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二章:盛怒
徹夜難眠的後果就是黑眼圈的垂憐,隨後迎接她的則是斐安逸要迎娶樂陽公主的消息,蕭文然訕笑片刻,才對著莫金問道:「流言蜚語不可信。」
莫金搖了搖頭,臉色難看,即為難又糾結,卻還是決定說個明白,長痛不如短痛:「金夏國皇帝下旨賜婚,整個西雲城都是這樣的消息。」
蕭文然臉色幾番變化,甚是精彩,她自我安慰道:「也許他也是迫不得已。」
說曹操曹操到,斐安逸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許多人都窩在客廳內,望了望蕭文然的臉色,心裡斟酌許久,才小心翼翼的開玩笑道:「這是出來迎接我呢?」
蕭文然發現他來了,突然有點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上一刻她自我安慰,並沒有與他相見的心理準備,一旦站在一個場景,她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聲音如鯁在喉般的難聽:「你真要娶她。」
平平淡淡的一句話,斐安逸壓根聽不出半點的情緒,可是他卻有些心亂如麻般,不過堂堂好漢,他還是沒有開口欺騙的習慣,只得坦白從寬:「確實如此,我並不知道會出現這般的情況,樂陽之說讓我陪她進宮,沒想到是賜婚。」
蕭文然靜默不語,好一會才再次詢問道:「那麼為何半點反抗也沒有。」
斐安逸對於蕭文然這樣的想法覺得奇怪,身為他們那樣的分位,自然就該承擔什麼樣的責任,就算他是霄雲國的安逸王爺,可是現如今雙拳難敵四手,他若是抗旨,估計今天就得提頭來見了。
「你也知道我們現在的局面,我若是能抵抗,必然就不會答應的。」不管心裡怎麼想,斐安逸還是不自覺的解釋一番。
蕭文然卻不覺得這算個理由,他答應她會速戰速決,儘快來到她身邊,可事實卻是她沒有等到他的攜手,反而看到他與樂陽公主的離去,以斐安逸的武力值,他不想答應,跑還是來得及的。
越想就越煩躁,氣血翻湧難以把控,蕭文然打算甩袖離去,她此刻最為需要的是安靜,經受不得半點刺激。
斐安逸不喜歡蕭文然無理取鬧,卻也看不得她傷心的離開,上前一步,拉住想要離開哦蕭文然:「別這樣,她救我一命,我不能這般不負責的直接拒絕,否則那是置她於何地。」
蕭文然面色凄涼,轉過頭就吐了一口血。
斐安逸看得心中一疼,上前扶住蕭文然,蕭文然那天受他一掌,雖說不重,卻也不輕,多少還是傷到她了,舊傷加新傷,這口血不吐反而不好。
只是氣血盈虧,多少還是讓身體虛弱了許多,本不想直接掰扯清楚的,想要給斐安逸留點面子,揮手示意:「你們都下去,我沒事!」
莫金欲言又止,卻還是被徐芳拉著出去了,這事兒外人可不好管,多說多錯,感情的事情,從來只有當事人最明白其中的糾葛。
「你說不該如此待她,所以你就這般對我,前腳與我耳鬢廝磨,後腳就為了她,毫不留情的將我踢開,你隨一公主前去皇宮的時候可否想到,我就在門口等你。」
「看著你騎著高頭大馬,伴隨她的身側,可別說你不知道去皇宮的幾個可能性,你並沒有拒絕美人恩澤不是么。」蕭文然因為剛剛吐了血,現如今喉間乾涸,聲音沙啞得可憐,說出的話如同揭開的疤痕,讓她鮮血淋漓。
斐安逸張了張口,竟是沒有絲毫反駁的餘地,他這位夫人每一步都看得清清楚楚,與尋常女子不同,他根本無法欺騙她,而她對他也過於了解。
救命之恩無法推拒,他只能狠心待她,這世間誰家不是這樣,她終歸要接受這樣的人常倫理:「事情已無轉圜之地,我只能娶她,也必須娶她。」
蕭文然沒有再繼續說些什麼,話不投機半句多,她有些心累了,當初斷了一位邊塞公主與斐安逸之間的紅線,她不得不直接離開霄雲國皇城。
也許斐安逸與公主這個份位有緣,她阻止了一段姻緣,命運自然就再另一個地方,替他續上這段該有的情緣。
自嘲一笑,之前他對她的無禮,她可以當初他記憶未曾恢復,對他人有防備之心,現如今他擺明了有自己的抉擇,他是個有意識明白自己在做什麼的人,不過就是遵從他本身的心意。
無論如何欺騙自己,她都無法再繼續忽略下去,斐安逸他就是想娶樂陽公主,她不懂他們發生了什麼,也不明白自己與斐安逸為何就要走到這一步,她從來不喜歡逼迫得來的情意。
「既然決定好了,那就隨你吧!我累了,替我喚婢女進來。」
蕭文然身心疲憊,緩步都艱難不已,到達床邊的時候努力的讓自己坐好,倚靠在床頭,閉上滿是哀傷愁緒的雙眼,擺明了不想繼續這些毫無意義的爭端。
聽到腳步聲遠離,蕭文然徒然睜開雙眸,晶瑩的淚珠滾落而下,真不知道她做了什麼孽,老天要這般作弄於她,她心志真沒多少堅強,一旦牽扯到一些重要的人,她就會像那擺著好看的花瓶,落地即碎。
整顆心裂開,狂風侵襲進來,裡面變得大雪紛飛,讓她冷得不行,卻因為心臟本是身體的一部分,她輕易不能剝離,否則她真的會煙消雲散。
只是斐安逸的意思,讓她那些不甘都成了笑話,她已經使不上任何繼續拼搏爭取的力氣,救命之恩何其可笑,她為他何止一個救命之恩能夠抵消。
人一旦在愛意分裂的時候,才會發現自己的付出需要得到回報,就像那句話說的,我愛你,所以一切都無所謂,可若是我不想愛你了,那麼一切都該好好算算了。
以後兩人之間真是分別了,柴米油鹽醬醋茶,都是需要錢財能夠購買到的,別怪女人心狠,而是一個已婚女人在這個社會上,更加不好生存,必須懂事的多為自己著想。
莫金的聲音在門外想起:「小然姐,餘力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