,卻見櫃檯內坐著一個中年人,中年人見有客上門便迎了上來招呼道:「二位想要古玩嗎?請隨便看!」
「哦,我們是來找張老先生的。」
「二位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事!我們是他朋友,來看看他。」
「那你們等等!」中年人說完就敲了敲裡間的門。
張老頭出來見是二人就寒喧了幾句,說是在招待客人請二人稍等一下就進了去,可剛進去沒多久又轉了出來對二人說道:「裡面有把劍不知你有沒有興趣看一下,適合你用也說不定。」
燕子覺得張老頭的話說得有點奇怪,想了想便和高梁跟了進去。只見裡面黑海也在,另有一胖子和一個長得尖嘴猴腮的男人,那二人見進來了生人也不慌張,還微點頭算是打招呼了,想來張老頭剛才進來說的是有人來看貨之類的吧。
一般上下家在看貨時是不會讓第三方人參與的,主要是怕相互抬價或起了爭執,但如今天這種情況是由店鋪介紹的買家談成,那賣主則要付給介紹人傭金,多少則是由成交價按行規提取。
二人進去坐下,燕子就注目起几上的東西來,只見几上的羊形青銅樽高三十厘米左右,長二十厘米寬十五厘米,中間是空的,背上還有一斜蓋,但對此並不感興趣,而是直接把劍拿到了手上,幾乎在手一摸到劍柄的剎那就找到了感覺:有名堂!這時燕子知道肯定是女人把自己的事告訴了張老頭,他才會知道自己對這些東西有興趣的。
燕子捧在手上細細打量起來:只見劍柄有五節連環,柄上刻有符文及星辰圖像,劍長四尺許,重約五斤,兩面皆有紫金法篆,上有篆字二行共十餘字,其中的一面有法書,內有兔、春、夏、秋、冬,其下為三台北斗號,可惜有一面的字已不可辨認,下面只有雲、雷、電三字,劍兩面鋒如新,完整無缺。
「難道是玉靶!」燕子心中一動。
「價錢如何?」燕子問了出來。
「五十萬如何?」猴臉見燕子有興趣便開了個價。
「雖說古玩無價,但劍上有一面的字已辨別不出,使它的觀賞性和收藏性大打折扣,如果你誠心交易的話就減點吧!」燕子用一幅可要可不要的語氣說道。
「那四十萬如何?」猴臉見說的是實情便降了下來。
「十萬!」燕子也不想把事情弄僵了,便開始了討價還價。
最後一來二去這柄劍便以二十萬成交了,燕子心中狂喜,如果真的是自己認為的那把天師劍,老道以後見著自己也得客氣幾分了!讓高梁去就近的銀行把錢取了過來給胖子和猴臉,然後用布把劍包起就離開了。
剛一出門高梁就說道:「雖說咱們現在是財大氣粗,但也沒必要買一破爛顯闊氣吧?」
「你知道什麼,這是我買給我師傅的天師劍,據傳張天師受元始天尊所傳,遺有法劍二具,乃是雌雄雙劍,其一劍已佚,另一劍玉靶,就是這把了,已佚歷來為龍虎山的鎮山之寶,而這把玉靶早在宋時就已遺失了,沒想到讓我得到了它,那老頭可真是有福氣。」
逛著逛著又到了晚上,二人把劍塞到酒店的床底下,又找地方風花雪月去了。到了深夜二人又如慣例一樣喝得醉熏熏的回到了酒店,剛進房門就給七八個大漢按住了手腳,並戴上手銬帶走了。早上燕子醒來時,見不知怎麼睡在水泥地板上,四面只有四堵高牆,牆上只留著一低矮的小鐵門。
燕子忙推醒了高梁,高梁睜開了雙眼還以為是在做夢吶,「啪」的一聲打了一下自己的臉,臉上果然真的火辣辣痛起來。
「不好!我們怕是被綁架了!」高梁說完摸了摸身上,果然什麼東西都沒有了。
燕子沒出聲,走到鐵門邊「碰!碰!」踢起鐵門來,馬上外面就響起了凌亂的腳步聲,跟著鐵門「哐啷」一聲打開了,只見鐵門外站著四、五個穿警察制服的人,為首的大喝道:「幹什麼?想死啊?」
二人一看傻了眼:「怎麼回事啊?我們怎麼在這啊?我們可是一等良民,你們想幹什麼?」
「醒了就過來錄口供吧!」這時遠處傳來了一個聲音,跟著二人被分開帶到了兩間刑訊室。
「姓名?」
「楊雁。(高梁)。」
「年齡?」
「二十九。」
「籍貫?」
「慶豐縣上坡鎮。」
「政治面目?」
「群眾(黨員)。」
「以前有沒有犯罪前科?」
「我們都是良民,你們抓我們來幹什麼啊?」
「老實點!以前有沒有犯罪前科?有就說有,沒有就說沒有!」一個警察當頭就是兩腳。
「沒有。」
「到安陽到幹什麼?」
「見個朋友。」
「什麼朋友?」
「一個美國來的鬼妹,叫露絲。」
…………
由於刑訊的時候都是分開的,二人不敢撒謊,怕到時對不上口供更麻煩,而且那些東西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於是都一五一十的照答了。
「你們知道銷贓是違法的嗎?」
「知道。」
「那你們還干?」
「我們沒有啊!」
………..
大半個小時過去了,二人總算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原來胖子和猴臉的貨居然是從某一個博物館盜出來的,其中的羊形青銅樽更是國寶級的文物,當地警察接到報案后馬上成立了專案小組進行偵破,就在昨晚二人醉生夢死的時候,胖子和猴臉就被警察順藤摸瓜抓獲了,於是燕子和高梁也被扯了進去。
本來二人並不知情,贓物找回頂多罰點款就沒事了,偏偏在搜房的時候又搜出了軍用手槍,所以二人就被抓了回來。抓回來后一搜身更是不得了,身上的巨額存摺更是讓警察吃驚,去了銀行調查,銀行方面卻說帳目款項來源清楚,沒什麼問題。銀行的視角沒問題並不等同警察的視角沒問題,加上這次的事更是一口咬定二人是參與了盜賣國寶,馬上列為大案來處理。審訊還在繼續,終於把來龍去脈弄了個一清二楚。
雖然西安方面也證實了確實沒發現什麼文物,但警察始終不肯相信所售賣的東西只是寶石,而是屬於內外勾結的文物盜賣案,況且就算是寶石那也是屬於國家的,二人依然脫不了干係。
知道了這些情況,燕子和高梁不禁慌起來,如果真是落實的話,數額又是如此巨大,恐怕是免不了挨槍子了。就這樣二人給關了十幾天,直到春節前的幾天突然被放了出來,原來警察方面一直都找不到證據,在西安機場的安檢處,也有安檢員證實了露絲一行確實是帶著一顆像燕子所說的藍寶石。
寶石不是文物不屬於違禁品,機場管不著,但它的美麗卻讓安檢員印象深刻,無意中幫了二人一個大忙,加上西安方面考慮到保密的需要施加了壓力,於是二人得以死裡逃生躲過一劫,但是也得了一個非法持有槍械罪和非法佔有國家財產罪,最後被處以罰沒所有非法所得財產的處理。
二人死裡逃生,哪裡還管得了那筆天降橫財,一出來洗個澡吃了個飯,趕緊就打馬溜回了上坡鎮,生怕警察改變主意又把自己抓了回去。
直到二人回到了高梁家才有機會感慨起來:沒想到從貧農到小康用了三十年,從小康到巨富用了二個月,從巨富到囚犯卻只用了七天而已!好在被罰沒的只是後來和露絲交易時新開的戶口,不然二人恐怕連想死的心都有了。想到那筆得而復失的橫財,二人連過新年都高興不起來,本想提前退休摟著它們過些紙醉金迷、醉生夢死的生活,沒想到還沒捂熱就已天降橫禍。
二人均想:難道它們就不算是勞動所得嗎?想到這二人實在是拿得起放不下,心理不平衡到了極點。
但日子還得過,新年的時候燕子見著了高梅,果然是個大美人,大大的眼睛柳葉的眉,直挺的鼻子小巧的嘴,如果和燕子配在一齊,真的是名副其實的郎才女貌,只是燕子此時哪有什麼心思,凈想著那已經充入了國庫的九千九百萬去了,好在蓋房子的錢還在,不然都不知怎麼向老爹交待。
冬去春來,終於到了雪融動土的日子,燕子在宅地上殺雞取血灑在了四個角上,然後又焚燒元寶蠟燭等祭品,再在地中間鋤了幾下立起一根木樁就算是動過土了,工人是在年前就找好的,只等燕子動過了土就各自分組開挖起基腳來。像這種農村屋蓋起來是不費什麼事的,材料也是在年前就準備好了的,只等砌好了磚石,再把預製的空心混凝土板吊上去安放好,就基本上算是完成了。
燕子的房子是南北向的坎宅,宅向在安門的時候以羅盤定向,樓高二層半,上面的半層蓋瓦,乃是怕冬天時雪太大把房子壓垮了所設,整座布局半現代半農村,既增設了廁所也分開了圈欄,內里則是從城市樓房的布局修改而成。
老楊頭可不知道二人那些倒霉的破事,只管整天樂呵呵的在看著工人們忙上忙下,地里的事全交給了楊飛夫婦,只想著等新房子一落成就大大的操辦一場,以求有哪家的姑娘能瞧上燕子,好了卻了自己這塊心病。
正所謂有錢好辦事,燕子和高梁各自的房子從動土到裝修完畢,前後僅用了四個月的時間,二人又買了全套的傢具和家庭用品,然後按農村的習俗請村裡的老老少少來吃頓入伙酒熱鬧了一番。
辦完這一切時,二人發現手頭上的錢也已所剩無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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