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闖公堂(一)

第十章 闖公堂(一)

「站住了,此乃公堂之地,不得擅闖!」

自古以來,衙門就是難進也難出之地,哪怕在唐初這等官場風氣尚好的年月,也自不例外,這不,趙文振等人這才剛走近了衙門,就被兩名當值的衙役擋住了去路。

「二位兄台請了,在下已故晉城縣伯趙鵬之子趙彥,因家中僕役殺人陷主一事前來府衙遞狀紙,還請二位兄台代為通稟一聲可成?」

府衙乃是律法重地,別說趙文振尚未襲爵,就算已有官職在身,在這等地兒,那也得遵紀才成,真敢孟浪,無疑是自討苦吃,這麼個道理,趙文振自是拎得個清楚無比。

「等著!」

趙文振所言乃是正當理由,兩名衙役自是不能攔阻,彼此對視了一下之後,這才由其中一名出面呵斥了一嗓子。

「有勞了。」

衙役的態度當真不算好,然則趙文振卻並不介意,客氣地拱手為禮之後,便即領著滿臉憤憤不平之色的程處弼等人退到一旁去了……

府衙的後院書房中,一名五綹長須飄然的中年人正自伏案揮筆地勾勒著副水墨山水,此人正是雍州府長史陳凱,雍州府的實際掌權者——因著太宗曾擔任過雍州府尹之故,在其上位之後,雍州府的府尹就一直由幾位兄弟輩的親王輪流兼領,當然了,都只是虛領而已,並不管事,府中大小事宜皆由長史全權總攬。

「大人。」

就在陳凱勾勾畫畫之際,但聽一陣匆匆的腳步聲響起中,一身整齊官袍的謝央已疾步搶了進來。

「嗯?」

被謝央這麼一攪鬧,陳凱的手不由自主地便輕顫了一下,原本已將成型的畫當即便被毀了,心一煩,冷哼之聲里難免便滿是掩飾不住的肅殺之意味。

「稟大人,已故晉城縣伯趙鵬之子趙彥已到了府門外,說是要遞狀紙,您看……」

這一聽陳凱聲色不對,謝央趕忙深深一躬,緊著便將事由道了出來。

「嗯……,你且安排一下,著人把狀紙先接了,就說本官近來政務忙,過些時日自會酌情處置此案。」

謝央這話一出,陳凱本就皺著的眉頭頓時便更皺緊了幾分。

「這……」

此案本是謝央在打理,早在數日前,他就已提議儘快審結了的,可卻一直被陳凱壓著,於律已然是大有不合了的,到如今,苦主都已找上了門來,再要拖,萬一鬧出了啥糾葛,那後果只怕不是那麼好承受的,自由不得謝央不為之頭疼不已的。

「就這麼定了。」

這案子的案情其實早已是分明了的,真要審,三兩下便可審結,問題是陳凱已答應了王彬那頭暫緩審理的請託,此時自然是不願親自去接狀紙的,只想著先將趙文振糊弄過去了事,至於何時開審么,那就得等王彬那頭遞過話來再定了。

「諾。」

陳凱雖不是主官,可卻是總攬大權的掌總,他要拖延,謝央雖是擔心不已,卻也沒轍,只能是無奈地應了一聲,匆匆便又退出了房去……

「可惡,小小一個雍州府,哪來的這麼多破規矩,要我說,咱們乾脆擊鳴冤鼓得了,費什麼事嘛?」

兩刻鐘過去了,府內還是沒丁點消息傳來,趙文振倒是無所謂,可牛高馬大的程處弼卻是耐不住性子了,沒好氣地便罵了一嗓子。

「先等等,實在不行,再擊鼓也還來得及。」

若說程咬金是假莽的話,那程處弼就是真莽,這貨習武習得腦子都筋肉化了,他要鬧,趙文振自然是樂意的,不過時機還不成熟,先禮後兵才能穩住自家腳跟,這道理,趙文振心裡頭跟明鏡似地清楚著,但卻並不打算說破。

「得,你自己的事,你樂意就成。」

程處弼比趙文振小了半歲,正是好耍玩的年紀,也就是趙文振是他的總角至交,否則的話,他哪耐煩來這無趣的地兒走上一回的。

「狀紙呢,拿來。」

趙文振這才剛安撫好了程處弼,立馬便見先前進府稟事的那名衙役匆匆從府門裡行了出來,趙文振自是不敢稍有大意,緊著便迎上了前去,卻不曾想他都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呢,那名衙役已是滿臉不耐之色地一伸手,冷聲便呵斥了一句道。

「在這兒呢。」

只一聽那名衙役如此說法,趙文振立馬便知事情肯定是出了意外,但卻並未有丁點的焦躁,反倒是陪著笑臉地從寬大的衣袖裡取出了份卷好的狀紙,很是恭謹地便遞到了那名衙役的面前。

「嗯。」

饒是趙文振表現得很是恭謙,可那名衙役卻依舊死板著臉,連句交待都懶得分說上一下,一把將狀紙拽將到手之後,也就只不置可否地冷哼了一聲,掉頭便又走進了府中。

「這位兄台,敢問一下,府中大人們可有甚吩咐么?」

又過了足足一刻鐘的時間,先前入內的那名衙役終於又回到了門外,但卻並未去理睬站在不遠處的趙文振等人,一見及此,趙文振不得不緊著迎上了前去,在拱手為禮之同時,很是客氣地發問了一句道。

「夏收在即,大人們政務繁忙,哪有時間理會這等小案,你且回去等消息好了,不要在此堵門,否則後果自負!」

尋常勛貴子弟,衙役們那是斷然不敢輕易得罪了去的,可似趙文振這等已沒了靠山的貨色,那衙役們可就不放在眼中了,能給個交待,都已算是好了的,指望這幫勢利眼有好聲氣,無疑是妄想。

「放你娘的狗臭屁,奶奶個熊的,真當小爺不敢揍人是不?」

那名衙役這麼番話一說,趙文振倒是沒太大的反應,可程處弼卻是怒了,一把便揪住了那名衙役的胸衣,凶神惡煞般地便罵開了。

「放手,你給老子放手!」

這一被程處弼凌空提溜而起之下,那名倒霉的衙役頓時便急紅了眼,一邊怒吼著,一邊用雙手可著勁地去掰程處弼的手臂,奈何他根本抵不住程處弼的巨力,饒是整個人都已擰得跟麻花似的,也自奈何程處弼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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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之神級駙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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