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近在咫尺
只是,仰著頭拚命朝前挪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的手上,不斷的有液體滴落,又是那戴著玉扳指的手指,在淌血。
並且,這一次還流的似乎比之前還要多,手指疼痛的就好像是要斷掉了,我只能是硬著頭皮朝前繼續挪動。
這鎖鏈離那棺槨至少有十多米的距離,索性是身上的戾氣未退,否則根本就沒有辦法過去。
好不容易挪到了棺槨的邊緣,我將全身的陰戾之氣都凝聚於雙手之中,憑藉雙手的力量緊抓鐵鏈子,把自己整個人朝上提起,迅速的爬到了棺槨上方。
「吱嘎,吱嘎。」
棺槨四周的鐵鏈子一陣的扭動,我坐在棺槨末端,趕忙俯身抱住棺槨保持平衡。
「還愣著做什麼,快把它打開。」陸恆明見我停下,沖我我喊道。
我則是沒有理會他,這底下深不見底,要是真的摔下去了那可不是開玩笑的,我只能是抱著棺槨等待它停止晃動。
約莫一分鐘左右,棺槨終於是停下了晃動,我這才仰起頭,緩緩的直起了身體,雙手碰到棺槨面,有些微微發燙。
我仔細的打量起了這棺槨,方才站在遠處,並沒有看到這棺槨的細節,棺槨上密密麻麻的都雕刻著花,這雕工簡直令人驚嘆,因為花卉就好像是活的一般,栩栩如生。
不過因為數量太多,看的有些眼暈,一時之間居然沒有找到鑰匙孔的位置。
「嘩啦」一聲!突然棺槨又開始了搖擺,我轉過頭去一看,陸恆明居然已經等不住了,爬上了鐵鏈子。
這直接就打破了棺槨的平衡,我的身體在劇烈的搖晃下已經摔到了一側,而陸恆明卻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緊接著,虛於伸手拽住陸恆明的腳踝,試圖將陸恆明弄下去,我艱難的抱著棺槨整個人都翻到了棺槨了左側邊上。
我的視線已經看不到虛於和陸恆明現在的狀況,只不過,這陰差陽錯的,讓我看到了棺槨左側邊上的三個十字形的鎖眼。
「你們都別動,我找到鎖眼了。」我大叫了一聲。
陸恆明和虛於那卻傳來了打鬥的聲音,我立即抬起頭,胳膊肘撐在棺槨邊緣處,朝著他們兩人喊道:「你們再這麼打下去,這邪靈匙要是掉下去,我們誰也別想開棺!」
這麼一吼,那兩個人終於是停了下來,只見他們一個踩在鐵鏈上方,一個則跟我剛剛一樣,已經掉到了鐵鏈的下方。
我掏出裝著邪靈匙的袋子,取出了三把邪靈匙,就插入了鎖眼之中,鎖眼裡頭髮出咔嚓的脆響。
這聲音,在寂靜而封閉的石室裡頭,讓人心中陡然的一顫。
「打開了?」陸恆明望著我問道。
「還沒有,這側邊就只有三個鎖眼。」我說著,就翻身上了棺槨的頂上,這一次就沿著棺槨的邊緣去尋找。
果然在棺槨的右側也看到了三個鎖眼,這麼一來六把邪靈匙就全都用上了,剩下的這一把,便是不發光,空有形沒有神的邪靈匙。
當初,段司命說,最後一把邪靈匙在我的身上,可是,如今都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我依舊不知道,那最後一把邪靈匙究竟在哪兒。
段司命那時候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說是他弄錯了?這不可能,這麼重要的事情他怎麼可能弄錯呢?
「嘩啦啦」鐵鏈子劇烈的顫動著,陸恆明已經迅速的踩著鐵鏈也上了這棺槨。
「為什麼沒有打開?」陸恆明見我手中還握著一把邪靈鑰匙,卻遲遲沒有下一步的動作,有些著急的詢問我。
「鎖眼在這!」陸恆明指著棺槨正上方一朵盛開的彼岸花的花心對我說道。
我依舊沒有動,剛剛我已經發現了,並且還悄悄的用我手中的這把試過,根本就沒有反應,這把邪靈匙的形狀是對的,但是,不知道少了什麼。
「讓開!」陸恆明怒吼一聲,抬手就奪過了我手中的邪靈匙,插入了那鎖眼之中,結果那鎖孔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陸恆明立即瞪大了眼眸,拔出鑰匙朝著我的身上一丟,我趕忙伸手握住。
「你的鑰匙被人給換走了?」陸恆明惱怒的瞪著我。
那眼裡透出的光,分明就是恨不得把我給殺了。
「我不知道。」我心中很清楚,這把邪靈匙就是段司命給我的那一把肯定沒錯,只是我還沒有參透他話中的意思。
或許是我自己太笨了,沒有理解清楚他當時說那句話的用意。
「不知道?所有的邪靈匙,都是由你拿著的,你現在居然跟我說不知道?」陸恆明惱怒不已,伸出他的手揪住了我的衣領。
「如今事已至此,你沖我發火也沒用。」我凝眉瞪著他。
他則是深吸了一口氣,那拳頭髮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響。
「是啊,發火也沒有用,留著你這廢物,就更是多餘了!」陸恆明話音剛落,直接用力的將我朝著棺槨下方推去。
我一怔,因為他的動作太快,我都來不及做出任何的反應。
整個人的身體就瞬間開始往下墜落,雖然在下墜之後,以最快的速度做出了本能的自救反應,不過還是有些太遲了。
射出的絲線勉強的掛在了左側的鐵鏈子上,鐵鏈子應該是在搖擺,我還能隱約聽到,上面陸恆明和虛於的聲音。
他們似乎是又打起來了,我則是朝著四周看去,心中頓時覺得完了,這四周一片漆黑,這種漆黑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心砰砰砰的慌亂跳著,抓著絲線就想要馬上爬回去。
可是才挪動的幾下,就聽到了一聲極為明顯的「呲呲」聲,這種聲音讓我的頭皮瞬間發麻。
因為,這種聲音,我是再熟悉不過的,這是蛇吐信的聲音啊。
難不成,這底下有蛇么?這聲音,這麼大,說明那蛇的個頭應該不小,而且,應該是與我近在咫尺
我默默的將邪靈塞到了自己的口袋了,雙手死死的抓住絲線,再一次往上爬了一米左右的距離。
黑暗之中突然就出現了一道紅色的光束,我還以為跟上頭一樣,亮起了「鬼火」可眯著眼一瞅,我手上的力氣都快要沒有了。
因為我模糊的看到了一個碩大青色腦袋,就在我的正前方,它和守墓獸一樣,長著人一般的臉,不過個頭卻比守墓獸小了許多。
「咕咚」我咽了一口口水,看著眼前這隻東西,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
「呲呲」它又吐了兩下信,我的手試探性的朝著那絲線上方一伸,想要繼續往上爬。
可這個動作卻直接把它給激怒了,它立刻就張開了大嘴,朝著我的腦袋位置咬了過來,我趕忙就鬆開了手。
「噗呲」一聲,我摔落到了水中,從入水的速度來看,我想方才我離開水面應該有七八米的距離。
而且,這水還挺深的,索性之前學過游泳,要不然這一路下來死多少次都是不夠的。
入水之後,我馬上滑動著手臂,將腦袋小心翼翼的探出了水面,頓時一股子腥臭的氣味兒就傳了過來。
我眯著眼,想要看清那「東西」的位置,可黑漆漆的完全看不見,就連之前露出的紅光也不見了。
「噗咚」的一聲響,突然從上方掉下了一個發著光的東西,那東西直接就落到了水面上,漂浮著,將四周瞬間照亮了。
緊接著就是虛於的聲音:「你還沒死吧?」
聽到上頭虛於的問話,我則是緊緊的抿著嘴唇,一句都不敢應答,因為,這光束已經把這裡照亮了。
那東西就在離我不到兩米的位置,和它那腦袋極為不相符的是它那細細的身體,那身體也是綠色的,不過卻只有一個男人的臂膀粗,看起來十分的不協調。
我的視線又朝著石壁看去,這四周的石壁上粘著一個個只比拳頭大不了多少的白色的蛋。
難不成,這些蛋,是那守墓獸的孩子們。
完了,我這是掉到它們的「家」里來了?一會兒,那龐然大物回來,我就只剩下等死的份兒了。
看著面前這條「小傢伙」並不算是非常駭人,我立刻就抬手,再次朝著上方射出絲線。
那東西猛的就朝著我這撲了過來,我伸手抓住手電筒,轉身躲避。
本是想要躲到離它最遠的石壁角落去,可是,當我挪到這邊之後,卻發現這邊的石壁角落裡頭好像有個人!
那人的腦袋露出了半個,我還想看看那人是不是還活著,結果那「小傢伙」立刻長著嘴就朝著我這再次襲了過來。
我慌忙沉入水中,想讓它一時半會找不到我的準確位置,結果這一沉下腦袋,就有一股子溫熱的液體朝著我的頭頂上就流了下來,水裡一股子血腥味兒蔓延開來。
它沒有咬著我,難道是咬到角落裡的那個人了么?我趕忙睜開眼眸去看,等到眼前的血色慢慢退去,我手中的光束朝著那人的方向照去,頓時緊張的梗住了脖子。
那個人的半個腦袋被咬走了,剩下鼻子嘴巴,我看到他這一身打扮,和剩下一半的臉,隱約認出他應該是跟在虛於身邊的那個邪師風逵。
他這個人作惡多端,最後落到這麼一個下場也算是報應了,不值得同情,只是我如果不快點找到逃脫的辦法,只怕等一會兒,我就和他的下場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