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分
第二天張金生到百勝街1號上班的時候,竟然在辦公室里遇到了柳聞鶯,柳聞鶯一身職業套裝,臉上掛著淡淡的淺笑,和張金生打照面時,她只是朝他眨了下眼,其他的倒是沒說什麼,張金生起初以為她是來辦事的,後來發現不對勁,柳聞鶯好像是被什麼人調了過來,便把鹿佩佩叫進來問。
鹿佩佩陰陽怪氣地說:「還能有誰,胡總監唄,說是你的意思。」
張金生不想當著鹿佩佩的面拆穿胡建假傳聖旨的把戲,便咕噥了一句:「瞎胡鬧,我就是那麼隨口一說嘛。」
鹿佩佩撇撇嘴,道:「多一個人也好,綜合科正好缺人呢。」
張金生只好說:「你好好帶帶她,我回頭準備安排她去北京辦事處,聽說張總很器重她。」
鹿佩佩不無醋意的說:「那是,美女嘛。而且張總是出了名的護犢子,不想某人,只會使喚人,欺負人。」
張金生笑道:「某人今天吃錯藥了吧,滿嘴胡說八道呢。」
鹿佩佩撇了撇嘴,挺起胸膛走了。
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二十齣頭的鹿佩佩無論身材還是氣質跟初來時都有了脫胎換骨的變化,這些年跟著張金生開了眼界,見了世面,眼裡已經容不下人了,二十多了也不談男朋友,不過聽說私生活方面並不單純,喜歡到夜店去解壓,以御.姐的冷酷面目斬殺小.鮮.肉無數。
張金生望著她窈窕的背影搖了搖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密,他只能佔有鹿佩佩的工作時間,卻無權干涉她的私生活。
下班后張金生把胡建叫過來問柳聞鶯的事,胡建道:「您可千萬不能批評我,這是陳教授的意思,陳教授問我小柳是那個部門的,我說是物業公司派駐基層的儲備幹部,鍛煉之後要重用的,陳教授就指示說小柳人不錯,你們適當照顧一下嘛。我還能怎麼說,我當然說好啦,恰好綜合科缺一個副科長,我一想得給她一個機會對不對,所以人就來了。」
張金生猜不透陳眉嘉干涉這樁人事安排用意是什麼,只是問:「她原來是物業的總助,鍛煉之後調到辦公室干一個副科長,你覺得合適嗎?」
胡建道:「層級方面是吃了點虧,但總辦是什麼地方,天子腳下,您的身邊,這個副科長含金量多高,過渡個一年半載放過去那就是副總。」
張金生點點頭,「地產那邊準備設立北京辦事處,你們既然想重用她,就派過去試試,真金要耐得住火煉。」
胡建道:「明白了。」
柳聞鶯上午在綜合科上班,中午到28樓幫周氏姐們伺候張金生飲食,下午就去幫陳眉嘉,全天候服務,一連幾個星期,勤勤懇懇,也不惹亂子,不僅獲得了陳眉嘉的稱讚,連張金生也刮目相看。
這陣子忙著籌備藍海科技上市的事,一直東奔西走,張金生也沒心情去撩她,直到事情有了一些眉目,心情放鬆時,才想起她來,屈指一算,她在綜合科已經待了三個月了。
忙了一上午,張金生覺得腰酸背痛,中午應酬回來,路過綜合科時,見只有她一個人留在工位,張金生瞅瞅對面鹿佩佩的辦公室也空著,就敲了敲玻璃。
柳聞鶯抬頭望了他一眼,嫵媚一笑,卻沒有急著起身。
張金生對她的這份淡定很滿意,回到辦公室就坐在沙發上玩手機。
中午酒喝多了,玩了一陣,覺得頭暈,就靠在沙發上休息,忽然聞到一陣香風,睜眼一看,柳聞鶯已經泰山壓頂地欺了過來。張金生接住她,望了眼門,柳聞鶯道:「鎖死了。」張金生捧著她的臉香了兩口,抓著她的細胳膊問:「這陣子沒找你,你恨我嗎?」
柳聞鶯道:「哪敢,我只要每天能看到你就心滿意足了。」
張金生抓著她的下巴說:「小嘴真甜,然而我知道你在說謊,我從你的眼神里看到了幽怨和壓抑。」
柳聞鶯鼓著小嘴道:「哪有,我又不是淫..娃,人家可是個正經的良家美少女呢。」
說話間她已經褪去白襯衫,見張金生一臉的疲憊,興趣蕭然,理好短裙,依偎在他的懷裡玩他的IPAD。
張金生對這個知情識趣的女子愈發喜歡,撫摸她的腦袋,由衷讚歎道:「你整天精力充沛,就不覺得累嗎?」
柳聞鶯把臉貼在他的膝蓋上,嬌聲回道:「我整天吃了睡,睡了吃,閑的蛋疼,當然精力充沛了。」
張金生說:「你跟我多久了。」
「一年了。」
柳聞鶯回答完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兩眼盯著張金生:「你想說什麼?」
張金生說:「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你還年輕,我也有我的生活。」柳聞鶯明媚的眸子里一串串的淚珠滾了下來,張金生伸手去拿案上的抽紙,柳聞鶯卻站起身來向後退去。
流著淚說:「我什麼都不要,不要你的錢,不要你的名分,甚至不想獨佔你的人,我只想跟你在一起,每天看見你。你為什麼這麼狠心?」
今天這次談話完全是即興發揮,張金生事前並未做任何準備,他只是忽然瞥見了辦公室里陳眉嘉母子和凌瀟木的合影后才說出這番話的,猝然說出來后他既震驚也感到後悔,眼見柳聞鶯如此,心裡更是酸溜溜的,但他也知道覆水難收的道理,話既然說了出來,就已經把她傷了,這份感情已經不再純潔,再也無法修補了。
他抓著柳聞鶯的雙臂,為她拭去淚水:「你聽我說,你今年才二十二歲,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紀,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還有無限的可能等著你去嘗試,還有無數的風景等著你去眷顧。我有家室,我很愛我的妻子,很珍惜我的家庭,這對你不公平。」
「沒有什麼不公平。」柳聞鶯任性地叫道,撲向張金生,拚命親吻他的臉頰、脖頸。
張金生不得不狠心再次推開她:「夠了,小柳,至始至終我都不曾愛過你,我跟你在一起,僅僅只是為了放縱自己的身體,滿足一個男人的基本慾望,你明白不明白。」
柳聞鶯被張金生的冷酷、粗暴嚇了一跳,但很快就笑了起來:「我不生氣,我知道你在說謊,我們之間不僅僅是性,還有愛,你不承認也沒關係,我能感受的到。我一開始就知道今天這個結局,但我仍然還很高興,我很高興能做她的替代,哪怕只有短短的一年。金生我什麼都不在乎,我只是想能經常看到你。」
她再次撲上張金生,張金生麻溜地一閃,順勢把她推倒在沙發上:「夠了,柳聞鶯,你能吸引我的不是感情,我的感情空白也絕不是你能填補的,你能吸引我的只是你的身體,一個正當盛年的男人,婚內感情疲倦,心理生理空虛,找個傻丫頭解解饞,就是這麼簡單,你懂不懂,明白明白。只要年輕漂亮,是誰都行,懂了吧?」
張金生狠心說出這番話后,發現自己的心在滴血,如此殘忍惡毒的話,自己究竟是怎麼說出口的。
柳聞鶯已經淚流滿面,一邊哭嚎,一邊大罵張金生混蛋,然後她突然跳起來,望著窗戶跑去。張金生大吃一驚,箭步上前將她攔腰抱住,柳聞鶯一回身也抱住了張金生,踮起腳尖又親了過來,說道:「你還是在乎我的,你不想讓我死對不對。」
張金生用力甩開她,叫道:「我是怕你死在我的辦公室里,壞了我的好風水。」
柳聞鶯徹底怔住了,她獃獃望著張金生,渾身在顫抖,囁嚅著說不出一句話。張金生咬咬牙,奮力打開辦公室,沖外面喊道:「都死絕了嗎,裡面打翻了天,你們都沒聽到?」
鹿佩佩沒有出面,而是讓總辦副主任周安妮出面解決,周安妮海龜出身,氣質高冷,她挺胸昂首走進張金生的辦公室,指揮兩名女秘書把柳聞鶯帶出去。柳聞鶯是從物業公司調來的,在金輝集團內部各公司間也是有等級之分,物業公司等級較低,人員層次普遍不高,柳聞鶯學歷只是大專,忽然空降過來,在辦公室並不得人心,只因是胡建親自安排的緣故,沒人敢把她怎麼樣,今天鬧到這步田地,眾人只覺得出了口惡氣。
立即有兩個模特身高的女秘書包抄過來,一旦柳聞鶯死不要臉的不走,便不客氣滴使用武力了。讓她們略感失望的是,柳聞鶯渾身無力,虛脫了一般,自門打開的那一刻起,她渾身的戰鬥力值就降到了零以下。眾目睽睽之下,她幽怨地望了張金生一眼,無聲地走出了張金生的辦公室。
張金生沒敢看她,揮手示意所有人都出去,然後一個人望著空蕩蕩的辦公室,呆立了三四分鐘,然後他撿起被柳聞鶯丟在了地上的IPAD,又裝模作樣地打了會遊戲,忽然暴怒地將東西摔在地上,這貨質量還挺不錯,竟然還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