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2章 你不來,我便不再等

第952章 你不來,我便不再等

第952章你不來,我便不再等

「譽芳,怎麼突然想起喝酒了。」蘇清河看著面前的一盞酒水,神情有些不大自然。

秦譽芳自個先喝了一盞,然後開口道:「女兒的信你也看了,可有什麼打算?」

說完,也不等蘇清河回話,自個捧了飯碗開始吃菜。

蘇清河啞然失笑,最後自個喝了一口,「我知道你想去,其實我也想孩子們,但是——」

「但是你放不下村裡的孩子們,放不下這個家,你總有這麼多的理由!」秦譽芳將碗筷放下,掏出帕子擦了擦嘴,自個又倒了一盞酒。

「你別喝的這般急,小心醉了!」蘇清河在旁勸了。

秦譽芳甩開他的手,雙眸里含著一抹怨:「說到底我是你的續弦,原是我配不上你,算了,既然你不願意,那咱們今兒個就這樣吧!」

「譽芳,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蘇清河有些急了,想要捉住她的手。

自從他們二人成親以來,可謂是相敬如賓,且秦譽芳的為人雖然不如去世的親自溫婉,但是不知為何,有她在身旁,他總覺得十分安心,能夠與她攜手與共,是他這輩子修來的福分。

況且,什麼配不配的上,他從未曾這般想過。

秦譽芳別開了身子,不欲與他多言。

蘇清河起身,因著太著急險些撞到了桌子,另外尋了椅子坐在了她的對面,握住了她的手:「譽芳,我和你你既然結為夫妻,有什麼事情咱們一起商量,你怎麼能突然就——」

蘇清河心裡有些難受,如鯁在喉。

秦譽芳低頭瞥了他一眼,從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我實話同你說吧,我鋪子的生意不大好,在鎮上恐怕做不長,就算女兒不寫信,我想著總歸也要另謀出路,往後的歲月這般長,我總不能困頓在這裡。」

「……」蘇清河啞然,不知該如何回應她。

秦譽芳也不逼他,只將事情娓娓道來,「我們二人之間的情分,你若還顧念,便可同我一塊兒去,你若不顧念也沒事兒,咱們就此和離了,只當從來沒有好過。」

「你這說的什麼話,我是不會與你和離的。」蘇清河的臉色這才嚴肅了起來。

秦譽芳抿了抿唇,看著蘇清河鬢角的頭髮:「有些事情,我原本是不願意同你說的,但事到如今,你也要明白我的處境,這村子里背地是如何說我這寡婦和你好上的,我……」

說到這兒,秦譽芳有些說不下去了,低聲抽泣了起來。

蘇清河見她哭了,心裡頭更是難過,「你我是兩情相悅,那些亂七八糟的話,你別聽。」

「我是不願意聽,但是人言可畏,現在全村裡的人看我的眼神,你難道不知道,學堂里的那些孩子們,們從前還會要我的吃食,可現在呢?」秦譽芳將事實擺在眼前。

蘇清河無話可說。

其實,他偶爾也能聽見村裡的那些婦人們會背著他們說三道四,但蘇清河秉持著君子的作風,沒有同她們計較,但卻沒有想到她們竟然如此對待秦譽芳。

可若是讓他捨棄這裡,去東萊。

蘇清河一時間有些難以選擇。

他自然是想念女兒與外孫他們的,但是東萊離家千里,這是故土,他實在是故土難離。

秦譽芳見他油鹽不進,徑直站了起來,「蘇清河,反正我已經想好了,這兩日我就將鋪子典出去,然後帶著胡蝶去東萊,你若是來,我兩日後便再碼頭等你,你若是不來,那我們就此別過。」

蘇清河被她的動作駭了一跳,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見她拿著包袱就往外走,當下攔著她:「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裡?」

秦譽芳沒有言語,想要甩開他的手往外走。

蘇清河哪裡肯讓她離開,堵在門口道:「這麼晚了別出去了,你讓我想一想,行嗎?」

秦譽芳挑眉看著他,最終還是在他的苦苦哀求下留了下來。

碗筷是蘇清河收拾的,就連熱水都是他燒的。

夜裡,夫妻二人躺在炕上,一個炕頭,一個炕尾,誰都不理誰。

蘇清河借著外頭的月光看了一眼背對著自己的身影,緩緩嘆了一口氣,一夜未眠。

秦譽芳心裡惦記著事兒,這一夜也沒睡好,第二天一大早,二人都起了。

蘇清河依舊去了村裡的學堂,秦譽芳並沒有攔著他,自個也出去了,不過卻沒有帶包袱,這讓蘇清河稍稍安心。

當秦譽芳抵達雲水鎮鋪子里的時候,看見今早的鋪子居然開的比往日還要早時,忍不住朝裡頭喚了一聲。

正在裡頭和面的胡蝶立馬出來了:「師父,您來了。」

秦譽芳看著鋪子里的包袱,忍不住蹙了蹙眉,再看胡蝶身上的穿戴,「你昨兒個沒在家裡頭休息?」

胡蝶有些赧然的攪著手指頭,不敢抬頭與秦譽芳對視,好半晌,在自家師父的逼迫下,才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同她說清楚。

秦譽芳聽了她這話,沉默了許久,而後才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那日後便跟著師父,有師父一口飯吃,就不會餓著你。」

胡蝶重重的點了點頭,擦乾了眼淚就要重新去後頭和面。

卻被秦譽芳給制止了:「這面先放著,一會兒回來咱們做些乾糧帶著路上吃。」

「師父,咱們什麼時候出發,秀才老爺跟著我們一起去嗎?」胡蝶將手洗乾淨,抬頭詢問著。

秦譽芳搖了搖頭:「師傅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去,兩日後咱們在碼頭等他,他若是不來,咱們自個去南潯鎮坐船去東萊。」

胡蝶看著自家師父的臉色有些不大好,立馬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師父,你還有我。」

「嗯,咱們去找人將這鋪子給典出去。」秦譽芳摸了摸她的髮髻,心裡頭稍稍熨帖了幾分。

因著秦譽芳售的急,著鋪子的價格自然是低了些,好在下晌的時候就被人給買走了。

師徒二人念念不舍的收著屋裡的東西,那些模具自然是要帶著去東萊的,雖然麻煩,但畢竟是他們師徒二人的心血。

大大小小的包裹堆滿了客棧的廂房,胡蝶知道師父還是要回村裡的,再三保證自己會好好等她回來,這才送了秦譽芳離開。

秦譽芳回去將鋪子已經賣出去的事情與蘇清河說了一番,蘇清河欲言又止,可這在秦譽芳的眼裡看來,就是他不願意同她們一塊兒回去。

「行了,我這兩日就陪著胡蝶住在客棧,你別忘了我們的承諾,若是你不來,我便不再等。」秦譽芳沒有回頭,直接離了村子。

那些婦人們也不知道從哪裡的來的小道消息,紛紛站在門口指著秦譽芳說三道四。

什麼外來人,不可靠,當初就不該收留她……

那些言語就像是針尖一樣刺在了秦譽芳的心口上。

蘇清河自然也聽見了。

「田牛的課業什麼時候教,你們的束脩銀子也該交了吧!」蘇清河朝著那幾個婦人看了過去。

那些婦人立馬換了張臉面,到底還是給了他幾分薄面,沒有再嘲笑秦譽芳。

蘇清河回到家裡,看著那空蕩蕩的房間,嘆了一口氣,轉身去了里正家中。

秦譽芳到了客棧譽胡蝶住在一起,卻止不住的胡思亂想,一會兒想著遠在東萊的兒女與孫子們,一會兒有想著蘇清河若是真的不肯與自己一起去,獨自留在村裡怎麼辦。

原本昨天夜裡就沒怎麼睡好,現在想的太多,這會兒頭便有些疼。

「胡蝶,你去外頭幫我買些治頭疼的葯吧。」秦譽芳從兜里摸出些銀兩。

胡蝶接了,便去了師父常常去的葯堂,正好碰見張廣白今日在此。

得知此葯是秦譽芳的,且還知曉他們夫妻二人要就此分離,張廣白捻著鬍子,讓另外一個大夫頂替了自己,坐上自家馬車便去了村子里,又再三叮囑胡蝶不要將見了自己的事情告訴秦譽芳。

胡蝶自然是應了。

蘇清河從里正家中出來,身子微微躬了躬,看上去也沒有平日里精神,整個人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

這廂回到家中,剛要推門而入,卻被站在一旁等候多時的張廣白給喚住了。

「我都在這兒站了好些時候,你怎的都沒看見老夫!」張廣白年歲漸長,脾性卻越發像個孩子,不過精神身頭很好,一點也不像古稀之人。

蘇清河聽到身後的聲音,回首便看見他,剛要與他作揖賠禮,就被張廣白給扶了起身,「咱們哪裡需要這虛禮,起來吧。」

「張老,您怎麼過來了?」蘇清河側身讓他進了院子。

看著略有些雜亂的庭院,張廣白眼裡帶著責備,「你還說,這我徒弟雖然不在蒼雲國,但你也不能這般欺負她娘親不是!」

這話責備的蘇清河微微一愣,而後便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

「張老,您屋裡坐,我去沏茶!」蘇清河讓他坐到上首,自個去燒熱水泡茶。

張廣白時帶了小廝來的,這等活計哪裡用的著他去,自有那小廝接過蘇清河手中的茶葉,熟門熟路的去了廚房燒水,留他和張廣白坐下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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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門寡婦會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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