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第七把鑰匙
這麼想著,我立刻潛入水底下更深的地方,我想要是沒有辦法爬上去,那就索性看看這水是不是能通往外頭,只要不是封死的,我還是有機會逃出去的。
往下潛了大約三米左右,我的手電筒光束卻照到了一大截十分巨大的綠色尾巴,我的手猛然一抖,驚的心臟都快要停止跳動了。
想著不會這麼倒霉吧,那守墓獸居然在這時候回來了?
看來,今天自己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腦子裡這麼想著,又趕忙蹬腿,讓自己迅速的浮上去。
那上頭的「小傢伙」正在尋找我,我突然出現,讓它立即就興奮了起來,扭動著身體就朝著我這邊過來了。
見它已經離我很近了,我趕忙熄滅了手中的手電筒,並且,立刻挪動了位置。
那東西的眼睛紅彤彤,準確的朝著我這撲了過來,我馬上就意識到了,它的眼睛應該是在黑暗中依舊能看清楚一切,我這關上手電筒對於它來說根本就沒有用。
見它靠近,我猛的就朝著他的眼睛裡頭射出了一團絲線,想要讓它暫時看不到。
那東西果然就開始拚命的扭動著腦袋,似乎是在掙扎,身體在水中發出「噗咚,噗咚」的聲響。
我沒有鬆一口氣的意思,而是抬起手朝著上方射出了數次絲線之後,發現這一招是行不通的。
因為,這裡離懸棺的位置太遠了,我這絲線根本就沒有辦法射到上面去。
「噗咚咚。」
我的身下一股子水流在涌動,這一刻,我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完全發僵了,我的腦子裡甚至已經浮現出了那守墓獸的腦袋從底下探出來的畫面。
就在這時腳下一個東西猛的將我給拽住,我的身體原本是發僵的,這一刻又開始起了一腦門的冷汗。
想著,自己是不是被咬了?可那守墓獸的嘴那麼大,它一口下來,我這半截身體可都要沒有了,怎麼可能只有腳踝有感覺呢?
正想著,面前的水裡突然就冒出了氣泡,緊接著一個腦袋就從水裡頭冒了出來。
我驚的瞪大了眼眸,在手電筒光的照射下,我發現,眼前出現的人,居然是千戾!
他渾身都是粘液,看起來噁心至極,我也是看了許久才認出他的。
居然還沒死?被那守墓獸一口吞了居然還活著?我真的開始懷疑段司命弄錯了,這肉身不是五勞七傷嗎?怎麼到了千戾這都快成不死之身了。
千戾發現是我,也是一愣,不過很快,他就一把將我給抱了起來,那黏糊糊的液體直接就碰到了我的臉上。
緊接著我就聽到了那「小傢伙」的一聲狂嘯,聽過守墓獸的叫聲之後,這聲音其實不算什麼。
千戾就跟拎小雞一般的將我從水中拎起,緊接著,他居然沿著這完全沒有凹凸起伏的光滑石壁徒手就往上爬去。
我的手不由的微微發抖,這樣一個如怪物一般的「人」,我真的能對付的了么?我心中的答案是否定的。
頭頂上,漸漸的出現了光亮,我和千戾,在虛於還有陸恆明那驚詫不已的目光之中出現了。
陸恆明和虛於兩個人都已經回到了迴廊上,一人一邊坐著,似乎是打累了。
不過,比起陸恆明來,虛於要疲憊的多。
看到我和千戾從底下上來,兩個都紛紛站了起來。
千戾的腳在棺槨上一蹬,穩穩的落在了長廊上。
我的腦子裡,立馬就有了一個想法。
於是,迅速將千戾推開,朝著陸恆明的方向跑了過去,並且到陸恆明面前的時候低聲說了一句:「最後一把邪靈匙在他的身上。」
這麼說,完全是為了讓陸恆明擋擋千戾,為我拖延一點時間,讓我想明白,段司命那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陸恆明果真就站起了身,也不怵那千戾,直接迎面就朝著千戾走了過去。
先是十分客氣的對千戾說:「大祭司,現在就差最後一把邪靈匙了,活人棺馬上就要被開啟,這一次,我們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那你們還不開?」千戾用低沉無比的聲音反問道。
「呵呵,這最後一把鑰匙不是在您的手上么?」陸恆明看著千戾,冷笑著問道。
千戾立刻抬手一掌就朝著陸恆明拍了過去,陸恆明忙退後一步,避開。
「大祭司,我們想要的不同,我只是想要入幽冥而已,你不是告訴過我,活人棺開啟,就能看到通往幽冥的路么?」陸恆明盯著千戾:「你拿你的菩提,我進我的幽冥,我們可不衝突。」
「呵呵呵,呵呵呵。」千戾突然就仰頭誇張的笑了起來。
陸恆明微微眯著眼眸,看著眼前這個笑的十分猙獰的千戾,臉上已然露出了不悅。
「要是開啟活人棺就能入幽冥的話,那古越他們之前,豈不是就能進入幽冥了?你蠢么?居然這種話都信?」千戾大笑著,笑聲中滿滿的都是對陸恆明的嘲諷。
可陸恆明是什麼人,怎麼可能容許別人這般的嘲諷戲耍他。
他的眸子一眯,我就知道陸恆明是起了殺心。
陸恆明突然側過身,繞到了千戾的身後,揚起手就朝著千戾的脊椎處打去。
不過,這打的似乎並不狠辣,因為,千戾的身體依舊穩穩的立著。
可陸恆明的嘴角,卻突然微微上揚。
千戾也趕忙轉身,朝著陸恆明就沖了過去。
他們兩個這就較量上了,我覺得陸恆明可能術法上沒有辦法跟千戾相提並論,但是,他明顯是有備而來的。
既然,他敢選擇跟千戾合作,那麼肯定是做了一些周密的計劃。
「最後一把邪靈匙在哪兒?」虛於看著我,身體半靠在迴廊邊上。
「我真的不知道。」我只能是實話實說。
「不是說,你是開啟這活人棺的關鍵么?你怎麼會不知道?」虛於明顯是在懷疑我有所保留。
「我是真的不知道。」這種情況下,我說什麼都沒有用,現在最為著急的應該是我自己,我比任何人都想打開那活人棺。
可是,這鑰匙就是不行啊。
虛於凝眉看著我,那眼神明顯還是不相信。
而我也不打算再繼續解釋,腦子裡頭想的都是段司命跟我說的話,反反覆復在腦子裡過了數遍,可就是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嗒嗒嗒,嗒嗒嗒。」
就在思索無果的時候,一陣慌亂的腳步聲,還有沉重的「嘩嘩」聲響起。
我立即朝著入口處看去,結果看到了一個疲憊無比的身影,他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拖著一個極沉的東西,朝著我這邊就過來了。
「丫,丫頭。」師伯上氣不接下氣,身上還染上了一些血跡。
我趕忙上前扶住了他,並且激動的喊道:「師伯,不是讓你別下來了么?你怎麼還?」
「那,那,那?」師伯停下,猛吸了兩個口,緩了緩才勉強繼續開口:「那隻鳥,在天上不停的飛啊,幾次想下水,又很快飛上來了,你說鳥怎麼可能,能潛水呢?我看它好像是在著急,我就試著過去問它怎麼了,結果它就把這東西丟給了我。」
師伯指了指他身後拖著的東西,我一看,居然是冥劍,那冥劍的劍身還在發著光。
「我估摸著,那鳥是知道你有事兒,所以,要把這個給你,我就拖著這劍給你送下來了,太沉了,差點淹死我啊,要是沒有發現這結界,我估計得死在這湖底了。」師伯是真的已經到了極限了,說著,就立刻靠著石壁坐下。
結果就看到了立在一旁「觀戰」虛於,那眸子瞬間就泛光了。
當然那光是仇視的光,虛於卻沒有在意師伯,而是看著千戾和陸恆明。
我握著冥劍,心中十分感激師伯,因為正愁著不知道該如何對付那千戾,這冥劍應該是我最好的武器。
「老天爺看來也算是待我不薄,居然還給我一個報仇的機會。」師伯盯著虛於看了一會兒,扶著石壁緩緩的站了起來。
「師伯,您還是休息一會兒吧。」我趕忙扶住師伯。
師伯卻已經按耐不住了,抽出別在腰間的鞭子毫不猶豫的就朝著虛於抽了過去。
虛於雖然在「觀戰」不過,那視線的餘光也瞟了我們這邊一眼,見師伯突然對他發難,他側身躲過那鞭子之後,就立馬退後了幾步,跟我們拉開距離。
「師伯,你看看那!」我直接指向了千戾和陸恆明:「我們現在要對付的是他們。」
師伯喘著粗氣,咬牙切齒的盯著虛於看了一會兒,又沖著我點了點頭:「這個邪師,渾身的血腥味兒,想必是受了重傷,一會兒再收拾他也不遲。」
師伯喘勻了氣,又朝著活人棺看去:「那鑰匙不是已經插上了么?怎麼沒有打開么?」
「因為還缺了一把。」我無奈的說著:「師伯,我根本就不理解段司命跟我說的那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他說什麼了?」師伯愣了愣,問道。
「他說第七把鑰匙就在我的身上。」說出這句話,我自己都快崩潰了,在不在我身上,我還能不知道么?
「第七把鑰匙在你的身上?」師伯看著我,眉頭緊促,沉默了良久之後,突然,眼裡泛出了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