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後院爭鬥
李峴看著天色也不早了，白靈馨還賭氣沒回來不免有些擔心，也不願再多同何心蓮耽誤時間匆忙又囑咐了幾句就準備出門去找白靈馨。
此時的白靈馨完全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華封塵出手闊綽晚飯兩人在攬月樓上大快朵頤了一頓后又準備去綏淮河畔看花燈。
華封塵看了眼黛色的天空又問了一遍：「你真的還不打算回去嗎？」
白靈馨站在橋上單手托著腮眼神穿過重重阻礙正望著益王府的方向。
「你明白那種想要卻又抓不住的感覺嗎，明明在意的很卻礙著面子不能主動低頭。」時值月半，綏淮河畔月冷如霜，映得白靈馨的面容更顯蒼白。
「你說的，是個人嗎。」雖是疑問的句式華封塵的語氣卻是極為肯定。
白靈馨點了點頭：「是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華封塵的酒勁後知後覺的上來了，他無所顧忌的坐在地上背倚靠著橋欄，
「真的覺得你重要的人，怎麼會捨得讓你先低頭？」
「是啊。」白靈馨伸出手指在橋樑上機械的畫著圓圈，回想起過往的一幕幕比自己高出許多的李峴總是會先向自己低頭。
「所以我也要偶爾遷就他一下吧。」白靈馨若有所思的說。
「什麼？」華封塵聽的不真切。
白靈馨卻突然明白了什麼，跟華封塵匆匆道別：「謝謝你了華大哥，改日我一定親自登門感謝你！」話還沒說完，白靈馨就已經跑下了橋。
華封塵看著她輕鬆的身影，淺淺笑了，他朝著白靈馨大喊：「不用我送你了嗎？」
白靈馨瀟洒的擺了擺手，兩腳生風一樣朝王府的方向奔去。
剛跑幾步，李峴就如同從天而降一般穩穩噹噹站在了白靈馨的面前。
「你還要跑去哪兒？」他問。
天空被成雙成對的彩燈映成了白晝一樣，即使身處隆冬也處處都能感受到一種暖意。
白靈馨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到了李峴面前，捧起了李峴錯愕的臉，
「這次讓我先低頭。」她話音未落柔軟的唇便帶著一股極為淺淡的酒香印上了李峴的嘴角。
本就是輕輕的一個吻，反應過來的李峴卻不依不饒了起來銜住白靈馨的殷紅的小嘴，白靈馨生澀的回吻引得身旁的路人連連喝彩。
在那個連露出腳踝都不能被人接受的封建年代里，卻有人能為在路上接吻的男女真心的鼓掌，可見他們也都嚮往如詩般美好的愛情。
白靈馨有些害羞了，她驀的躲進李峴的大麾下，李峴便用尖削的下巴蹭了蹭她的發頂。
「不鬧了，我錯了，我們回家。」他寵溺的說。
白靈馨明明感動的都快要哭了，卻還是死死咬住下唇不肯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好，我們回家。」
李峴滿意的笑笑卻感受到懷中的人在自己胸口前微微顫抖。
「怎麼了你，怎麼又哭了。」李峴無奈，面對她的淚水簡直比面對千軍萬馬還讓自己頭疼。
白靈馨在他懷中使勁蹭了蹭，再抬頭看他時眼中恢復了往日的澄澈。
「我以後乖乖的，再也不亂髮脾氣了。」
李峴失笑，她這是在遷就自己嗎？想到白靈馨變得這麼聽話，李峴又趁她不注意時輕輕親了一口她的臉頰。
「獎勵你的。」說完李峴還沒等白靈馨反應就抱著她朝「家」的方向奔去。
橋上的華封塵看著兩人洋溢著幸福的身影漸行漸遠，這才走下橋站在他們剛才站著的地方若有所思。
那日李嶧來了王府，說是要跟李峴有事出去一趟。白靈馨見他們兄弟倆神神秘秘的樣子，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問他婧秀最近的狀況如何。
「難為你還總惦記那臭丫頭。」李嶧說：「她最近好的很，就是後悔那天對你發脾氣了。」說著還看了一眼一旁的李峴。
白靈馨鬆一口氣，「她不生氣了就好。」
「最近外頭不太平，我出去這幾日你好好在府里待著，別生出什麼事端。」李峴起身，從書桌后繞到白靈馨跟前，陰影籠罩在頭頂：「知道嗎？」
「知道。」白靈馨低頭應著，心裡的小算盤早已噼里啪啦打響了。
「好，那早膳我就不陪你吃了。你去小廚房弄些吃食，自己回別苑吃。」
白靈馨聞言，肚子很應景的叫了兩聲。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知道了，王爺！您就安心去辦事吧。」
李峴瞧著她神采飛揚的面容，不由得再啰嗦的囑咐一句。
「你要是在府里不安生看我回來怎麼收拾你！」
白靈馨眉開眼笑的目送李峴和李嶧出府，看著他們兩人策馬的身影漸遠。白靈馨忘乎所以的在原地轉著圈大喊:「終於自由啦！」
「姐姐，不好了！」
白靈馨端著一碟精緻糕點剛大搖大擺的跨進別苑，茶安就跑過來沖她嚷嚷。白靈馨一天舒坦的心情被她生生吵掉了大半，不由得撇嘴道:「什麼事不好了，今日我好的很！」
「哎呀，不是姐姐你！是貓，貓又不見了！」茶安著急的說。
「又不見了？」白靈馨一口糕點噎在嗓子眼，嗆的直咳嗽：「去找了嗎？」
「我跟婉碧姐在院子里都找遍了，它們兩個小傢伙素來乖順，從來不出院門。」
「你先別急，我們一起去別的地方找找，想來它們也不會跑遠了。」說著白靈馨就把碟子放在一旁的石桌上，拉著茶安急匆匆的出了院門。
前幾天剛下過一場大雪，後院鮮少有人走動加上天氣寒冷，雪也沒有消融的跡象。
茶安發現了什麼驚呼一聲，惹得白靈馨側目去看。
「找到了？」
「姐姐你看，這是不是貓的爪痕？」
白靈馨走近，果然見雪地上一排清晰的印記，似白梅一樣整整齊齊的排列著。
「尋著這痕迹，大抵就能找到貓了。」白靈馨看著那印記朝東而去，不由得思索。
茶安點了點頭跟著白靈馨追著那貓爪痕一路向東，不多時，一座青磚黛瓦的小院子就出現在了兩人眼前。
爪痕突兀不見，白靈馨擰緊了秀眉，問:「這是誰的院子？」
茶安仔仔細細又看了一遍才確定的說：「應當是尚書府那位的。」
白靈馨冷哼一聲，「倒也精緻。」說著就上前去敲門。
茶安在後面看著白靈馨氣勢洶洶的模樣，心說這鐵定又是一番「血雨腥風」。
開門的人身披織錦鑲毛斗篷，內罩刺繡妝花長袍，頭髮用一根紅玉簪子鬆散挽起，整個人倚靠在門邊，在日光的照射下顯得慵懶而又嫵媚。
「有什麼事嗎？」何心蓮掩嘴打著呵欠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我院子里丟了兩隻貓，想問問是不是跑到你這裡來了。」白靈馨頗有禮貌的說著。
「你這話可就說笑了，我這裡又不是什麼什麼垃圾都收，你丟了貓就來我這裡找未免也太唐突了吧。」何心蓮抱著手臂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白靈馨被她噎住，一時理虧正要離開卻忽然聽見院子里傳來幾聲微弱的貓叫。那「喵喵」的聲音，在此刻白靈馨聽來分外的委屈。
白靈馨猛的轉身推開何心蓮，正見兩隻小貓毫無生氣的趴在地上。
「何小姐，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嗎？」
白靈馨推了她個猝不及防，何心蓮一趔趄就摔倒在了門框上，柔軟的絲質長袍也被撕裂開一道口子。
何心蓮一雙狹長的鳳目沾滿了怒意，她看著手臂上被劃出的血痕，怫然不悅。
「不過是兩隻小畜生，你用的著如此大動肝火嗎？畜生到底還是畜生，通不了人性。」何心蓮尖酸的說。
「你！」茶安一聽便知曉何心蓮話里話外都在說白靈馨是畜生，她哪裡能容忍有人這樣說白靈馨，正欲上前替白靈馨出頭卻被白靈馨的胳膊攔住。
「畜生就是再不通人性也有人稀罕啊，就比如你何小姐，偷偷把這小畜生藏在自己院里我可就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了。」白靈馨反擊道。
在屋裡的小雙聽見外頭有動靜，也跑出來看。見自己小姐十分狼狽的坐在地上，趕忙去扶。
「不就是兩隻小貓嗎，還你們就是了。」小雙扶起何心蓮后，從院子一手提一隻小貓沒好氣的扔了出來。
可憐的兩個小傢伙被摔的奄奄一息，趴在雪上連叫的力氣都沒有了。
茶安心疼的眼淚都快出來了，這兩隻小貓雖然是李峴送給白靈馨的可一直都是自己在喂。有什麼好吃的小魚乾牛肉乾，茶安自己捨不得吃也要先餵給兩隻小貓吃。有幾次被劉婉碧看見了，劉婉碧還笑她傻。
白靈馨更是氣恨難消，瞋目切齒道：「沒眼力見的奴才！王爺送的東西也是你能碰的？」
「呵，給你點顏色你就想開染坊了？奴才也是你能叫的？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王爺肯給你一口飯吃你還跟我蹬鼻子上臉了。」何蓮心一聽小貓是李峴送給白靈馨的，氣就不打一出來。一邊罵著白靈馨，一邊還作勢伸手要去搶兩隻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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