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八卦王請閉嘴
李可的父親擔心事情敗露會被張金生報復,所以就先下手為強了。
只是他低估了張金生的防範措施,早在殺杭愛民的時候,張金生就做好了縝密的準備,無論怎麼查也查不到他的頭上,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他甚至讓侯鎮改名換姓全家移民去了美國。這個調查結果讓張金生有些無奈,李可背著他與人偷情也不是第一天了,先是倫敦一個落魄的畫家,後來是法國的一個模特,期間還穿插著一個在廣州經商的黑鬼。
這些他都忍了,為了孩子和面子,但是這樣公然地戕害自己,張金生不能忍。
張金生委託律師給李可遞了一份離婚協議書,讓她乖乖簽字,許諾只要李可肯簽字,現在記在她名下的所有財產都可以留給她,以換取對兩個孩子的撫養權。
直到這個時候,李可才有些慌了神,她打電話哀求張金生讓她繼續撫養這兩個孩子,為此她願意交出為張金生代持的所有資產,張金生斷然拒絕了。
張金生告訴她自己的手上握有她不忠的證據,如果不同意,這些證據將作為呈堂證供讓她身敗名裂,且一分錢都得不到,而且他還握有她父親偷稅漏稅的證據,只要這些證據遞上去,她那可愛的父親和母親將會被立即驅逐出境,以後也別指望再回英國。
李可沒有屈服,拿出了寧可打個傾家蕩產父母被驅逐出境也要爭取兩個孩子撫養權的架勢,這一來張金生不得不評估強行奪走孩子撫養權的後果。最終,雙方達成了一個妥協,張金生獲得一雙子女的撫養權,但為了孩子的福祉著想,暫時交給母親養育,孩子的養育費用由父親全權支付,到孩子長大成人有獨立人格時為止。
李可放棄為張金生代持的資產,張金生一次性支付贍養費四百萬英鎊。
與李可婚姻的意外接觸,讓張金生取得了主動,他回國之後,就開始著手處置與戴小竹的關係,他給了戴小竹一張一百萬的卡,提出分手,戴小竹拿著卡,很江湖地說:「那就這樣了。」然後就走了。
張金生覺得自己這樣處置有些簡單粗暴,但對戴小竹的表現還算滿意。
張慶道:「出手就是一百萬,這個炮打的有點貴啊。」
張金生道:「情義無價嘛。」
他問張慶:「你看能這樣算了嗎,我怎麼心裡很沒底呢。」
張慶嘆了口氣:「我心裡也沒底。」
二人相視而笑,張金生問張慶:「2012年快到了,地球即將毀滅,你有什麼打算?」張慶道:「我說地球要毀滅,咱們得趕緊做出抉擇,但她不信,她說拯救地球最後還要靠咱們中國。」張金生道:「女人嘛,有男人寵著,可以糊塗一點,但我們得時刻保持清醒。」
張慶抽了口煙,道:「情況真的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張金生道:「情況很嚴重,某人想再進一步已經不可能了,而且現在很麻煩,我已經在清理南安的資產,我不能不有所準備。」
張慶道:「明白了,我會加緊準備。」
張金生道:「告訴曉霞,咱們這不是逃離地球,只是暫時出去避避風頭,以後安定下來照樣是要殺回來的。」
張慶道:「曉霞那有我,她又不傻。倒是你的小竹,我總覺得這姑娘會給你搞點事出來,弄不好還是大事。你得留神。」
張慶一語成讖。
張金生沒想到戴小竹會自殺,為他。
她服安眠藥並割腕,但被同學及時發現送去了醫院。
她選擇的時機很好,恰好能被同學發現,這說明她並不是真的想死,而是以此來向張金生表達自己的願望,張金生聽完胡建的彙報后,沉默了許久,對胡建說:「實在不行就再給她一次機會吧。」
胡建道:「這可是個危險的遊戲,我覺得你犯不著。」
張金生道:「不,恩怨善惡終有緣,世上有些事就是這樣,你躲不開的。」
為了避免未知的危險,張金生這段時間的工作重點是分拆出售南安礦產名下的資產,其實早在前兩年蘇小燕最得意的時候,張金生就已經在著手處置重大資產了,那時候煤炭行情一天比一天好,蘇小燕的靠山也正如日中天,很多人都認為張金生是瘋了。
張金生卻知道他的這些財富都是建立在冰山上的,冰山看似強大,但實際虛弱的很,太陽一出來,它就完蛋了。
所以等到蘇小燕正式告知張金生她的大靠山正在被紀委調查時張金生已經將南安公司名下的資產清理的七七八八了。
時間是2013年,中國已經進入一個新的時代,很多官員的日子開始變得不好過,冰山開始融化,其勢不可阻擋,蘇小燕這個時候的掙扎是無力的,弄不好還要把自己陷進去,但這個外表柔弱的女人一旦強硬起來也是十分令人敬佩的,她不顧一切地變現手裡的資產,籌措了大量資金去公關,狠了心要做最後一搏。
但此時整個南州整個江東,根本就沒有人敢沾她。
往日笑臉相迎的合作夥伴現在見到她就跟見到鬼似的,避之唯恐不及。
張金生道:「一兩個億我還拿得出來,但,還值得往裡面砸錢嗎?」
蘇小燕沉默了。
張金生道:「我先拿一億,試試動靜。」
一億砸下去,水花都沒濺起一個,張金生對蘇小燕說:「情況不對頭,我先把你送出去,以免帶來更大的損失。」
這個也是蘇小燕的靠山對她說的話,蘇小燕有些凄惶。
她說;「我可能被盯上了,我走不了了。」
張金生道:「只要下定決心想走,現在還來得及。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蘇小燕望著張金生,凄惶地說:「可是天下雖大,我又能去哪?」
張金生道:「你放心,國內有我照顧,我在法國南部有一個葡萄酒莊園,你去那裡住一段時間,看看風向再說。」
蘇小燕對張金生說:「其實一開始我就知道沒有挽回的餘地,他也勸我走,是我太執著了。金生,謝謝你,危難時刻,只有你還記著我。」
張金生道:「別傻了,你是我姐,我不幫你幫誰。」
蘇小燕勉強一笑,當天便在張金生的親自護下去了杭州,用假身份去了香港,轉機飛去了法國。
蘇小燕走了,留下了龐大的資產和無解的謎團,除了一些秘密資產,她的大部分資產都被查封,受此連累,張金生的南安礦產只得宣布倒閉,不過此時的南安礦產已經不是零八年威風八面的南安礦業集團了,名下資產寥寥無幾,徒剩一張皮而已。
一個月後,江東省常務副省長這座冰山轟然倒塌,壓死了一大片人。
那時節張金生正在英國考察商務,每日由胡建向他做專題彙報,直到塵埃落定后,張金生才從倫敦前往法國南部自己的莊園去見蘇小燕。蘇小燕在農莊里換上工作服,素麵朝天,變成了一個農婦,乾的十分起勁。
張金生打量著她,久久不語。
蘇小燕撩了一下短髮,不滿地說:「丑的讓你不認識了?」
張金生笑道:「不,這樣的皮膚才是健康的皮膚,而且你的身材也變得健美起來,真的,你以前身材很好,但一看就知道是溫室里培育的花,現在卻不同。」
蘇小燕道:「有什麼不同,不過是曠野里沒人理的野花罷了。」
張金生道:「野花也好,花瓶里的花也好,都是很好看的花。我忽然想起來了,你的年齡其實也不大,或者在這片幸運的土地上能找到你的第二春。」
蘇小燕笑了起來,放下鋤草的工具,摘下手套說:「事情落定了?」
張金生點點頭:「判了十二年。一夜白了頭。」
蘇小燕微微嘆了口氣,說:「他的頭髮本來就是白的,你看到的都是染的。染髮讓很多人變得虛偽和不真實。現在只是回歸本源。他有很多病,都是職業病,希望進去之後能清心寡欲,好好調理身體,只可惜我不能去看他了。」
她望著藍藍的天空,一時感慨地說:「故國已成他國,這輩子我怕都回不去了。」
然後她又自我安慰道:「自出來那天我就知道回不去了,不過這樣也好,萬般的罪過一走了之,能做到我這樣的,多少人羨慕呢。」
一陣風吹過,有人在唱歌,幾個法國女人和幾個男人在葡萄園裡對歌。
蘇小燕看了他們一會兒,說:「我小時候,家鄉的茶園裡偶爾也有對歌的。我妹會唱,我不會,那時候我厭惡家鄉,一心想著離開大山,離開大山。」
她搖了搖頭,一滴晶瑩的淚珠自面頰悄然滾落。
她趕緊掏出手絹,不好意思地說:「當面掉金豆豆,我真是太沒用了。」
張金生道:「別掩飾了,你又不是第一次當我面掉眼淚。」
蘇小燕撲哧一笑,拐了他一下,說討厭。
張金生岔開話,他清清嗓子「聽說你跟調酒的皮特爾很熟嘛,你們那個……」
蘇小燕嬌嗔道:「八卦王,快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