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一章 回京
「你畢竟是蜀地的世子殿下,若是喜歡上哪家姑娘了,直說不就好了?」
她忍不住回過頭去看了周謹言一眼,只覺得他這話說的有些太過好笑了。
畢竟,周謹言當初入京的時候就有不少的適齡女子傾心於他,在蜀地,這樣的女子估計更是一抓一大把。
他要這麼說的話,總不會是看上哪位已經許配了人家的女子了吧?
要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她也幫不上什麼忙。
「我這不就是直說了,」周謹言苦笑了一聲,神情卻是比面對她時還要無奈些,「所以才落到了這個下場了么?」
「那就……」鳳朝歌剛開始還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繼續走了兩步以後才意識到他到底在說些什麼,險些被路旁的雜草給絆倒。
她穩住身形之後才一臉震驚地抬頭:「你開什麼玩笑,她不是一直都很想殺了你么?」
能夠喜歡上一個無時不刻都在盯著自己項上人頭的女人,她只能說周謹言的確是個奇人。
她的確有心拉攏新月,可也沒有到周謹言這種連自己姓名都不顧了的地步。
他要麼就是瘋了,要麼就是根本還別有所圖。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殿下您是過來人,應該很明白這種感覺,不是么?」
周謹言臉上的深情不僅沒能給他帶來半點可信度,反而讓鳳朝歌更加懷疑他的腦子是不是出問題了。
「恕我直言,我覺得,你還是早些時候放棄吧。」
她搖了搖頭,周謹言要是真的不想找死的話,還是儘早放棄這個念頭的比較好。
再說了,新月對那位教主忠心無比,周謹言看起來也不太像是有機會的樣子。
「您的好意,我心領了。」
他依舊是無所謂地笑了一下,似乎鳳朝歌提到的事情,他早就有所預料了一般。
「只是,我這輩子都沒有像那般認定過一個人,除她之外,我想,我是不會喜歡上旁人了的。」
他這話說的,倒是頗有浪子回頭的意思。
鳳朝歌無奈地扯了扯嘴角,她確實是不知道該如何勸說周謹言了。
對於這傢伙來說,說不定直接打他一頓來的效果還要好一些。
反正他要是真的跑去招惹新月的話,下場絕對會很慘烈。
「問題是,你有沒有想過,你和她之間到底隔了多遠的距離?」
鳳朝歌忍不住嘆了口氣,她對於周謹言和她說的這件事,倒也不算太過反感。
只是覺得,他要是不趁現在斷了念想,遲早會讓自己也陷進去。
他再怎麼說也是淮南王獨子,就算他可以讓新月喜歡上他,恐怕淮南王也是不會同意的。
這些人對於朝廷來說都是反賊,最輕也要判個流放之罪,淮南王根本就不可能會同意自己的兒子和這種人牽扯上關係的。
「所以說,」周謹言輕笑了一聲,反倒沒有剛才那般熠熠生輝的表情了,「我方才提及的事情,殿下就當作笑談,聽過便忘了好了。」
鳳朝歌的顧慮,他並不是不清楚。
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一直和新月保持這種不遠不近的關係。
當然了,也只有他才會覺得這樣的關係是正常的。
「我到不是想勸誡您珍惜眼前人,只是有些事情,作為旁觀者來說還是有發言的權利的,您說是么?」
他純粹是覺得,齊衡對於鳳朝歌確實算得上是用情至深。
而他此時選擇幫齊衡說上兩句好話,應當也不會壞事。
「可我還是覺得,你不去招惹新月,這對於你我來說都是件好事。」
鳳朝歌知道他的心思,卻還是選擇避開了這個話題。
她和齊衡之間的事情,還無需旁人為此做到這個地步。
更何況,她現在並沒有怨恨齊衡的意思,心裡對他只有愧疚之意。
……皇后親自派人做的事,並不是那麼好查的。
她祭拜過爺爺后,立馬趕回了京城,連一秒鐘都不想耽誤。
齊遠估摸著是從小六那裡得到了消息,早早地便候在了城門口。
闊別了許久,她倒是覺得京城和她離開之前沒有任何的變化。
也是,這座城在前朝還未興起之時便已經存在,到現在更是延續了好幾百年的事情。
個人的存在何其渺小,根本就撼動不了這裡分毫。
「我還以為,皇姐你當真有事趕不回來了。
當初我和成嫻可是多虧了你,你要是真的不打算回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齊遠和她離開時同樣沒有多大的變化,馬上就要和成嫻成婚了,在他身上仍然是看不出半點成熟的跡象來。
「皇兄還說你有事要做,讓我不要派人過去打擾你。
真的是,我成婚的事情當真就這麼不重要麼?」
「他人呢?」
並沒有見到齊衡的身影,鳳朝歌心裡還是有些失落的。
她雖然已經打算見到齊衡的第一時間就和他道歉,可心底多少還是有些忐忑不安的。
如果,齊衡真的生她的氣了呢?
她說了那麼多難聽的話,最後還讓他滾,他就算生氣也是理所應當的。
齊遠的神經依舊和以前一樣粗獷,仍舊是沒有意識到她的感受,「皇兄他這幾日不知道是在忙些什麼,整天不是進宮去找父皇,便是四處奔波,我就在他回來的那天見過一面。
不過,他上午的時候托小六告訴我,再過些時候他會回來的。」
「這樣么?」
就算如此,她還是很難打起精神來。
齊遠哪怕是再遲鈍也看出不對勁來了,最後還是小聲建議道:「要不,你先去將軍府看看成嫻?」
按照北齊一貫的傳統,女子出閣之前是要在閨中待滿三日的。
這其中親人還是可以進去,唯獨不能出來罷了。
更重要的是,齊遠這三天里,也不能去見成嫻。
他會這麼說,大概也是希望她過去了之後,順便能將他對成嫻的思念也帶過去罷了。
她也有這麼久沒有見過成嫻了,過去看看倒不是不可以。
將軍府門口此時倒是熱鬧了很多,四處張燈結綵,掛滿了紅艷艷的綢布緞子。
她過來的時候,楚荑正巧就在門口站著。
「朝歌?
你回來了?」
她見到鳳朝歌以後,很快將自己手裡的活計都扔給了旁邊的小丫鬟,笑眯眯地握住了她的手。
「昨日我還在和小妹說,夫君肯定是不會趕回來的了,你又遠在蜀地,這成婚也忒不趕巧了些。
誰知道,今天你就趕著回來了。」
「成嫻的婚事,我便是再天涯海角也要趕回來的,不然的話,成大哥肯定要好生叨擾我一番的。」
鳳朝歌一邊笑著,一邊任由她拉著自己朝將軍府內走去。
還未到成嫻的閨房,她便又聽見了操練的聲音。
「再來,你們就只有這些力氣么?
要真的是這樣,往後還怎麼跟著老子上戰場去殺敵報國?」
聽這聲音,倒有些像是成老將軍的。
「這一次畢竟是聖上賜的婚,爹爹他也沒辦法不答應。
不過,自從我開始幫小妹籌備婚宴起,他便日日帶著將軍府里的侍衛在演武場上操練,弄得他們叫苦不迭。」
成老將軍大概是心裏面憋著一口氣,偏偏成嫻又和齊遠是兩情相悅,所以才會用這種方式來發泄。
「如此,那我們還是趕緊去成嫻那邊吧。」
鳳朝歌縮了縮脖子,並不打算過去拜會成老將軍,她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不會在這種時候過去引火燒身。
要是成老將軍將對齊遠的怒火發泄到她的身上來,她可沒地方找人哭訴去。
再說了,等成嘯回來,肯定還是能讓齊遠好好喝一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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