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二章 坦誠
「我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呢，聽齊遠說，你到了蜀地之後，那邊好像也不怎麼太平吧？」
成嫻並不知道她今天會回來，此時見到她，當真還有些喜出望外。
「這麼重要的日子，我又怎麼可能不趕回來呢？」
她見到成嫻之後，很快便忍不住開口打趣道，「再說了，你們當初還是因為幫我才會在一起的，我若是不回來，那豈不是連喜酒都撈不著了？」
「誰說的，我原本是打算，你要是真的有事回不來，我就將婚事延後的。」
一向大大咧咧的成嫻在提及婚事的時候，仍然是有些羞赫的。
她和齊遠之間經歷的事情同樣不少，能夠排除千難萬險成婚，同樣是很不容易的。
「你可是我在京城裡最好的朋友了，你若是不能過來，我寧願再多等兩日，反正其他人也沒什麼好宴請的。」
「可別，」鳳朝歌連忙攔住了她，「我可不想現在就被齊遠那小子給念叨上，他剛剛可是專程守在了城門口，就為了讓我過來看你一眼，順便給你帶兩句話來。
他都已經如此迫不及待了，你要是真的因為我這麼做，那我可就城成千古罪人了。」
成嫻的臉倒是更加紅了，「誰，誰說讓他那麼做了啊！
再說了，我又不是非他不可。」
「當真？」
鳳朝歌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最後她還是只能在她這樣的目光中敗下陣來，若無其事地轉移開了話題。
「等我和他成婚之後，再過半月就是新年了，年後，你和八殿下的事情也該定下來了吧？」
她當然是關心鳳朝歌的，按理來說，他們兩個捅破窗戶紙可比她和齊遠早多了，不知道為何現在都沒有個著落。
「我和他？」
鳳朝歌苦笑了一聲，回答都變得有些模稜兩可起來，「這種事情，要是真的考慮起來，需要顧慮的地方還是很多的，不是么？」
「這終究是你們兩個的事情，」成嫻是個心思通透的人，並不像齊遠那樣不會察言觀色，「不過，你可別忘了，我的喜酒反正是請你喝了，你可別想賴著不還。」
「這我當然知道，對了，我提前讓小六給你準備了些賀禮，這些東西你拿著，不用和我客氣。」
鳳朝歌笑眯眯地盯著成嫻，臉上的神情倒是更加和藹了，「你以後也算是我弟妹了，不是么？」
「我說，不要趁著這個時候來占我便宜好不好？」
成嫻被她的話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兩個人繼續笑鬧了一陣之後，鳳朝歌也沒有繼續在這裡待著了。
她還有不少的事情要去處理，再說了，三日後成嫻就大婚了，現在更是有許多需要臨時學的東西。
要是她學不好，淑妃那邊又該不高興了。
從將軍府出來以後，鳳朝歌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能夠見到成嫻和齊遠修成正果，她心裡當然是開心的。
「姑娘，小六方才派人過來說了，殿下已經在府上等您了。」
紅秀看她微微上翹的嘴角，忍不住又湊過來，告訴了她另一個好消息。
「他只是回來了，」鳳朝歌瞥了她一眼，「沒有說特意是在等我吧？」
「這不都一樣么？
再說了，殿下肯定心裡還是想著您的，只不過是不想影響了您和成姑娘說悄悄話罷了。」
紅秀回到京城以後倒是又恢復了往日的機靈，一張小嘴和抹了蜜糖一般，說出來的話都透著一股愉悅的意思來。
在她看來，京城縱然達官貴人比蜀地的要多，可至少也算是他們殿下的地方，做事都不用束手束腳的。
「好了，回去吧。」
不用紅秀說，她心裡其實都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看見齊衡了。
還有些話，她一定要親口告訴他。
「姑娘，您可算回來了，」小六見到她之後同樣是一臉的欣喜，「屬下日日都讓人精心護著您留下的那幾畝葯田，還有那些藥材，屬下都命人隔兩天便拿出來晒晒，保證和您離開之前沒有任何的變化。」
「我才離開一個月不到好么？」
鳳朝歌疲倦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心裡倒是無比安心的，「他人呢？」
小六面上浮出了一抹揶揄地笑來：「殿下半個時辰前就在書房等您了，還吩咐廚房備下了您喜歡的吃食，您過去就行了。」
他們這些貼身伺候的人，當然是將主子的心思都揣摩得極其透徹了的。
殿下這兩日表面上雖然沒有任何的變化，可小六還是能過感受到，只有聽到鳳朝歌回京城來的消息后，殿下才徹底放下心來，不再似昨日回來時那般心不在焉了。
「那奴婢先去廚房幫忙了。」
紅秀還是很識趣的，並沒有過去打擾他們的意思。
她沿著熟悉的小徑到了書房門口，一時間倒是猶豫著不敢進去了。
如果齊衡真的不想見她怎麼辦？
又或者，他真的被她傷了心呢？
她和齊衡認識了這麼久，都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
齊衡對她可謂一直都是無條件的縱容，如今這樣，她更是不知道該如何了。
「怎麼不進來？」
她還在猶豫著該說什麼的時候，齊衡清朗的聲音已經從屋內傳了出來。
鳳朝歌只能推門進去，見到他以後，更是有些手足無措。
她聽到自己的聲音都有些乾巴巴的：「你，你怎麼知道我在門口的？」
「外面燈籠里有光，你當真覺得我是瞎子么？」
齊衡輕笑了一聲，伸手打開一直都擺在自己旁邊的食盒，將裡面熱騰騰的吃食一樣一樣地端出來。
「這幾天一直都在路上奔波，你都沒怎麼吃過一頓好飯，先吃點吧。」
她仍舊沉默地站在進門的位置，沒有半點過去吃的意思。
齊衡見她如此，只能笑著搖搖頭，站起來走到她身前。
「你該不會還在生我的氣吧？
我不告而別確實是京城裡有急事要處理，再說了，我不應該讓十三……」鳳朝歌沒有繼續讓他說下去，而是衝過去用力地抱住了他，近乎貪婪地感受著他身上的溫度。
良久，她才將臉埋在他的懷裡悶悶地開口：「對不起。」
「你對不起我什麼了？」
齊衡在她頭頂笑了一聲，很快又低聲開口：「我說了，一切都是我不對，往後，我再也不會騙你了。」
「可是我說了那些話，我，我當時真的不是那麼想的。」
她用力地搖了搖頭，都到了這一步了，齊衡越是像之前那般溫柔，她便越覺得心裡難受。
「我知道，你我之間，無需解釋這麼多。」
齊衡拍了拍她的後背，他能夠感受到自己心口前的微微溫熱，動作倒是越發輕柔了。
見她還打算站在原地不動，他只好強行將她打橫抱起，抱到了書桌後面坐下。
「張嘴。」
「現在是吃東西的時候么？」
鳳朝歌的眼圈通紅，看見他的動作之後又有些想笑，「我想說的話還沒說完，你就不能等會么？」
「那些沒用的話說出來都是浪費時間，這些可都是我特意安排廚房做的，你要是真的覺得不好意思，就將這些都吃了吧。」
「這麼多？」
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著他，後知後覺地注意到了他眼底的笑意，又沒好氣地捶了他一下，「要吃你吃好了，我先去休息了。」
雖然嘴上這麼說著，可她並沒有半點要離開的意思，反倒老老實實地縮在齊衡的懷裡。
見她真的不打算吃東西，齊衡只好作罷，招呼人進來將面前的東西收拾了，又低下頭來看著她。
「我說了不會再騙你，有些事情，也該告訴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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