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初次相見
白靈馨雖然不是第一次來毓秀宮，但還是忍不住咂舌稱讚：「有個疼愛自己的爹可真好。」
「不如你考慮認我當個乾爹？」李峴聽出她話語中的失落，不由得打趣道。
白靈馨作勢掐他，婧秀來的及時。
「李峴，白靈馨！」少女清脆的聲音從花叢中傳來，接著一身粉衣比花還嬌的婧秀從薔薇叢後面鑽了出來。
李嶧氣喘吁吁的從後面跑來緊張的抱著婧秀看了一圈確定婧秀沒有被花刺扎傷這才向李峴和白靈馨打招呼。
李峴微微頷首，婧秀卻玩心大發。
「白靈馨，你得給本公主行禮啊。」婧秀眼中閃著狡黠。
「啊？哦。」白靈馨一愣，很快反應過來正要跪下行禮。
李峴扶住她的胳膊，示意她不要跪。
「怎麼還不行禮啊，白靈馨？」婧秀問。
「若她做了益王妃，可還用給公主行禮？」李峴淡淡道。
白靈馨如遭晴天霹靂，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看著李峴。
「哦。」
婧秀壞笑：「那便不用了，既然都是益王妃了你就別跟我扯虛的叫我婧秀就好了。這皇宮裡輩分亂的緊，我都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了。」她說。
李嶧在一旁親昵的揉了揉婧秀的落髮，說：「就知道你不會故意為難靈馨的。」
「那可吃不準，若是你與她走的太近，我……」婧秀話還沒說下一秒李嶧便以唇封唇吻上了她不安分的小嘴。
白靈馨趕忙背過身去看著一臉凜然正色視若無睹的李峴感嘆世風日下，還當著喘氣的呢就這麼明目張胆，沒人的時候那還真是不敢想象。
婧秀到底是女孩子，一把推開李嶧就紅著臉往後廳跑。李嶧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的痴漢模樣可愛極了。
白靈馨嘆一口氣：「我去看看吧。」正好也可以消化消化那句「益王妃」。
李峴點頭，婧秀雖然嬌縱可本性不壞，白靈馨跟她一起，他是放心的。
白靈馨追著婧秀到了后廳，這裡果然還別有一番天地:爬滿了花藤的石柱中心突兀出現一個大口，口中不斷噴涌而出清澈水柱。各色奇異花草種在其間，一帶清流從花木深處曲折流下，雅緻的不像話。
白靈馨忘了呼吸目不轉睛的盯著眼前的一切。
婧秀不知何時躲到了她身後：「怎麼樣，好看吧。」
白靈馨點了點頭：「好看。」
婧秀掩嘴笑了笑：「我宮裡這些東西有一大半都是李峴設計的呢，他酷愛遊歷山水，當時我屬意於他便找了這個由頭可以天天見他。誰知道他給我收拾成了這幅別緻的樣子，哪裡還像個女子寢宮嘛！」
白靈馨又深深看了一眼，沒錯，是李峴的風格。
「吃醋了？」婧秀俏皮一笑，拉著白靈馨往殿里走。
白靈馨任由她拉著淡淡垂眸：「我連吃醋的資格都沒有。」
寢殿內雲頂花木為梁，琉璃玉璧作燈，熏香裊裊甜膩的人直想入睡。
「你在怕什麼？」婧秀直直看著白靈馨，那銳利如箭一般的目光似要把白靈馨穿透。
白靈馨被這道目光盯的丟盔棄甲：「我怕配不上他。」
婧秀彷彿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她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好半晌才說：「有哪個女人不想擠破了頭往李峴身邊鑽的，且不說李峴，就是每一個皇室中的男人身後都有大把大把的女子往上貼。像你這種談配上配不上的，我倒頭一個見，有趣。」
白靈馨眼神變得空洞：「你是高高在上集萬千寵愛的公主，又怎麼會明白像我這種低賤的人呢？」
「住嘴。」婧秀有些生氣。
「人本就沒有低賤之分，像我父皇，他身邊的女子大多出身卑微現在還不是搖身一變成了枝頭的鳳凰？」
白靈馨啞然，她正要用自己那套「歪理」反駁面前這位公主時，靖秀的表情突然變得憂傷。
「白靈馨，你知道嗎？做公主也沒有那麼快樂的，每天不僅要處處提防明槍暗箭還要腆著臉討好父皇，沒人知道我過得有多累。除了阿嶧，他是唯一真正懂我的人。」一提到李嶧，婧秀的眼神就變得柔和了起來，整個人也更顯神采奕奕。
白靈馨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是不是提到李峴，自己也會有這種神情？
兩位王爺博弈了幾局終於異口同聲的說了句：「不下了」。兄弟倆默契的相識一笑，這才發現白靈馨與婧秀離開的太久了。
「婧秀野的很，該不會欺負靈馨吧。」李嶧擔憂的說。
「不會，白靈馨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李峴此言一出兄弟倆瞬間有了共同的話題，邊走邊討論自家姑娘「兇悍」的歷史。
「哥，你到底準備什麼時候跟靈馨攤牌啊？」
「再過些時日吧，我要讓她心甘情願的靠近我。」
正午將近，婧秀吩咐小廚房做好了午膳。於是兄弟倆循著香味趕來時白靈馨和婧秀公主早已吃的是大快朵頤。
白靈馨和婧秀兩人面染酡紅似乎是喝了幾杯，婧秀一見李峴進來，含糊不清的大聲說：「白靈馨這個丫頭合我的胃口，你可要常帶她來找我玩。」
「為什麼要他帶我來，我沒長腳嗎？」白靈馨夾起一塊桂花糕含在嘴裡。
「你不是益王妃嗎？」婧秀說。
「益王妃？」白靈馨在口中反覆咀嚼這三個字，然後蹣跚著走近李峴手還萬種風情的攀上李峴的脖子，「我是益王妃？」她眼神迷離，微醺的模樣在李峴眼裡有種致命的吸引力。
「你喝多了。」他攔腰抱起她就要往外走。
「哎哎，別給我把白靈馨弄走了，我們說好下午一起去御花園玩捉迷藏的。」婧秀搖搖晃晃的從榻上走下來攔在李峴面前。
「對啊對啊，去他媽的益王妃。我要玩捉迷藏！」白靈馨掙扎著從李峴懷裡跳出來，跟著婧秀一起發瘋。
李峴一副吃了蒼蠅的表情愣在原地，李嶧好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怎麼樣，哥，認栽吧！」
李峴頭疼的看著白靈馨重新盤腿坐回榻上，便把氣撒在李嶧身上。
「你還說，都是被婧秀給帶偏了。」李峴抱怨道。
李嶧一聽不樂意了：「可是你自己說的，白靈馨也不是省油的燈。」
李峴不再多說，兄弟倆爭吵無果，只能坐在一旁靜靜等著白靈馨和婧秀醒酒。
等回了王府看我怎麼收拾這個丫頭！李峴看了一眼不知道在傻笑什麼的白靈馨如是想。
午後清風微拂，水晶門帘被風一吹髮出「叮叮咚咚」的聲響。
白靈馨睜開眼看了看八爪魚一樣纏在自己身上的婧秀公主嚇得醉意全無。她正要起身開溜就聽得婧秀迷迷糊糊的問她準備去哪。
白靈馨誠惶誠恐的轉過身就看見婧秀揉著額頭倚靠在軟榻上。
「我……我衝撞了公主還請公主責罰。」
婧秀失笑：「怎麼了，一起睡個午覺就衝撞我了？你都不知道你喝醉的時候有多銷魂。不管！反正你都跟我睡了，下午就得陪我玩。」婧秀孩子氣般的說。
白靈馨鬆了一口氣，看來婧秀公主也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壞，她分明就是個沒有安全感的小孩子嘛！
見白靈馨不回答，婧秀就著急跳下軟榻鞋也顧不上穿，
「怎麼樣，你答不答應陪我玩嘛。」婧秀撒嬌道。
白靈馨剛想答應就見黑著臉的李峴站在門口冷冷道：「公主這可就強人所難了，白靈馨得跟我回王府。」
婧秀撿起地上的一隻鞋砸向李峴：「誰准你進本公主的寢宮的！連阿嶧我都沒讓他進來過！」婧秀大喊。
李峴的臉又黑了幾分：「白靈馨，你跟不跟我回去。」
白靈馨腦海中閃過中午醉酒時支離破碎的片段不禁嚇得渾身抖了一抖，忙躲在婧秀的身後。
「我不回去。」
婧秀聞言拍手叫好，除了自己，她白靈馨倒是第一個敢跟李峴抬杠的姑娘。
李峴氣的咬牙轉身就走，白靈馨望著他離去的背影不安的問婧秀：「他不會真的生氣了吧？」
「放心吧，他沒那麼小氣的。再說就算他不要你，還有本公主呢。」婧秀十分豪氣的說。
「好了好了，我帶你去御花園轉轉吧，說好一起玩捉迷藏的。」
白靈馨點頭，任由她拉著自己往外走。
雖已入深秋，可是御花園中的奇花異卉才蓓蕾初綻。紛紅駭綠的顏色溢滿了白靈馨的眼，她戳了戳婧秀的手，道：「天家的後宮當真奢華。」
婧秀正欲回答，迎面走來了個妝容艷麗的女子。精緻的臉上那繽紛的顏色竟比花兒還要美上幾分，一襲對襟半月長裙把姣好的身形展露無疑，雲鬢之上紅玉步搖隨著蓮步輕移不斷晃動，叫人看了便覺得顧盼生姿。白靈馨見她的年紀與婧秀相差無幾便以為又是哪位公主，熟料婧秀卻拉著她低低福身。
「婧秀給德佳貴妃請安。」
白靈馨低頭盯著那女子的腳尖，德佳貴妃的名諱她早就聽人提起過。坊間皆流傳她的美貌卻無人談論她的年紀，今日一見竟然如此年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