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殺人
「公主,公主……」洛淺匆匆跑進攬星閣,心中急得不得了,卻瞧見自家主子還在床上睡著,忍不住跺了跺腳,咬了咬牙,上前將被子掀了開來,「公主,織月公主,大事不好了!」
織月哼唧一聲,才慢慢的掀開了眼皮,卻又閉上了,帶著幾分慵懶的聲音響起,「怎麼了?現在才什麼時辰就來吵本公主?」
洛淺見她又要睡去,連忙道,「公主,別睡了,咱們攬星閣死人了!」
「嗯?」織月聞言,身子一僵,將眼掙了開來,「死人了?誰死了?怎麼死的?」
洛淺見她終於醒了過來,才連忙道,「死的是咱們這兒掃地的花枝,就在咱們殿前那湖裡,應該是淹死的。
今兒個一早上被路過的宮女發現的……」洛淺頓了頓,咬著唇,似是有什麼話卻不好說出口一般。
織月便道,「還有啥,說!」
洛淺咬了咬牙才道,「奴婢方才路過的時候聽那些宮女在談論,那花枝手中抓著公主你的手鐲,說是公主你下的手?」
「本公主的手鐲?」織月坐了起來,偏著腦袋道,「你確定沒有聽說,不是什麼其他的東西,就是手鐲?」
洛淺點了點頭,「奴婢肯定沒有聽說,她們說的就是手鐲。」
「是手鐲,並且還是前段時間丟了的,公主你最喜歡戴的那副手鐲。」洛水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一邊進門一邊說著話。
織月聞言,嘴角微微揚起一抹笑意,「是嗎?那本公主可得去將手鐲拿回來,那可是本公主最喜歡的手鐲啦。」
洛淺聞言跺了跺腳,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味道,「公主啊,她們都說你是殺了花枝的兇手啊!」
織月轉過頭看了她一眼,「你怎麼知道就不是本公主?本公主的風評可是向來就不怎樣的。」
洛淺看了她一眼,眼中竟帶著幾分不屑,「如果是以前有人說公主殺了人奴婢可能還信,可是現在怎麼也不信了。
況且,公主你再厲害再兇狠,也不過就是個八歲的小孩子,哪有那個能力殺人啊……」
織月點了點頭,站起身,示意她給穿衣服。
洛淺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也沒有反應過來,倒是一旁的洛水搖了搖頭,拿起衣裳幫織月穿上。
「是啊,本公主才八歲,哪有那個能力殺人啊?可是你和洛水可是已經及笄了,兩個殺一個還是可以做到的,所以,你們一定是本公主的幫凶啊……」織月還不忘打趣洛淺。
洛淺打了個顫,一臉驚恐的望著她:「奴婢可不敢殺人,奴婢連雞都不敢殺,哪敢殺人啊……公主啊……奴婢在和你說正事兒呢。
那花枝死了是小事,可是外面那麼多人說你是殺死花枝的兇手,若是這些話傳到了皇上或者皇后耳里,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織月正欲說話,便聽見寢殿外有人的聲音傳來,「奴才是皇後娘娘身邊的內侍小華子,請織月公主到茗離湖邊回話。」
織月皺了皺眉,洛水連忙走到寢殿門口掀起帘子對著外面的內侍公公道,「多謝公公前來通傳,公主正在穿衣,馬上就過去。」
洛淺連忙接過來幫織月穿好衣裳,便出了寢殿,寢殿門口小林子正候著。
見雲裳出來,小林子連忙迎了上去道,「花枝出了事,也不知道是誰跑去給皇後娘娘回報了,昨兒個是十五,皇上正好歇在了福康宮中,聽說了事情便一起趕了過來,現在都在茗離湖邊的亭子里呢。」
織月點點頭,「知道了。」
說著便又轉過頭撅著嘴望向洛淺,「瞧你,烏鴉嘴,剛還在說若是父皇或者母後知道了就大事不妙,現在好了,他們二人都同時知道了。」
洛淺也哭喪著一張臉,有些無措,「公主,奴婢不是故意的。」
「好了好了,本公主也沒有怪你,況且,本來也不是本公主做的,身正不怕影子斜,難道本公主還怕不成?」
織月帶著他們倆到茗離湖邊的時候,便遠遠地瞧見皇帝和皇後站在亭子里,帝后二人旁邊,是一臉乖巧溫順的榮樂。
亭子外用白布蓋著的,應當就是花枝的屍體了,屍體旁站著一個穿著青衣男子,瞧他的打扮,應當是宮裡的仵作了。
織月走上前,對著元帝和皇後行了禮,「女兒見過父皇母后。」
元帝點了點頭道,指著那被白布覆蓋住的屍體道,「起來吧,月兒來瞧瞧,這個人你可認識?」
織月走了過去,那仵作便掀起了白布的一角,白布下,是一具被泡得有些發脹的屍體,臉上是帶著青色的白。
織月怯生生的瞧了一眼,便飛快的縮回了視線,連聲道,「月兒不認得,這是誰啊?好可怕……」
這次回答織月的卻是一直站在一旁的榮樂,「妹妹可瞧清楚了,這可是你宮裡的人,你怎麼會不認識呢?」
「我宮裡的?」織月有些迷茫的轉過頭望向洛水。
洛水連忙道,「回稟公主,是殿里打掃院子的一個低等宮女,想必公主沒怎麼留意,所以不認得。」
織月「哦」了一聲,才道,「月兒平日里除了幾個近身的宮女和內侍,其他人都接觸的比較少,也懶得記他們誰是誰,所以不是很熟。
不過洛水既然說是我宮裡的,那便是了,但,為什麼我宮裡的宮女會在這兒……變成這樣了呢?」
元帝從一旁的石桌子上拿起一個物件,遞給織月道,「仵作剛剛驗了屍體,這宮女是溺水而亡的,可是宮女手中抓著些草,而且岸邊也有掙扎的痕迹,恐怕是有人蓄意為之。
對了,月兒,你瞧瞧,這個鐲子你認識不?」
織月連忙上前兩步接了過來,仔細的瞧了好一會兒才道,「咦,這鐲子長得很像父皇你很久之前送給我的那副呀……」
「什麼長得像?分明就是的吧……之前我瞧著你戴這鐲子,怎麼今兒個不帶了呢?」又是榮樂有些咄咄逼人的問話。
織月笑了笑道,「也不是我不願意戴了,只是前段時間宮女不小心,將那副鐲子弄丟了,所以才沒有戴的。」
「是啊是啊,丟了有些時候了,奴婢翻遍了攬星閣也沒能找到呢。」洛淺生怕自家主子被人誤會,連忙應聲到。
「主子說話,奴才插什麼嘴。」榮樂有些不悅的斥道。
「妹妹的鐲子怕不是丟了吧?」榮樂搶過鐲子舉了起來,眉頭皺的緊緊地,「這鐲子可是今兒個早上從這死了的宮女手中發現的,發現的時候她將這鐲子拽得死緊……妹妹你平日里對宮女打打罵罵的,母后和皇姐都縱容著,可是你不該鬧出人命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