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收回
那侍衛將手中的東西呈了過來,兩個手鐲也與桌上的手鐲如出一轍。
「咦?」織月皺了皺眉,有些不解的望向元帝道,「父皇,這手鐲明明只有兩個的啊,怎麼會突然又跑出來了兩個?」
「那個宮女呢?」元帝問道。那侍衛便招了招手,後面有幾個侍衛押著一個宮女走了過來,那宮女雙目無神,面色十分地蒼白。
侍衛押著她走到皇帝面前,那宮女便軟軟地跌倒在地,咬著牙哆哆嗦嗦地道,「奴婢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千歲,公主千歲……」
織月盯著那宮女瞧了一會兒才道,「父皇,這個宮女月兒見過,她是月兒宮裡打掃的宮女,月兒的寢殿便是她在打掃……」
元帝點了點頭,對著那宮女厲聲道,「這兩個鐲子你從哪兒來的?」那宮女伏在地上,聲音顫抖得厲害,「回稟皇上,是奴婢從公主的寢殿中偷偷拿走的。」
織月皺了皺眉,哼了一聲道,「你為什麼要拿本公主的手鐲子?」
「奴婢……」
那宮女咬了咬牙,低頭看著地面不敢再說一句話。
織月抬頭委屈的看著皇上,皇上下意識的看向皇后,發現皇后正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榮樂,而榮樂則是一副要吃人的樣子看著跪在地上的宮女。
「父皇,織月……」
看著織月那副欲言又止的委屈模樣,皇上的心說不出的憋悶,扭頭看向皇后。
皇后感受到皇帝的視線,儘力扯出一抹得體的笑容,尷尬的張了張嘴,想為榮樂說話。
皇上那會給她這個機會,直接冷哼一聲,對著宮女說道。
「有什麼事你最好交代清楚,欺君之罪可是要誅滅九族的!」
宮女一聽要滅九族,震驚的抬起頭,下意識的看了榮樂公主一眼,開口求饒道.
「皇上恕罪!是榮樂公主!榮樂公主讓奴婢將織月公主的鐲子偷走交給她,奴婢家中是做首飾生意的,從小便會做許多首飾,怕織月公主發現鐲子沒了會懲罰奴婢,就偷偷照著這手鐲的樣子仿製了兩隻交給了榮樂公主,本來是打算悄悄將這鐲子放回織月公主那裡的,可是卻一直沒有機會……」
榮樂從那宮女點到她的時候便急紅了眼,一直在一旁道,「你胡說,你胡說!……」
那宮女話音剛落,榮樂知道事情無法挽回,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
抬頭正好對上織月那雙含著諷刺嘲笑的眼睛,榮樂瞬間清醒樂過來,指著那宮女和嫻貴妃身後的宮女道,「父皇,他們都污衊我……」說完又指著織月道,「父皇,一定是她,一定是她設的女兒……」
一直默不作聲的皇后再也忍不住樂,她硬著頭皮開口道:「皇上,臣妾覺得,此事實在是太過蹊蹺了,好像是有人精心設計的一般,恐怕便是為了對付榮樂,皇上……」
皇后的話音未落,宮女已經對著皇上用了磕頭,大聲訴說道:「求皇上救救奴婢的家人,是前些日子,有人自稱是榮樂公主的人,還說奴婢在宮中犯了事,抓走了奴婢的弟弟……幾日前是宮女的探親日,奴婢的爹爹娘親來告訴奴婢這件事,奴婢只好偷偷去找了榮樂公主的宮女芬兒……」
那宮女咬了咬牙,閉著眼,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道,「奴婢還知道,花枝是榮樂公主身邊的宮女帶走的!」
榮樂聞言,更是拔高了聲音,怒吼道,「你個賤蹄子胡說些什麼!」元帝皺了皺眉,將手中的茶盞重重地一擱,怒道,「住口!」
榮樂被噎了一下,咬著唇跪在一旁沒有說話,卻直直地朝著織月看了過來,眼中帶著濃烈地恨意。「身為我元國公主,沒點規矩,給朕閉嘴。」
說完,又轉向那個宮女道,「你接著說,別怕,寡人會護你一家人周全。」
那宮女點了點頭道,「昨兒個晚上,已經很晚了,大家都睡下了,奴婢因為白日里吃壞了肚子,肚子有些疼,睡的晚了些,隱隱聽見旁邊屋有些動靜,便起了身走到窗前瞧,卻看見花枝和一個宮女走出了攬星閣,雖然天色有些昏暗,奴婢卻記得,那是榮樂公主身邊的人,因為前不久,奴婢才見過,記得十分的清楚。
後來過了好久,花枝也沒有回來,奴婢便睡下了。今兒個一早,便聽見有宮女說,花枝在湖裡淹死了……」那宮女磕了幾個頭道,「奴婢心中害怕也不敢說出來,便在攬星閣中照常做事兒,正想去打掃公主的寢殿,便聽說公主被帶走了……奴婢雖然入宮不久,可是卻也實在是不想要謀害人命,都是奴婢,花枝的死奴婢也有責任,求皇上懲罰,但請皇上不要責怪奴婢的家人!」那宮女說完,便俯在地上,沒有起身。
元帝盯著榮樂看了好一會兒,才道,「榮樂,你還有什麼話好說嗎?如今這麼多的證據擺在面前,你先是拿了月兒的手鐲,又放了一個在嫻貴妃那兒,然後讓人殺了花枝,先是想要嫁禍月兒,嫁禍不成,卻又轉嫁禍於嫻貴妃……」
元帝看了看皇后,才又接著道,「朕倒是不知道,朕的女兒這麼有本事,還未及笄,就知道算計這個嫁禍那個,還知道抓了宮女的家人威脅宮女為她做事!真是朕的好女兒啊……皇后,你教導得還真是好啊……」皇後起身,單膝跪在地上,輕聲道,「是臣妾的錯,臣妾沒有好好教導樂兒,求皇上責罰。」
皇后神情淡然,似乎方才的事情從未發生過。
元帝看了皇後半晌,才道,「你皇后管理不善,收回鳳印,暫由嫻貴妃代掌。皇后與榮樂公主禁足三月,三月之後,再做定奪。」說完便站起身,拂袖而去。
「父皇……」榮樂頹然的倒在地上,咬著唇,神情憤懣,看去皇后,皇后只是神色淡淡的看著她。
嫻貴妃站起身,走到織月面前,微微笑著道,「織月公主今兒個受了驚,待會兒本宮讓人給公主熬點兒綠豆湯,公主這兒現下也不清凈,不如先去本宮宮裡坐上一坐?」
織月怯怯的看了眼站在一旁沒有出聲的皇后,猶豫了一會兒才道,「月兒今兒個起的太早,現在還有些困呢,月兒想先回去睡個回籠覺。」
嫻貴妃盯著她的臉看了良久,才笑了笑道,「既然公主困了,那本宮也不強求了……」說完便轉身帶著宮女走了。
織月卻聽見,遠遠地傳來嫻貴妃的聲音,「敬酒不吃吃罰酒。」
織月垂下眼,將所有情緒掩藏下來。
「母后,月兒困了,先去睡覺了,月兒告退。」說著便行了禮,轉身回到了攬星閣。
未曾發覺皇后一直盯著她,指甲已經嵌入了肉中。
元織月,難得你覺得僅憑這些便可以困住我們母女二人嗎?未免也太天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