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我該怎麼回去呢,我在暇想,我有可能回不去了。我想到木季,他不是一個靠譜的人,所以這遊戲艙也非常的不靠譜,讓人心塞。我也只是倒霉了,相信了一個不該相信的人,有家也回不去,如果我在家,我老婆會在這樣的天氣給我裝一個厚厚的被子,讓我非常溫暖,暖和的躺著。我也不用跟這些鳥啊,獸啊,廝混、廝殺。我一下班回到家就可以吃一桌子豐盛的菜肴。我可以一個勁的吃肉,吃到很飽,也可以喝杯酒暖暖胃,吟唱幾首小詩或小歌,我的生活樂無憂,但是我一想起木季就覺得這生活涼了。我想打死他,狠狠的捶他的小胸口,打到他跟老子跪地求饒,一口一個爸爸的叫,那我就高興了,就洒脫了。
我烤了很多的肉,一直吃著,我想這兵荒馬亂的遊戲世界,要是被打死了,還能復活嗎?我看著腳上被狼咬了一下子的傷口還在發疼,心裡知道了個大概,要是真死了怕是不能復活了。
我跟藍在游輪上的時候,她說:世人皆怕鯊魚,但其實鯊魚死了也不能復活,我們都在自求多福。
說實話,我現在也是在自求多福。如果我想吃飽就必須捕獵,如果獵物想吃我,就必須反擊,捕獲我。
我在有家公寓和藍寫詩的時候,藍說我們這輩子都不可能坐游輪。可是為了她的夢想,我忍著頭疼天天去打工,費勁的折騰一番又一些,還是讓她坐上了游輪,那天我們都很高興,就像我的兩個孩子出生那天的高興,我忘乎所以。我愛藍,她也愛著我,我愛我的孩子,可是我忽略了我的妻子。我在這個世界上就愛兩個女人,就是藍和我的妻子。她們也視我如命。只不過藍會說,妻子不說。這就是差異吧,青春和生活。我既青春又會生活。所以我愛這兩個女人。關於愛,是很難辨別真假的,我只是愛著。關於愛,也不是單獨的,愛是受物質影響的。
藍走過來拍了我一巴掌,她說:「你不是頭疼嗎?」我說你下手有點重。藍說:「小事。」她又拍了一下我的臉。我說,這是我人生忍耐的極限。「極限?」藍笑著說:「還要活命不要?」
藍知道了我在打工,我一轉頭,看見她在流淚。淚滴在我臉上。此時,我不敢說什麼敏感話題。我說:「我媽都沒對我拍巴掌。」我想生氣,但一點怒氣也沒有。她親吻著我。她不忍心。她叫我的小名說:「酷小二,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折騰能活多久?」我溫柔的撫摸他。我說:「能活。」藍把頭埋在我的腿上,像一隻貓咪,很可愛。像一個粉嫩的小娃娃。我在她臉上按了按她的小酒窩,我說:「能不能給我點尊嚴。」
藍迷迷糊糊的,我說:「能不能給我點尊嚴嗎?」藍呵呵的說:「對不起,親愛的。」我說:「叫我陛下。」藍跪在地上說:「皇上饒命。」
我抬起她的下巴說:「你就是一條狗,無理取鬧的狗。」藍說:「旺,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