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借勢

第034章借勢

找張金生談話的是保衛處的一個姓張的科長,主要了解劉潤被打一事,因為昨晚被劉潤當面頂撞,心裡還憋著一肚子氣,說話很難聽,胡煉打開書包掏出兩包中華放在桌上。科長道:「這是幹什麼,別搞這一套。」胡煉笑著說:「沒別的意思,朋友來玩塞了兩包煙,我們是學生嘛又不能抽,看著又心痒痒,所以請張科長麻煩一下,滅絕我心中的邪念。」

張科長客氣了幾句,把煙收了,語氣頓時緩和多了,對張金生說:「你們搞勤工儉學或者叫學生創業,我們是大力支持的,這麼長時間我們保衛處對你們怎麼樣。」胡煉代張金生說了兩句感謝的話,張科長道:「就是嘛,你們搞實踐活動,我們大力支持,但也別搞出事情來嘛,這讓我們多為難,昨天半夜,朱副院長打電話到保衛處盧處長那,盧處長半夜把我們叫起來開會研究,大家都很被動嘛。當然啦,事情基本查清楚了,對我們保衛處來說,不是什麼大事,只要端正態度我們還是可以給機會的,別的方面你們就要自己注意了,手續啊什麼的,完不完善,對吧,還有,回去寫一份檢查報告,要深刻反省,再給我們一個保證書,保證以後不再發生類似的事。就這樣吧。」

出了門,張金生謝了胡煉,胡煉說:「瞧你說的,咱倆誰跟誰。」瞧瞧四下無人,提醒張金生說:「聽說朱副院長已經知道這事,很生氣,今早問學生處的趙處長:學生實踐活動搞出這麼大的事,問題出在哪,是組織問題,思想問題,還是偶然問題,我們要吸取什麼經驗,要不要整頓,怎麼杜絕類似的事情再次發生。趙處長那個人,你也知道,武斷且霸道,已經放話說要取締你們了。」

張金生道:「若是事情出在我們這,這麼做也無可厚非。但問題是……」

胡煉說:「問題是你無法自證清白,那這件事就是你們的事,學校完全可以藉此取締你們,誰也還都說不上話。」

張金生說:「我會自證清白的。」

胡煉說:「要不要我找黃磊談談,給他一點好處,叫他不要再鬧下去了。」

張金生說:「他就算現在不鬧也沒用了,事情已經鬧開了。」他深吸了一口氣說:「這件事先拖兩天,這兩天我可能要出去走動走動,老師要是點名……」

「我就說你請假了。」胡煉很有默契地說,兩個人對視一陣奸笑。

這天晚一點的時候,陳眉嘉找張金生了解了一下情況,班裡出了這樣的事,她不可能無動於衷,而且上午時學生處還約她談了一次話。

張金生保證說:「這件事現在還有些混沌,但有一點我可以保證,自始至終我們都是受害者,我們沒有挑釁,沒有擴大事件,製造不良影響,這一點我可以百分百的保證。做事求穩,越安穩越好,我沒動力去主動鬧事,對吧。」

陳眉嘉鎖著眉頭,目光犀利地盯著張金生:「問題在於,沒人想聽這些,誰都怕麻煩,有一就有二嘛。」

張金生說:「總要分個是非曲直,我的錯,我負責,不是我的錯,我不能當冤大頭。」

陳眉嘉道:「你想怎麼辦?事情已經很嚴重了,我警告你,不許瞎胡鬧。」

張金生道:「我的陳老師,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沒事挑事鬧著好玩嗎,我是一個理性的商人嘛,理性的商人無時無刻不再算計投入、產出、利潤,對於一個居於壟斷地位的組織來說,穩定才是最符合它的利益的,我怎麼會主動鬧事呢。您放心,我絕對會理性處理此事的。我保證。」

陳眉嘉道:「我相信你,但不打算幫你,你要是過不了這一關,收攤子好好獃著也不錯,當然,該幫你說話的時候,我還是會幫你說話,只怕我人微言輕,幫不上什麼大忙。」

張金生嬉皮笑臉道:「陳老師,還真要請您幫個忙?我有一封信想遞給李院長。」

陳眉嘉詫異地望著張金生,搖搖頭說:「是我看錯了你嗎,你這麼做太幼稚了。」張金生卻信心滿滿地說:「按程序遞著試試看嘛。」

張金生的信還是順利遞到了院長手裡,作為對學生實踐十分關注的校長,李院長很快在信上作了批示,提出妥善處理好這件突然事件,儘快消除不良影響,相關部門既要查找原因,加強管理,防患於未然,也不能因噎廢食,搞一刀切,犯官僚主義。

批示高屋建瓴,具有很強的指導意義。

主管學生工作的副書記、副院長也在信上作了批示,責成校團委、學生處、保衛處立即組成聯合調查組進行調查。

聯合調查組由學生處的李副處長擔任組長,一成立,就以方便調查為由暫停了「便利99」的活動,並要求張金生等人隨時待命,時刻接受調查組的問詢。

張金生老老實實地配合了幾天,一天晚上,他在2號宿舍樓下站了兩個小時,將近12點的時候,黃磊才喝的醉醺醺的出現在樓梯口。

張金生走過去,滿臉堆笑,對黃磊說:「我是張金生,我想跟你談談。」

「談,談個毛線啊。咱們倆現在沒什麼好談的,你死我活,或者我死你活,沒有第三個選擇了,你知道嗎?」

黃磊搖搖晃晃,哈哈大笑著回宿捨去了。

他這一走,張金生快步來到宿舍樓下的電話亭,插進IC卡,撥了一個號碼,結果佔線,他哼了一聲,從容點起一支煙。一個巡夜的保安路過,用手電筒照張金生的臉,張金生怒目瞪視著他,那保安哼著小曲若無其事地走了。

一支煙吸完,張金生又將剛才那個電話號碼重播回去,仍然佔線。

他拔出了電話卡迅速走出宿舍區,站在老山超市的門口朝裡面望去,一個二十齣頭,打扮時尚的年輕男子正舒服地躺在收銀台後的懶人椅上打電話,一手夾著香煙,桌上還放著一支紅酒杯,一副江山在握的樣子。

第二天一早,張金生跟胡煉打了聲招呼,就出門去了,他打車趕到科技大學附近的電子科技大廈。直奔二樓的IBM專櫃,買了一台筆記本。

然後直奔樓下理髮師,弄了一個十分前衛的新髮型。最後在在樓下的水果店裡買了一個果籃,招手打了個車就去了迎春苑小區,今天是宋芬芳兒子李卓的二十歲生日,宋芬芳提前三天就給張金生打電話通知了,要他務必過來聚聚。

自上次給李卓送過一些書籍和光碟后,張金生又去過幾次,一次是他主動去的,跟李卓關在屋子裡聊了一下午,另外兩次都是李卓打電話找他的。

李卓小時候得過小兒麻痹症,腿腳不方便,但智商很高,小學、初中成績都名列前茅,高中更是上的省級名校南州中學。

不過高二下學期,他的病情突然惡化。腿腳完全不能行走,而且變得口吃起來,宋芬芳帶著他走遍全國各大醫院,卻始終未能治癒。不得已只能退學在家,說是先在家中複習,等病情緩解再參加高考,但實際上大家都知道他這個樣子,早就與高考無緣了,宋芬芳的丈夫是南州的一個老刑警,在市局幹了多年,最近調整到治安支隊當支隊長,工作很忙,照顧不到家,所以很希望能有個人在家照顧兒子。

宋芬芳本在市局工作,為了照顧家庭才調整到劉灣派出所。當然老頭子的進一步打算是讓她儘早脫下警.服回歸家庭,這當然遭到了宋芬芳的頑強抵制,她是一個事業心很強的人,還不到五十歲年紀,怎麼甘心在家當全職太太。

張金生的到來讓宋芬芳很高興,這段時間兒子有他的陪伴,開朗了不少,「學業」也長進不少,上次吃飯時更是主動提出要報班學電腦編程。自休學以來,李卓一直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不與任何人交往,大門不邁二門不出,成了宅男中的宅男,如今肯主動走出家庭去報班學習,這可真是個天大的變化啊!老兩口為此偷笑了一晚上。所以李卓二十歲生日,老兩口商量一定要請張金生這個大功臣過來,好好謝謝他。

張金生囂張犀利的髮型和與李卓之間的特殊關係很快吸引了諸多來賓的注意,而他作為生日禮物的IBM電腦更是驚動四座,這種電腦現在最便宜的也要一萬多,一個年級輕輕的學生,怎麼就能拿出這麼多錢?

連宋芬芳也覺得詫異,連問張金生錢是從哪來的。

張金生只是淡淡一笑,跟宋芬芳說:「第一,我保證這錢絕對來的合法正當,其二,這是我送給李卓的生日禮物,是我們的哥們情誼,絕對不摻雜任何其他因素。我一個窮學生,也不可能要求叔叔為我做什麼吧,我不吸毒,不鬧事,不打架,雖然我也有過『前科』,但事情已經查明那次我是正當防衛。」

這話入情入理,宋芬芳接受了,但商量之後還是取了一萬塊錢給張金生。

宋芬芳說:「我跟你叔叔幹了半輩子工作,工資不算高,但一直很穩定,這點錢還是能拿的出來的,你有這份心意我們很高興,我們一直琢磨著送他點什麼,就是腦筋太死,轉不過這個彎來,這倒好了你給我們解決了大難題。這電腦啊就算咱們兩家合夥買的,讓我和你叔叔也跟著沾沾光。老說他這個兒子是我跟你叔叔充話費送的,你說氣人不氣人?」

話說到這個份上,張金生也只能把錢收下。

宋芬芳瞅了瞅張金生,忽問:「你的頭?」

張金生撫了一下頭髮,笑道:「還不錯吧,我琢磨今天人多,得弄個時尚的髮型,不能給您丟臉吧。」

宋芬芳道:「好看倒是好看,就是有點——輕佻,我這麼說你可別不高興,我這兒來的都是一群老古板,你這下出名了。」

張金生弄這頭髮就是為了出名來的,聽了這話,不好意思(得意)地笑了起來。

李卓對新電腦愛不釋手,當場就擺弄起來。

一干前來道賀的「老古板們」也跟著湊起了熱鬧,玩電腦張金生比李卓熟,但為了凸顯「壽星」的與眾不同,張金生甘當綠葉,保持低調,用心烘托。

不過這個綠葉還是太過扎眼,不可避免地成了人們關注的中心。

然後是吃飯,張金生巧妙地把自己置於主人家晚輩後生的位置,頻頻代主人向來客敬酒,來客都是酒精考驗過的沙場老將,人多勢眾,哪將張金生放在眼裡?

宋芬芳擔心張金生罩不住,全程都很關照,這一來「張金生」三個字就深深地嵌入了來客們的記憶中了。

家宴結束后,眾人喝了會茶,紛紛告辭離去。宋芬芳特意安排張金生坐中街派出所王所長的車回學校,南州學院所在地正是中街派出所的轄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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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掘金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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