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是個笑話
第304章是個笑話
阮初臉色蒼白了幾分。
她知道,沒有人比沈明晏更懂得去毀壞一個東西,或者一個人了。
阮初終於被沈明晏鬆開手的時候,臉色也沒有什麼好轉。
她知道,她還是被沈明晏禁錮著。
她冷眼看著沈明晏自己用鋒利的匕首劃破了肩膀,慘兮兮的見了裴鶴鳴。
張媽驚慌的過來看看阮初有沒有事兒,見阮初安然無恙,只像是被嚇到了。
才擔憂的詢問起沈明晏的傷勢了。
在卡爾頓酒店,高標準的星級酒店中,沈明晏被刺傷了。
這簡直是個笑話。
阮初自始至終什麼都沒說,只看著沈明晏演戲,看著卡爾頓酒店的配合。
張媽路上絮絮叨叨的說著,「大小姐,你看看多嚇人啊,這一次要不是你剛好遇到了沈明晏,這你要是傷著了,你讓我跟裴老師怎麼辦好啊!」
阮初嘴邊泛起了一抹冷笑。
她也很想跟張媽跟裴鶴鳴說,說沈明晏才是這個歹人,說這一切都是沈明晏演的戲。
但是她不能。
惱怒之下她只想這麼去做,只想讓張媽和裴鶴鳴看清沈明晏的真面目。
可理智在的時候,她知道一旦她這麼做了,便在沈明晏手裡在無了迴旋的餘地。
她除非有本事讓沈明晏在也找不到她,可一旦她被沈明晏找到了,她將永無脫身的機會了。
「等明天我買點東西去看看沈明晏吧。」張媽嘆了口氣又說道。
阮初從張媽口裡聽著她這般稱呼沈明晏,心裡的感覺是怪異的。
她終究還是選擇沉默。
在裴鶴鳴詢問的時候,只哄著裴鶴鳴給她講故事。
老人家最受不了她撒嬌了,每次都慢悠悠的跟她說起了故事。
直到深夜,阮初知道裴鶴鳴這個時間是能入睡了,才和張媽回去房間。
她洗了澡就關燈上床了,張媽有話也就沒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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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清淑到醫院的時候,腳步都是虛浮的,因為心慌,她好像走的每一步都沒有踩在地上。
她的包里,空空蕩蕩,好像只裝了一張卡,可這張卡卻沉的讓她呼吸不過來。
邢彩春看到她的時候,也不意外,只道,「媽,你咋這時候又來了呢,湊夠大軍的手術費了?」
朱大軍也沒睡,成日被這病痛折磨著,無時無刻不躺在這病床上,他躺累了,也睡夠了。
此時正惱怒的睜著眼睛看著潔白的天花板。
驀然聽到邢彩春的聲音,他轉過了頭看向門口。
邢彩春去給他打水了,她提著水壺的手推開了門,望向朱大軍說道,「大軍,媽來了。」
朱大軍嫌惡的看著走進來的孫清淑,冷冷道,「咋?過來看看我死沒死?」
孫清淑手扶著背包的帶子,靜靜看了朱大軍兩眼,才緩緩道,「大軍,媽從來都沒有對不起你,對不起你的人是你爸。」
朱大軍眼睛一瞪,語氣驀然激動了起來,「你又說我爸壞話,那人死了,就隨便你亂說了?」
他伸出手惡狠狠的指著孫清淑罵道,「是你,是你不守婦道跟人跑了,我爹辛辛苦苦把我養大,輪得到你說了?」
孫清淑握著背包帶子的手緊了緊。
朱大軍的手術費,她的的確確是湊不到了。
肝癌中期了,治癒的希望都已經渺茫了,但是她還是選擇治,為了對得起她的良心。
能借的全都借了,留下了一屁股的債。
哪怕是自從朱大軍找到她以後,她的生活變得一團糟,她每日都很累,但她也從來都沒有扔下基金會的事情。
不為別的,只為了心裡好受點。
做慈善的時候,她知道她是在做積德的事情,所以盡心儘力。
朱大軍的逼迫,和醫生的話,真的將她逼上了絕路。
她甚至想過走在朱大軍前頭算了。
但是在她打開家裡那瓦斯前,一通電話阻止了她。
電話里的人要她做一件事,只要做一件事,給她一百萬。
這一百萬不單單可以給朱大軍做手術,還可以還上她欠下的錢,甚至還有富餘。
她如今面臨的困境,可以因為這一百萬迎刃而解。
而這件事,只是讓她將阮初帶去卡爾頓的房間。
孫清淑沒有在第一時間被這一百萬蒙蔽了雙眼,她不可能做出來去害了阮初來成全自己的事情。
一件惡事,要百件善事才能彌補。
但是電話中的人提出了要見她。
也並不需要她去什麼地方,孫清淑就在她這個凌亂的家裡,見到了這個男人。
他穿了一身純黑色的西裝,很帥很年輕,一頭銀髮最是顯眼。
而最重要的是,孫清淑認識他。
晏爺。
她請來阮初義演的那次,那位大人物。
孫清淑心亂如麻的聽著沈明晏敘說。
他說他只是喜歡上了阮初,但阮初並沒有給他機會,他只是想要這麼一個和阮初單獨相處的機會。
他的話,孫清淑信了八分。
她相信沈明晏應該是真的喜歡阮初,畢竟阮初年輕貌美,舞姿一絕,但凡是看過阮初跳舞的,很難不被她吸引。
阮初不給他機會,孫清淑想想也信。
阮初不是那些尋常人家的女孩子,會覺得沈明晏這種帥氣多金的男人非常好。
阮初的前途一片光明,她不缺錢,她的外公是裴老,是京城市長都要親自去接的人。
她這樣的條件,真不喜歡沈明晏也是有可能的。
而孫清淑不信的,便是沈明晏說他只是想要一個和阮初單獨相處的機會。
可以單獨相處的地方多了,沈明晏偏偏選了酒店。
他到底是什麼心思,孫清淑明白。
但她最終還是選擇拿這一百萬。
因為孫清淑在權衡利弊下,覺得撮合了阮初和沈明晏在一起……也並不算是虧欠了阮初。
沈明晏是青年才俊,以後前途也不可限量。
阮初跟了他,以後總歸是不可能缺錢的。
她在短短一天,從絕望到現在手握一百萬站在這裡。
孫清淑的心思也隨著變了。
她早年是她們那個縣上的舞蹈老師,唯一一個,她的家鄉條件並不是很好,有條件的,能供著孩子讀書的,已經算是好的了。