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2章 千萬別單獨見閣主
出了門。
向魚龍面色凝重地轉過身，直視凌雲道：「少閣主，一定要記住，以後我不在，你千萬別單獨見閣主。」
凌雲愣了愣，笑道：「我見一下爺爺會有什麼事情。」
「不管怎麼說，閣主他老人家都陷入了走火入魔，大多時間極度危險，小心無大錯。」向魚龍沉聲道。
「不會吧，就算爺爺他走火入魔，不也只能坐在玉座上寸步不能離？」凌雲驚訝道。
他在暗搓搓地試探向魚龍，看看能不能從後者口中撬出點線索來。
「呵呵，你以為化勁宗師為何能凌駕於暗勁之上，若真那麼簡單，就不會有那麼多暗勁巔峰卡在關頭了。」向魚龍冷笑道。
凌雲心中一動，追問道：「向師兄，你也清楚我的情況，沒有經歷過武道系統知識，這化勁和暗勁以及明勁三個階段到底有什麼不同，竟有如此大的差距？」
他對武道知識只有有限的了解，還都是道聽途說，至於更加神秘的化勁，完全是一無所知。
借著這次機會，能多得到些知識也是好事。
「明勁，練之總以規矩不可易，身體動轉要和順而不可乖戾，手足起落要整齊而不可散亂。」
「一般人，一到兩年的練拳時間可以把肩胯等大關節鬆開，明白什麼是松什麼是整。這就是出功夫了，從此進入漲功夫階段，此階段雖然已經明白了整勁，但是拙力尚存，所以打不出剛脆勁。」
「只有經過不斷訓練，將拙力完全去掉，就能打出剛脆勁來，才能叫明勁階段。」
向魚龍耐心地給凌雲解釋著，他對凌雲的感官頗為複雜。
雖然後者接觸武道時間不長，可在極短時間內疚踏入了暗勁，可以說是天資卓越，外加天生神力的天賦，簡直就是天生的武道胚子。
但攤上走火入魔的閣主爺爺，他真不知凌雲往後的路會是如何。
凌雲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恍然大悟道：「原來這就是所謂的千金難買一聲響。」
緊接著，他好奇道：「那暗勁呢？」
「暗勁，練之神氣要舒展而不可拘，運用要圓通活潑而不可滯，講究借力打力，出手看似無力，實則勁道全在暗處，不顯於人。」
「只是一個暗勁，就足以擋住武道路上大半的人了。」向魚龍緩緩說道。
他曾經步入暗勁時，也認為自己是千里挑一的武道奇才。
只有深入了解之後，才會明白自己有多麼井底之蛙，暗勁只是武道奇才的一個門檻而已。
「這麼說來，我的運氣算是極好，起碼沒被擋在外面。」凌雲笑道。
他進入暗勁純屬水到渠成，倘若傳出去，天下不知多少武人要罵娘了。
向魚龍瞥了凌雲一眼，說道：「以少閣主的資質，暗勁自然不算什麼，可這化勁就不同凡響了。」
「練之周身四肢動轉，起落、進退皆不可著力，專以神意運用之，一個『意』字不知難住了多少人。」
「而化勁第一道坎即是能將勁力運轉全身，至於之後的『意』，就不是師兄我能了解的境界了。」
說完，他眼裡生出一絲失落之色。
以他的資質，此生恐難摸到化勁的邊，也只有像大師兄那般的武痴，或許才有希望吧。
凌雲聽到向魚龍的一席話，可謂受益良多。
他拱手感激道：「多謝向師兄解惑，不然我說不得要走許多彎路。」
「不值一提，就算我不說，以後你也會知道的。」
向魚龍擺了擺手，隨後探究地看著凌雲問道：「放在和閣主相處時，你有沒有發覺到異常？」
凌雲一怔，疑惑道：「異常？什麼異常？」
向魚龍深深地看了凌雲一眼，輕笑道：「既然少閣主不記得，那就算了。」
凌雲眉頭緊皺，真摯道：「向師兄若是有發現，務必要告訴我。」
「我方才和爺爺正談著話，恍惚間你就出現了，中間發生了什麼絲毫沒有印象。」
向魚龍聞言瞳孔一縮，失聲道：「你確定是恍惚了一下，然後就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我確定，不然我也不會見到向師兄時那麼驚訝。」凌雲肯定道。
向師兄眼睛微眯，好似在回憶著什麼。
「向師兄？」
凌雲的手在向魚龍眼前晃了晃。
後者回過神來，說道：「具體我也不太清楚，不過以後再來先找我通報一聲，免得出差錯。」
「好，我明白。」凌雲應承道。
短時間內，他是不會再來這個地方了。
尤其是在沒有弄清凌耀武狀況前，萬萬大意不得。
「那我就不送你了，回去後有情況及時找我。」
向魚龍委婉地給凌雲下達了逐客令，顯然是有其他私事要處理。
凌雲道了聲別，出了精武閣。
「凌閣下，您沒事吧？」小沐擔心道。
「見一下我爺爺，能有什麼事。」凌雲寬慰道。
小沐卻是憂心忡忡地看著凌雲的脖子，欲言又止。
凌雲循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後者盯著的正是自己的脖子。
「怎麼了？」凌雲疑惑道。
小沐指了指後視鏡，遲疑道：「還是您自己看吧。」
凌雲看去，整個人怔住。
只見他的脖子上布滿了一道又一道青色紋路，像是自由生長的樹根，看不出任何規律。
他沉默半晌，咬緊牙關道：「差點就被陳羽泉那傢伙給擺一道。」
雖然他不清楚青色紋路代表著什麼，可看模樣也知不會是好事。
想來在自己恍惚的那段時間裡，凌耀武肯定對自己做了手腳，怨不得向魚龍會叮囑自己別單獨約見凌耀武。
「凌閣下，要不然我給您找條圍巾掩飾一下吧。」小沐關心地說道。
「先回青雲軒吧，我得好好梳理一下這兩天的麻煩了。」
凌雲閉上雙眼，雙手按壓著太陽穴，臉上掛著疲憊之色。
每日周旋在這麼一群人精當中，他心神消耗得厲害，也只有這片刻的功夫留給他緩和。
「好。」
小沐沒有多問，而是猛踩油門，朝青雲軒駛去。
凌雲腦海中則是閃過一張張面龐，有枯槁的凌覆海，陰沉的凌耀武，假笑的安鍾澈，出人意料的黃欣蓉，哪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前路崎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