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打臉
織月渾身一顫,委委屈屈地望著榮樂道,「皇姐今日好恐怖,處處針對我,月兒確實不認識這個宮女,也不知道鐲子怎麼到了這個宮女手中。可是皇姐,哪怕是刑部審理犯人也得有憑有據才能定罪啊,月兒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被定了個殺人的大罪來,月兒好冤枉……」
「這個鐲子就是鐵證!」榮樂哼了一聲,將鐲子又放回了桌子上。
織月上前一步朝著元帝行了禮道,「父皇,月兒的鐲子確實掉了有好幾日了,恐怕是有人栽贓嫁禍,殺了這個宮女來陷害月兒。父皇可得讓人好好查上一查,這鐲子本來是一對的,可是月兒最喜歡的,父皇你不如讓人在這宮中搜一搜,將月兒的鐲子給找回來。」
元帝盯著織月看了許久,見她眼神澄凈,面色如常,心中想著,月兒才八歲,如果真是她做的,定然做不到這般平靜,便點了點頭道,「月兒說的有理,便搜搜吧,朕倒是想瞧瞧,這後宮之中,究竟是妄想要欺騙朕。」
元帝叫來侍衛統領,吩咐他帶著人去搜各宮各殿去了,織月站在亭子前,微微笑著,突然,肚子咕嚕嚕的響了起來。
織月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對著元帝道,「月兒剛起床就被母後身邊的小華子給叫了過來,都沒有來得及吃東西呢。」
元帝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對著織月招了招手道,「來,坐到朕身邊來。」又轉過頭吩咐身邊的內侍道,「去給公主弄些吃的來吧,這一搜可得好一會兒呢。」
內侍退了下去,織月笑著走到元帝身旁坐了下來,目光在咬著唇神色有些蒼白的榮樂臉上頓了頓,面上笑容更深了幾分。
裝傻賣乖,自己可也是從這位才氣縱橫的皇姐身上學來的呢。
不過……
織月的目光在再次從榮樂身上劃過,原本以為這一切算計會在華鏡的及笄之日上演,到時候自己在文武百官和那些官家的夫人小姐面前定然百口莫辯,被安上一個草菅人命的惡名。
卻不想,她們竟然這般迫不及待,恐怕是……被逼急了吧?
織月的眸子稍稍轉了轉,卻見皇后的眉頭微微皺起,神情有些不悅,目光恨恨地盯著榮樂,似乎有幾分……
織月微微頓了頓,是有幾分朽木不可雕的味道。
織月細細思量了一番,以皇后的本事,若是想要布這個局,定然是有辦法證據鑿鑿,直接便全部指向自己的。
可是今兒個,除了那個鐲子,卻似乎沒有什麼其他的東西了呢。
瞧著榮樂的樣子,迫不及待的想將這個殺人的罪名,硬生生的安在她的身上,甚至不顧在父皇面前露出那般咄咄逼人的樣子,恐怕她才是真正被逼急的那一個呢。
看來今兒個,只是榮樂一個人謀划的獨角戲呢。
侍從端了些點心上來,織月收回自己的思緒,笑嘻嘻地拿起一塊荷葉餅對著元帝道,「父皇真是了解月兒,月兒最喜歡吃荷葉餅了,父皇也吃……」
織月的話還未說完,便察覺到皇后的神色變了變,眼睛盯著織月手中的荷葉餅,目光中透出幾分寒意。
織月還未深來得及深究皇后的反應,元帝便已經接過了荷葉餅,笑著對織月道,「你也喜歡嗎?這餅倒也確實好吃呢。」
織月笑了笑,自己也拿了一塊餅,一面吃著一面和元帝說著話。
太陽漸漸升起,一晃眼便過去了兩個多時辰,侍衛統領匆匆趕了過來,呈上一個和桌子上擺著的鐲子一模一樣的鐲子,沉聲道,「啟稟皇上,屬下在嫻貴妃的妝奩中發現了這個鐲子。」
元帝接了過來,皺了皺眉,「嫻貴妃去將貴妃帶過來。」
話音剛落,便聽到一個柔柔的聲音傳了過來,「皇上不必勞煩沈統領了,臣妾自個兒過來了。」
織月轉過身,便瞧見一個身著紫色宮裝的女子走了過來,眉是彎彎的柳葉眉,眼睛是帶著幾分媚意的桃花眼,小巧的鼻子和嘴,一眼看去,便覺著是個溫柔似水的女子。
嫻貴妃……
織月微微一笑,若說這宮中能夠與皇後娘娘抗衡的女子,便數這位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嫻貴妃了。
榮樂將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倒真是有些蠢呢。
嫻貴妃朝著元帝行了個禮,「臣妾見過皇上,沈統領今兒個一大早便帶著人四處搜東西,臣妾也不知道為何會在臣妾的妝奩中發現這個。臣妾記得並沒有這個手鐲的,而且妝奩素來都是宮女琉璃管著的,方才沈統領一走,臣妾也不知道怎樣審問人,便將她帶過來了……」
說著便瞧見嫻貴妃身後的一個宮女猛地從跪倒在地,帶著幾分哽咽地道,「皇上饒命,確實是奴婢將這個鐲子放進娘娘的妝奩的,昨兒個榮樂公主的宮女芬兒拿了這個鐲子給奴婢,說是榮樂公主剛受了皇上賞賜,榮樂公主念著嫻貴妃之前經常指點她的琴技,便想將這個鐲子送給娘娘,芬兒還說,這兩年嫻貴妃與她生分了,害怕貴妃知道是她送的便不戴了,便讓奴婢瞧瞧放進貴妃的妝奩中,千萬不要告訴嫻貴妃……」
那宮女又狠狠的磕了幾個頭,撞的額頭都滲出了血跡,「奴婢想著榮樂公主也是一番好意,所以才放了進去……」
榮樂臉色越發的蒼白,指著那宮女怒道,「你胡說,本公主什麼時候讓芬兒給你送過東西去了,芬兒昨兒個一直在本公主的身邊,本公主殿里的人都能作證……」
嫻貴妃低下頭,溫溫柔柔地道,「皇上,臣妾覺得此事恐怕另有蹊蹺,還請皇上查明真相,還臣妾和兩位公主一個清白。」
這邊正熱鬧著,那邊又有一個侍衛匆匆跑了過來,朝著寧帝行了個禮道,「皇上,屬下在織月公主殿中一個宮女的屋裡搜出了兩個手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