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第4章 4.

夜晚的風很冷,兩隻小獸都死了,外面又下起雪了,我只能回到洞里收拾著我的狼狽。肚子餓,我把鳥和狼用棍子穿著,然後去山腳下的戰爭的地方取一把火。把兩隻禽獸烤了。吃飽后,全身舒服。我也不知道來到了什麼地方,說歸說,我還是很想念我的妻嚴和兩個兒子的,可這說是遊戲,卻不能退出,我找不到任何辦法,我也想念藍,原來在我心裡,我是如此的愛她。我徹底蘇醒了。我打開洞口的大石,站在下雪的半山腰,對著山風吟唱:忘川難忘,我卻永遠失去了你。

這個最美好的就是藍。我想起我的青春,簡直喪失。我是一個多麼驚艷的小夥子,足可以當一個明星。當年在球隊,我是一個射手,他們都故意讓我進球,只為在平常能靠近我多一點點,我是一個男生都喜歡跟我在一起的男人。只為靠近一點點,他們在操場大吵大鬧,就是為了多開一節體育課,然後約我踢球。

我帶著一個球。我很懶,不大吵大鬧,於是我就保管了一個球。是一個保球員,這個稱謂想必是外面沒有的。後來,我踢球越來越准,成績也越來越好,可是有一天,我瘋掉了似的。因為頭莫名的痛,我整天睡覺,當時也查不出什麼病,只是吃點中藥,葯並不能讓我好轉,有一度我輟學了,復學不久又被開除了,因為一個老師不喜歡我。那時間大概我只跟藍在一起,我們不理會別人,也失去與別人的聯絡。我寫詩更多了,藍念得更多。我喜歡吃烤生蚝,藍就每天十點給我買,大概那生蚝店也是十點開門,大概是這個原因吧,反正每天的十點我都在吃烤生蚝。生蚝肉汁肥美。我吃完才睡得著。藍在我身上輕輕拍著,哼著小歌,親吻我的臉。我像一個小孩,睡在搖籃一般,好像天空都是星星,是螢火蟲。

藍穿著白色睡衣,坐在桌子前,準備著高考。我有時候在睡夢中醒來,問她在幹嘛,她說:準備高考。我笑著說:你已經被學校除名了,還準備什麼。藍繃緊一張臉說:我有我自己的前途。我嚴肅著臉。誰想當一個舞小姐呢。我起來摸著藍的臉說:你千萬別當一個舞小姐。也不知道是我這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她驚訝,還是我太嚴肅了,藍說:我要去韓國。我嘴抿笑。藍在國外有一個親戚,是她不遠不近的一個堂姐。她堂姐是一個工作者,平常特別嚴肅,一絲不苟。我總感覺我和這種人很遠。藍說,她堂姐經常給她帶點潮流的衣服和給她一點錢。我就聽著藍在講故事睡覺。誰也想不到,像藍這樣酷的女生,會經常跟我講道理,條條框框。

我的頭痛得欲裂,爸爸帶著我去看醫生,那個醫生長得像一個軍閥,開一些無濟於事的補藥,撫慰著我們的心理。其實,我感覺我是神經出了問題,但是我不敢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題,它桎梏了每個人的一生,在我看來,我是一個高智力者,我不會生這種病。後來我卻像一個信徒,花了幾年去治療,生活就是這麼可笑。在這之前,我從不會對生活說可笑,也不會這麼覺得。我躲在山洞裡,因為風很冷。我想起了藍,對她思念,因為她對我的愛是無私的,我開始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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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展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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