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爭吵
茶安把兩隻小貓緊緊護在懷中,其中一隻通體雪白的經受不住這樣的折騰,早已閉了雙眼安安靜靜地伏在她的手臂上。
見何心蓮來搶,茶安忙著閃躲。眼見的何心蓮的手伸了過來,剩下那隻迴光返照似的伸出爪子在何心蓮白嫩的手臂上留下一道醒目的抓痕。
何心蓮吃痛的叫一聲,喚小雙過來幫忙。小雙和何心蓮一前一後攔住茶安。
白靈馨見她們兩人欺負茶安一個,自然不能坐視不管,抄起門邊掃雪的掃帚就沖著何心蓮揮舞了過來。
何心蓮沒注意到白靈馨,正專心的和小雙搶奪茶安手中的小貓。兩人掐住茶安的手臂,茶安被她們拉扯的暈頭轉向,手一抖小貓又掉到了地上。只是這一次,它「喵」一聲后就再沒了動靜。
茶安悲慟,也顧不得何心蓮和小雙打在自己身上的拳頭,蹲了下來看著兩隻小貓的屍體心如刀絞。
白靈馨看到這幅景象火冒三丈,拿掃帚的力道不由得加重幾分,對著何心蓮和小雙就狠狠掃了過去。
何心蓮畢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世家小姐,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對白靈馨的攻擊也是無法抵擋更別說反擊了。她強忍著痛意對白靈馨發出狠話:「你個瘋婆子,再動我一下看我讓我爹怎麼收拾你!」
白靈馨紅了雙眼,手中掃帚揮舞的正歡哪裡聽的下去何心蓮說了什麼。
白靈馨到底是學過幾天功夫的人,拿著掃帚使得跟棍子一樣順手,小雙護在何心蓮身前才使得何心蓮免於破相的災難。
白靈馨打的疲累,這才將掃帚往旁邊一扔:「茶安,我們走!」
茶安抽泣著抱住小貓的屍體跟在白靈馨身後。
小雙正暗自慶幸白靈馨這個「瘋婆子」終於離開,何心蓮卻沒辦法咽下這口氣,小雙還沒來得及反應何心蓮就從地上撿了塊石頭躡手躡腳的跟上白靈馨。
茶安察覺到身後的異樣,回過頭去就看見一臉「驚心動魄」的何心蓮手中拿了塊石頭,她正想提醒白靈馨小心,卻還是晚了一步。
何心蓮手起石落,穩穩噹噹砸在了白靈馨的後腦勺上。
不得不說,何心蓮很會挑揀石頭,偏撿了一塊有尖銳稜角的。
殷紅的花朵在白靈馨的後腦綻放,白靈馨感覺一陣眩暈伸手去摸卻觸碰到一片黏膩。
白靈馨笑了笑,轉過身去就用那隻沾了自己血的手狠狠扇了何心蓮的臉一巴掌。
「你給我記住了,我不是什麼沒脾氣的人。你要是再敢過來招惹我和我的朋友,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白靈馨說完這番話自己都有些微微的震驚。
何心蓮被她惡狠狠的樣子嚇得愣住了,杵在原地半天沒敢說話。
白靈馨很是滿意她的表現,一手捂著還在流血的腦袋一手牽著茶安就春風得意的回了別苑。
劉婉碧早就等的著急了,見白靈馨和茶安回來忙不迭的上前去迎。
「你的頭怎麼受傷了?」劉婉碧看著白靈馨的後腦凝起了一大片血痂。
白靈馨正要說「不礙事」,茶安卻先她一步開始絮絮叨叨的說起事情的經過。
講到小貓摔死的時候茶安嘴角一抽,眼淚又掉了下來。
「那個何心蓮根本就沒人性,還有她那個丫鬟也是一樣!」茶安憤憤說。
白靈馨掏出帕子遞給茶安:「我不是把她們打了個落花流水嗎,你快跟婉碧講我後來打她們的畫面。」
劉婉碧從柜子里找出藥膏:「好好好,你最神勇了,可這頭上的傷怎麼來的。」
白靈馨癟了癟嘴:「還不是那個何心蓮,是我太掉以輕心了,趁我不注意走出去好遠她又拿一塊石頭給我打了。」
茶安在一旁補充說:「不過姐姐後來也回給那個何心蓮一巴掌,看著她臉上那個巴掌印別提有多大快人心了。」
「你這麼一鬧,會讓李峴為難的。」劉婉碧替白靈馨上藥,同時也注意到了問題的關鍵。
「是那個何心蓮先偷走我們的貓!」茶安憤慨的說。
「輕點你。」白靈馨吃痛的叫一聲,復輕輕扭頭對劉婉碧說:「李峴肯定會站在我這邊的。」
劉婉碧上完葯,瞧了眼過分自信的白靈馨不由得搖了搖頭。
幾日後李峴風塵僕僕的回來了。
李峴一跨進府門便把大麾脫下來交給管家:「這幾日府里可還安生?」
管家欲言又止,李峴心知定是後院又生出事端正要詳問,何心蓮就拉著小雙找到了李峴。
「王爺,你可回來了,你要為心蓮做主啊。」何心蓮特地在披風裡穿了件薄紗,好讓李峴看到她腕上那些早已變淡的傷痕。
李峴本就是愁緒如麻,聽何心蓮這麼一說更是擰緊了眉頭。
「出什麼事了,你好好說。」
何心蓮明明是干涕濕哭,卻假惺惺的用衣袖擦拭著眼角,
「王爺,您剛走那天,白姑娘就來到我院子門口,偏說我偷走了您送她的貓。心蓮就是再*也好歹是尚書府的千金,怎麼會去干偷竊的事情呢。心蓮就……」
何心蓮還要抽抽搭搭的繼續說著就被李峴打斷。
「說重點。」李峴扶著額頭心煩意亂的說。
「心蓮就同白姑娘理論,誰知道白姑娘竟然動手打人。」說著,何心蓮拉過一旁低著頭的小雙,撥開她的衣袖:「王爺您瞧,這都是白姑娘打的。」
李峴淡淡掃了一眼,此時的他忘記了白靈馨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人,更不會一言不合就把人打成這樣。
「她也打你了?」李峴抬眸問何心蓮。
何心蓮扭捏的後退一步,捂住胳膊故作驕矜的說:「沒,沒有。」
李峴煩躁的扯過她的胳膊,撩開衣袖看見何心蓮白藕一般的胳膊上布滿了粗粗淺淺的傷痕。
「白靈馨打的?」李峴蹙眉問。
何心蓮先是搖搖頭,后又重重點了點頭,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也許只有何心蓮和小雙知道,那些傷痕是剛剛她們兩人用胭脂塗抹上去的。
李峴本就焦頭爛額,聽她這麼一說更是心亂如麻。他也沒心情去辨別真假,就怒氣沖沖的往白靈馨的別苑去。
何心蓮在心中冷笑,卻還是假意朝李峴的背影喊了句「王爺,你可千萬別難為白姑娘。」說著也邁著碎步跟了上去想要看看白靈馨的熱鬧。
白靈馨剛剛午睡醒,坐在銅鏡前懶懶散散的梳著青絲。聽見身後有動靜,便以為是茶安進來了。
「傻丫頭,我聽見你的動靜了。」
李峴走近抽掉了她手中的玉梳,白靈馨正笑她頑卻從模糊的銅鏡中看見了李峴那張明顯在生氣的冰山臉。
「李峴?」白靈馨又驚又喜:「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派人告訴我一聲。」
李峴拿起玉梳猛的梳在白靈馨後腦勺的傷口上,白靈馨吃痛的大叫。
「疼!」
「你也知道疼嗎?我臨走前囑咐你的你都忘了?」李峴語氣里的責備顯而易見。
「你什麼意思,李峴。」白靈馨不明白,為什麼他一回來就這般歇斯底里。
「我什麼意思你難道不知道嗎,別真的把自己當成王府的女主人了,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也太率性了。」李峴話一出口就後悔了,因為他看見白靈馨臉頰上淌下了兩行分明的淚水。
是不甘,亦是委屈。
「我……」李峴還想要說什麼,白靈馨就猛的起身,她似乎明白李峴是在為何心蓮的事與自己置氣。
「你什麼都了解清楚了嗎就來吼我。李峴,我看真正率性的人是你吧!你們都高高在上,趾高氣昂的,難道我就天生卑賤只能任人欺負?」
李峴看著她委屈的樣子突然間很想抱抱他,可話都出口了,他也拉不下面子,
「沒人說你卑賤,是你自己一直在自輕自賤。我只是請求你可不可以安分一些,老老實實的在別苑裡待著。」
「哦。白靈馨突然低頭笑了。」「原來在你益王爺心裡就是這麼認為的。我白靈馨在你眼中就是一個小肚雞腸,只會爭風吃醋的惡毒女人,對嗎?」她猛的掀翻銅鏡前的錦布,梳妝台上李峴新買給她的胭脂丁零噹啷滾落了一地。只是這次,白靈馨不會再冒著手被划傷的風險去拾撿。
「白靈馨,你別無理取鬧了行不行?」李峴咬牙切齒。
白靈馨著實被李峴氣糊塗了,抄起手邊的一個小盒就往李峴頭上砸。動靜驚動了隔壁房間的劉婉碧和茶安,兩人也不敢貿然去敲門,只好趴在門上偷偷聽著。
李峴堪堪去躲,那瓷質的小盒砸在了牆上碎裂成兩半。
茶安一聽就要推門進去,劉婉碧忙拉住她朝她搖了搖頭,示意讓屋裡的兩人自行解決。
「果然跟何心蓮說的一樣,你就是個蠻不講理的人。」李峴挑起眉梢,冷冷一笑。
「果然啊,是何小姐在你耳邊吹了什麼風,你值得這麼大動干戈的來找我?」
「她只是同我說些實情罷了。」
「既然這樣,我也沒什麼好解釋的了。」白靈馨說著就打開了房門,想要逃離憋悶的狹小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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