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沐浴
華封塵被這笑意晃住心神，上前一步把包子塞到白靈馨懷裡。
「想必姑娘剛才是餓了，這家的包子味道不錯。」
白靈馨連連擺手，適時肚子又咕咕叫了兩聲，她不禁臉色一紅。
「正是吃飯的時間，我怎麼能拿公子的午飯呢。」說著就要把包子還回去。
華封塵被她的模樣逗笑：「不如這樣，我們一人一個，你若是再不吃可就不給華某面子了。」言罷便從紙袋裡拿出一個自顧吃了起來。
白靈馨看著他模樣落拓卻站在街口毫無顧忌的吃著包子不由得感嘆他的真誠，也不好意思再拒絕他，拿起一個包子也大口大口的吞咽了起來。
華封塵耐心的看著白靈馨吃完，才說道：「姑娘可是與家人吵架才自己出來的？」
白靈馨不好意思的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油漬，回想起剛才李峴和何心蓮一唱一和的畫面憤憤說:「不算是吧，我早就沒有親人了。」
華封塵看她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憐憫，「姑娘如何稱呼？」
「我叫白靈馨，公子呢？」
「在下華封塵，白姑娘若是沒有落腳的地方又瞧得上華某，不妨去華某府里暫住？」
「不必了。」白靈馨拒絕的乾脆，「李……呃不，我的朋友等不到我回去會著急的。華公子的好意我心領了，一飯之恩我也記下了。」白靈馨學著江湖人士自以為豪氣的抱了抱拳。
華封塵失笑：「我有個妹妹，年紀與你相仿，曾經也是這般的古靈精怪。」他說著這話時，眼神飄忽彷彿在回憶著什麼。
「公子生的這樣好的模樣，妹妹必定也是國色天香的美人。」白靈馨又看了一眼華封塵稜角分明的臉，心中美人的輪廓也隱隱約約浮現。
「不說這些了，姑娘下一步有何打算，準備回去？」
「不。」白靈馨噘著嘴：「我晚些回去，讓那些人著急一番。」她一想起李峴沒出來追自己就覺得心口發悶。
華封塵看著她賭氣的模樣哈哈大笑，非要跟著她一起，還美其名曰是保護白靈馨。
白靈馨看他為人正派就答應了下來。
益王府。
何心蓮想著白靈馨終於離開王府不禁長舒一口氣，連帶著心情都好了起來。
她帶著丫鬟在王府里悠閑的四處亂逛，卻見側殿的一間房子被上了鎖。
「小雙，這間房，是做什麼的？」何心蓮納罕的問丫鬟。
丫鬟瞧了兩眼：「聽管家說是王爺的洗澡的屋，王爺有些潔癖不讓外人進的。」
「外人？」何心蓮聲音高了八度：「我算外人？」
小雙嚇得連忙扇了自己一耳光：「小雙嘴笨，小姐自然不是王府的外人。」
「那還不去找管家來把門給我打開？」何心蓮冷言吩咐道。
小雙多少是有些畏懼自家這個性情不定的小姐，聽她這樣說，小雙也不敢耽誤，一路小跑著就去找了管家來。
管家有些猶豫：「不是我不給何小姐開門，只是沒有王爺的吩咐，這門我也不能隨便開啊。」
何心蓮立馬換上一副人畜無害的微笑：「我平時一向愛乾淨，就只是進去瞧瞧，不會給王爺弄亂的。」說著，還從手腕上摘下玉鐲不著痕迹的放在管家手中，「心蓮初到王府，無依無靠的，日後還得勞煩管家您多多照拂。」
何心蓮的態度似乎讓老管家很是受用，他略一思忖說:「那您就進去瞧兩眼，不過可千萬別讓王爺知道我放您進去，不然我又得挨板子了。」說著老管家就拿出鑰匙利的索打開了洗澡間的門。
何心蓮謝過管家就拉著小雙眉開眼笑的推開了那扇青淮木雕花木門。
熱氣氤氳在房間里的每一個角落，碩大的碎花屏風將房間阻隔成了兩個不同的天地。何心蓮撥開屏風，但見面前是足以容納二十幾人的大水池。池中熱水冒著絲絲白霧，讓人有種置身仙境的感覺。
何心蓮眼尖的看到一旁架子上有幾件女子的肚兜，心中早已是醋海翻波。
「小雙，你回屋裡拿幾件我的褻衣過來，我要在這裡沐浴。」
「不妥吧，管家不是說……」小雙話剛說到一半就被何心蓮的凌厲眼神瞪了回去，她不由分說的跑了出去，還不忘貼心的關上門。
何心蓮緩緩褪去身上的衣物，輕踮著腳尖一步一步的邁進水裡。
水溫高過體溫更甚，這種寒冷的天氣里能在熱水中泡上一泡實在是一種享受。
何心蓮頭倚靠在玉石台旁，手臂柔若無骨的搭在兩旁，溫熱的水汽模糊了她的視線。空氣中旖旎著若有若無的熏香氣息，她貪婪的吸了一口后得意的微笑，似乎還有李峴的味道。
不多時，小雙拿著換洗的衣物回來。她做賊一樣的四下打探，確定沒有人後才敢躡手躡腳的推開門進來。
「幹什麼呢小雙，鬼鬼祟祟的。」何心蓮聽見動靜，不由得嗔怪道。
小雙哪裡敢說她是怕被別人看見，支支吾吾的半天沒憋出一句話來。
「愣著幹什麼，過來幫我搓背啊！」何心蓮見她半晌沒反應這才催促道。
「哦。」小雙連連答應，放下衣物就忙著掬起一捧溫水往何心蓮頭上撩。
何心蓮反手就給了小雙一巴掌：「沒長眼的奴才！你是嫌我得風寒不夠是嗎，我的頭髮都濕的還怎麼出去！」
小雙委屈的捂著泛紅的臉頰不敢說一句話。
「算了，算了，我自認倒霉。你給我好好搓搓後背。」
小雙似乎習慣了何心蓮的欺負，聽她這樣說小雙擦了擦眼角的淚，嫻熟的拿起毛巾輕輕擦拭著何心蓮的後背。
雖然何心蓮心腸有些歹毒，可上天卻給了她一副極好的皮相。身上的肌膚更是白的無暇，欺霜賽雪一般，讓同為女人的小雙也不由得讚歎。
「小姐的皮膚可真是嫩的一批。」
何心蓮看著天花板斑斕的琉璃瓦，失神的說:「那又有什麼用，王爺也不能多看我幾眼。」
「王爺只是一時想不開罷了，有哪個男人能拒絕小姐這樣的美人呢？」小雙虛偽的笑著說。
主僕二人正無所顧忌的交談著，門口突然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小雙忙收斂了聲音，一顆心都蹦到了嗓子眼。
相比小雙，何心蓮倒顯得鎮定許多。她不慌不忙的把胳膊浸在水裡，慢慢的揉著。
「誰在裡面？」李峴聽見屋裡有說話聲，不由得推開門去看。
隔著屏風，他隱約看見浴池裡一個風姿綽約的身影來回移動著，他以為是白靈馨回來了暗自吞咽了口唾沫。
「白靈馨，是你嗎？」李峴心中疑惑著，卻沒有停下靠近屏風的腳步。
何心蓮假裝沒有聽見，繼續擺弄著熱氣騰騰的池水。
她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了，便將上身半露，既平添幾分清純，又勾的人心都痒痒的難耐忍不住去探究剩下的旖旎春光。
李峴推開屏風，只一眼又猛的關上。
「怎麼是你？」他語氣無波無瀾，聽不出喜怒。
何心蓮對李峴的表現很是氣惱，卻又不能表現出來，只得故作柔弱的說:「我身子染了風寒十分難受，聽說王爺這裡有熱水便想著來洗一洗污穢，給王爺弄髒了浴池，心蓮很是過意不去。」
「穿好衣服就快離開吧，這裡我不喜歡有太多的人待。」李峴說著就要出去。
「王爺且慢！」何心蓮又看一眼那肚兜，鮮艷的紅色直扎她的眼。
「王爺，在您的心裡我竟然還不如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嗎？我可是皇上親口承認的您唯一的妃子，難道連用你洗澡間的權利都沒有嗎？」
李峴皺了皺眉：「我只是不習慣有人用我的洗澡間。還有，白靈馨也不是什麼來路不明的女子。」
「那好，既然你說你不習慣別人用你的洗澡間，為什麼架子上會有女人的肚兜？」何心蓮咄咄逼人的問。
李峴啞然，在他看來自己完全沒必要同這個女人講自己與白靈馨的事，她聽不懂，也會懂。想到這裡，他冷冷的說:「收拾好了就快出去，我在外面等你。」
何心蓮聽他說著在外面等自己，不由得喜形於色，忙讓小雙給自己擦拭乾凈，連棉衣也顧不上穿套一件織錦的長裙就興沖沖的往外跑。
李峴果然等在了門口，何心蓮看著李峴那張近在咫尺的俊臉不由得心花怒放。她看了看李峴身上的翻毛大麾故作柔弱的小聲說道：「外面比屋裡可冷多了。」
李峴這人有個毛病，就是對白靈馨以外的姑娘都不解風情。他沒聽出何心蓮的弦外之音，「冷就多穿些，你身後的丫鬟不是還拿著披風嗎？」
何心蓮一陣無語，低下頭不自然的輕咳一聲：王爺有什麼事找心蓮嗎？」
李峴正色說:「我這益王府不比你們何府，規矩多的很。我也一向循規蹈矩，不願輕易破壞了規矩，希望你也一樣能安生一些。尤其是這間洗澡間，我不希望在裡面見到你第二次。」
何心蓮聽他的語氣才知道了自己這次在他洗澡間中沐浴是真真切切觸碰到了他的逆鱗，所以也不敢多做解釋只小心的低頭答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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