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舊情難了
星兒雙目含淚的坐在床邊,桌子上的花草都極其嬌艷,顯然沒有動過,看到我們過來,她抬起淚眼,沒有說話,也沒有走近我們。
我心下不忍,走過去抱住了她。
「你可想明白了?」
星兒沒有想明白,她也沒有騙我,天真的看著我搖了搖頭。
我心疼的抱住了她。
東嶽也走近了床邊,坐在了她的另一側,語重心長道:
「你作為泰山的公主,要將心思用在修行上,而不是去嫉妒。不論神或人這一生,能遇見一個將自己放在心尖上的,都極其不易。你又何德何能讓所有的家眷都將你放在最重要的地方?你太貪心了!這樣的想法終究會自傷傷他,也會讓你自己掉入萬丈深淵,你會為了這種慾望做出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所以父親罰你,是為了你好!」
我從未見東嶽說這麼多話,我看了看星兒,希望她能懂。
自這之後,星兒便一直養在我身邊。
她再因為哥哥們的忽略傷心時,便向我來傾訴,我一次一次的寬慰她,矯正她的心態。
凡凡在兩年後終於飛升了上仙,東嶽將她的骨血引到了南笙身體里,南笙像正常孩子一樣開始成長。
我們也為她和泰安操持了婚禮,
雖然是在凡間的院子里舉行的凡人婚典,星兒和辰兒做了他們的小花童,他倆卻喜歡住在泰山,一是因為泰山的事務要靠泰安,另一個凡凡總想離我近一些。
泰然卻是繼續風花雪月的不肯成婚,身邊的女子也總是換來換去。
泰炎將百靈山的獸類全部馴化,他掛著冥府之子的稱號,卻沒有在冥府當差。
轉眼二十年過去了,九重天還是惦記著星兒,南宮炫總是一次一次的來四重天找我和東嶽。我倆終於同意讓星兒與他相處相處。
南宮炫帶著神攆來接星兒,星兒平日里都是自己騰雲駕霧,第一次見這法器,著實有些害怕,她兩手放在臉兩側,作出我害怕三個字的口型。
南宮炫寵溺的一笑,伸出了手,兩旁的仙侍便攙扶著星兒到了他跟前,與他並肩而坐,他的手緊緊握住了星兒的手,輕啟薄唇:「不要怕,初次乘坐可能會有些頭暈,把頭靠在我肩上。」
星兒一聽會頭暈,立即雙臂摟住了他一隻胳膊,頭乖乖靠在了他肩頭。
星兒這害怕的樣子,被小仙娥看去傳唱成了浪漫情節。
傳到了我和東嶽的耳朵里。
「你說,他會真的愛我們的女兒嗎?不會像先天帝那樣,只是為了種族?」
東嶽陷入了沉思,沒有說話,
星兒回來的時候確實頭暈目眩,到了四重天還嘔吐不止。泰然聽說她回來忙去扶著她,本來是擔心自己的妹妹嘴上卻忍不住笑話她:「以後懷孕害喜應該就是這副模樣了。」
星兒只能任他嬉笑,沒有力氣與他爭辯,更打不過他。
南宮炫一直看著星兒的背影消失才轉身離開,有了這次的經歷,南宮炫再來找星兒,星兒都借口不再去了。
對神攆的不適,也影響了星兒對整個九重天的印象。我和東嶽本來就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去九重天,自然也是任由事情發展。
星兒雖年齡小,卻也對當年先天帝辜負天後的事情有所耳聞,她也知道我與南宮炫的過往,更對自己曾養在九重天的事情有印象。這三件事情讓她無法與南宮炫以情眷的身份相處。
雖然她知道以前的南宮炫是因為有東嶽的血肉和靈氣,但她也過不了自己心裡那關。
「那你找尋自己的所愛便是。」星兒對我們傾訴時,我與東嶽幾乎異口同聲。
星兒大喜,開心道:「我就知道父親母親不會貪求權貴。」
我和東嶽笑星兒的傻樣,泰然闖了進來:
「我們家大業大,需要貪求權貴嗎?」
星兒不好意思的沖我和東嶽笑了笑,捶了泰然一下。泰然拽著她的辮子,他倆扭作一團嬉戲著。泰然無事不登三寶殿,東嶽打斷了他們,問他有什麼事。
泰然果然吞吞吐吐半天說不清楚要做什麼,我預感到了沒什麼好事。
泰然湊近東嶽的耳朵說了好一會兒,東嶽皺了皺眉:「你自己給你母親說吧!」
泰然一聽這個急了,「前世你就是這般,但凡遇到事情,便是一副惹不起母親的模樣。她綁你成婚,你也是說不敢惹,惹不起。」泰然有些玩笑的聲音,他不像泰安對東嶽總是那麼恭敬。
「惹不起就是惹不起,前世她是女媧娘娘的姐妹,武功術法一流,和她打架,不得損耗七分的靈力嗎?現在她又有十個哥哥,更是惹不起了。」東嶽顯然不想幫泰然。
泰然有些生氣,在原地跳了兩下:「你等著,等你上年紀了,我不伺候你。」
我和星兒一頭霧水。
「你以後再去斬妖除魔,不要找我來暗中保護你。」泰然說著就要耍起無賴。
「我怎麼能捨得用自己的夫人去賺錢呢,你自己跟你母親說。」東嶽這句話,我都要笑出聲來了。星兒和泰然也笑了起來。
泰然無奈的說了句:「父親這臉皮
真是比前世多了好幾層。」
我一聽這話音,就知道跟凡間有關。
沒想到這父子倆一唱一和的相處模式,還挺歡樂的,雖然好像是在給我擺道兒。
星兒好像知道泰然要說什麼,走到我身邊親密的纏著我的胳膊,嘴角輕笑故意看著泰然怎麼說出來。
泰然也不是臉皮薄的,眼睛一閉硬著頭皮張口就來:「我想母親研製瓊液,我拿去凡間賺錢。」泰然說出這個我一點兒也不驚訝,他遊手好閒,喜歡在凡間遊玩,自然需要凡間的交易紙幣。
星兒歪著頭期待我的回答,東嶽大帝這會兒把自己撇的乾乾淨淨的,不吭聲。
我也不是老古董的老母親,嘴唇勾笑:
「幫你賺錢可以,賺的錢什麼用途,還有怎麼分成,以及做這件事情還需要誰幫忙,你都去一一羅列出來。」
泰然一聽開心的抱住我:「母親呀,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離不開你離不開你。」
說完吧唧一口,才走了。
東嶽大帝一看泰然親我,猛的站起了身,飛起一腳,沒踢得上,自己生起了悶氣。
星兒捂嘴笑著:「父親連二哥的醋都要吃嘛!」
東嶽款款坐定了身子,悶聲不說話,裝作品茶顧不上
說話。我和星兒相視一笑,拉著手出了殿門。
「公主。」剛到了院落遠遠便看見南宮炫杵在大門口,星兒有點慌,我拍了拍她的手,與她一同走過去。
公主這個稱呼還是小時候,南宮炫這麼叫我了。如今叫起來,生分得很。也不知道這一聲公主是叫我還是叫星兒。
我和星兒也只是客客氣氣恭敬的給他施禮,南宮炫不等我們蹲下就扶起了我倆。
背過身子,一臉悵然的看著大門口問我:「明知道公主你是泰山神的夫人,與我成婚不過是為了救我,可為何總是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好像什麼東西丟在了這裡。」
星兒聽著不由看向了我,我心裡咯噔一下,這還是有分身的後遺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