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收服情識

南宮炫側身看向我，沉思了一下：「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我鼓著腮幫子吹了兩口氣，賣起了關子：「你現在是東嶽還是南宮炫？」

南宮炫倒也不生氣，搖著頭笑了笑，一臉寵溺：「擁有著東嶽大帝全部記憶的南宮炫！」

南宮炫說的平靜，我卻驚的跳了起來。

又是合夥矇騙我？

關於分身之說，我在神界典籍上看到過。

只有位份特別崇高的上古神仙才可以造出分身輪迴轉世，因為他們肩上有守護神界的職責，在需要輪迴轉世的時候，正身有職責，便可造出分身。

但是分身體內的正身氣息一旦被召喚出，分身便成了傀儡。南宮炫體內，東嶽大帝留存的正身氣息恐怕早被召喚了出來。剛才東嶽大帝受傷時，南宮炫差點灰飛煙滅，還有天帝說到綿延子嗣時，南宮炫的神情。

這麼說來，他在凡間的時候就恢復了真身的記憶。

我心裡呵呵了，果然神君也如凡間的男子一般，謊言，騙子！

「你早就知道，早就知道。」我翻身下床，朝著南宮炫的背上打了幾巴掌：「你早就知道，你害我替你捏那麼多辛酸淚！」我還嫌不過癮，準備再打，突然想到有些事不能怪他，便住了手：「算

了，你也是受害者，我這名聲都毀在東嶽大帝手上了！」

「你有什麼名聲好毀的？」南宮炫這麼沒心眼兒的來了一句，剛挨了打怎麼就不漲記性呢。

什麼叫我沒有名聲？

「你明明同時喜歡上我倆好嗎，還要裝？」這南宮炫，怎麼這麼實誠呢？可這腦子還真不笨，我精心掩飾的感情還是被看出來了。

「你倆不就是一位神君嘛。」我趕緊為自己狡辯，還好南宮炫還有點求生欲，沒有再說什麼讓我炸毛的話。我也真是，這三輩子都不能換換口味嘛。過來過去，就只喜歡他們這種顏值嘛。

南宮炫只是噢了一聲，又側過了身。

畢竟他只是東嶽大帝的分身，還沒有東嶽大帝那麼老成，這麼四目相對他還是有點奇怪又尷尬。

我恢復了前兩世的記憶，雖然頂著百來歲的軀殼，可腦袋裡裝了幾萬年。

想我本來也只是個自由自在的逍遙散仙，一見東嶽誤終生。

遇到他之後，竟然擔負起這麼重的責任，便再也不能自由自在了。

「是你本來就要擔負起那麼重的責任，才遇到了我！」冷不丁的冒出來的聲音，嚇了我一跳。

這讀心術用的，還隱身了。

「你吃自己

的醋也就算了，還隱身監督我們？」我看了一眼剛現身的東嶽大帝，沒好氣的鄙視他。

尤其想到在凡間他以為我和南宮炫發生了什麼的那一次，那個憔悴的模樣，你早知道這裡面的彎彎道道，你還把自己折磨成那樣！

「你想多了！」東嶽大帝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便鑽進了南宮炫的身體：「我只是怕你父親母親在這裡，才隱身的。」

說完他還自戀的仔細端詳了自己的這副軀殼，在鏡子前轉來轉去。

我實在看不下去，打斷了他。

「別自戀了，與你年輕時一模一樣。」

東嶽大帝的神情卻嚴肅起來，一本正經對著我說道：「自從我這分身有了輕生的念頭，我留存的氣息出來之後，他便活不久了。」

我被驚到了，瞳孔不由放大。他這是要南宮炫消失啊！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竟有了些難受。

東嶽大帝看在眼裡，這一次他沒有吃醋，只是淡淡道：「你對他有感情，也在情理之中。」

他只是個分身，可我從小護著他，我怎麼能接受他只是個分身，還是即將消失的分身。

我一時心痛，不想說話。

許久，東嶽大帝又說了話：「那就，我死，他生。」

我

一聽就跳了起來，什麼話？

最討厭聽到什麼死不死的了。

可是，我們都知道，分身和正身總有那麼一天是要合二為一的。

「總有抉擇的這一天不是嗎？」我努力的調整好情緒，換上笑臉：「不都一樣嘛，你感傷個什麼！這軀殼裡一直也是你的氣息……」

我說不下去，哽咽了。分身也有分身的感情啊，他也有自己的思想。

東嶽大帝從南宮炫的身體里走了出來，南宮炫眼睛紅紅：「飄飄，我還想知道母后的下落。」

我看到他哭，心裡一陣擰巴，撲到他懷中：「我不會讓你死的！」

突然那座紅轎子又出現了，撞在了我身上，我和南宮炫一起倒在了地上，轎子里傳來惡狠狠的聲音：「龍飄飄，你怎麼可以背叛東嶽，你怎麼可以移情別戀。」

這聲音，與我的聲音一般無二。

我和南宮炫疑惑的看向了對方。

這轎子里究竟是什麼東西，就連東嶽大帝想說的時候都會中了魔咒！

我運功飛起，與轎子周旋。

這一次東嶽大帝不敢吭聲，上一次他想說的時候，我被封在了幻境里。

可這一次，我還是進入了幻境。

幻境中是神界

的荒山。

雖喚做荒山，可究竟是神界的山川，這裡的仙澤比凡間要旺盛很多，樹木看起來都有幾百年的年歲，野人的身體也輕如羽翼，在樹木之間隨意跳來跳去。

見此情景，我立即想到這是第二世的經歷。

那時候我和凌雲師兄還有明媚師姐，奉父親的命令來到此處消滅怪獸的。

剛到此地，怪獸就出來了。

野人們各個著急的往最高處攀爬，我們三個也拔出了劍。野人們不會說話，只唧唧歪歪的好像叫我們趕緊上樹，一邊喊著一邊朝我們揮手，示意我們上去，還有幾個把手伸下來想要拉我們上去。

我們心下還有點感動，這野人還真心善。

凌雲師兄快嘴快語，雙手一揮，示意他們保護好自己就行，我和明媚師姐早就出劍沖向了怪獸。

這怪獸雖身形巨大，卻不靈活，也無甚法力。不過幾個來回，我們三個便將它刺死了。

一時間野人們都歡呼著從樹上滑下來，還沒高興多會兒，他們又匆匆上了樹。

我們這才發現又來了野獸，這次不是怪獸，而是有些像馬模樣的動物，比天馬身形要大，頭部像龍，還有龍角，大概是古書上所記載的龍馬。

修行者，總是怕殺業太

多的。但凡能渡化的，都要先渡化一番。我伸出手掌定住了這龍馬，然後高聲喊道：「吾乃摩天峰真武家公主，爾等若能棄惡從善，我必妥善安置。」

意料之外，這龍馬竟然會說話，它立即回答道：「你真是真武家的公主？」

凌雲師兄性子急，耐不住大喊了一聲：「這還能有假。」

那龍馬卻笑了起來：「果然是真武家的公主，東海的龍太子也只會這麼護著真武家的公主。說來我們龍馬族還得感謝你呢。」

話剛落音，周圍的樹木中又走出來好幾匹龍馬，數了數，大概十來匹。

他們化作人形，齊齊跪在了我腳下。

見此情景我解開了方才那位的定身術，他跪在了最前面。原來，他們本是天宮駕馭神攆的天馬，只因一次駕攆不穩，便被打下了凡間。

他們怕再次被發現，便找了這蠻荒之地藏身。

說話間，一旁的凌雲師兄抓耳撓腮的好一會兒，突然長哦了一聲，指著領頭的這匹龍馬，大叫道：「我想起來了，你就是幼時與我在東海耍玩的風影。」

古書記載，龍馬族確實生長於東海。我幼時也聽母親講過很多關於龍馬族的故事，他們一族對龍族衷心無二。不想天帝竟然如此小氣，趕他們下凡。

野人們見龍馬族沒有敵意，便相繼下了樹，站在了我們身後。野人雖相貌粗魯，心思還真是簡單，僅此一面竟如此相信我們。

風影和凌雲師兄相認，皆大歡喜，當即便表示一定要送他們重回天宮。風影卻執意要留下去跟隨我們，他說此處怪獸不止一頭兩頭，太過於兇險。他們龍馬族此生的使命便是護佑龍族，不能拋下我們三個。我看了一眼凌雲師兄和明媚師姐，我們三個還偏巧不巧的都是龍族。不過我隨了父親的天龍族，不會水術。而凌雲師兄和明媚師姐都是海龍，自幼長在水中，水術極好。

此處蠻荒之地，最兇險的不是那些個頭很大看起來兇猛的怪獸，而是水中的水鬼。

怪獸雖生的兇猛，本性卻不會主動傷人，而是因為中了水鬼的毒氣所致。

他們留了兩位龍馬保護我，便都去抓水鬼了。我閑來無事，便教野人們說話。

好在野人的數量並不算多，我教些常用的語言毫不費力。他們喝水的時候我便告訴他們這叫喝，爬樹的時候我便告訴他們這叫爬，並在地上寫著字教他們讀。不過十天的功夫，這些野人就會說簡單的語言了。

只是卻不見凌雲師兄他們回來，我心下著急，卻又入不得水，便常去湖邊轉悠等待。

第三天就被此處的土地公和土地婆給攔住了。

「哎喲，我說這是哪家的姑娘這麼膽大，敢在這水鬼湖邊眺望，竟是真武家的公主啊。」土地婆說著就給我跪下了，土地公慢吞吞的跪下，雙手疊放著讓我稟報：「公主，此處水鬼叢生，在湖邊都會被拉下去的。太兇險了，你快些走吧。」

我一聽這話，就不淡定了，心裡扭巴了起來，水鬼叢生，那凌雲師兄他們豈不是凶多吉少？

我立即向土地公土地婆說明了來意，他們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公主何不召來冥府的鬼差問一問呢？」

我看到這裡才明白，她引我來此幻境，還是為了幫我回憶東嶽大帝。

原來上一世，東嶽也是在我身邊的。

我那時候身上便有召令冥兵的龍牌。

我看著自己念動咒語，召來了黑白無常。

他倆暈暈乎乎的轉了好幾圈才停下來，嘴裡抱怨著：咱們家東嶽是把龍牌給了誰呀？這麼遠的路程？

說完，定睛一眼，竟是我！

他倆立即圍上來，喲，我的大娘娘啊，您怎麼在如此兇險之地？

大娘娘？她這是幫我回憶我忘記的事情啊！

我繼續看著那時的自己，我著急的讓

他們查一查此處有多少水鬼，更讓他們翻看陰陽卷查探一番凌雲師兄他們可還活著。

這麼多事情，黑白無常辦不過來，還要翻看陰陽卷，他們只得又叫了判官來。我竟然把隨身攜帶的丹藥給了判官一粒。這丹藥是太上老君新煉製的，據說可以提升百年的修為靈力。不過對八字屬陰的神仙或凡人才管用，我一想柳兒和他們都屬陰啊，就給多要了幾顆。當然。太上老君也沒白給我，我教了他一套隱身咒法。把老頭給樂的，又多給了我幾顆。

上一世，我與他們也這麼相熟？

黑白無常見我給了判官仙丹還鬧起了事，我一邊責怪他們不好好辦事，一邊掏出仙丹，一人發了一顆。不忘囑咐他們，只有陰命的神仙或凡人才可以食用。

他倆這才樂顛顛的去幹活了。

判官不過幾分鐘就查探了凌雲師兄他們的命數，雖未到命數盡亡時，卻有大難臨頭。

「你們以前沒發現此處有這麼多的水鬼嗎？」我突然想到就張口問了他們三個。

黑白無常立即抱怨平時忙的暈頭轉向，哪還知道此處還有這地方？更別提什麼水鬼了？

我看著自己與他們熟絡的樣子，讓我看到這些，意欲何為？我想不明白，只能繼續看著。

依照黑白無常所查，這湖裡定然是成群結隊的水鬼，難以想象凌雲師兄他們此刻經歷著什麼？我不習水性，只能在岸上大喊大叫，想把水鬼引上來。畢竟都十天了，就算是沒有生命危險，也怕是一場惡戰。引些水鬼上來，他們必能輕鬆些。

黑白無常知道攔不住我，便幻化出了無數分身在湖邊，只待水鬼一出便擒住他們。誰料水鬼一出，竟是雲集湖面，黑白無常只能將湖邊的水鬼擒住，大批的水鬼都朝我撲來，判官見勢不妙，忙調動了冥兵冥將。大批冥兵冥將出動，必然驚動了東嶽。

而我在水鬼撲上來的一刻，竟然召喚出了創世劍。

我一劍斬三個五個水鬼不在話下，情急之中還可以將他們串個糖葫蘆。土地公土地婆也極其仗義的幫著我，我心下一暖，將他們和文弱的判官用法術幻作屏障保護了起來。

我看著東嶽趕來，他第一句話便是：「你把我的冥府都快搬空了。」

雖站在遠處看著這一切，我還是不由笑起來。

我也明白轎子里的她，只是想讓我明白自己對於東嶽的感情。

可南宮炫也是東嶽啊，東嶽是職責在身才不能完全輪迴轉世的。

我承認，我同時愛上了他們兩個。

我承認的時候

，一把利劍穿進了我的胸膛。

我回頭，是一個與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拿著劍。

我在幻境中被殺，便出了幻境。

重重的摔在地板上，恍惚中只覺得東嶽抱起我放在了床上。心裡覺得自己真可憐，可生了龍蛋就被這麼折磨。

只知道心疼自己，若始終起不來，渾身像被摁住了一樣。然後又陷入了夢境。

夢中的我毫無法術，如孩童般天真無知，亂跑亂走。周身氣場極其脆弱，修鍊的異界生靈都吸取我的元氣，恐懼和痛苦，無法消散。我疲憊不堪，體弱如柴，氣息遊離，面容憔悴，舉止無力，如同夢魘一般無法動彈。

而事實上，這不是夢。

這是上一世滅世神來之前的事情，我是被他夢魘了。這些異界生靈確實闖進了摩天峰，好在摩天峰不論仙娥仙童這些年都勤練法術，與他們交戰都處於上風。我在迷糊中，有熟悉的芳香和熟悉的身影在對抗那些生靈，保護我。

那個人自然是明若師姐。

我強大著心念，嘗試了各種心咒，都沒有從夢魘中掙脫出來，最後念了大慈大悲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念到第九遍才掙脫出了夢魘。

我只要醒來，只需一掌便可以將這些生靈灰飛煙滅。解決

了眼前的，我讓明若師姐去了天宮，我則去找東嶽和泰安。泰安果然還在傻傻的看著柳兒離去的方向。我一把推開了他，將他身後的怪獸全部殺死。

看到這裡，我不由苦笑。東嶽和泰安在柳兒的事情上果然騙我了，泰安和柳兒之間沒有那麼簡單。

轎子里的她，把什麼都顯現給了我。

比起東嶽講的故事，要精彩太多。

我如同看電影一般看著自己的往世，我也漸漸推算出了轎子里的她是誰。

眾神仙都雲集在此，與這些生靈纏鬥，我飛到他們打鬥的上空，布了一張驅邪符，接著念了一聲破，所有的異界生靈便都灰飛煙滅了。

接著我與東嶽一起合了創世劍法，在運功的第一刻，東嶽便發現我有身孕的事情。

可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專心對付滅世神。

我此刻宛若凡間的老母親，既護著泰安，也護著肚子里的龍蛋。

我本來的法術也是可以自保的，只是費力產下龍蛋，損耗了太多的靈氣。

我竟不知道，在那一刻，東嶽是流了淚的。

我正看的痴迷，胳膊被重重的鉗住，身後與我一模一樣的女子罵罵咧咧：「你太沒有良心了！」

說著，我又進入另一重幻

境。

我看著她，只是笑。

幻境中我與明若師姐一起散步在桃園，問一些她和大師兄的事情。這一問，明若師姐竟紅了臉。

原來，大師兄已經悄悄的表露了心意，他倆已經確定了情眷關係。

正與明若師姐歡笑言談，突然一聲熟悉的聲音傳來：「好你個沒良心的，為夫拼殺了一大早，你卻在這裡談笑風生。」

隨著聲音，東嶽從半空落下來。

那個時候他是化名潤玉的。

我還沒說話，明若師姐就接上了話：「這話可就冤枉我們家公主了，你能滅了黑熊精，不得多虧她在你劍上抹了鳳凰血嗎？她昨天一天找遍了神界請老鳳凰，最後暈倒在了寢殿之中……。」

我拉了拉師姐的衣袖，不讓她再說下去。明若師姐心疼的看了我一眼，拍了拍我的手背轉身走了。

東嶽早就聽說了方才的事情，眉眼間全是心疼，索性拉著我回了寢殿，強迫我好好休息。

我記得這一次，東嶽一大早是去了神界的一處荒山，此處荒山仙澤極盛，卻滋生出來一些妖怪，幾乎每年都有惡妖作亂，年年得去斬殺。

此次的妖魔有些戾氣太重，我擔心他，便去求了鳳凰血助他。

「以後少

操些心。」東嶽看我不肯安心睡覺，便點了點我的眉間，寵溺的責怪我。

我索性抱住他的腰：「如此俊俏的小生坐在床邊，我哪睡得著啊！」

東嶽見我調戲他，一把拿開我的手：「大白天的，沒羞沒臊，你不瞌睡的話，我就給你講件有趣的事情。」我好呀好呀的答應著，還以為他會講什麼有趣的事情呢，他竟然給我講了，此次出行還發現了另一處荒山，那裡住著一蠻荒的落後氏族。終日暴晒，野獸橫行，氏族的人們為了躲避野獸都住在樹上，爬上爬下均不易，常常被摔斷了骨頭，摔傷了皮肉。且他們崇尚的是群婚，不分血緣親疏，如動物一般繁衍生息。

他講完，問我。覺得派誰去駐守此地更為合適。誰可以憑藉自己的智慧打敗氏族最大的強敵——怪獸，成為氏族首領，改變如今的環境和種種陋習，帶領這個氏族走向文明昌盛。

我當時還真是想一口老血噴到他身上啊，不過神君總要以正事為主，我理了理思緒，還真幫他想這個事兒該怎麼解決了。

畢竟這事兒也歸真武家管，我又是真武家的公主！

我看了看身邊的女子，她滿身戾氣，怨氣，眼睛一直瞪著我。我被她的樣子逗笑了：「你也真是愛的執念！」

「連你也

這麼說嗎？東嶽一直這麼說我！」她說著不服氣的嘟起了嘴巴。

我一把抱住了她：「回來吧。」

她不肯，開始掙扎。

可我如今的法力，怎麼會連她都對付不了呢？她不過是我的情識啊。

她一點點的讓我恢復記憶，我也想起了，此生輪迴之前，她執念太深，沒有與我一起輪迴，而是偷偷的待在了冥府。

有多少次我與東嶽的夢中相會，都是她促成的吧！

她再掙扎還是乖乖的回了我的身體。

幻境消失。

我回到了四重天，我躺著的那張床上，東嶽大帝坐在床邊守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