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誰是贏家

第39章 誰是贏家

風伊萱再醒來時,臉色蒼白深情憔悴。

「公主,你可算醒了!」靈諾原先只在風伊萱的床邊來回踱步,如今看到公主醒了便手忙腳亂的撲過來緊握著公主的手。

「靈諾。」

風伊萱有氣無力的喊了一聲,在床上一動不動。

「臣女在。」

靈諾急切的回應著,生怕公主想不開。

「我們當真回不去了嗎?」

「此時決不能回去,王上不在,有許多危險正等著您呢。」

「可我……也再不想待在這裡。」風伊萱感到喉嚨一陣干疼,簡直無力發聲。

「公主……」靈諾正想詢問原因,門外卻響起了腳步聲,打斷了靈諾的疑惑。

「今日是何重大日子?愛妃房中如此多人。」

來者是文離辰,他倒仍舊神采奕奕,活得快樂。

他身邊還是傍著一個錦萋萋。

風伊萱嘴唇泛白,仍舊感到喉嚨干疼,再不喝水,喉嚨怕是要痛壞。

她並不理會文離辰的言語,也不想理會他二人。

她只自顧自的下了床,走到圓桌前到了一杯水。

喉嚨干疼,水卻滾燙,風伊萱只好緩緩吹了一下。

錦萋萋見狀,便鬆開文離辰的手臂,緩步走至風伊萱面前,搖了搖風伊萱拿著滾燙茶水的手臂。

「姐姐,殿下在同你講話,你……」

錦萋萋所搖的幅度看起來並不大,但滾燙的茶水卻從瓷杯里被晃出來,灑在風伊萱白皙的手上,風伊萱的手頓時燙起了水泡,一大片紅腫……

「公主!」

「姐姐,萋萋不是故意的!」

彩兒和錦萋萋同時喊了出來。

如今這場面,在場的人便都能理解,為何公主一刻也不願在此多待。

風伊萱眉頭皺了一下,看了看紅腫的右手,又看了看文離辰的臉。

呵!果真是看不出任何感情!

本身就面目蒼白的風伊萱此時更是讓人看不出表情。

她只輕輕轉過身去,走到裴朗身邊。

「唰」的一聲,風伊萱已經轉過身來,並持著從裴朗身上拔出的長劍。

風伊萱速度之快,所有人都沒能反應過來。

等所有人反應過來時,長劍已到錦萋萋的脖子邊上。

錦萋萋從未想過風伊萱會有這麼大的脾氣,她一時啞口無言,只緊張的用眼睛的餘光去看了看劍刃與脖子的距離。

「本公主龍血鳳髓,還未有人敢在我面前耀武揚威!你這個賤妓卻是有著用不完的小手段!」

「你要幹什麼!」文離辰大聲呵斥風伊萱。

看風伊萱仍舊沒有停手的意思,文離辰便運功一掌打在風伊萱的胸口前,風伊萱往後退了幾步,若不是裴琅及時扶住,風伊萱便極有可能已重重摔在地上。

風伊萱向後摔的過程中,手裡的劍掉落在地上,手腕和胸口都重重受了傷。

待風伊萱站定,裴朗便鬆了手。

緊接著,裴朗握緊了拳頭狠狠地打上文離辰的臉。

文離辰一個站不穩,摔在地上。

擦了一下嘴角,竟出了血,文離辰緩緩站了起來,表情極為憤怒。

「反了!你堂堂夙夕國公主,善妒成性,目無王法!先妄圖劍殺姐妹,后又縱仆行兇!」

錦萋萋在一旁心疼的皺著眉。

錦萋萋先是用手帕為文離辰擦點嘴角的血,再伸出她那纖纖玉指愛惜地撫摸著文離辰的嘴角。

文離辰反手抓住錦萋萋的手,並向其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並無大礙。

「二殿下,就這般喜歡這種女人!」風伊萱語調冰冷,不帶有一絲感情。

「是!我看我這明和宮,也容不下你!」文離辰一邊說,一邊在寢殿里找著什麼東西……

彩兒此時已端入了冷水,她把風伊萱的手放在冷水裡浸泡后,又開始上藥。

不一會兒,文離辰便從觀景窗下的桌子里找出了筆和紙,在寫些什麼東西……

等風伊萱的手被上過葯又包紮完畢后,文離辰終於寫完。

文離辰從觀景窗處走來,把手上的信封重重摔在桌上。

「休書」這兩個大字在信封上刺目的鑲嵌著!

「拿著我的休書,滾!」

風伊萱冷笑了一聲:「謝殿下成全。」

緊接著,文離辰頭也不回的邁出了寢殿。

「彩兒,和大家一同收拾了東西,我們離開這裡。」

風伊萱的臉上並沒有眼淚,連命令離開的語氣中都不含有一絲哀傷。

靈諾也跟著彩兒收拾起來,心中暗想:公主是受過多大的傷害才能在這份休書面前沒有一絲哀傷,呈現的全然是解脫的深情。

柳兒一動不動。

「你為何不動?」風伊萱見柳兒如此異常,便問了句。

「回公主,柳兒不想離開。」柳兒怯弱的說出了心裡話。

怕公主生氣,柳兒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公主的神情,又急忙向公主叩了一個頭。

柳兒叩頭時無意露出了脖子上的金色項鏈。

風伊萱冷笑了一聲,便全然明白。

「你跟他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什麼?」

風伊萱站起身來,走至柳兒身旁。

「啊!」

一聲疼痛下無意識的叫喊從柳兒嘴裡飛出。

風伊萱硬生生地扯斷了柳兒脖子上的項鏈,柳兒的脖子被勒出一道血紅的印跡。

「倘若我沒記錯的話,你脖子上這條項鏈應當是虞妃娘娘所戴過的。如此貴重的東西不是文離辰給了你,你又能從何處得到?」

「對不起,公主!對不起!對不起……」

柳兒忙不迭的叩頭,以表歉意。

「別人也就罷了。怎麼偏偏是你?」風伊萱直盯著柳兒的眼睛。

「柳兒喜歡二殿下,但只求做個妾就行。我仍舊願意來事奉公主,從未想過取而代之。」

「何必告訴我這些,我與他已沒有關係!我難過的是你,我的好姐妹,竟在我眼皮子底下做著欺瞞我的勾當!」

「公主!求求你原諒柳兒吧!公主……公主……」柳兒抱著風伊萱的腿哭訴著。

近日經歷打擊太多,柳兒無疑像是拿了一把刀把風伊萱原有的傷口劃得更大了一點,此時的風伊萱無意再同柳兒再交流下去。

「可收拾好了?」風伊萱無精打採的把頭轉向彩兒和靈諾。

二人齊聲回道:「已收拾妥當,公主。」

風伊萱點了點頭。

接著,風伊萱嘆了口氣,把手中的項鏈狠狠地扔到門外,柳兒大聲的哭喊了一聲「不!」,鬆開了風伊萱的腿。

趁著這個空當,風伊萱動身走出了寢殿,靈諾與彩兒在身後跟著,裴朗也神情嚴肅的跟了上去。

一行人離開寢殿後,柳兒艱難地從地上站起。

由於跪的太久,柳兒的膝蓋非常酸痛,她趔趄了幾步才勉強站定。

她站定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迅速跑出門去,流著淚一處又一處的摸著地面,去找那條文離辰送的項鏈……

風伊萱一行人在出寢殿後走了不遠竟然聽到了戲聲。

風伊萱走近一看,原來是文離辰在高台之上聽著戲。

他在戲台上慵懶的敲著拍子,顯然剛才二人的吵鬧並沒有影響到他的心情。

一群鶯鶯燕燕環繞高台,對於主動來獻媚討好的女子,文離辰概不拒絕,那左擁右抱的模樣真是礙極了風伊萱的眼。

風伊萱無意識的陷入黯然神傷。等回過神,她便在心裡對自己狠狠地自嘲了一番:風伊萱,你這個樣子真是可恨極了!

風伊萱收了收心,頭也不回的離開……

蘭圖宮外。

「公主,我們如今去往何處?」靈諾問道。

「我亦不知。只要不是明和宮,哪裡都好。」風伊萱一邊走一邊說。

裴朗嘆了口氣說道:「公主,我可去找一處客棧。」

「我們此次出來,沒帶多少盤纏吧?」風伊萱心知肚明。

「是。」裴琅絲毫不知公主正悄悄想出了一個主意。

「我突然想到一處好住處,可說與你們聽。」風伊萱把自己的想法提出來。

「公主,是哪裡啊?」靈諾問道。

「芳怡苑。」風伊萱絲毫不遲疑。

彩兒瞪大了眼睛,連忙搖頭。

「公主千金之軀,怎麼能去那種地方。」

「錢氏曾找尋過我,我想在她這裡,生計不是問題。」

「可是……」裴朗意欲勸阻。

「裴將軍,在這蘭圖,除此地之外,我無處可去。」

裴將軍猶豫了一會,緩緩說道:「既然是去那煙花之地,裴琅便不便明著同往。只是公主無論去往何處,裴朗都必定在暗中護公主安全。」

風伊萱點了點頭,帶著彩兒和靈諾進了芳怡苑。

錢氏見這一行人,立即迎了上去。

「錢姑娘今日為何如此憔悴,快進來與媽媽說說。」錢氏表現出非常心疼的神情。

「錢媽媽,如今我無枝可依,還望媽媽收留。」

「那是自然,風姑娘放心。」

「我這兩個妹妹自小陪我生長,請錢媽媽給我們寢房安排在一起。」

「自然可以,既是風姑娘的親人,那媽媽自然願意收留的。」

「我曾記得,媽媽說過許多事不會勉強我的,會盡著我心意,是嗎?」

「是,是,是……風姑娘放心。」錢氏連連附和,怕錯過了這個定能帶來巨額收益驚艷的女子。

「鶯歌,快來給風姑娘安排房間。」錢氏一邊拍著風伊萱的背以示安慰,一邊轉頭向遠處正為米嬋畫眉的鶯歌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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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得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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